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大哥看的起,將諸多隱秘告之於我,小弟敬你一杯。」傲斬舉起酒壺仰頭飲盡,片刻的接觸他發現這烈狂生是少有的性情中人,值得一交的兄弟朋友,這聲大哥乃是出自真心。
「哈哈哈」烈狂生大笑,將一壺酒飲盡道:「十日內定會有一場大亂,既然兄弟你要救人,那麼這場亂子便由哥哥我來引起吧。否則元嬰老祖來臨,我等也沒有絲毫機會,那時怕是要逃命了。」
「亂起則肆百變必會乘亂逃離,到時候明月樓等金丹修士定會去追趕他,若無金丹修士坐鎮,小弟隨時可以救人出來。大哥亦可去爭奪焚海魂玉。」傲斬分析道。
「兄弟,我來此只為了結識於你,順便提醒你別淌這趟渾水,日後若有機會我請你喝酒,亂起時帶你朋友離開便可,不必管我。」烈狂生哈哈大笑的離開了。
看著那霸道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傲斬歎了口氣。烈狂生雖將他視為朋友兄弟,但還是未將他的修為當做一回事,只想著如何幫自己,畢竟他的修為還是太低了。這鎮中既然混入了一名金丹修士,那麼一定還有別的金丹修士。他們都在暗中等待那混亂一刻的來臨,藉機找出肆百變此人。以他的修為的確是不夠資格去爭奪那焚海魂玉……
「雷暴,你發什麼瘋,將元嬰老祖趕來的消息透露出去,要是肆百變拚個魚死網破逃了出去怎麼辦?」羽費通突然出現在明月樓臨時駐地,對著正在發火的雷暴喝道。
「哼哼,這不是更好麼,他要是敢提前出來,都不用元嬰老祖出手,老子就能捏死他。」雷暴盯著羽費通道。
「哦?雷兄倒是打的好盤算?那羽某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言罷,羽費通深深的看了雷暴一眼,轉身便離去。
「師兄,他是否看出了什麼?」在羽費通走後雷暴突然對著空氣說道。
「羽費通此人極為精明,若想不到點什麼那就不正常了。剛才他神念暗掃數次,雖未發現我的存在,但他不會就這麼輕易相信這主意是你出的。所以,我們要快,亂起則肆百變必出。我便可桀!桀!」一陣陰冷的笑聲從空氣中傳來。
傲斬重歸客棧,在那房間中安靜的修煉,等待混亂之起。此時他已經可以使用數種築基修士的神通,但需要時間來熟悉。雖未築基勝似築基,這便是他此刻的狀態,霧氣般的真元氣旋,每一次轉動都可以產生澎湃的法力。一直打算主修火屬性功法的他早有準備,取出一卷秘法仔細研讀起來。
一條小小的火蛇在指尖纏繞,不斷的跳動變化,其中濃縮的火靈之力沒有半分的外洩,這火蛇便是築基修士威力極大的一種控火之術。因為他還不能使用神識操控,此術若打出後將缺少變化,但威力同樣不可小視。
築基修士強於煉氣修士就在於對五行之力的控制,每個築基修士都會主修一種或幾種五行之力。又有修煉別的力量如那劍修,五行之力統統用來蘊養本命飛劍,又如邪修所煉邪法千奇百怪,但他們都不為正統。只有正統的修士才會一心修那五行之力,而後調和陰陽凝結金丹。正統修士乃是修真仙者,修魔仙者、修妖仙者。三大類正統修士即便修行之法不同,但根本階段都是修五行之力。
傲斬當然不會走旁門左道,他一心修這正統仙術欲得仙道,所以一直對五行之力的修行十分用功。小小火蛇之中蘊含了五行相生之道,使得威力倍增,若真全力使出用於對敵時必將出人意料,這便是他研習的築基火系秘法靈蛇襲。他選擇用火之力使出靈蛇襲,一是本就欲修火屬性神通,二是因沒有神識操控,主要靠那巨大的威力殺敵。
右手一握,那火蛇在他手心爆裂開來,雖然不會傷害到他經過火毒精華淬煉的手掌,但亦將手心炸的生疼。傲斬嘴角微翹,這火蛇的威力若全力使出能趕上烈火咒之威,霧化的真元果然比之前強了不止一倍。
眼神一掃,玄蛾刺憑空飛起,在傲斬胸前三寸處停留下來。右手猛的抓住劍柄,手臂冒起熊熊烈焰將衣物都燃盡,口中低念:「玄蛾之靈,破封而出。」玄蛾刺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瘋狂吸納傲斬真元,數息後他的真元氣旋便小了三分之一,而後一道白色玄蛾虛影從玄蛾刺上幻化而出。
