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來臨,傲斬直接從窗口離開客棧掌櫃的居所,找了一片黑布蒙住面孔,在焚水鎮東門不遠處一街道拐角隱藏了起來。
默默的計算著巡查煉氣修士交替的時間,又等了半個時辰,此時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這時又有三名明月樓煉氣大圓滿修士巡查路過傲斬藏身的附近。砰!砰!砰!三生悶響,三人紛紛倒地,傲斬現在的速度早已不是煉氣修士可比,又是暗中下手,那三名巡查修士連叫聲都未發出就被他打暈。
將三人拖到一個角落,五行水之力運轉凝聚出一顆水球打在一人面上。那修士轉醒後見是傲斬,張口欲叫卻被傲斬玄蛾刺直接捅入口中。
「敢出聲我輕輕一轉你的舌頭就沒了,現在我將劍收回,若敢出聲就死。」傲斬冷聲道,抽回玄蛾刺那人果然不敢出聲,眼巴巴的望著傲斬。
「現在我問你答,我會挨個問你們三人,若回答的有出入也得死。」那人連連點頭,身體顫抖極為的畏懼。
「你明月樓此番前來共有多少築基修士,又有多少金丹修士?」
「共十名築基修士,數日前被一邪修廢了兩人,傷了兩人。金丹修士只有雷暴師叔祖一人。」那人很仔細的回答道。
「那滄海樓呢?他們跟你們是什麼關係?」傲斬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滄海樓也是十名築基修士一名金丹修士,不過他們煉氣修士多於我們明月樓。滄海樓是流雲劍派的下屬分支,明月樓是象武劍派的下屬分支,此來是為了尋找一個金丹邪修,據說是要從它手中奪回什麼東西。」
「你們明月樓是否抓了一個名為千羽的女子。」傲斬雙目如劍,盯著那人的眼睛,似是只要說謊就會被看出。
「聽說是抓了一名女子,但具體叫什麼我卻真的不知。」那人顫聲的答道,生怕回答不好便會被眼前這魔頭所殺。
「你可知那女子是如何被抓住的,現在又關押在那裡?」
「這些小人實在是不知,我們只是得到消息,說是十日後會燒死一個邪修的同黨,據說是個女子。至於那女子何時被擒,收押在那裡我等小人物怎能知曉,爺爺開恩啊,小人真的不知道。」看著傲斬玄蛾刺微動,那修士帶著哭腔道。
傲斬皺了皺眉,揮手將此人打暈,又凝聚水球將其餘兩人挨個弄醒,但得到的回答幾乎同出一轍。將三人就這麼丟在街道旁,傲斬又偷襲了兩批巡查弟子,還是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
他沒有盲目的去明月樓駐地查探,而是直接回到了客棧之中。客棧掌櫃似是知道他出去所為何事,並沒有過問。
傲斬在房中盤膝打坐,思考這接下來該如何行事。之所以將明月樓之人放掉,就是想看看來日明月樓之人會有何動作。他就是要打草驚蛇,從而找出解救千羽的方式。「剛才那些問話還不足以讓明月樓之人確定此事是我所為,且看明日他們如何反應。」傲斬心道,打定主意後便打坐休息了。
「啊!啊!」第二日一大早傲斬被一聲巨吼驚醒,那是金丹修士之吼,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焚水鎮,眾人紛紛驚的不敢言語。
「肆百變,你個老王八,你就會跟烏龜樣躲起來。此事已經驚動我像武劍派的元嬰老祖,不出半月他就會趕來,我看你是否還能藏的下去。」雷暴的吼聲之大如若驚雷,似是將那肆百變恨到極點。
「這個混蛋。」滄海樓駐地羽費通臉色一陣難看的低聲罵道,轉身一道華光閃過便消失在駐地中。
「肆百變?好奇特的名號。」傲斬皺眉低語,目光閃爍不知想些什麼。
傲斬再次打扮成砍柴樵夫模樣,來到街面上,他發現此時巡查的修士已經由三人變為四人,每組多了一名築基修士。在築基修士帶領下人人神色緊張,手中均是握著一道靈符,似是傳訊所用的。
待那巡查幾人過去後數個散修開始談論起來,傲斬則側耳傾聽。
「聽說昨夜明月樓損失了十來個煉氣修士,均是被歹毒的邪法吸魂納魄而亡,頭顱都被割去,只留下無頭之屍。」一散修低語道。
「這肆百變又是何人?敢殺明月樓之人,聽明月樓那金丹修士口氣怕也是拿他沒有辦法。」
「這位道友不是附近修士吧,肆百變的大名都不知。」
「呵呵,我乃外來之人,此番被困在此地數日了,還望道友為我解惑。」此人正是傲斬,他利用算天令之釋放出相當於煉氣中階修士的靈力波動。散修打扮怪異之人甚多,他也不怕自己一身樵夫打扮遭人懷疑。此時他也是心驚,昨日還有後來之人出手殺人,這將他打草驚蛇之計徹底打亂。
