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不理,【庚辰雙行夾批:此是極心死處,將來如何?】」,寶玉繼續他的一根筋,
而脂批果然變本加厲!竟然將寶玉這小小挫折認為是「極心死處」,而且還極其「大膽」地預測了八十回後的「將來如何」,
即寶玉和黛玉本來就極不適合,曹雪芹寫紅樓夢就是為了告訴世人,寶玉和黛玉不適合的(外人註:哈哈,揭了脂爺皮了!)
當然,為什麼脂爺們能如此大膽,自然是八十回後的內容是由脂爺們說了算的!
沒想到後人還真有以這樣的脂爺為外人註:上了脂爺的當不要緊,只要不是脂爺的衣缽子孫就可以了!))
「「回房躺在床上,只是瞪瞪的。」,瞪瞪兩字顯然也是曹雪芹自創的詞,
「「襲人深知原委,不敢就說,【庚辰雙行夾批:一說必崩。】」,這裡「深知」,和「不敢」,當然是襲人知道黛玉和湘雲在寶玉心中的份量!
因此,襲人之前因寶玉去湘雲黛玉處那些「大惱」便無影無蹤了!
而脂爺們當然也很會為襲人找原因崩了脂爺們!)
「「只得以他事來解釋,因說道:"今兒看了戲,又勾出幾天戲來。寶姑娘一定要還席的。"」,襲人這話似乎是「不自覺」說到寶釵,但襲人也許從寶釵上次較長時間的「套話」中,恐怕已經對寶釵很有「好感」,因此,這話恐怕並非「無心」之話,
「「寶玉冷笑道:"他還不還,管誰什麼相干。"」,這話已經足以證明之前所說:寶玉其實對寶釵真是一絲其餘情感也沒有的!
因為,現在寶玉心中只裝著黛玉,以及還有一小部分是生氣的湘雲,雖然是寶玉自己在生著悶氣,但一聽到外人,自然冷笑生氣,
「「【庚辰雙行夾批:大奇大神之文。此"相干"之語仍是近文與顰兒之語之"相干"也。上文未說,終存於心,卻於寶釵身上發洩。素厚者唯顰、雲,今為彼等尚存此心,況於素不契者有不直言者乎?情理筆墨,無不盡矣。】」,脂爺們見寶玉竟然如此不待見寶釵,於是著忙了,忙首先批是「大奇大神之文」,
奇在哪神在哪呢,因為寶玉這句話依脂爺們「判斷」,竟然反面是對寶釵的「相干」之言!
(外人註:脂爺們的瘋話幾乎可以置之不理了!)
「「襲人見這話不是往日的口吻,」,襲人恐怕也有些著忙了,其實這裡曹雪芹已經相當相當隱晦地暗示襲人已經在暗自「撮合」寶玉和寶釵!
而這正是拜寶釵上次「套話」所賜!即黛玉幾乎完全領會了寶釵那次套話的幾乎話裡話外的意思!
(外人註:這個極其隱晦,但曹雪芹肯定會給足證據,雖然這些證據是多麼隱晦,但肯定是證據,且看後文吧)
「「因又笑道:"這是怎麼說?好好的大正月裡,娘兒們姊妹們都喜喜歡歡的,你又怎麼這個形景了?"」這才是真正的岔開話題,襲人顯然也意識到了此時提寶釵只會弄巧成拙,
而襲人之前提寶釵可應該是襲人內心中「真正的話題」,
「「寶玉冷笑道:"他們娘兒們姊妹們歡喜不歡喜,也與我無干。"」,
「【庚辰雙行夾批:先及寶釵,後及眾人,皆一顰之禍流毒於眾人。寶玉之心僅有一顰乎。】」,好嘛!「一顰之禍流毒於眾人」!將脂爺們拖出去斬了!(大白紙註:完全贊成!(外人註:五馬分屍再碎屍萬段!(XX、大白紙註:…)))
「「襲人笑道:"他們既隨和,你也隨和,豈不大家彼此有趣。"」,襲人這裡也幾乎在「勾」寶玉:寶釵多「隨和」啊,你如果和寶釵在一起,哪裡會受這麼多氣(外人註:其實真還是小看了襲人!寶釵如果是帥,襲人絕對是第一大將軍!)
