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到底忍受不住,這世界怎麼一下子變了,表哥不但不護著她,而且竟然站在一旁看熱鬧,還帶頭鼓掌說打得好,女人不能理解,但是被打的暈頭轉向的她,腦子裡已經想不明白了,一個頭腫的和豬頭差不多,終於在絕望中昏了過去,還是幸虧韓濤沒有嚇死手,也沒想把她打成怎麼樣,要不然就不是豬頭了,看著女人暈過去,韓濤一呆,輕哼了一聲:「媽的,我才替三十多個農民打了,這天底下好幾億呢,你給我醒醒,給我醒醒——」
韓濤用力的搖晃著女人,這一下不但是女人暈了,我也差點被雷暈了,好幾億呢,我去了,那還不把人打成肉醬也不夠打的,趕忙上去吧韓濤拉住,一臉的苦笑:「算了,算了,不用好幾億,在右上個幾十人,我看這女人也要被你打死了,走了,咱還有正事要緊。」
韓濤恨恨的將女人一把推在地上,猶自氣咻咻的,轉回去背起東西,這才朝我往來,我搖了搖頭,心裡也忽然起了一個念頭,忽然頓住正準備離開的身子,扭頭望著那女人的表哥,嘿嘿一笑道:「喂,你表妹瞧不起農民,是不是該關她幾天。」
那表哥暈乎乎的點了點頭,竟然毫不客氣的大步走過去,伸手拎起那女人,嘴裡吃吃的道:「關她幾天,關她幾天——」
終於將女人丟在警車上,然後一路拉著警笛就離開了,看著遠去的警車,我配合韓濤相視而笑,一時間頗為覺得暢快,不由得哈哈大笑,身形已經隱沒在夜色裡,淋漓了好幾天的小雨,終於在今晚上停住了,當真是一個好天氣。
吳集鎮,在貴陽西郊,是一個典型的農業小鎮,沒有過多的企業,比起我的家鄉來,那是山清水秀,滿山的竹子,在雨後透著一股清香,彎彎的小河流過,一眼能看到魚兒在水中的石頭縫隙之間戲耍,河水清亮,能一眼望見底,青青的河水像一條玉帶將吳集鎮多半個盤繞起來。
鎮子看上去並不富裕,民居多數還是竹製的吊腳樓,最高的建築也不過是五層的商業大樓,雨後初晴的鎮子,看上去就像是剛剛從睡夢中醒來,正要下地幹活的農民,在鎮子的小街上追逐嬉戲的孩童,隱約間傳來的犬吠,讓寧靜的小鎮對了一絲生機。
我和韓濤從公交車上下來,猛然間望見這裡的一切,心情為之一鬆,感覺一下子回到了大自然的懷抱,真有些不想打破這鎮子的寧靜。
輕輕漫步在這吳集鎮的小街上,沒有城市的喧鬧繁華,沒有城市裡那種緊張的節奏,有的只是寧靜,還有滄海桑田的滄桑,多少年並沒有太多變化的吳集鎮,就彷彿一個世外桃源,這裡的人生活的很歡愉,並沒有因為外面的世界,而受到太多的影響,看著這裡的一切,有時候我都在懷疑,究竟現在的社會拚命的發展,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們生活是好了,但是卻失去了我們曾經的寧靜的幸福。
大人們匆匆走過,見到我們也不過只是瞥了一眼,然後自然會有他們重要的工作去做,畢竟那是要依靠著養家餬口的,倒是見到我們這兩個外鄉人,幾個摟著屁股的小孩子,遠遠地跟在後面,睜著一對好奇的大眼睛望著我們,不知道我們這兩個古怪的外鄉人是來做什麼的。
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孤寡的老人詢問了一下,才知道小營街怎麼走,至於選擇孤寡老人的原因,只是想把危險減到最小,萬一伽羅魔宗要打擊報復,一個孤寡老人最少沒有家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為這裡很古怪,我本來想嘗試招引個游神為我領路,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此地好像被什麼壓制著一樣,根本就不能招引出遊神來。
小營街,在吳集鎮的東北角,說是一條街,其實不過是一條碎石子鋪就的小路,寬也不過四五米而已,也不是繁華的地段,甚至有幾處地方還有空地,沿著碎石子路一直往上而去,小營街慢慢的延伸到一座小山上,翻過小山,就是吳集鎮的郊區,那裡是一片稻田。
其實侯成傑的家根本就不用再打聽,因為就在小山上,孤零零的一家,周圍左右都沒有鄰居,靠在一片竹林間,那麼一座孤零零的竹樓,顯得很破敗。
一路走過去,輕輕敲響了那扇木門,我和韓濤有些遲疑的站在門口,從能看到縫隙的木門往裡面張望:「侯成傑你在家嗎?」
只是喊了半晌,卻不見裡面有動靜傳出來,難道侯成傑不在家,還是說——看看這主樓的破敗,整個竹樓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的風雨,可以說四處透風,就連一扇木門也都缺了兩個木板,甚至於房簷上還掛著蜘蛛網,一些小蟲子粘在上面。
「剛哥,你看這摸樣,咱們不會白來一趟吧,那侯成傑該不會已經死了吧。」韓濤一臉的煩惱,上下打量著竹樓,說出了他心中的擔憂。
我心裡也在遲疑,正要說話,哪知道便在此時木門忽然『吱呀』一聲自行打開了,將我們嚇了一跳,忙朝裡面望去,卻不見有人,黑洞洞的竹樓裡,依稀看見幾件破爛不堪的傢俱,卻看不到有人影存在,難道是鬼魂開的門不成?
