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寶釵等吃過早飯,又往賈母處問過安,回園至分路之處,寶釵便叫黛玉道:"顰兒跟我來,有一句話問你——鳳-舞-文-學-網——"」,這個「顰兒」叫得甚是親暱,
「「黛玉便同了寶釵,來至蘅蕪院中。進了房,寶釵便坐了笑道:"你跪下,我要審你。"」,寶釵兒說話有趣否?從這一回開始可能要大大改變許多看官對寶釵的印象了,
「「黛玉不解何故,因笑道:"你瞧寶丫頭瘋了!審問我什麼?"」,這個反應極正常,黛玉本就對寶釵心存隔閡,況且寶釵如此說話,黛玉當時除了驚詫,可能還有一絲兒生氣甚至一絲兒上火,
「「寶釵冷笑道:"好個千金小姐!好個不出閨門的女孩兒!滿嘴說的是什麼?你只實說便罷。"」,可見此事在當時的閨房中算是一件「大事」,
「「黛玉不解,只管發笑,心裡也不免疑惑起來,」,這下知道寶釵不是瘋了,莫非,是自己「瘋了」?
「「口裡只說:"我何曾說什麼?你不過要捏我的錯兒罷了。你倒說出來我聽聽。"」,這裡雖然疑惑,但心中仍存「敵意」,
「「寶釵笑道:"你還裝憨兒。昨兒行酒令你說的是什麼?我竟不知那裡來的。"」,寶釵兒得理可也有不饒人的時候,
「「黛玉一想,方想起來昨兒失於檢點,」,原來那叫作「失於檢點」,這在封建社會可算是女子特別是閨房中女子的「大錯」了,
「「那《牡丹亭》、《西廂記》說了兩句,」,說了兩句,以黛玉之能之才,定是熟讀不知多少遍的,而且再推理過去,定也是「熟知」其間男女的之情甚至之「私情」的,
「「不覺紅了臉,」,黛玉何其聰明和敏感!定能如上「推展」過去,所以才會有「紅了臉」之表現,
「「便上來摟著寶釵,」這是嬌羞到了某個極點了,才會有這下意識的動作,此時,以前的一切防備和猜忌都瞬間消失,只剩女子間或聰明女子間的相融和,
「「笑道:"好姐姐,原是我不知道隨口說的。」,黛玉想「賴皮」,(xx註:嘿嘿(外人註:傻笑什麼?))
「「你教給我,再不說了。"」,這種「掩飾」動不動人?(xx註:呵呵(外人註:又傻笑,看來果然動人))
「「寶釵笑道:"我也不知道,聽你說的怪生的,所以請教你——鳳-舞-文-學-網——"」,寶釵果然揪住了便不放,難道寶釵也「享受」著黛玉此態?(xx註:嗯,是挺享受的(外人註:你算了,你哪裡能知道其中真正的享受))
「「黛玉道:"好姐姐,你別說與別人,我以後再不說了。"」黛玉最怕的是這個:「說與別人」,比如湘雲探春什麼的,那可能就是她最大的「死」了,
「「寶釵見他羞得滿臉飛紅,滿口央告,」,這不但是「觸犯」當時的「禮教」,更是「觸及」甚至「刺中」了當時女子尤其是如寶釵所說「不出閨門的女孩兒」的內心最隱密處的「想像」,所以黛玉才會「羞得滿臉飛紅,滿口央告」,
「「便不肯再往下追問,」,這符合寶釵,
「「因拉他坐下喫茶,」,這個動作卻大家閨秀,
「「款款的告訴他道:"你當我是誰,我也是個淘氣的。」,自然是,不是淘氣的如何能知曉黛玉看過這些書?黛玉其實可以反問寶釵為何知道這些,甚至其實賈母都曾透露出這些類似的信息出來,當然,賈母此年紀看過應屬正常,而寶釵卻並沒有在「公眾場合」「失言」,所以黛玉此時只能求「自保」,況且,似乎只有寶釵看出來了,
「「從小七八歲上也夠個人纏的。」,七八歲上也類似黛玉?可見這五六年的變化,當然,是好還是不好,曹雪芹至少這裡一點「表態」都沒有,
「「我們家也算是個讀書人家,祖父手裡也愛藏書。」,(xx註:是不是藏了紅樓夢?那說不定有紅樓夢八十回後!(外人註:不知該怎麼說你。))
「「先時人口多,姊妹弟兄都在一處,都怕看正經書。」,曹氏調侃,不說「殺人不見血」,也是一把小刀「潤物細無聲」,
「「弟兄們也有愛詩的,也有愛詞的,」,薛府「弟兄們」比賈府的「弟兄們」強一萬倍,
「「諸如這些《西廂》《琵琶》以及『元人百種『,無所不有。」,不知薛蟠是不是專挑其中更「另類」的去看了,
「「他們是偷背著我們看,我們卻也偷背著他們看。」,其實原來比黛玉猶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寶釵能如此以心換心,寶釵的心胸其實本來是很寬廣,
