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安靜的雜草叢中驟然放出道道霞光,將周圍映的五彩斑斕,猛然一道火光從那霞光中心向周圍湧出,四周近百丈的雜草在火光中化為灰燼,露出一個挺拔的少年身影。
少年臉色有些陰沉,皺著眉頭低語道:「這樣下去怕是築基更無希望,真元出現此等變化真不知是福是禍。」
這少年正是傲斬,數日前他擊退三名劍修,又行了數個時辰來到這片雜草茂密之地,尋了一個稍微隱蔽的地方開始打坐。連續的奔跑爭鬥即使他的真元渾厚也有些吃不消了。
打坐中,他不斷吞服歸元丹煉化真元,不料氣旋好似無底洞般,他吞服了近百枚歸元丹也不見充盈。以致他又在身體周圍放了數千的靈玉,催動氣旋將玉中的靈力也吸納出來煉化為真元。
就這樣過了數個時辰,真元氣旋不增反減,轉速越來越慢。傲斬心中大急,在煉氣時若出現此種現象一般是散功的前兆。雖然不知是何原因,但他最不缺的就是靈丹靈玉,不斷增加使用靈丹靈玉的數量,直到氣旋穩定。
雖然氣旋在傲斬大量的靈力灌注下不再縮小,但轉速卻是越來越慢,對真元靈力的吸收也越來越強,似是力量變的極大。
傲斬觀算天令依然懸浮在氣旋之中,對真元沒有絲毫的干擾,不會是它所致。那丹種此時在氣旋之心,跟往常一樣不斷延伸出道道綠色絲線,似汲在溝通氣旋,又似在汲取其中力量,這現象是否是它所致也不清楚。
無奈之下傲斬只有通過不斷補充靈力,維持氣旋的運轉,等待著這變化的終結。
一日,兩日,三日,直到三日後那真元氣旋吸收靈力的速度開始減弱,但氣旋的轉速卻未恢復。此時的真元氣旋,猶如無數的細小顆粒狀物質組成,雖然運轉緩慢,但充斥著霸道的力量。此前如托說那氣旋是旋風,現在便是大海的漩渦,轉速雖沒有旋風快,但是力量卻是更強,沒旋轉一次都將大量的靈氣煉化為真元。
原本是真元氣流組成的旋風,此刻化作如霧氣般的漩渦,真元化霧,這是達到築基中階的表現。可傲斬此刻反轉氣旋未成,真元已然化霧,這叫他形成反轉氣旋的可能幾乎變成了零。
剛才那片火海,便是傲斬氣旋穩定後嘗試使用的一式築基修士神通,威力巨大,他現在的真元足足比之前強了五倍,已然能夠使出這築基修士的神通。但未築基神識則不凝,神識不凝則無法溝通飛劍,神識無法溝通飛劍則無法御劍飛行,縱然是法力強大依舊只是煉氣修士。
苦笑了一聲,傲斬使用淨衣之術將身上的灰塵清掃乾淨,掉頭又朝焚水鎮方向走去。這裡是充滿神秘危險的沙漠焚海邊境,四周了無人煙,他如何敢隨便亂闖,只有去那稍有人煙之地做些探聽,方能決定去往何方。至於築基之事,只能靠進入上門大宗再尋找辦法了。
慢慢行走了數個時辰,其間一個人影也未見到。傲斬低歎,總不能讓他直接回焚水鎮吧。他記住方向後便開始向四周查看,焚水鎮周圍也是有一些村落的,他的目標就是這些村落。
一日後,傲斬終於尋到了一個小村落。幾十家簡單平實的土木房屋散落在這戈壁之上。偶爾有一兩個身影晃動,馬嘶羊叫之聲傳出表明著這村中的生機。
傲斬來到一家住戶處敲門而入,開門之人見傲斬模樣後大驚,連忙關門,將他堵在外面,如看見洪水猛獸一般。傲斬又連續敲了數戶的門,均是被堵在門外,話都不敢應答一句。
傲斬皺眉,尋了村中最大的一戶破門而入。院中之人見到傲斬後臉色蒼白,嚇的直接跪了下來口中不停道:「邪仙爺爺饒命,邪仙爺爺饒命。」
此地凡人都稱邪修為邪仙,這點他是知道的,但自己何時變成了邪修,就連這些凡人都知道了他的模樣。
「我不會傷害你,但你要告訴我為什麼說我是邪修?」傲斬看著那人冷聲道,畢竟邪修乃是最為另人不齒的,為修邪法,經常殘殺屠戮凡人,屠城之事都是常見。
「明月樓的大仙已經將爺爺畫像傳遍方圓數千里,言明爺爺是殺人不眨眼的邪修,還說要在十日後在焚水鎮燒死爺爺的同黨。」那人顫顫巍巍的說道。
「什麼?」一把將那人提起,同黨,如說同黨那只有千羽此女,莫非千羽被他們擒住了,傲斬心中一驚。「誰是我的同黨?明月樓的人怎麼說的?給我說清楚。」