傲斬雙臂紫火驟然升騰,玄蛾虛影一頭扎進紫火之中,似在沐浴又似涅槃。直到半個時辰後,紫火熄滅,看著空中那已經轉為紫色的玄蛾虛影,他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指玄蛾刺,那紫色玄蛾虛影再次被封入其中,此刻他才算是徹底掌握了這件靈寶,能夠發揮出其應有的威力。
未築基是沒有足夠的真元掌控靈寶的,也無法發揮靈寶全部威力,但傲斬這個怪胎卻可以做到,玄蛾刺之靈已經被他煉化與本身真元相和,日後他在使用威力必將大增。
將玄蛾刺收入乾坤戒,左手一枚巴掌大小的符咒憑空而出,這是常滿臨走之時留給自己的符咒,也是此行最大的保障。又整理了一下靈毒子贈給自己的各種保命靈符丹藥等等,傲斬起身透過窗子向東邊望去,眼神閃動,似在等待著什麼。
又過了兩日,每日傲斬均是在那房中修煉五行之力,尤其是火之力的運用,兩日時間雖短,但以傲斬的悟性亦所得良多。
「哈!哈!哈!」一陣大笑之聲傳來,傲斬聽出這是烈狂生的聲音,他猛然起身直奔焚水鎮東門而去。
「明月樓跟滄海樓的孫子,你們好大的能耐,敢封鎖焚水鎮,你們可知這裡是老子的勢力範圍。」烈狂生囂張的大喝道,整個焚水鎮的地面房屋似乎都在這聲音中顫抖。
傲斬來到明月樓駐地附近,只見眾多建築在烈狂生的一吼中紛紛倒塌,明月樓駐地煉氣修士四散,築基修士個個御劍飛起。一虎背熊腰兩鬢數道白髮的中年人在空中負手而立與烈狂生對峙著,雖不如烈狂生魁梧,但亦是身材高大之輩,與烈狂生兩人同時腳踏虛空如同兩尊巨靈神。
「你就是明月樓主事之人?」烈狂生笑著問道,好似剛才毀壞明月樓駐地之人不是他一般。
雷暴沒有說話,手臂青筋暴露,一幅忍耐到極限的模樣。
「你是聾子還是啞巴,老子問你話呢,沒聽到麼?」烈狂生喝道,絲毫不將他當做金丹修士,如訓斥自家子弟般。
「啊!呀!呀!」雷暴一聲大喝「我忍不住了。」張口一道銀色劍光噴出,那飛劍噴出後見風即長,眨眼便有數丈大小,如擎天巨劍般朝著烈狂生當頭劈下。
「哈!哈!」烈狂生大笑道:「早想試試明月樓劍修的手段了。」也不見他使用任何靈器,在空中留下數道殘影,揮舞著精鋼般的鐵拳朝著巨劍側面一通擊打。
烈狂生落拳之處十分巧妙,每一拳都擊打在巨劍舞動的關鍵之處,使得雷暴有力使不出。雷暴身為金丹劍修對本命飛劍的操控何等精妙,見巨劍不能建功,大袖一揮巨劍頓時華光內斂化為一口寒光長劍,飛回手中,雷暴雙腳在虛空連踏持著長劍便攻向烈狂生。
兩人都是近戰修士,在空中身影閃動,戰做一團。烈狂生竟以雙拳與雷暴本命飛劍相抗,打的是火星四射,劍氣縱橫,地面本就坍塌的建築在二人攻擊餘波之下化為灰燼,明月樓修士與眾散修均是躲開很遠觀看這場大戰。
果然,在明月樓修士之中發現了千羽,本想出手解救千羽的傲斬突然聽到烈狂生的傳音,「休要現在動手,待我把另一個老烏龜逼出來。」心中一驚,這明月樓藏的好深,竟然還有一名金丹修士在此。烈狂生修為更是高深,與以攻擊強大出名的同階劍修相鬥,還能給傲斬傳音。
「魔臨大地,日月無光。」烈狂生一聲大吼,頓時四周的靈氣就連光線都好似被他的身體所吸收,呈現出一片昏暗虛無。傲斬血瞳閃動模糊的看見烈狂生的身形擴大的數倍,約有兩丈餘高,揮著巨掌便拍向雷暴。
「十象之力,像武真罡。」雷暴也是一聲大喝,手中飛劍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那片黑暗撕裂,實質化的劍氣不斷斬向烈狂生巨掌。
劍氣的更近一步便是劍罡,威力勝過劍氣數十倍,是金丹劍修特有的罡氣,就是一座小山也可直接洞穿。「區區十象之力也敢獻醜,什麼時候達到二十象再來戰我。」烈狂上大笑,巨掌握拳,竟生生將那數道劍罡轟碎,直擊雷暴胸口。雷暴本命飛劍橫檔,但還是被一拳擊飛,噴出一口鮮血。
「我就不信你還不出來,當老子不敢宰了他麼?」烈狂生對著地面廢墟喝道,猶如戰神般揮著拳頭便砸向受傷的雷暴。
一道劍罡猛然激射而出斬向烈狂生鐵拳,比剛才雷暴的那道明顯要強不少,速度也更加迅疾。烈狂生難得的臉色露出一份凝重,脖頸處那道疤痕紅光閃爍,如同一條蚯蚓不斷扭動。雙拳連連揮舞一道道黑色的拳勁迎向那劍罡。
傲斬眉頭微皺,這人還未出現,僅是劍罡就讓烈狂生如此慎重,不敢直接以鐵拳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