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聞聲,自是嚇得不輕,面色都已發白,抱著自家小姐,又怕又怒,顫聲道:「蕭定亂,你,你自詡正義,怎麼能夠幹出這種事情?你這簡直是邪道,是魔頭之所為!你這混蛋啊……」
蕭定亂神色如常,平靜而冷冽,看著已嚇得嘴唇發紫的周白凡,緩緩道:「對待非常之人,我只能用非常手段。」
忽然之間,蕭定亂一閃,伸手捏住了周白凡的腮幫,冷笑道:「這就想死了?咬舌是沒有用的。」沒想這周白凡性子也是極烈,聽到蕭定亂如是說話,自知再劫難逃,又不想出賣秘密,登時便要咬舌自盡,可惜在蕭定亂和牧千城兩大高手面前,哪裡能成功,再退一步講,縱是她咬舌成功,也未必見得會死。
蕭定亂制住她,正是用那抓攝著魔功種子的手,此時此刻,太上魔欲經魔功種子一下貼著她的面上肌膚,一股別樣的可怕感覺瞬間傳遍周白凡的全身,此女不禁渾身一個哆嗦。
周白凡的眼中浮現出絕望之色,渾身氣息猛地暴動,居然在逆轉功力,想要自絕經脈而亡。想來她已對太上魔欲經魔功種子怕到了極致,全然無法忍受自己因此而變得淫蕩不堪的樣子。
絕望之至,又無法抗衡,與其苟活,還不如去死。
然而這一手蕭定亂和牧千城可謂是屢見不鮮,甚至於一旁的青瓷都未流露出震驚之色,反而是一臉的淒苦和絕望。
青瓷知道,小姐周白凡在這二人面前想死斷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求死不得。
果不其然,就在那一瞬之間,深不可測的牧千城再度出手了,隔空虛點數十下,真元破空打來,正中周白凡週身諸多大穴,一下子封住了她的功力,她全身暴動的氣息瞬息之間歸於平靜。
蕭定亂這才冷冷笑道:「想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身為大周王朝的公主,身份尊貴,地位尊崇,干係重大,我怎能隨隨便便讓你遭遇不測,香消玉殞呢!有個男人,還在為了你黯然神傷呢,你若死去,他會非常恨我的。」
周白凡神色微變,稍稍轉目,看向面前的蕭定亂,沉聲道:「他,他……」她終究說不出來後面的話。
蕭定亂道:「易水寒很好,只不過恨不得殺了明劍閣上下所有人來洩憤。哼,你一再的讓他失望,難道還渴望他還褒有著舊時的那一絲情愫麼?不過,要挽回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你改掉自己身上那些陋習,與易水寒站在同一個立場上,即使你已然失去了完璧之身,他也不至於嫌棄你,你還是有機會挽回一切的。你應該知道,他是一個冷漠而自閉的人,極難對一個人動心,然而一旦動心,就會陷得很深!怎麼樣,只要你加入我們,我不但不會再為難你,更不會再利用你,這枚魔功種子我立刻就毀掉,以前的一切事都可以既往不咎,而且我還會找出殺害你哥哥和害你的真兇,為你們報仇。你可以考慮考慮。」
周白凡愣了一愣,一面是絕望地獄,一面是美妙天堂,這個選擇自然不難,但周白凡卻在猶豫,艱難道:「可是,可是我不想出賣我的祖國。」
蕭定亂冷冷道:「但我也絕不容許有人在我的祖國為非作歹,如果你不想主動出賣自己的祖國,那麼這麼魔功種子我也只好還給你了,讓後你就等著被動的出賣自己的祖國吧,天網組織的秘密我會一點點得到的。這是立場問題,已無關乎對錯,你也別怪我心狠手辣。」
一旁的青瓷眼神轉動,沉聲道:「小姐,這一系列事情本就是不義之舉,我們還是退出吧,就讓兩國在正面戰場上去一決雌雄,這些小動作雖然有效,但實在有失光明正大,不做也罷。將來若是大周王朝因此而得勝,也勝之不武。小姐,為了你以後的幸福,還是答應蕭公子吧。」
周白凡踟躇道:「可是,可是我身為大周王朝的公主……」
蕭定亂哈哈大笑道:「大周王朝的公主?大周王朝的公主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公主。大乾王朝皇室混亂不堪,公主皇子加起來恐怕早已過百了吧?那老傢伙真是能搞……周白凡,你身為堂堂公主,遠離皇宮,必有原因吧!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一定是在逃避什麼!難道你哪位叔叔、哪個哥哥看上你了?」
聽到這話,周白凡渾身一個哆嗦,咬著牙道:「蕭定亂,你住口。」蕭定亂無意間似乎點中了她的痛處。
蕭定亂卻並不住口,下了最後通牒道:「想好了沒有?我可沒這麼多心思和時間與你在這裡周旋下去。」說話間,他的手猛然貼上了周白凡的額頭,只消稍稍往前一點,那枚魔功種子便將回歸遠處。
周白凡神色幾番變化,忽然蒼白著臉,顫抖道:「好,我答應你。」
蕭定亂聞言,哈哈一笑道:「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手掌一合,那枚魔功種子登時被捏碎,被他煉化了。
