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幻化了空氣中的水汽,結了一層結界,以他現在的功力,他編織的結界很少有人能夠打破。
在結界裡面的人外面幾乎是感覺不到的,果然那個沉重的腳步聲停頓了片刻之後又離開了,她顯然沒有發現有人藏在這裡,又或許是發現了,但她卻找不到具體的位置。
等腳不聲漸漸遠了,那老頭兒嚇的渾身都軟了,剛才他已經看到凌冰幻發功,他突然跪下來求道,
「這位俠士老朽知道是奇人一定有辦法治住她的對不對?求求就救我們這些老百姓吧,安陽王是不會管我們了,我們生死由命,現在就指望俠士了。」
著他竟然真的在那狹的空間裡拜了下去,他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凌冰幻一跳,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將那老漢扶起。
卻發現連老漢的兒子媳婦都滿含期待的目光,那老婆婆手中抱著的孩子卻也不哭了,而是張大眼睛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或許,她還不知道他的爺爺為什麼要給一個伙子磕頭,她只是看著。
凌冰幻突然覺得自己的那股正義感來了,他沖老漢點點頭,目光堅定地道,「只要我有能力將她趕走我一定會去做的。們不要離開這個結界就不會有危險。」
完他從那個洞裡跳了出來,又用法力將結界外面結了一層新的結界,這樣即使再強法力的人也不可能有機會傷害到裡面的人。
他做完趕緊追著那腳步,在外面搜索了起來。可是外面映入眼中的竟是一片狼籍,屋頂的瓦片此時四處分散,還有一些房子都已經被毀掉了,好在沒有看到有人受傷。
看來那妖怪不是存心害人的,凌冰幻邊走邊找。卻發現百合從一處廢墟裡走了出來,她看上去有些生氣,冷冰白皙的臉上又看不到絲毫的表情了。
凌冰幻趕緊迎上去,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確定她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女妖呢?」
百合愣了一下道,「怎麼知道是女妖,不是讓在樓上待著別下來嗎?」她突然好像很生氣,推搡了他一下就自己徑直往客棧走。
看著路邊兩旁的很多雜貨攤子也都被毀了,那些個攤子的主人等到妖怪走了之後,才出來收拾東西,可是每個人都是十分心疼的收拾整理著爛局。
凌冰幻始終得不到百合的答覆,有些生氣,他不再向前走了,「不我自己去找。」
著他轉身朝那廢墟最嚴重的地方去,百合一跺腳,氣急了道,「這個呆子,她走了。」
凌冰幻收住腳,道,「走了?她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百合見也瞞不住他,只好揀了些不重要的道,「為了引獨孤智他們出來維護局面。」
經她一指點,事情好像的確是這樣,殺人好像並不是她的目的,搞破壞才是真的,也許她真的是為了搞破壞,將獨孤智他們引出來。
凌冰幻道,「走,我們去王宮」
百合甩開他的手道,「瘋了。以為去了他們就會見了。以為他們就能聽的?」
這個時候又有幾個人從遠處向她們這個方向追過來,為首的竟是獨孤亞謹,他只顧四處尋找女魔,並沒有認出凌冰幻,因為凌冰幻的面具早已換過,現在就算是紫洛也認不出他來。
和獨孤亞謹在一起的還有彩雲和檀香,到是沒有見到蕭飛。
獨孤亞謹看到百合他們,上前道,「請問兩位可否見到那女魔頭朝哪個方向去了。」
百合冷冷地道,「不知道,沒看見,們不是一路上跟著的嗎?」
檀香上前一步,搶道,「我看就是和她一夥的。剛才要不是,我們早就追上她了。」
顯然在凌冰幻出現的時候百合已經和那女魔頭交過手了,可是以她的功力,既然交手她不該放她走的才對。
彩雲上前將檀香拉了回去,顯然剛才的事,是誤會,只不過檀香因為沒有追到女魔頭而將氣出在了百合身上。
獨孤亞謹向百合道過歉,就帶著她們離開了。
他看上去比以前更成熟,更堅強了。他手中的那把劍上的藍寶石依舊散發著奪目的光彩,但那不是因為遇到妖魔發出的亮光。
百合似乎有些累,她竟也不跟凌冰幻做任何的解釋,獨自一個人回客棧去了。
凌冰幻的心卻始終不能平靜下來,他聽街上的人在談論,是因為嫁給幽冥王的那獨孤家的女兒半路被劫殺了。
這女魔八成是那幽冥王的手下,不然又怎麼會這樣報復臥馬城。他們一邊收拾著爛攤子,一邊談論猜測著這次事發的原因。
原來那白衣女子那晚偷襲失敗,假紫洛出嫁竟還是被殺了。幽冥王此時會做什麼,他難道不怕木妗找他算帳嗎?