「這就是了,肆百變此人在焚海邊境名聲極大,本身乃是金丹修為。一身邪術詭異莫測,更兼之他會一門百變煉骨神通,煉製邪寶,變化體型,鬼神莫測。此番隱藏在焚水鎮中即便是兩樓的金丹修士都找不出他,只能封鎖此地。」
傲斬謝過那人轉身離去,心頭浮現出客棧掌櫃的面龐,雖不能確定,但那掌櫃確實有些神秘之感,值得懷疑。昨夜顯然有人跟蹤他,且還沒有被他發現。在自己離去後那人又下了殺手,將昏迷中的煉氣弟子殺死。
但是為何肆百變會這麼做,以他的手段要想殺這些煉氣弟子怕是早已給殺盡,但之前他卻又沒有動手。不是肆百變那又會是何人?這看似在兩樓控制下的焚水鎮局面有些混亂。
傲斬尋了一處酒家要了一壺酒,坐在靠窗處自飲自酌。看著當街的行人,喝著杯中的濁酒,思考著如何將千羽救出。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喝酒,並未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喝酒需有興,無興不過是消磨時間而已。
「小兄弟,一個人喝酒不悶麼,哥哥陪你喝一杯怎麼樣。」一名粗獷的漢子突然走來坐到傲斬身邊,他只穿了一件馬甲似的上衣,兩條肌肉紮結的手臂露在外面,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竟是一頭少有的短髮,一條猙獰的傷疤從脖頸處蔓延至後腦。就這麼直接坐在傲斬對面,也不等他斬回答,拿起酒壺便仰頭痛飲。
「小二,再來兩壺好酒。」傲斬也不理會那漢子,只叫小二上酒。將送來的酒給那漢子推過去一壺,自己又自斟自酌起來。
就這樣兩人坐著也不說話,喝了整整一下午二十一壺的酒。凡酒如何會醉倒修仙之人,他們飲酒不過是尋找那份飲酒的感覺罷了。
「小兄弟好修為,好心性。」那人見傲斬一下午也未跟他說一句話,突然笑道,絲毫也不見生氣。
「以前輩金丹修為,若想對我不利,我又能如何?不過徒增笑耳,還不如安靜的飲酒賞景。」傲斬淡淡答道,那人在喝第七壺酒時將金丹修士特有的威壓釋放了一下,但瞬間又收起,只有傲斬能感覺到,但他依然沒有理會,仍然自顧自的飲酒。
「什麼前輩不前輩的,若你看的起我叫一聲大哥便可。」那漢子大笑道,揮手不下數道禁制,將二人說話之聲隔絕。
「大哥?哈哈,那麼敢問大哥名諱,小弟傲斬。」傲斬笑道,這人有些意思。
「好樣的,我就喜歡兄弟你這樣的,那日你以煉氣修為連連挑戰明月樓之人,後來更是廢了他們兩個築基修士。當時我都忍不住要出手了,但見兄弟你威猛便忍了下來。之後留了一絲神識附在你身上,為了日後也好結交。沒想到兄弟你更讓為兄刮目,竟又殺了回來。」那大漢大笑繼續道:「大哥我名為烈狂生,這焚海邊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比那肆百變名聲小。」
「烈狂生,此名倒也配的上大哥,那幾個築基修士對大哥來說不過是一個指頭就能捻死的人物,小弟當不得如此謬讚。」但傲斬心頭卻一驚,無聲無息將神識留在自己身上,金丹修士之神通果然不是他可以揣度的。
「哈哈,話雖如此,但兄弟你那股子傲氣大哥是十分的欣賞。兄弟來此的目的莫非也是為了那焚海魂玉?」烈狂生神色有了一絲凝重的問道。
「焚海魂玉?這個小弟不知,我回來只是想將同伴救出。」
「那就好,兄弟你雖然修為不錯,但此番爭奪焚海魂玉還是不夠資格。哈哈,哥哥我心直口快,兄弟莫要在意。」烈狂生笑道「你要救的人包在我身上,就當是做哥哥的幫你個小忙。」
傲斬也沒有料到事情會出現這種變故,以烈狂生金丹修為,若只是救人還真不是難事。抱拳對烈狂生道了句謝。
兩人又談道那焚海魂玉,原來此玉乃是焚海沙暴過後,千百年難得出現一次的奇物。傳說是沙暴從焚海深處卷帶出來,極為的難得,更兼之有凝神聚識之奇效。
此神玉無視修為,只要能夠煉化便可使神識凝聚,已凝聚神識的亦可擴寬識海,對修士的意義不言而喻,元嬰老祖都有窺視之心。
烈狂生告訴傲斬,這焚海魂玉最初被滄海樓少主一行人發現,得到後在一名金丹修士的護送下前往滄海樓總部,沒想到途徑焚水鎮時被肆百變攔截。肆百變擊殺滄海樓少主,重傷那金丹修士,可自己也受了傷,隨即被趕來接應的滄海樓眾人圍困在焚水鎮。但他卻利用變化之術化作他人模樣隱藏了起來,那變化之術非常玄妙,金丹修士是查探不出的。
焚水鎮本是散修與諸多勢力往來頻繁之地,滄海樓眾人只能圍住,並不敢大肆殺戮。而後明月樓聞風而來,不知兩樓達成了什麼協議,與滄海樓合力控制了此鎮。但消息如何能封鎖的住,已經有不少勢力盯上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