「據說,據說是一個女子,其餘的小的真的不知。」那人臉色蒼白,聲音幾乎從喉嚨中傳出。
傲斬將他鬆開道了句:「對不起,我激動了。」在那人差異的眼神中飛奔離去。
明月樓的人這麼做明顯是想將我逼出來,如此小人行徑,妄稱名門。傲斬怒極,但他又不得不去,雖然與千羽並未有過多的情誼,但他傲斬絕不會讓他人為自己頂缸,尤其是一個女人。
數個時辰的飛奔終於臨近焚水鎮,遠在數十里處,傲斬如霧的真元不斷掃向丹田中的算天令,古樸的「算」字散出一道黑色的波紋,流轉傲斬全身。頓時他身上再無絲毫的靈力波動,如同凡人一般,這是傲斬打坐是發現的目前算天令唯一的用法,掩藏氣息,而且是徹底的掩藏,只要他不運用神通絲毫不會出現破綻。
換上之前從小村那裡取得一套布衣,帶上草帽,拿出一把砍柴刀,在周圍砍了兩捆紅柳抗了起來,慢慢想焚水鎮走去。
「站住,砍柴的,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一身著刺有波濤圖案道袍的煉氣修士叫住傲斬喝道。
「小的是從臨村過來的,砍些柴來焚水鎮販賣,不知這裡發生了何事,要諸位上仙看守。」傲斬壓低放粗嗓音道,他故意選擇從滄海樓看守的西門進入,就是算準了他們不會有明月樓之人警覺。
「這是你該問的麼,滾進去吧。」滄海樓看守那人絲毫沒有感覺到靈力的波動,對一個凡人他懶的看其面目,幾名築基修士更是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草帽遮蓋住面龐的傲斬嘴角微翹,就這麼徑直的走進焚水鎮。他開始先在街道四處走動,將那兩捆柴隨便的賣了。這焚水鎮現在警戒明顯提高了許多,每隔片刻便會有三人一組的煉氣大圓滿修士巡查而過,而且也未再見到欺負散修之事的出現。看來自己給他們的教訓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傲斬自嘲的笑了笑。
走遍了小半個焚水鎮後,傲斬好似隨意的找了家客棧前去住店,進入客棧後,他走向櫃檯處將草帽掀起。那掌櫃一見是他,頓時一驚,拉著他便上了樓。
「小哥,你怎麼又回來了,明月樓之人正在四處通緝你,你則能如此不曉事。」客棧掌櫃語重心長的道。
「多謝掌櫃關心,我來此是想問掌櫃我那朋友現在何處?」傲斬淡淡道,這掌櫃雖然看似熱心,但也不排除他出賣自己將千羽交給明月樓。
「此事說來也怪,當日我將小哥字條交給她時,並未有任何人得知,她很順利的離開了小店。但不多時便聽到她被明月樓之人抓捕的消息,老朽也很詫異,就連小哥在小店住過明月樓之人都不知曉,未來搜查過,這怎會。」老掌櫃當然知道傲斬此時心中所想,將那日發生的事情慢慢道來。
「這幾日明月樓可有何動靜,望掌櫃告之。」說著傲斬將一錠金子放在桌面上。
「這幾日明月樓與滄海樓對本鎮的巡查更加嚴密,好似生怕什麼人跑了。對小哥之事他們四處發佈通緝,更揚言要在十日後燒死小哥那朋友。」
「這些我都知道了,可還有什麼?」
「哦,最近有修士傳言,說兩樓在此主要目的並非給滄海樓少主報仇,而是為了那邪修從滄海樓少主手中奪得的東西,明月樓就是為此而來。更有人說之所以封鎖此鎮,就是那兇手還未離開。」
「哦,那近期是否又有不少修士進入。」傲斬皺眉問道。
「不錯,小店都已住滿,這裡是老朽私居,小哥若無去處就在這裡同老朽將就幾日吧。」
傲斬進門就發現這裡並非普通客房,沒想到竟是掌櫃自己的住所,對掌櫃道了句謝後,便盤膝打坐起來。掌櫃亦自出門離開照顧生意去了。
必須要先摸清楚關押千羽的所在,盡量在十日內將其救出,否則十日後必定會有大量明月樓滄海樓之人圍觀,那時想救人無異於登天之難。明月樓駐守在東門,滄海樓西門,千羽定被明月樓所關押。將思路理順後傲斬決定今夜便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