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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06 夜來幽魅 文 / 溢美

    室內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金尊裡倒出的美酒,仍然香醇四溢,四季珍果堆滿果盤,還有那全城最有名的廚子做出的佳餚讓人食慾大增。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這個帶著笑臉面具的男子,將他從上到下細細地打量了幾遍,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停留在他手上的籐條上。

    木妗的眼睛最尖,這籐條她見過,那還是二十年前,在她和姝若交手的時候,那時要不是這種籐條突然從天而降纏住了她施毒的手,姝若此時說不定早就灰飛湮滅了。

    她突然感覺到一股異樣湧上心頭,心裡說不出的緊張,但她仍舊為了她的面子努力保持鎮定。

    長天看著眼前這年輕男子道,「是你要見我?」

    凌冰幻本也再打量這三個恬不知恥的人,聽他這樣一問,心中怒火不禁翻湧上來,大聲道,「不錯。」

    獨孤智放下手中的金盃,面色平靜的看著他道,「你來找國師一定有什麼大事吧。」

    可憐這一世英明的獨孤智,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甚至連什麼女魔頭他都不知道。因為從一開始木妗就和長天一直瞞著他,他們知道,獨孤智的心太善良,如果知道老百姓遭了殃,他一定不會撒手不管的。

    木妗怕凌冰幻說出什麼來,趕緊開口阻撓道,「他一個刁民都鬧到王宮來了,說出的話能信嗎?」

    長天笑而不語,卻也像默認了木妗的話。

    只有獨孤智依舊淡笑問道,「有什麼話不防說出來聽聽。」

    在他的眼裡,這個年輕人穿的普通,臉上還帶了個奇怪的面具,樣子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恐怕找國師也就是為了謀個差事。

    凌冰幻不理會木妗和長天,他義正言辭的說道,「外面的老百姓都已經快要過不下去了,你們卻還在這裡鶯歌燕舞享受著人間美味。你們這些為民做主的統治者就是這樣關心百姓的嗎?」

    木妗不等他說完,一拍桌子大聲道,「住口,哪來的鄉村野夫膽敢這樣說話,是不想活了吧。」

    獨孤智臉色一變,沉聲道,「你把事情說清楚,什麼女魔頭,什麼民不聊生,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長天也想阻止凌冰幻把話說下去,他表情輕蔑地道,「獨孤兄莫要被這小子幾句花言巧語給騙了。什麼魔頭我怎麼不知道。」

    凌冰幻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他沒有想到,這國師竟也是如此歹毒之人,撒謊竟然還可以做的像大義凜然一派正氣的樣子。

    獨孤智的臉色開始陰鬱起來,如果沒有這些事,那麼站在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可就要受到懲罰,要是有這些事,他還坐在這裡喝吃吃喝喝,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他沉默片刻,才開口道,「你再把事情說清楚一點。」

    木妗剛想阻攔,他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對木妗有半點的不尊重,可是自從木妗太過關心權勢而忽略了子女的時候他對她的不滿日益增多。

    現在木妗又要插手管這件事讓他十分的不滿,雖說安陽王現在已經沒有了實權,但也論不到一個女人家在這裡指手畫腳。

    木妗沒討著好臉,把所有的怒火都歸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身上,她的目光猶如兩條毒蛇死死盯著凌冰幻彷彿他只要說錯一句話,她就會吃了他一樣。

    凌冰幻也不在意,他就將他來到這裡看到的,遇到的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最後他望向長天,長天此時面部的肌肉一直在抽搐,他實在想不到,這個鄉村野夫竟敢把真像說出來,要知道木妗只要動動手,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獨孤智聽完,額上的青筋都跳了出來,臉色立刻沉鬱的難看,他的聲音裡夾帶著責問,看向他身邊的木妗和長天,大聲道,

    「他說的可都是事實?!」

    這一句話彷彿有千斤重,雄厚的聲音在木妗和長天二畔就像天空響了個巨雷一般,有這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他們兩人誰也不敢說個「不」字,誰也不敢撒謊。

    凌冰幻又道,「你們若還是不承認,也沒什麼大不了,現在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出宮去看看,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撒謊了。」

    木妗的臉色變的煞白,她怒目圓睜,一字一句道,「我告訴你臭小子,你再在這裡口出狂言,小心我讓你橫著出去。」

    說著她的手就慢慢的伸到她的衣袖裡去,看樣子她是準備施毒了,凌冰幻並不害怕,他也將手中的籐條準備好了,他突然發現,這根籐條他采對了,它比任何的兵器都要合他的手,而且這根籐條似乎通靈性,只要他的一個意念,籐條變會按找他的想法飛出去。

