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黝黝的洞穴正是地窖的入口,此時一股強烈的陰氣衝起,竟然化作一道陰風在竹樓裡捲起,將幾件破敗的傢俱都捲上半空,轟然間掉落下來,然後摔成稀爛,隱約間聽到地窖裡傳來嘶吼聲,聲音沉悶壓抑著,卻不帶一絲生機,更有一陣腳步聲傳來。
心中又驚又怒,我的神眼所見,地窖之中的那十幾個人影紛紛站起來,笨拙的朝出口走來,吼聲正是從那些人嘴裡發出來的,已經要衝出地窖。
「快退,有危險。」我大喝一聲,拉著韓濤就要朝外衝去,手中飛仙骨笛被神念催動,發出瑩瑩的光芒,七星符陣飛起,隱隱將我們護住。
眼看著就要衝到門口,一腳就可以將那扇木門踹開,但是就在此時,忽然整個竹樓震動,登時間有無數符文子竹樓上亮起,耀出一片神光,卻有充滿了陰涼之氣,韓濤的飛起的一腳,並沒有一下子將木門踹開,不是力道不夠,而且一蓬神光暴起,硬是將韓濤震了回來,若不是我一把扶住他,只怕就要摔個跟頭,只是饒是如此,韓濤也是一聲悶哼,嘴角竟然溢出血跡來。
只是這一耽擱,那些人影已經從地窖之中爬了出來,知道此事我才算清清楚楚的看清楚這些人的模樣,只是當我看清楚的時候,心裡反而更加沉重,遞交之中有神秘的陣法運轉,就算是我的神眼也不能清楚的一窺全貌,只是此時清楚的看到了,這十幾個人一個個身上干醃,只是一層皮包著骨頭,更甚者有的還殘缺不全。
看到這些東西,我心中一沉,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人,沒有人能收到一點肉也沒有,既然不是人,那就只有是屍體,而且是乾屍,想到這,我哪還敢猶豫,心念一動,神念如潮,轟然間湧出,瞬間淹沒了那十幾個乾屍,手中的飛仙骨笛化出原形,一根大骨棒,轟然間砸出,登時間陰氣激盪,大骨棒硬硬的白光,和乾屍身上勇氣的黑芒,在虛空中相撞,發出『茲茲』的聲響,竟然一時間不能將黑芒壓制,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之時,十幾個乾屍一起怒吼,猛地黑芒一震,竟然將大骨棒給掀了回來。
神念倒捲,我的腦袋一痛,不由自主的從神眼的狀態之中自行退了出來,眼見著十幾個乾屍已經朝我們衝來,我強忍著頭疼欲裂,心中又驚又怒,卻又以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啊』一聲怒喝,韓濤將手中的長槍擲出,然後泥人所化的青面大漢衝出,發出一陣陣嘶吼,已經於一個乾屍戰到一起,一時間拳風激盪,每一拳都互相打在肉上,竟然發出『噗噗』的響聲,只是就算是泥人擋住一個乾屍,但是剩下的十三具乾屍依舊朝我們逼來。
「王八蛋,給我去死。」韓濤一張臉上已經有些扭曲,不知從何處掏出幾個黑球,這東西我見到過,那是韓濤自己準備的**,就見韓濤抖手丟出,然後不顧一切的趴在我身上,就聽見『轟轟轟』的幾聲炸響,整個竹樓都在顫動,竹樓上的無數符文亮起,竟然將爆炸的威力全部壓在竹樓裡,絲毫不減外漏,一時間竹樓裡塵土飛揚。
當塵煙散去,我和韓濤卻已經是肝膽欲裂,如此強雷的爆炸,已經將我們的耳朵震得沒了知覺,但是那十幾隻乾屍卻依然從不遠處衝來,此時已經眼看著就要到我們面前了。
不敢遲疑,眼下之計也唯有七星符陣還有救命之力,心念一動,七道神光乍現,自九天外垂落星光,七星符陣猛然間展開,將我和韓濤收納入其中,讓那些乾屍撲了個空,就在我們剛才躺過的地方,都被砸成一個大洞,如果我們避之不及,那麼我們眼下就已經成為一灘爛肉。
躺在一座金山上,我一身的酸痛,勉強坐起來,身邊的韓濤身上也有幾處破了皮,微微流出一點血跡,坐在我身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還不忘了揉著耳朵,差點給震聾了,就算是我們說話,對方也一時片刻聽不見。
真是驚險呀,若不是我反應快了那麼一點,只怕我和韓濤此時都要身隕於此地,不過一切到底過去了,可是我們不可能永遠呆在七星符陣之中,總還是要出去的,只是一旦出去,不是還要面對那些乾屍嗎,真是好厲害呀,竟然飛仙骨笛都不起作用,這些乾屍究竟是怎麼回事?