猶豫了一下,我心中有些奇怪,和韓濤對望一眼,臉色都有些不對勁,我剛才明明沒有感覺到有陰氣的波動,按理說應該不會是鬼魂,但是卻怎麼也不見人影呢。
略一遲疑,拉住正要邁步進去的韓濤,深吸了口氣,心念一動,神眼張開,神念如潮,將整個竹樓籠罩起來,輕輕閉上眼,竹樓裡的一切從我識海中劃過,裡面相當黑暗,一件件破敗的傢俱,還有已經缺了一條腿的竹床,上面的被褥都已經看的有些發霉得樣子,很多地方都掛著蜘蛛網,一張殘破的竹桌上,還有一盤吃剩下的菜,顯然不知有多久了,都已經乾巴了。
我心中有些陰沉,看著竹樓裡的摸樣,好像確實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心中剛歎了口氣,難道真的白來一趟了,正要將神念退出來,哪知道便在此時,神念一沉,忽然落在一個地窖裡,那個地窖當真不小,最少不會比竹樓小到哪裡去,裡面也很空曠,兩排竹椅排開,相對而坐,上面坐著十幾個人,說是人,但是我卻感覺不但一絲生命的氣機。
心中一震,神念猛的湧了回來,我一臉驚異的望向韓濤,咬著牙沉吟道:「地下有個地窖,有十幾個人,不過我懷疑那根本就不是活人,有古怪呀。」
聞言,韓濤一呆,神色間露出一絲凝重,這地方很神秘呀,那個侯成傑是死是活呢,看著黑洞洞的竹樓,總感覺有森森冷氣吹出來,進去還是不進去,兩個人猶豫了,半晌,韓濤還是忍不住朝裡面高聲道:「侯成傑,我們是韋老頭介紹過來的,有些事情要和你見一面說話。」
聲音在竹樓裡悶悶的響起,卻沒有得到回答,讓我們很無奈,韓濤苦笑著:「剛哥,只怕那個侯成傑已經不在了,或者早就死掉了。」
只是我腦海中還在不斷地翻動著地窖裡的那十幾個人影,看了韓濤一眼,心念一轉,沉聲道:「走,進去瞧瞧,不管怎麼樣,既然來了,總要弄清楚再說,不過,咱們小心點才是真的。」
張開神眼,將飛仙骨笛抓在手中,七星符陣隱隱而動,當先一步踏進竹樓,身後韓濤臉色陰沉,雙手輕輕一番,已經將長槍抓在手中,懷中冒出一股青煙,化作一個青面大漢,緊緊地護衛在韓濤身邊,兩人一步一步的朝裡面而去。
才走出幾步,只聽身後的木門『匡當』一聲自行關上了,將我們嚇得心中一驚,猛然回頭卻不見一絲動靜,更沒有一絲陰氣存在,我和韓濤心中驚疑不定,背對背靠在一起,這是怎麼回事,心中更加迷惑,一時間提心吊膽的。
又往裡挪了幾步,眼光四下張望,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正遲疑著,忽然聽到一陣『吱吱』的聲音,眼光猛地轉過去,就看到幾十隻黑影,從並不光亮的角落裡飛了出來,若不是我的神眼看的清楚,還真不知道那是什麼,幾十隻蝙蝠撲啦啦的飛起,在屋子裡亂衝亂撞。
心中嚇了一跳,韓濤已經按耐不住,就在聲音乍起之際,忽然抖手打出一蓬針鏢,化作一蓬光雨,『咄咄』的打在竹樓上,更有許多也打在蝙蝠上,韓濤的手勁不小,針鏢打穿了竹製的牆壁,只是落在那些蝙蝠身上的針鏢卻紛紛墜地,絲毫沒有傷到那些蝙蝠,但是卻激起了蝙蝠的凶性,『吱吱』聲中,一片蝙蝠化作黑雲一般朝我們壓來。
心中大驚,那還顧得上多想,神念一動,七星符陣已經遁出,七道星辰之力從九天外垂落,登時間光芒亮起,迷霧在我們身邊瀰漫開來,任憑那些蝙蝠衝過來,瞬間吧誒迷霧吞噬,當迷霧消散,那些蝙蝠便已經不見了,卻是被封鎮在七星符陣之中,此刻沒有過多的心裡去研究蝙蝠的事情,因為就在這時候,前方不遠處忽然衝起一股子陰氣,掀翻了一塊竹板,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