    長天看到這年輕人手中的籐條像又有了生命一樣的動了一下,他不禁覺得後背直冒冷汗,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除非大敵當前,他感到實力不如對方或者沒什麼把握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感覺。

    長天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夫人不必動怒,就讓我陪這位小兄弟一起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大家又何必鬧的不歡呢?」

    木妗一咬牙道,「可……」

    獨孤智看著凌冰幻道,「我相信他說的話,我也去,怎麼說也不能讓全城的老百姓受苦,這樣會讓鄰國看不起我們,以為離國已經喪失民心了。」

    木妗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獨孤智根本就不聽她說,站起身來徑直走到凌冰幻的身邊。他一臉威嚴的看著他,道,「走吧,我陪你去看看。」

    凌冰幻微微一笑,獨孤智只看到他的嘴角動了動,因為這張笑臉面具永遠不會暴露主人的喜怒哀樂,它永遠都是一張笑臉,彷彿從不會生氣一般。

    長天也跟在他們身後出了宮,剛才守門的那侍衛看到獨孤智和國師長天都陪著這破落少年走了出來,直到他們走遠了,他還再不住的用衣袖擦著額頭,雖是寒冬但他的汗還是直往外冒。

    他嘴裡還不住的喃喃道,「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出宮沒有多久,他們就看到了街上的一片狼籍,到處都是斷瓦殘垣。一些老百姓的房子被毀了只能一家人靠在一起,躲在殘破的房子角落取暖。

    因為天快黑了,人們也無法再繼續整理下去了,寒冷和飢餓已經讓他們沒有力氣繼續整理家園,他們必須要保存體力來抵抗嚴寒,否則恐怕連這個夜晚都不能度過。

    獨孤智一片一片的看過去,眼睛竟然濕潤了,再怎麼說,他的內心還是善良的。長天看著那些難民也露出了同情的表情,不過這種表情一看就覺得很假,因為他本就知道已經發生了這種狀況,可是他就是隱瞞沒說。

    一個破落的房子前,一個小孩子正蹲在那裡,不知道從那廢墟裡面向外挖什麼,此時他頭上突然有一快房梁掉落下來,可是他卻什麼也不知道,正全神貫注的看著剛從廢墟裡挖出撥浪鼓。

    凌冰幻看到時,只驚訝的脫口而出,「小心。」

    此時身邊一個人就像影子一樣,以閃電般的速度朝那孩子掠了過去,接著就聽到了轟隆的木頭落下砸在地上的聲音。

    凌冰幻只覺得喉頭一緊,感覺有些要窒息,那孩子,他的目光朝那邊掃去,突然他的眼中放出了光彩,嘴角也漸漸像上彎了起來。

    因為他看到獨孤智正將那孩子抱在懷裡,毫髮無損的站在那塊掉落的房梁旁邊,正在逗那孩子玩呢。

    長天跑過去,關切的道,「沒事就好。」

    可他的眼裡還是露出了一份厭惡,他朝四周看了看,雖然天色已晚,但這四面的災民還是讓人看了心疼,可是在他的眼裡去出現了厭惡。他突然臉色一沉像是想起了什麼,他抓到獨孤智的手臂道,「獨孤兄,你看著麼多的災民,我們光在這裡看也沒用,不如這樣,這裡就交給這位小兄弟了,我們回宮安排救災措施。」

    獨孤智放下懷裡的孩子,看了看那些相互依偎取暖的災民,覺得長天的話有道理,他在這裡似乎除了心痛真的什麼忙也幫不上。

    他點點頭道,「好,我們就先回去和木妗商量商量該盡快安排這些災民讓他們不至於挨餓受凍。」

    長天點點頭,可是他卻目光緊張的看著四周的黑暗,彷彿暗處隨時都會有人出來要了他的命一般,他只希望獨孤智快點把話說完。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從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一個女子的笑聲,那人笑了一會接著又用略帶嘲笑的口吻說道,「你該沒那麼好心是為災民著想吧,否則你就不會隱瞞了。」

    長天的臉色立刻變的煞白,大驚道,「什麼人,膽敢在這裡裝神弄鬼,胡說八道。」

    只聽那聲音越裡越近,說出的話越來越挑戰長天的耐性,「是嗎?你不就是想早點回宮藏著嗎?你以為你躲得了初一還能躲過十五嗎?」

    獨孤智不禁有些驚訝道,「請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為什麼要躲?也沒有必要躲,老百姓受苦,我們豈會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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