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何為風流
「哦?」張老先生望望我手裡拿的錢,轉頭看看一邊的蔡文雅,「丫頭,看上去你的威力不小啊!」
蔡文雅笑了,擺了擺手說道:「這個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是嗎?」張老先生盯著蔡文雅,眼睛裡閃動著睿智的光芒,「要是沒有你這個大記者在場,人家會記得我這個老頭子嗎?就算我上門去求他們幫助,也一定會被當成要飯的乞丐給趕出來。現在能給我這個要死的老頭子一萬元,還不是想借助你這個大記者的嘴來傳個好名聲。嘿嘿,不過我還是收下了。我這個人就一個壞毛病,見錢眼開啊!」
說完話還故意瞪大了眼睛,望著我手裡的錢,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看上去很是風趣,我和蔡文雅都被老人滑稽的表情逗笑了。
「坐,坐下說話。」老人讓我和蔡文雅坐下來後,他問我:「恩人尊姓大名,府台怎麼稱呼?」
我那好逗的天性也被他激發了,笑著回答他:「免貴姓王,草字大寶。別號北漂居士。」
「啊!久仰大名了,哈哈。」老人滑稽地抱拳拱手,「敬佩,敬佩!」
「久仰!久仰!」我也學他的樣子抱拳回禮,「還不知老人家仙鄉何處?可否略說一二?」
一旁看著的蔡文雅咯咯樂了,「你們倆個不要這樣文鄒鄒的好不好?」
一邊站著的女護士也笑了,「哈哈,就像古代的生見面,好酸哦!」
「哈哈,的確是有意思!」張老人哈哈笑了,「小王,我喜歡你這個小伙子。好!很好!非常好!」
我嘿嘿笑了,回口道:「謝,再謝,常常謝!」
「呵呵,你們這一老一少都一樣的沒個正經勁。」蔡文雅笑了,「整個一對大活寶。」
「此言差矣!」我搖頭說:「大記者,你說生活裡多點歡樂不好嗎?幹嗎總整天板著臉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那樣活得不累嗎?」
張老先生大聲叫好,「好!小王說的妙!我最討厭那些偽君子了。小王,你很合我的胃口啊!」
「那你喜歡吃辣的,還是吃甜的?」我笑了問。
張老先生哈哈大笑,「哈哈!不好意思,我吃清燉的!」
「張老先生,不要這麼興奮,徐醫生叮囑過,不讓您太激動了。」一邊的女護士想起了自己的職責,忙小心地勸告老人,「您要是再這樣,我可就去叫徐醫生了。」
「哦,好的。我不激動。」張老先生忙停止了笑,小聲噓道:「你可千萬不要叫徐醫生啊!」
「好,我就放你一馬。」女護士笑著點頭,「不過你要聽徐醫生的話,好好養病才行。」
我奇怪老人似乎很怕這個徐醫生似的。
「養什麼病啊!」張老先生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聲,「我這病怕是養不起來了,不過是苟延殘喘地多活幾天而已。」
我更加吃驚了,原來這位老人竟然知道自己的病情!在知道自己最多只能再活一個月的情況下,還這麼樂觀開朗,真是一位心胸豁達的老人!
屋子裡的人一時都無語了。
「好了,不要這麼難過,我還沒有死呢,不必都一副悲痛的模樣。」張老人嘿嘿樂了,「我可馬上就要死了,在臨死前你們也該讓我有個好心情,能快樂地過完這最後一段時間,對不對?」
蔡文雅也是適時的勸慰著老人,「張老伯,你不要這麼灰心,也許會有奇跡出現的。」
「這話還是不要說了,我不需要誰來安慰。」張老先生擺擺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活了六十八歲了,也知足了。人早晚都要去見閻王爺,早幾天和晚幾天有什麼區別。」
我被老人的寬廣胸襟打動了,略感敬佩的說道:「張老先生,晚輩敬佩你這種淡漠生死的胸懷。人終歸要死,只要在死之前感覺自己沒有白活這一生就可以了。」
張老先生感興趣地望著我:「你怕死嗎?」
「怕!」我老實地回答,「雖然知道人都要死,可我還是怕。確切地說,我是不想死,因為我還沒有真正地活過。」
「哦?這話有意思,何謂真正活過?」張老先生越發有興趣了,「不妨說說看。」
「按照男人的思維方式,就是要闖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要活得風光,活得自豪。這就是我的理解。」
張老先生笑了瞇起眼睛打量著我,「還真沒有看出來,你這小伙子還很有野心呢?」
我和老人開著玩笑,「我的野心不大,一點點而已。錢呢,我只要有個十億八億就很滿足了。名氣呢,只要能像比爾*蓋茨就可以了。」
老人裝做吃驚不已的樣子說道:「哇!這叫小啊!再大你就要佔領月球搞獨立了!我的心臟病都要發作了。」
屋子內又是一片笑聲。
「張老先生,不要小看小王哇,你可能不知道,小王可是今年浙江省的高考狀元哦。」蔡文雅在一旁說道。
「難怪!」
「難怪什麼?」蔡文雅追問道。
