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一亮,子桑就醒了,同時醒過來的還有月玄,不過月玄只是去廁所小解而已。
月玄從浴室出來時站在門口問:「我怎麼回來的?」昨天上車後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子桑正在穿衣服,「我抱你回來的,幫你洗澡也沒醒。」
「那小爺不是又被你佔便宜了。」月玄黑了半張臉,這臉算是丟盡了。
子桑穿好衣服走到月玄身邊,探頭在月玄眼角親了一口,然後笑著說:「下回你幫我洗,不就討回來了。」
月玄捂著被親的地方,「你當小爺剛睡醒,腦子沒醒是吧?讓小爺幫你洗,美死你,哼哼。」「我倒希望你美死我。」子桑說著進浴室洗漱。
幾分鐘後,子桑洗漱完從浴室出來,正想和月玄說說鄭雲和凌斐的事,月玄已經倒回床上睡覺去了。他悄悄從房間出來,正巧看到子承從客房出來。
「子桑哥,早啊。」子承一邊打哈欠一邊打招呼。
「早。」子桑打過招呼去廚房,在冰箱中拿出牛奶和麵包準備吃早飯。
子承湊到廚房問:「有什麼好吃的啊?」
「你看看想吃什麼,沒有喜歡的就去外面買。」子桑把牛奶倒進奶鍋放到爐上加熱。
「我不挑食的,」子承說著跑去開冰箱,裡面的食物還真不少,「以前我去外面玩,連續好幾天吃壓縮餅乾,吃的我都快吐了。」
「那就別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丟了還要叫人找,麻煩。」子桑對上次的烏龍事件深惡痛絕。
子承吐了吐舌頭,拿出兩塊三明治,「不會了,暫時沒什麼地方想去。」
我不聞到飯菜香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跑到餐桌旁看著這對堂兄弟。小白比它還早,跳到桌上等著子桑給自己拿雞腿。子桑把雞腿給小白,又掰了塊麵包給我不,我不開開心心跑開了。
子承看著吃得正香的小白,和已經抱著麵包塊跑掉的我不,「你們家裡養的東西還真多。」二樓客房還有一個經常抱著貓的落熄,據說那是月玄的弟弟,不過他是沒看出這兩人有什麼相像的地方。
「他喜歡熱鬧。」子桑一邊吃一邊說,「再說我不比較特殊,不能放在外面不管。」
「果然是你們的私生子啊,誰生的?」子承咬著三明治問。
子桑真想撕爛子承那張嘴,「你讓我不咬一口就知道它是誰生的了。」
「為什麼?」子承很好奇,為什麼我不咬人就知道是誰生的。
「因為它吸人血。」子桑裝作很恐怖的樣子嚇唬子承。
「吸血鬼!」子承絲毫沒被嚇到,差點跑去看看我不嘴裡有沒有虎牙。
子桑懶得和這白癡爭論了,吃過飯開車去警局。他趕到警局重案組時景組長還沒到,王海林副組長倒是在,還陪他說了會話。沒多久景組長到了,見到他急著說了一件事。
「剛剛得到一個消息,有乞丐男的消息了。」景組長很高興,過了這麼多天案件終於有進展了,「有人在交贖金的地方拍下乞丐男的照片,小周已經去取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找到乞丐男,也許就能找到主謀。
他們在重案組裡等了近半小時,小周才帶著照片回來。
「你怎麼回來這麼晚?」景組長問著搶過小周手裡的照片。
小周不好意思地笑了,「剛才在樓下買了幾根油條,出來的急還沒吃飯呢。」
景組長瞥了小週一眼,「也不知道給我買點,我也沒吃飯呢。」
「我現在去,你等我一會,很快的。」小周拍馬屁的本事絕對一流,說著就往外面跑,卻和進來的蔣嚴碰到一起。
「誰要吃飯啊,我這有。」蔣嚴提了提手裡的食物,笑瞇瞇對景組長說,「頭兒還沒吃啊?我剛好買了兩份。」
「別有用心。」小周突然覺得自己的地位不保,這蔣嚴根本就是來搶他拍馬屁寶座的。