「「後來大人知道了,打的打,罵的罵,燒的燒,才丟開了。」,這個幾乎類似「焚書坑儒」,曹雪芹的諷刺仍然一點痕跡也不露,
「「所以咱們女孩兒家不認得字的倒好。」,注意!此處「急轉直下」,這裡開始表明曹雪芹的態度,即寶釵的那五六年的變化是極其失敗的變化,
「「男人們讀書不明理,尚且不如不讀書的好,」,這個輕描淡寫寫出來,卻是對當時極端的諷刺,封建社會「讀書」的有多少!但真正「明理」的卻有多少?諷刺的話夾在這字獄也難以發現了,
「「何況你我。」,繼續失敗,
「「就連作詩寫字等事,原不是你我分內之事,」,曹雪芹下筆可謂毫不留情,這裡雖然寶釵是在「掏心」,但恰好借寶釵說出「心裡話」,說明顯然寶釵被當時的封建男女禮教「洗腦」相當嚴重,聰明大方至如此的寶釵尚且如此,更多的女子也許更是如此了!(外人註:那分內之事是什麼呢?王夫人倒是非常「分內」)
「「究竟也不是男人分內之事。」,這裡得罪的「大人物」可就更多了,像李白等等等等,寶釵不但遵從當時禮教,而且竟然還有「發揮」,這是寶釵聰明如此的甚至可以說一種悲哀,
「「男人們讀書明理,輔國治民,這便好了。只是如今並不聽見有這樣的人,讀了書倒更壞了。」這是曹氏諷刺,而且是強烈諷刺,即曹雪芹認為的「還不如讀書的好」,讀了書的當時官吏,壞起來做起壞事來比沒讀過書的農夫何止壞上千萬倍!
「「這是書誤了他,」,讀了書,懂得書的內容,有的是遵從其中好處,有的卻是明白後,撇除其中好處,反而「吸收」它的反面,這便是「書誤了他」的真正意思,而並不是說他讀不懂書,當然,讀不懂書的可能更是大有人在,那是智商問題,又另當別論,
「「可惜他也把書遭塌了,」,所以說是把書糟蹋了,
「「所以竟不如耕種買賣,倒沒有什麼大害處。」,這裡是指小耕種小買賣,所以沒什麼大壞處,「大買賣」壞處也許更大,
「「你我只該做些針黹紡織的事才是,」,這話是中毒極深的表現,可憐寶釵如此聰明的女孩兒,
「「偏又認得了字,」,原來認得字是誤入歧途,而且注意,曹雪芹這裡並非是專門在批判寶釵,而是借寶釵之口在批判當時對女子的幾乎是毀滅性禮教,
「「既認得了字,不過揀那正經的看也罷了,」,當時那些「正經的」卻有幾本?有何可看處?
「「卻有最怕見了些雜書,移了性情,就不可救了。"」,王夫人肯定是不見那些雜書的,倒是「沒移性情」,而是「性情大變」,不但間接害死金釧兒,而且還算是親手殺了晴雯,果然才是「不可救」,
「「一席話,說的黛玉垂頭喫茶,心下暗伏,」,按某些看官所料,黛玉應該是心中「大不伏」才是,於是,這才可見當時的這一套說法大大害人之處,不但寶釵已經「堅定」,甚至黛玉也開始「動搖」,
「「只有答應"是"的一字。」,依當時「環境」,卻也只能答「是」,因為,當時哪裡有女子的其它的出路?
「「忽見素雲進來說:"我們奶奶請二位姑娘商議要緊的事呢。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史姑娘、寶二爺都在那裡等著呢。"」,寶釵說是如此說,但接下來所做的事卻與她說的這些正好相對,卻是曹雪芹的一個大大的調侃,
「「寶釵道:"又是什麼事?"」,寶釵正在說著「針黹紡織」的「分內」的事,但馬上就要去做「詩詞」的「分外」的事了!可見「說教」是一回事,但「人性」卻果然又是另一回事,此時真像一出諷刺喜劇了。
「「黛玉道:"咱們到了那裡就知道了。"說著便和寶釵往稻香村來,果見眾人都在那裡。」,原來這麼多人都是在要做著「分外」之事,不知寶釵現在和待會心裡又會如何想?」
「寶釵的心也很細啊,」小戒看得瞪大眼道,又指著小猴道:「原來你一直在做『分外』的事,不但不看書,還如此逍遙自在!」
「那你呢,」小猴反笑道,「你吃了睡睡了吃,果然是該宰的貨!」
「難道我們去取經是『分內』的事?」老沙突然道。
「阿彌陀佛!」小唐雙手合什道,「該做就去做,想做就去做。」
「小唐又在打謎!」小戒不滿道,「我知道哪些該做,我知道哪些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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