「「寶玉道:"什麼是『大家彼此『!他們有『大家彼此『,我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庚辰雙行夾批:拍案叫好!當此一發,西方諸佛亦來聽此棒喝,參此語錄。】談及此句,不覺淚下。」,寶玉根本就沒有理會襲人話中的「意思」,寶玉的這「大家」仍然是只指黛玉和湘雲,
即寶玉認為湘雲和黛玉都不瞭解自己的「好心」和「苦心」,她們都有話說,都有理由,而都是自己的錯,因此才是「他們有『大家彼此『」,而我寶玉只是沒人管沒人理沒人愛沒人解的「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外人註:哈哈,雖然寶玉此時愁苦無比,但寶玉還真是可愛得緊呢這樣也可愛?(外人註:寶玉的認真是相當相當可愛的))
「「【庚辰雙行夾批:還是心中不靜、不了、斬不斷之故。】」,又好嘛!襲人還是如此謹慎小心地在「分化」寶玉和黛玉,脂爺則直接讓寶玉去「斬斷」情絲!
可惡啊姓脂的!我想去挖墳了(外人註:呃,這個過了哦))
「「襲人見此光景,不肯再說。」,見了哪些光景?什麼叫「不肯再說」,再說些什麼?
「翻譯」如下:
「襲人見寶玉仍然一心只有黛玉(這樣的光景),便不肯再說寶釵比黛玉要好的話了!」
(外人註:我表示完全贊成!如果是以前,根本不敢如此想,但有之前如此多如此厚的積奠,曹雪芹幾乎定是此意!)
「「寶玉細想這句趣味,不禁大哭起來,」,寶玉愁苦甚至悲傷到了某個程度,必須要發洩出來,而這句「赤條條來去無牽掛」正是這個觸發點!
因為寶玉哪裡能做到無牽掛,因為他牽掛黛玉是用整個生命來牽掛的!
於是,一想到自己「可能」會或此時竟然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便無法承受而大哭!
不能說寶玉自己虐待自己,因為一個是黛玉也在那氣苦,
一個是人在情感的各種脆弱中,有時越會朝陰暗面甚至黑暗面去想,甚至有時都會想到認為那些陰暗面黑暗面是事實的程度,而像寶玉此時這樣至少是一時的不能自持!
「「【庚辰雙行夾批:此是忘機大悟,世人所謂瘋癲是也。】」,脂爺看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於是直接道寶玉是「大悟」,即世人所謂的「瘋癲」(外人註:…對於脂爺,此處我努力憋住不笑出來)
「「翻身起來至案,遂提筆立占一偈云:你證我證,心證意證。是無有證,斯可雲證。無可雲證,是立足境。」,這個「證」,其實正是「證明」的原始之意,即只有到最後的「證」的階段,才能真正「明」,真正大徹大悟,
於是,
其一,「你證我證」,我和你,都需要從對方那來證明對自己的愛,即相互證明對方對自己的愛,
這個證的基礎當然是自是己已經是愛對方的,
其二,「心證意證」,恐怕這個意思是之前的言語證明還不行,還必須用心來證明,即之前黛玉說過的「我是為我的心」,寶玉說「我也是為我的心」,已經達到心證,
但心證也只是當時的相證,
要想長久,還必須「意證」,即讓這「意」處於自己的幾乎所有言行和思維和心意當中!所謂「意」無所不在,那愛也就無所不在!(外人註:這個好!)