頭疼欲裂,我也只能勉強支撐著坐起來,身邊的韓濤看樣子也不好過,好像對我說著什麼,只是我看到他張開嘴,卻聽不到聲音,只能無奈的朝他苦笑,哪知道韓濤一臉的焦急,不斷朝遠處比劃著什麼,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卻見遠處正有幾十隻蝙蝠正飛來,一個個身體暗紅,顯得說不出的猙獰。
心中一驚,這不是剛才鎮壓起來的蝙蝠嗎,在無盡的五金之山中穿行,不時有鋼鐵大山鎮壓下來,轟然砸落在蝙蝠身上,這都是天地五金之氣所凝結而成,雖為幻境,但是卻也有萬鈞之力,在七星符陣之中的威勢,絲毫不亞於現實中的鋼鐵大山,只是這樣的鋼鐵大山砸在蝙蝠身上,卻並不能將蝙蝠咋個稀爛,只是砸的蝙蝠側飛出去而已,只是一轉眼,蝙蝠又已經飛來。
這些蝙蝠身體好強橫,這年頭在心間盤旋,也顧不得多想,只得打起精神來,催動五金之山朝蝙蝠鎮壓而下,被我催動,一時間這世界更加狂暴,不斷地轟殺著蝙蝠,若非如此,只怕以那蝙蝠的速度,早就衝到我們面前來了,縱然如此也已經不遠。
伸手抓住韓濤,心念一閃,已經錯開這個五金的世界,來到雷霆無盡的天雷之地,心中才勉強鬆了口氣,哪知道便又看到一直火紅的狐狸四下奔走,不經意發現了我們,便逕自化作一團火焰一般朝我們衝來,竟然絲毫沒有被天雷砸到。
苦笑了一聲,這七星符陣鎮壓了火狐狸和蝙蝠,雖然他們逃不出去,但是卻無懼於這個世界,反倒是我們躲進來,卻被它們威脅,這真是讓我無話可說,正要碾轉另一個世界,哪知道猛然間感覺到虛空被一股強力撕裂,待我驚異的扭頭望去,正看到一群蝙蝠張嘴啃噬著世界與世界之間的符文,竟然撕破了壁障,強行衝了過來,依舊在追殺我們。
心中大驚,這也太無奈了吧,蝙蝠竟然有這般神力,這還得了,豈不是說我不管躲到哪裡,這些蝙蝠都會緊隨其後的追至,除非逃出七星符陣,但是一想到那些乾屍我就心中戰慄,難道一時間我就再無去處不成,心念急轉,隱隱聽見韓濤在叫喊,卻聽不清楚說的什麼。
正當我眼看著蝙蝠在天雷之下,不時被砸的東倒西歪,卻有朝我們殺來的時候,卻正巧和火狐狸趕在一起,蝙蝠一聲嘶鳴,竟然連火狐狸也不放過,只是火狐狸也不畏懼,忽然騰起一片迷霧,將蝙蝠籠罩在其中,只聽得迷霧中嘶鳴不已,那些蝙蝠卻衝不出來。
苦笑了一聲,惡人只有惡人磨,本來都是想追殺我們的,卻不想竟然鬥在一起,倒是輕鬆了我們,心念一轉,便又催動無盡天雷,在迷霧之外凝成一個牢籠,一旦他們衝將出來,自然可以拖些時間。
望了望韓濤,此時已經勉強聽見些東西,只聽得韓濤大吼的:「剛哥,咱們怎麼打算,總不能一直呆在裡面呀?」
皺了皺眉頭,輕哼了一聲,一副不滿意的摸樣:「行了,我能聽見了,別怕我耳邊邊上大喊大叫的了,想把我震聾了,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了嗎。」
回想起剛才經歷的一些,我只能苦笑著歎息,這都是哪門子事,沒見到侯成傑,卻落得差點將姓名丟了,想想那十幾具乾屍,不由得一陣苦澀,難道侯成傑已經死了,那麼是什麼人在操縱那些乾屍,雖然那些乾屍看上去頗為靈巧,但是卻凝成一個陣法,這不可能是乾屍自我形成的,指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縱,只是我的神眼已經將此地全部查個仔細,竟然毫無辦法找到其他人,究竟那人會藏在哪裡呢?
心中沉吟著,卻是忽然一動,難道那個暗中操縱的人就藏在那群乾屍之中,神眼望穿一切虛幻,有沒有人最少能看個蛛絲馬跡,就算是大陣隱藏行蹤,也不可能隱藏的在神眼之下一點痕跡也沒有,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藏在乾屍之中,可是,我回憶起那些乾屍,卻有一陣煩惱,好像每一個都已經沒有血肉,只剩下一堆骨頭架子,而且沒有一個有生氣的,該不是那人也本來就是乾屍吧,越想越感覺驚訝,心中反而沒了主意。
正自胡思亂想著,忽然遠處那片迷霧一陣動盪,眼看著蝙蝠衝出,瞬間被天雷砸的飛落在遠方,而那只火狐狸也是嘶鳴不已,身上隱見血跡,卻有靈巧的躲避著天雷,顯然它並沒有受到重創,我和韓濤對望一眼,此地已經不適合久留,顯然火狐狸已經不想和蝙蝠糾纏,那麼接下來蝙蝠索要對付的就是我們,心念一閃,我已經拉著韓濤閃過這片天雷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