第1章
今天週末,也是幕家聚餐的日子。所以子桑像往常那樣,帶著月玄回家與父母團聚。
吃晚飯的時候,幕東明對月玄說:「月玄啊,你弟弟現在沒離開吧?有空的話,我想請他來家裡聚一聚,上次的事多虧了他,我還沒鄭重感謝他呢。」
上個月,幕東明外出被人綁架,正巧落熄隨月玄他們去救人,然後救了他。後來,幕東明要處理公司的事,還要處理綁架案,一直不得空。現在終於閒下來了,他馬上提出邀請的事。
月玄吃著飯擺擺手,「不用請他,這是他應該做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去哪裡了,已經消失半個月了。」
說起落熄,月玄恨得牙癢癢。就因為子桑曾經揍了落熄一拳,落熄懷恨在心,於是有一次在子桑水裡下藥,而喝了那水的卻是他,導致他想到這裡,他更痛恨落熄了。
「消失半個月了?他是出去了嗎?」鍾蓮有些擔心。
「不用管他,死不了。」月玄是巴不得落熄死在外面,也好給他出口氣。
吃過晚飯,時間又還早,他們待了一會就回家了。回來時,就看他們樓旁搭了一個棚子,裡面吊著燈,不少人進進出出在附近忙活,很明顯是誰家死人了。
進電梯時,月玄好奇地問:「誰死了?下午走時還沒搭棚子呢。」
「不清楚,應該是年紀大的人吧。」
這時,電梯到達一層,電梯門打開,景組長和小周進來了。
「你們兩個是來還錢的嗎?」月玄見到他們提起往事。
「夙大師,都說過年拖欠不算,都這麼久了,您老還要呢?」景組長壯著膽子說。
「廢話,二十萬美金,不要才是傻子。別廢話,快還錢。」月玄伸手要錢,被催債的兩人差點哭了。
景組長和小週一起看向子桑,眼中滿是懇求,希望子桑大少爺沒有完全泯滅良心,阻止夙瘟神摧殘他們。
「你們這麼晚來這裡是出什麼事了嗎?」算子桑有良心,沒有無視兩名警察可憐的眼神。
子桑起個頭,景組長馬上把話題扯到正事上,「是你們這門七樓的姚家,前兩天孩子丟了,今天找到了,但已經死亡哎,小小年紀的。」說到後面,他歎氣起來。
「那孩子失蹤過?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
幾人談話時,電梯到達七樓,景組長和小周忙著去受害人家裡瞭解情況,於是離開電梯。月玄和子桑雖然好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不過畢竟不是靈異案件,也就沒跟去。
「姚家那孩子今年剛上高一吧?」月玄隨口問了句。
「差不多,沒問過。」子桑開門時說,「如果是失蹤,是被人騙走的吧,可這孩子又為什麼死了?因為被人騙走,所以反抗吵鬧太厲害被殺掉了?」
「這」月玄一搖頭,「管他呢,反正與我們無關。」
不過,月玄的結論下的太早了。因為第二天早上,他就被樓下發喪的喇叭聲吵醒了。
「啊,吵死了!」
月玄批上睡衣跑到窗前往下看,靈棚旁坐著一群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手裡不是拿著喇叭就是拿著鼓錘,吹吹打打熱鬧的很。
再也受不了吵鬧的月玄,急忙跑去浴室洗漱,然後換好衣服從家裡出來。到了樓下,他本想找這群人的麻煩,但孩子的爸媽和親屬正在靈棚前痛哭,旁邊還圍了一群鄰居看熱鬧。他在靈棚前來回踱了幾步,決定不跟這家人計較了,於是直接打車去了子桑公司。
出租車把月玄帶到目的地後,月玄付了錢乘電梯直接去了子桑辦公室。辦公室外的秘書看到月玄微微一笑,誰叫他是他們上司的老熟人。月玄進到辦公室時並沒看到子桑,逕直來到內室的休息間,關了門躺到休息間的床上就睡。
子桑剛剛談完生意回來,秘書見到他指了指辦公室,像是忍住笑一樣說:「幕總,夙先生來了很久了,可能想邀您一起吃午飯。」
「我知道了。」
子桑聽完臉上頓時露出笑意,然後進了辦公室,不過他沒看到月玄躺在沙發上,於是悄悄打開內室的門,果然看到月玄側躺在床上。子桑怕月玄睡覺會冷,拿過一旁的毛毯輕輕給他蓋上,不過他卻醒了。
「你怎麼來這麼早?」子桑坐到床邊問。
「別提了,樓下敲鑼打鼓的吵死了。」月玄看了子桑一眼,然後閉上眼休息,「本想找他們打架,不過看他們那麼可憐,小爺放過他們。」
「夙大師還真是善良,景組長他們聽到一定會感激涕零,並希望你的善良用到他們身上。」子桑開著玩笑。
月玄哼了聲,「早還錢的話,小爺就不折磨他們了。」
子桑陰陽怪氣笑了聲,「不如我幫他們付了,你放過他們吧。」
「大額款項不許代付。」月玄馬上否定了子桑的提議。
子桑沒說話,反正早就料到月玄只是拿還錢做借口而已,要怪就怪夙大師一天不整人渾身不舒服。
「時間還早,你先睡,午飯時我叫你。」子桑檢查毛毯有沒有蓋住月玄,月玄應了聲,他就出去了。
午飯時,子桑叫月玄吃飯。他們吃過飯,月玄估算樓下的喇叭沒吹完,於是又回子桑辦公室睡覺去了。
太陽漸漸偏西,子桑和月玄吃過飯才回家。至於子承那個寄宿的,他要是餓會自己找吃的,不用他們擔心。回到家門口,聽著刺耳的喇叭聲,月玄快步進了電梯。子桑本想看個熱鬧,看電梯門要關了趕緊進去。