子桑無視這幾個人的閒聊,拿過一張照片看。穿著破爛的乞丐男正抱著地上的麻布袋,周圍是走過的行人。照片並不是很清楚,只拍到乞丐男的側臉,再加上乞丐男臉上很髒,看不清他到底長什麼樣。
「臉這麼髒不好認啊。」子桑不免牢騷了一句,就算乞丐男現在把臉洗乾淨站在這裡,他們也無法確定這就是那天的乞丐。
「這個好辦。」小周笑著說,「拜託技術科把他臉上的髒東西弄掉就可以了。」
於是,子桑幾人來到二樓的技術科。景組長看技術科的羅華在,就把照片給了他。
「你們真會給我加班啊,我才化驗完一個死者的衣物。」羅華大概三十五,歲數大了人也顯得沉穩老成。鼻樑上架著一副無邊眼鏡,粗眉大眼圓臉,長相並不粗狂。看到景組長拿來的照片,顯得一臉不耐煩,誰叫他忙活一晚上還沒閒著。
「我們也是急用啊,這案子拖了好多天了,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線索。只是把臉上的髒東西去掉,對老羅來說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景組長知道羅華是這裡的老人,自然會多說些恭維的話。
羅華聽後心情稍稍好點,把照片掃進電腦開始工作,其他人不懂只能在一旁等。一個多小時後,羅華把弄好的照片交給他們,可子桑看到照片一愣。
「葉林。」
「誰?」
子桑指著照片上的乞丐,「葉林,昨天襲擊月玄的人,也是我今天想拜託景組長查找的人。」
「不會吧,這麼巧?」景組長仔細看照片中的人,看年紀三十左右,樣貌普通,眉眼間帶著一股狠厲。髮型被弄得很亂,穿著破爛衣服看不出身型,不過絕對不是胖子。
「不是巧合,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月玄。」
子桑猜想,葉林要想知道他們的姓名並不難,那天在天師大會上,他就可以向其他人打聽。之後,葉林又跑到t市調查他們,對於葉林來講,用道術調查兩個人應該十分簡單。後來葉林綁架自己父親,最根本的目的絕對不是錢,可能就是想試探他們的本事,否則他不會把重要的肉票放在別人那裡。葉林一定通過交贖金的事看出他們的本事,所以安排鄭雲接近他們,引起他們的注意,以實施他的計劃。而綁匪窩藏地逃掉的那一個人,不是鄭雲,就是葉林。可鄭雲又是被誰帶走的,難道葉林還有同夥?
「月玄是不是得罪誰了?」景組長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襲擊月玄,他也覺得像月玄這種職業要說得罪誰,恐怕只有各種妖魔鬼怪了,或者是同行。
景組長想到這裡,指著照片上的人,「這人也是天師?莫非夙大師搶了他的生意被記恨了?」
「呃算是吧。」子桑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當做是月玄搶了葉林的生意好了。
「哎呀,這可不好辦了」景組長盯著照片發愁,在他眼裡,這些天師道士和尚就是超人。普通人還抓不過來,更何況是個超人。
小周開始抓腦袋了,「這怎麼抓?會飛天遁地呼風喚雨的,一巴掌就能拍死我。」
子桑汗顏,「你把天師當洪水猛獸了?」「難道不是嗎,夙大師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啊。」小周可憐巴巴瞅著子桑。
景組長晃晃手中的照片,「不管怎樣,我們先查查這個人。」
子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要去公司了,「也好,有消息盡快通知我們。」
「沒問題。」景組長等人拍胸脯保證。