而且,寶玉和黛玉已經達到心證了,而其實正是意證的開始,即要達到長久的境況,
其三,「是無有證,斯可雲證」,此處已經進入所謂「悟」的階段,即之前「意證」如果已經能達到,則已經長久,此時,就不需要有什麼證了,即不需要證了反而是真正的證反而可真正言證了,
其四,「無可雲證,是立足境」,「境界」更進一步上升,更進一步達到「大悟」甚至「徹悟」的程度,
即,之前雖然已經不需要證了,還要說一句我已經證了,而此時,連言證都不必了,
而如果從不需要證到連證都不必言了,此時,已經到了「足境」的境界!即「純粹境」的程度!即,就是類似化境!理想的終極王國!
而還有的版本最後還有一句「無立足境,是方乾淨」,這恐怕有些畫蛇添足,因為前三句雖然寶玉似乎小題大作了,但如果拋開寶玉的那些「小題」,卻真是大作的!即其中是充滿了佛家證的由始到終的過程的!
而「無立足境,是方乾淨」則與佛家境界有些脫離,
佛經中是有「神秀說:「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
慧能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之說,
即最終境界是「本來無一物」,
但這已經是「無可雲證,是立足境」的境界,
因此,不必多此一舉再加一句「無立足境,是方乾淨」的其實已經跌落俗塵毫無佛之境界的甚至極俗之語,
「「【庚辰雙行夾批:已悟已覺。是好偈矣。寶玉悟禪亦由情,讀書亦由情亦由情。可笑。】」,脂爺們又一次完全看不明白,於是又「干批」為「好偈」、「悟禪」,道了「已悟已覺」後,又自批到「可笑」(外人註:哈哈!實在忍不住了!脂爺們濫竽充數也罷了,竟然還充到樂隊指揮上了!)
「「寫畢,自雖解悟,又恐人看此不解,【庚辰雙行夾批:自悟則自了,又何用人亦解哉?此正是猶未正覺大悟也。】」,哈哈,曹雪芹妙哉!如果寶玉寫了如此妙悟大悟徹悟別人看了不解,那寶玉此時實際上連第一句的我證都沒達到!竟然自認為就已經「解悟」了!(外人拍手註:妙啊妙啊,大妙精妙!)
而這一點上,脂爺們雖然沒看懂之前的「你證我證…」,卻也能看出寶玉當然並未大悟徹悟,雖然脂爺們之前一直強調寶玉已經悟了,
因此,脂爺們雖然此處歪打正著,但因為缺少之前的「豹頭虎身」,只撿了一小截小尾巴,也是完全沒能領會到曹雪芹之妙的,
「「因此亦填一支《寄生草》,也寫在偈後。【庚辰雙行夾批:此處亦續《寄生草》。余前批雲不曾見續,今卻見之,是意外之幸也。蓋前夜《莊子》是道悟,此日是禪悟,天花散漫之文也。】自己又念一遍,自覺了無掛礙,心中自得,便上床睡了。【庚辰雙行夾批:前夜已悟,今夜又悟,二次翻身不出,故一世墮落無成也。不寫出曲文何辭,卻留於寶釵眼中寫出,是交代過節也。】」,哈哈,可愛的寶玉!
寶玉仍停留在「自覺怎樣怎樣」、「心中自得」的階段,如何能所謂「悟」甚至「大悟」、「徹悟」?
但,此時幾乎已經肯定的是,寶玉在八十回後的最後,是肯定已經「大悟徹悟」的!而那些筆墨,更見曹雪芹之無限!
(外人註:你到了哪個證?(大白紙註:嘻嘻,驚喜狂喜和撕心裂肺同在的你證我證,幸福無比的心證,正等待意證好玄乎!(大白紙註:一個字,愛,兩個字,愛你,三個字,我愛你,四個字,我只愛你,五個字,一輩子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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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小戒怔了怔,看看小唐道,「這是小唐的強項。」
「我證明我這金箍棒可不是吃素的。」小猴笑道。
「行於路上,證在路上,心於路上,證在心上。」老沙呵呵道。
「阿彌陀佛,」小唐雙手合什道,「需要證時,證被需要,無需證時,無影無蹤。」
「幹嘛?」小戒愣了半天,道,「領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