他們回來時,子承正捧著一碗泡麵吃,並抱怨道:「你們怎麼才回來,我都要餓死了。你們剛才是不是去吃大餐了,老實交代吃什麼了,也不知道打個包回來。」
月玄看到那碗泡麵就覺得順眼,「看你這麼可憐,小爺請你吃燭光晚餐。」
子承一口麵湯差點噴出來,「只要子桑哥同意,我就捨命陪君子。」
子桑呵呵笑了聲,什麼話也沒說。不過他這樣不說話,給另外兩人的壓力可不小,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幾人說說笑笑時間過的很快,樓下的聲音也停止了。臨近十點時,他們紛紛回房睡覺。
半夜,子桑被一陣尿意憋醒,起身去浴室方便,回來時突然聽到外面有人的喊聲。他好奇地來到窗前拉開窗簾看,靈棚那裡亮著燈,旁邊停著一輛麵包車。姚家這兩天異常忙碌,所以旁邊的車並沒引起他的關注。
沒發現異常,夜又深,子桑睏倦的很,所以回去繼續睡。他躺下沒多久,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別說他,連月玄也被吵醒了。
「怎麼回事,哪來的聲音?」月玄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不知道,是姚家。」
子桑已經站在窗前看了,只見樓下靈棚前站著幾個人,並激烈地爭吵什麼。剛剛喪子的母親拉著其他人大聲講話,不過晚上回音比較大聽不太清楚,緊接著這位母親嚎啕大哭起來,並罵起人來。
「吵死了。」月玄也來到窗前看,「他們在幹嘛?」
子桑搖頭,兩人正在說話的空,其中一人掏手機打電話。有幾個鄰居聽到下面的吵鬧,相繼從樓裡出來打聽事情。
「要不下去看看?」子桑才問完,月玄已經躺回床上了。
「不去,就算屍體被偷了也與我無關,睡覺才是我現在該做的事。」準備再次進入夢鄉的月玄回答。
子桑趴回床上壓著月問:「外面這麼吵你睡得著嗎?不如做點別的?」
「好啊,小爺剛巧被色狼附身了,快讓小爺壓。」月玄來了精神,轉身抱住子桑想把他壓在身下,不過試了幾次也沒成功。
「快躺下,乖乖讓小爺壓。」月玄的手腳開始不規矩起來,在子桑身上來回揩油。
「正有此意。」子桑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開了檯燈掀開被子,打量一眼只穿了一條內褲的身體,附身去吻月玄。
兩人才打算大戰三百回合,樓下傳來警笛聲,他們停了手認真聽了一會。
「來真的啊,真出事了?」
兩人再次來到窗前,樓下停著一輛警車。才幾分鐘的空,樓下聚集了不下十個人,這些人圍著警察七嘴八舌闡述事情經過。
「那不是景組長和小周。」在發現樓下是誰後,月玄很黑心的笑了,「這都凌晨了,他們還沒休息啊,還真辛苦。」
子桑問幸災樂禍的人,「那你是想繼續剛才的事,還是想去樓下看看?」
「小爺是很正經的人,碰到正經事當然要先辦正事了。」
「噗,我沒聽過比這還荒誕的歪理了。」
「回來讓你知道知道小爺荒不荒誕。」
月玄說著在子桑屁股上拍了一下,看子桑沒反應過來,又伸過手想再拍一下,不過被子桑及時抓住了。
「咱們的意見一拍即合,」子桑笑道,「我可是很期待的。」
月玄一怔,心想玩笑開過頭了,「還不快去穿衣服,不然沒熱鬧看了。」
兩人穿好衣服下樓時,姚家人和鄰居圍著警察吵鬧。景組長和小週一直好言好語勸說,希望他們冷靜下來。
「我還冷靜個屁啊!我兒子死了,本想明天發喪,結果」姚父說到這裡哽咽了,「大晚上有人偷屍體,你們不覺得可笑嗎!」
景組長做出稍安勿躁的手勢,「姚先生你先冷靜下,我們也知道你們現在很難過,不過為了盡快找到孩子的屍體,請詳細講述事情發生的經過。你們發現孩子屍體不見是什麼時候,有沒有見到可疑人物,或者」
「還能什麼時候,還不到半小時呢!」姚母很沒禮貌打斷了景組長的話。
「然後呢,你們是怎麼」景組長念他們喪子悲傷過度,所以無視了姚母的說話口氣。
「我是被人打暈了,還是我老公來了叫醒我的,然後我發現棺材打開了,我兒子不見了!」姚母再次打斷景組長的話,並不客氣地揪住景組長的衣服,「他們這群天殺的混蛋,殺了我兒子,還搶了我兒子的屍體!這讓我怎麼活啊,我不活了,哇啊啊啊!」
姚母說著痛哭起來,姚父一邊勸說一邊抹眼淚,幾個鄰居也好心過來規勸。景組長也想安慰他們,卻在人群後面看到了月玄子桑,於是和小周過去打招呼。
「你們這麼晚也在啊。」景組長和小周覺得挺意外的,這大晚上的不睡覺幹嘛呢。
月玄指了指樓上,「不在這在哪兒啊?」
景組長本能抬頭看,然後才想起他們是這裡的住戶,然後小聲說:「他們鬧騰半天,我估計這附近的都睡不成了。」
子桑看了眼還在哭鬧的一群人,「到底怎麼回事,屍體怎麼也會被搶?」
「這個說來話長了。」想到死掉的這個孩子,景組長感傷起來,然後講起事情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