「哦,沒什麼,難怪這個今年各個省的狀元都出來了,唯獨這個浙江省的狀元一直沒露面,原來是你小子,還真有你的。」張老頭笑呵呵的說道。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人不能只沉迷於過去,也不能期盼與未來,而是活在當下。」我若有所思的說道。
「好,好,說的好!」張老頭拍手稱讚。
「對了,張老伯,你還需要我幫您做什麼嗎?」蔡文雅看看自己的手錶問張老先生。
「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張老先生對她點點頭,「這次真是謝謝你的幫忙,丫頭,有時間就過來看看我這個要死的老頭子。」
他轉回頭盯著我,「她走了,你呢?」
我本來也想和蔡文雅一起走,但是老人這樣一問,我告辭的話就說不出口了,只好說:「我反正沒有什麼事,就陪您老人家在這裡說說話。」
「好!」張老先生微笑著點點頭,臉上掛著孩子一般頑皮的笑容,「等一下我給你講講我的風流歷史,再傳授你幾手追女孩子的絕招,保證你受益無窮啊!」
尼瑪,我搖頭看了一眼蔡文雅,蔡文雅小臉一紅,羞澀的說道:「那我先走了。」
張老先生嘿嘿笑了,「那我就不送你了,我老頭子隨時歡迎你這個大美女有時間來玩啊!」
「我有時間會來看望您的。」蔡文雅和我道別後自己走了。
「小王啊,我看那大美女對你有點意思啊!」張老先生看著我笑瞇瞇地說:「有沒有動心?她可很不錯哦!你不追她嗎?」
我沒有想到這個老人這麼大年紀竟然還這麼有「性趣」,笑了回答他:「老人家,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這個好像並沒有阻止你風流啊!」張老先生又瞇起眼睛開始打量我,「貌似你的情人還不少呢!」
尼瑪!我嚇了一跳,望著他心想,不會他也是個算命的?
張老先生讓一邊的小護士先出去一下,說他要單獨和我談話,小護士乖巧地走了出去。
張老先生笑瞇瞇地對我說:「小子,看你這面相,你開始走桃花運了!」
我望著老人那張笑瞇瞇的臉,故意裝做糊塗,「老人家,我不明白您說什麼,什麼是桃花運?」
「你真不明白?」張老先生眼睛裡閃動著那種睿智的光芒,「我看你是在裝糊塗啊!你敢說你沒有風流嗎?小子,你有幾個情人了?」
「這純屬於誣陷了。」我還在無力地抗辯著。
老人目光忽然變得很銳利地盯著我,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怎麼?小子,有膽子做,卻沒膽量承認嗎?男子漢大丈夫,既然敢做,就要敢擔當!狡辯抵賴都是孬種!」
我臉上一熱,坦誠地望著老人,坦白說道:「對不起,老人家請你原諒我沒有說真話。我不是不敢說,而是我看我這幾次的艷遇都是些爛桃花。」
張老先生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這還像一個男人說的話,得說實話,你說你交的事爛桃花,看得出來你為這事很苦惱,對不對?」
我點點頭說:「是啊,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真的很苦惱啊!」
「那能和我說說嗎?」老人的神色變得慈祥親切起來,「我比你多糟蹋了很多年的糧食,多少比你見的都一些,也許我會給你點建議。怎麼樣?」
我望著老人,不知道為什麼,他讓我感覺很親切,像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我想向他傾訴自己的煩惱。於是我開始把自己來首都後遭遇說給老人聽。
「小子。」張老先生聽完了我的講述後笑著問我:「你知道什麼是風流嗎?風流的定義是什麼?」
我想了一下,回道:「應該是說在男女關係上不太檢點,坦白講就是好色。」
張老先生連連搖頭,「錯!大錯特錯!你說的不是風流,而是好色貪*yin的色狼。我告訴你,風流的定義不是這個。何謂風流,簡單點說就是率性而為,敢愛敢恨,活得瀟灑自信。這才能稱為風流人生!」
我點頭表示贊同,連忙說道:「您說得有道理,不過,好像在大多數人的印象裡,風流就是好色的代名詞。」
「是那些好色之徒敗壞了風流這個詞!」老人顯得有點氣憤,「始亂終棄是狼子,有情無義是浪子,追求肉*欲是色狼,無情無義則是禽獸!風流而不下流,多情而不絕情。這才是真正的風流之子。」
他說的話很像那個算命老人說過的。但我不得不佩服老人的這一番精闢見解。他說的還真是有道理。我問他:「老人家,你是不是年輕時就很風流?」
老人嘿嘿笑了,「人不風流枉少年!我年輕時可是一個風流人士啊!想不想聽我風流史?」
我對這個有趣的老人產生了興趣,忙點頭說:「想啊,我很想聽聽您老人家的風流歷史。」
「嗯,我可以說給你聽,可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張老先生笑瞇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