周白凡和青瓷眼中神色變化,深沉的流露出一絲狡黠和僥倖之色,終於緩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蕭定亂忽然探手一打,兩枚業火種子打入二人眉心之中,簡直是猝不及防。
二女皆是一愣,腦中劇痛無比,隱約聽到蕭定亂的話:「這是我給予你們巨大的好處,也是一種使命,你們好好享受吧,好處無窮。記住,最好趁早泯滅掉心中歹念,不然的話,我保證你們會痛苦不堪,最終活活被梵盡精神意志而亡都不是不可能。」
二女虛與委蛇的伎倆哪裡逃得過蕭定亂雙眼,自然不會讓她們得逞,反正周白凡在自己的威逼利誘之下已經歸順,只要業火一加身,也就穩妥了。
兩女在屋中痛苦不堪,正受業火考驗,自不多說。
牧千城解了周白凡穴道,兩人便自屋中退出,看到那老嫗劉曉英就在不遠處。
兩人未作理會,正要出院子,忽然便聽一聲沉喝傳來:「誰人敢在我無為山大放厥詞,胡作非為?」
牧千城沉聲道:「小子,交給你了,幹得好的話,可以狠狠敲詐明劍閣一把!」
蕭定亂嘿嘿一笑,身形猛然上前一步,全身恐怖勁力流轉開來,迎上了撲面而來的一個高大老者,劈手便是一拳打出。
這老者出現時便是一掌前推,做排山倒海之勢,掀的兩邊樹木搖動,簌簌作響,功力之深厚,極是不凡。
老者這一掌本是向一身黑袍的牧千城打去,牧千城卻無出手的意思,讓給蕭定亂來發威。
猛然之間,拳掌相觸,蕭定亂全身一晃,險些被推的要倒退,暗暗震驚此人好強的功力,比之姚寶全都要高出兩三個個層次,簡直就是個老妖怪,和那咎無邪也差不了多少。
蕭定亂登時便猜到來者恐怕便是明劍閣的老祖人物,登時不再壓制實力,全力爆發,一聲暴喝之間,拳頭之上勁力猛增,震空破殺勁生猛打出,聚集成手臂粗的一道,比之過去境界已提升很多,破殺的威力更是強悍了幾十倍。
那老者登時面色一變,驚恐的沉喝了一聲,不敢硬接,深恐吃虧,猛然撤手,催動渾身功力想要化解蕭定亂恐怖的震空破殺勁。
一時之間老者週身功力流轉,聚集成為一個若有若無的圓盤,渾圓宛若太極雙魚圖,緩緩旋轉。
蕭定亂震空破殺勁打在其上,使得這似盾一般的輪盤不住震顫,生出裂紋,但卻未能將之破開,深覺這一手太極功夫實在厲害,渾然運轉,無懈可擊。
當下蕭定亂卻未罷手,一手持著紫龍伏魔槍,一手成拳,再度猛然砸了上去,單手與之對抗,依舊是震空破殺勁,全力施為,直打的老者不住後退,一拳接著一拳,那輪盤搖搖欲墜,堪堪要破裂。一時竟無還手之機會。
忽然之間蕭定亂勁力一變,碎空勁猛然打出。這勁力破開虛空,來去無蹤,頓時出現在老者面前,正在那太極輪盤之後。
老者見狀大驚失色,一個不防,遭遇勁力攻襲,一聲慘叫,倒飛了出去。
這時蕭定亂方冷笑道:「老傢伙,怎見面便打,也不問青紅皂白。難道明劍閣的人都是這副臭德行?」
「豎子無理!」
正在這時,又是一道怒喝響起,一片明亮劍光當頭罩下,明劍閣另一位老祖橫空降臨。此人眼見著蕭定亂出手傷了人,這一劍使出來自是毫不保留,格外的凶險。
「太極劍法?!」
蕭定亂猛一揚頭,看到這一劍,渾然若一道天幕當頭罩下,無可躲避,沉喝了一聲。
他知道,太極劍法才是明劍閣真正厲害的武功。
這一劍已有種借天的味道,借天之威勢,以亡滅敵手,非常凶險。
蕭定亂一聲發出,紫龍伏魔槍破空而出,一招萬象森羅式,當場施展而出,森羅萬象,無所不包,一切奧秘盡在其中。
鏘,鐺,卡,砰,嚓……
當空之間火花亂閃,槍與劍一時之間已不知道交鋒多少次,肉眼已不見槍和劍在何處,只看到無數槍影在消殘,那一片劍光也在湮滅,到達最後,一切種種幻影歸於虛無,一槍一劍正鋒芒相對。
蕭定亂手中紫龍伏魔槍斜斜上指,成猛挑之勢,上方一劍下壓,不彎不屈,成生猛鎮壓之勢,上有一人手持寶劍,身形倒立,鬚髮皆白,似有強烈勁風撲面,衣袍獵獵,鬚髮狂舞。
「升龍向乾式!」
只是微微一個停頓,蕭定亂一聲壓抑的咆哮猛然響起,此情此景,用出升龍向乾式,簡直再好不過。
下一個瞬間,長槍如龍向上猛竄,如神龍飛天,勢頭豈可阻擋?
鏘,那劍斷折,持劍老者面色急變,一身猛喝,遭遇一道勁氣逆襲,身形當空一翻,落地時身形已不穩。
然而明劍閣的攻勢還不止於此,蕭定亂升龍向乾式剛剛使出,又一道人影裹挾獵獵勁風,已極端生猛的襲殺了上來。
來者只一劍,直刺而來,看似尋常,然而竟有幾分人劍合一的味道,比之前一位老者的劍法更加凶險。
這一劍,簡直就是置人於死地的亡命奪魂一劍。
蕭定亂一下感受到,登時大怒,猛然喝道:「為老不尊,欺人太甚!」他這一下是徹底怒了,沒想這些老人還想來車輪戰,身形猛然一動,手中紫龍伏魔槍先是一招飛馬渡險式,整個人猛然向前撲出,龍行虎步,一槍刺出。
龍馬精神,虎象威德。
槍承天地法,逍遙化龍式!
同樣是看似簡單的一槍,下一刻,讓人心顫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