凌冰幻回到客棧,百合正鐵青著臉盯著他,彷彿要將他吃掉。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煎熬,她不知道師傅為何不肯將紫洛變成女魔頭的事情告訴他,不告訴他,她就要不斷的撒謊,她很為難,她不想騙他,不想他像個傻瓜。
凌冰幻進去,靜靜地坐在百合身旁,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不開心過,哪怕是在山谷中,她每天都是快樂的。
百合見他不話,又怕他看出什麼來,只好先找話題,「我們不該呆在這裡,我們可以回山谷的。」
凌冰幻一愣沒想到她會這樣,「可是那女魔頭怎麼辦?」
他的腦海中還浮現著那老頭兒給他下跪磕頭的情景,他已經答應他們要除掉那女魔頭了。
百合道,「她的目標是獨孤智他們,又何苦插著個手,這是在他們的地方,他都不管了,算什麼人在這裡管這閒事。」
凌冰幻只覺得滿腔的熱血都沸騰了,「我知道們救了我的命,這恩情我遲早會還的,但我做人的原則,不會因為而改變的。們任何人都休想改變我。」
完他拿起他在山谷採來的那根籐條就走了。
百合追到門口,「回來。」
可是凌冰幻已經下定了決心了,就算現在是誰也沒有用了。
他獨自一個人來到了王宮。王宮外面有著重兵把守,他對守門的侍衛道,「我想要見國師。」
那守門人瞥了他一眼,只見他一身的粗布衫,帶了個笑面面具,手中還拿著一根騰條看上去就像個山野村夫,哪裡將他放在眼裡。
那侍衛不耐煩的揮著手,道,「滾,滾,滾,這什麼地方也不睜開那狗眼看清楚,還想見國師。以為國師是誰見就見的。」
其他的侍衛聽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凌冰幻此時看起來,就像個山野村夫。他再也不穿華麗的衣服,手上拿的也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劍,只不過是條籐條,誰都不會將他和那層令人聞風喪膽的幽冥王使者聯想在一起。
凌冰幻不苟言笑,仍是冷冷地道,「我要見國師,請速去稟報。」
那個守衛一笑,露出了滿口的黃牙,帶著譏諷嘲笑的口吻道,「來從爺這裡爬過去,就給稟報,怎麼樣,來吧。」
他指著自己的跨下,帶著挑逗譏笑的口吻看著凌冰幻,其他的守衛也都看著凌冰幻哈哈大笑起來。
凌冰幻將手中的籐條微微一抖,那籐條就像張了眼睛纏在了那守衛的兩條腿上,他的手一緊,那守衛的兩條腿就啪的一併,連人摔在地上。
他有將籐條向自己懷裡一收,兩腿一分,那守衛就像一條魚一樣,從他的跨下滑了過去。在場的人都看傻了眼,再也笑不出聲。
一群人圍在一起,警惕的看著凌冰幻,他們顯然被他嚇壞了。誰也沒有想到他手裡的那條籐條會如此的厲害。
那個被他困在地上的守衛,此時早就應面無血色。
凌冰幻將手中的籐條一收,纏在守衛腿上的籐條就自動解開了。那守衛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那群守衛的中間,心有餘悸的看著他。
凌冰幻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依舊將籐條拿在手上把弄,「麻煩各位去稟報一聲,我要見見國師」
這次再也沒有人敢拿他開玩笑了,一個守衛一溜煙的就跑了進去。
此時長天正和獨孤智夫婦在喝茶,賞樂。
見外面進來通報的人臉色難看,於是追問道,「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
木妗卻示意道,「叫他進來吧。」
看著侍衛退出去,她才道,「讓他進來不就知道了,他就算長了三頭六臂,只要敢對我們不恭,照樣讓他站著進來,橫著出去。」
沒多一會兒,凌冰幻就在兩個守衛的帶領下進來了。
這外面天寒地冬,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有些老百姓的房子都被魔頭給拆了,大冷天只能露宿街頭,可是這裡。
凌冰幻從外面一進來就感到了一股暖流,整個室內宛如春天一般,還有裊裊的香氣升騰。
裡面的火爐裡燒著通紅的火焰,有三個人正坐在一張華麗的桌子前喝著茶。一個濃眉大眼,身材魁偉,和獨孤亞謹有幾分的相像,看來他就是獨孤智了。
另一個男子,身材修長,整個人看上去,挺拔硬朗,兩隻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瞪著他,這個就一定是國師長天了。
凌冰幻聽人提過他,他很年輕可是安陽王不知道為什麼將所有的國事都交由他來處理,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一看就是個機智靈敏的人。仔細看來他竟是那日和木妗一起去山中屋的那個男人。
而那個女人,雖已經不再年輕,可是風韻猶存,一張臉孔雖然漂亮可是卻有些不出的邪氣,她就是木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