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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神秘老頭
我都開始有點佩服小舅了,這一大段「獨白」說得真是聲情並茂,很能打動人。果然不愧為廣告界元老,真是出口成章啊!可這些話是否出自他的真心呢?我現在還不知道。
蔡文雅並沒有和同事一起回電視台,而是準備和我一起去醫院看望那位海外歸來的老人。我笑著問她:「怎麼,還讓你這兒大美女陪我去醫院啊,要是讓其他人看到怎麼辦?不會給我整出什麼緋聞?」
蔡文雅笑了笑,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我的名氣還沒大到那種程度,我之所以跟你一起去,是因為這個老人我確實認識,而且我們的私交還算是不錯。」忽然,她話鋒一轉,看著我問道:「怎麼,按你這意思,我陪你去你還不樂意了?」
「哪裡,哪裡。不敢不敢」我苦笑了幾下,沒再說什麼。
我們倆走出辦公樓時,劉思揚正站在離樓門口不遠的地攤邊,見到我們出來,忙快步走進來。
「蔡小姐,你好。」劉思揚的臉上帶著笑容,看在我的眼裡這笑容簡直是諂媚的最佳表現。那笑容——真假!估計他還不知道,一定認為自己的笑容很迷人,「我是王大寶的同事,我叫劉思揚,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
「你好。」蔡文雅微笑著伸出自己的手,笑著說:「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那樣子,那姿態,跟個一線明星不分上下,給人一種強大的氣場。
「不必介紹,不必介紹,在首都有誰不認識您呢。」劉思揚忙握住蔡文雅的手,臉上竟然帶著幾分激動的神情!讓我都懷疑他握住的那隻手不是蔡文雅的,而是至少是省長部長那些高級領導的「溫暖」大手。我在一邊都想笑了,這都什麼跟什麼,至於這麼誇張嗎?
劉思揚興奮地說:「大記者,我真的很崇拜您,我很喜歡看您主持的節目,我是您忠實的粉絲啊!」
「是嗎?那我真是很高興能得到你的支持。」蔡文雅依舊很淡定的笑著,不過那只是禮貌的微笑,或者說是職業性的微笑,帶著應付人的味道。
「劉先生,很高興能認識你。對不起,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辦理,要先告辭了。」蔡文雅笑著轉頭問我:「王大寶,我們可以走了嗎?」
我在心裡為劉思揚惋惜,看這個趨勢,沒戲啊!看來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人家連正眼都沒看過他,更不要想什麼邀請人家去吃飯了,我無奈地看了一眼站在一邊仍然一臉「燦爛」笑容的劉思揚一眼點點頭。
「剛才那個人是你朋友嗎?」蔡文雅駕駛著她的那輛天藍色的英菲尼迪在路上行駛時問我。
「是。」我正在想自己該怎麼處理我和婉兒的事情,沒有心思和她說話就隨口回答。
「他是不是想追我?」蔡文雅笑著問,這女的突然的一句,倒是問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這才想起劉思揚拜託問辦的事情,應付道:「我不清楚。不過他很崇拜你,剛才還托我邀請你吃飯,希望你能賞臉。」
「為什麼他不自己和我說呢?」蔡文雅的語氣中帶有點不屑,說道:「連這點膽子都沒有,還能叫男子漢嗎?」
我反駁她:「大記者,我不這麼認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對感情的表達方式,不猛用一個標準來衡量。」
「可是現在已經不流行這種含蓄的王式了,現在流行單刀直入,直截了當。」看得出來,這個記者一已經長時間的被這個職業所感染了,連性格都變了。
「流行的就一定都好嗎?那流行性感冒是不是大家都喜歡呢?那禽流感是不是大家都歡迎呢?」
「你這是謬論。」
「那你就是以偏蓋全,你可以喜歡一種王式,但不能說另外一種王式就是不對的。」
「你的思想很特別啊。」
「這算是嘲諷嗎?」
「為什麼這麼說?」蔡文雅轉頭來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一下,正色說道:「因為大多數的時候,只有精神不正常的人才會被人說成思想很特別。我聲明本人絕對一切正常。」
「你這個人還滿逗的。」蔡文雅笑了,「不過說出來的話很發人深省。」
「謝謝誇獎。」我問她,「那個老人身體怎麼樣?」
蔡文雅笑了,「那是一個有趣的,讓人吃驚的老人,真的很有意思,你見到後就知道了。」
「有趣?吃驚?什麼意思?」我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
蔡文雅似乎不想告訴我詳細原因,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神秘的微笑,「是啊,很有趣的一個老頭。你會喜歡他的。」
「哦。」我哦了一聲後就轉頭去看車外的風景,不想再繼續談下去了。
「你有心事?」蔡文雅似乎對我很感興趣。
我沒有回答她,依舊望著車窗外飛速閃過的景色,默默想著自己的事情,蔡文雅見我不回答也就知趣地停止了問話。
在沉默的氣氛中車子開進了一家醫院的大門,我看了一眼門上的牌子,記起來這裡是首都有名的一家大醫院,醫療水平在整個京城都是赫赫有名的。
下車前蔡文雅把一款別緻的「雷鵬」太陽鏡戴好,見我看她,她微微一笑,一臉歉意的說道:「沒辦法。這樣可以省很多麻煩。」
我點頭說,「這就是做名人的煩惱。」
「是啊!」蔡文雅歎氣說:「狗仔隊都能把你給逼瘋,就連想安靜地逛逛街都不行,好煩啊!」
我推開車門,細細說道:「人生就是這樣的,得到一些東西的同時也會失去一些東西。」
雖然蔡文雅戴著太陽鏡,但她的外型和氣質還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不時有人仔細打量她。
「對不起,幫個忙。」蔡文雅忽然小聲對我說。
「什麼?」我不解地轉頭看看她。
蔡文雅一笑,「借你胳膊用用。」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就挽住了我的胳膊,把那曲線玲瓏的身體靠在我的身上,頭偎依在我肩膀上小聲說:「都說你是個助人為樂的英雄,應該不會介意幫我這個小忙?」
我還能說什麼?更何況尋求幫助的這位還是一個萬眾矚目的名人,咱就更不能說不了。雖然別人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心裡還是不免有點得意。嘿嘿,咱可是跟明星記者親密地挽手而行啊!