與此同時,子承在家閒得無聊,所以和落熄黑曜說話。但是落熄高傲的很,壓根不搭理他。黑曜是想回答卻被落熄捂著嘴,落熄並告誡黑曜小心傳染變成傻瓜。他與他們實在沒有語言溝通能力,只好開車去找子奇玩。子奇到點上班,接著又開了一個會,回來時就看子承坐在他辦公室內玩電腦遊戲。
「你怎麼過來了?」子奇把資料夾扔在辦公桌上。
子承玩得正起勁,被子奇拍了下腦袋才抬頭回答,「無聊嘛,你不知道月玄的弟弟有多傲慢啊,和他說話愛答不理的。」
「他就是那個樣子。」子奇早就見慣落熄的樣子,比月玄還目中無人。不過自從他知道月玄不是人後,對落熄的態度倒是可以理解了。在那些異類眼裡,他們人類就是最低等的,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等級。
子承一不小心在遊戲裡被怪物打死了,洩氣地關了遊戲,然後瀏覽網頁,看著看著開始發呆。
「怎麼了,得相思病了,想誰家美人呢?」子奇嘴裡就沒個正經,拿這小堂弟開玩笑。
「什麼相思,我又不是子奇哥。」子承說完抱著腦袋,因為他猜到子奇要揍他。果然,子奇揮了揮拳頭做出要打人的動作。
「我是在想」子承想到昨天傍晚昏倒前的一幕迷惑不已,襲擊月玄的人用鐮刀勾出一個一身白衣的人,那張臉是月玄的沒錯,可為什麼和月玄的樣子不一樣?
子奇怪笑起來,「在想帥哥,原來你看上的不是哪家大美人啊?」
「子奇哥你真是一點也沒改變啊。」子承不免吐槽,從他認識子奇起,子奇就是滿嘴美人帥哥的喊,交往的人也是換了一批又一批,只是最近一年沒聽到花邊新聞了。
子奇似乎想起汐淩了,淡淡笑了,「我沒變嗎?可能吧。」
「切,看你就怪怪的。」子承說完又沉思起來。
「你到底想什麼呢?」子奇用資料夾輕拍了子承一下。
子承回過神,「我在想月玄是什麼人。」
子奇沉默了,用怪異眼神看著子承,「別去打聽他,你只要記著他是你子桑哥最愛的人就夠了。」
「嗯?為什麼,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子承和子奇的性格有些像,都對新奇事物感興趣,只是追求不同而已。
「不知道啊。」子奇叫子承起來,自己坐到老闆椅上,「好了,我要開始工作了,你去別的地方打發時間吧。」
「啊?別啊,你不說的話我會幾天幾夜睡不著的。」子承死皮賴臉不想走,磨著子奇聽解釋。
子奇有些頭疼,「你睡不睡得著和我又沒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睡不好身體就會變差,變差了容易得病,我要是得病了爹媽會擔心,你們也不會放心的。」子承一條條數,說什麼也要說服子奇。
「我不會擔心,你去問問子桑會不會擔心。」子奇想著怎麼才能打發掉這個堂弟。
「他絕對會擔心的,子桑哥比你心眼好。」
「呸,那傢伙骨子裡最黑了。」
「事實就是這樣的,你再怎麼辯解也不行。」
「那我也不會告訴你月玄不是」
子奇說到這裡停住了,差點一時嘴快說出來了。
「不是什麼,」子承突然一改剛才撒嬌的語氣,「不是人是嗎?」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子奇被問得頭疼,突然覺得和子承說話很累。
子承擺明了不想走,死纏著子奇問個不停,「告訴我吧,反正我無聊。」
「無聊就去找有聊的,我很忙。」子奇忽然有種焦頭爛額的感覺,最後靈機一動,「不如你去問子桑,他知道的多,絕對會告訴你。」
「切,小氣。」子承說完起身,走到門口沖子奇做鬼臉,「祝你早日被心上人甩了。」
子奇聽完拿起桌邊的擺設就要砸,子承嗖一下開門逃走了。
「混小子,再讓我看到你,否則絕對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