我在蔡文雅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病房的門口。
「到了。」蔡文雅放開我的胳膊笑著從眼鏡後打量了我幾眼,「看不出來,你文質彬彬的身體還滿壯實的,做過運動員嗎?」
我不免有點尷尬,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開放嗎?大膽的有點讓人吃驚啊!
我笑了笑,「我這身板能做得了運動員嗎?我這個人是不長腦子只長肌肉了,屬於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物種之一。」
「哈,」蔡文雅笑了,笑完催促道:「好了,不開玩笑了,還是先進去。」
她說完就輕輕地敲敲門。
門一開,一個戴著粉紅色護士帽的女孩探出頭來,「請問你們找誰?」
「哦,我們是專門來看望張老先生的。請你轉告張老先生,就說蔡文雅帶他想見的人來了。」
「啊!你是蔡大記者啊!」女護士發出一聲驚呼,「真的是你啊!我還沒認出來呢!你等一會,我這就進去告訴張老先生。」
我們倆沒有等上半分鐘,女護士就又出現在了門口,一臉崇拜的說:「張老先生請你們進去呢。」
走進房間我才知道這是一間單人高級病房,屋子被分成裡外兩間,彩電、空調、小冰箱等家用電器一應俱全,還有真皮沙發,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我暗暗感歎,這個老頭絕對不簡單,絕對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有錢就是好啊!要是我可住不起這麼奢華的「病房」。
我和蔡文雅跟在女護士身後,向裡間走去,蔡文雅邊走邊問女護士,「張老先生身體怎麼樣?」
「那些外傷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可是——」女護士壓低聲音,「他的病似乎有惡化的症狀。」
蔡文雅做了一個手勢示意那個女護士不要再說下去了,女護士知趣地閉上了自己的嘴,輕輕推開裡間的門,小聲說道:「張老先生,蔡小姐來了。」
一個洪亮地聲音在裡面響起,「快點請她進來!」
我很是驚訝,那天在車禍現場時,這老人流了不少的血,按照常理推斷此時身體應該很虛弱才對。可是現在聽他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似乎那些傷口對他沒有任何影響。怪不得蔡文雅說我會吃驚,這可真讓人有點吃驚了。
蔡文雅對我做了個手勢讓我和她一起進去,我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後,就跟隨她走入了裡面。
裡面的房間完全是賓館臥室的佈置形式。地毯,大床,壁燈,唯一的去被就是一邊擺放的那些醫療機器了。
一個老人正坐在床上笑瞇瞇地望著走進屋子中的我和蔡文雅,我也認出他正是我那天救過的那位老人。
「哈哈,文雅啊,你想要我給你獎賞就直接說嗎,現在才把人給我帶來。你是想氣我這個老頭子嗎?我告訴你我可是個病人啊,醫生囑咐不能生氣發火的。出了問題,徐大夫可要拿是是問了。」
蔡文雅含笑走近老人的病床前,「張老伯,我可是在為你盡心做事啊!你看,我這不是把人給你帶來了。」
老人和蔡說話時,他的目光也沒有離開過我。一直在上下仔細地打量著我。聽完蔡文雅的話,他樂哈哈地開口了,不過他的中文說得有點生硬,像是剛從國外回來。結結巴巴了半天,才吐出這幾個字:「小伙子,是你救了我嗎?」
我點點頭,站在一邊恭敬的說道:「那是我應該做的,扶危濟貧是我們中國人的傳統美德,我還沒有忘記。」
「說的好!」老人興奮地大喝了一聲,聲音之大讓我嚇了一跳,「這話說得好啊!我們中國人生來就樂於助人行善。不錯,不錯!是個好小伙子。」
老人又仔細看看我,「小伙子,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王大寶。能請問老人家的高姓大名嗎?」
老人的笑容帶著孩子般的頑皮,「可以啊!雖然我的名字是特級機密,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決定還是違反一下原則告訴你。我的學名叫張思忠。」
蔡文雅咯咯笑聲笑起來,「哈,您老人家的名字還保密呢?我看您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才好。」
「這個就不必了。」老人搖晃著腦袋說:「我都已經比蓋茨有名了,不需要更出名了。」
我也被老人的幽默言談逗笑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真不敢相信,他會是一個身患晚期癌症即將不久於人世的老人。這是一個開朗而幽默的老人,很合乎我的脾氣。(因為和我一樣的沒個莊重勁)
「小伙子,來,過來坐。」張老先生指指自己床邊的椅子說:「別站著啊!我可沒有罰你站著啊。」
「謝謝。」我走過去從口袋裡拿出小舅讓我帶來的那一萬元錢,「老人家,我們公司的董事長原本也想來探望您,因為有事走不開,讓我代他向您轉達他的問候。還讓我把這一萬元轉交給你,算是我們公司全體員工對您這位海外遊子回故土的一點問候。董事長還說,如果您有什麼困難可以說,我們會盡力幫助您的。」
「哦?」張老先生望望我手裡拿的錢,轉頭看看一邊的蔡文雅,「丫頭,看上去你的威力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