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兒等來至探春房中,只見他娘兒們正說笑——鳳-舞-文-學-網——探春素喜闊朗,這三間屋子並不曾隔斷。」,符合探春性格,所謂闊朗,
「「當地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可能出乎許多看官想像,不過,透著豪爽之氣卻是肯定的,而且隱含著探春的志向,如果探春是男子身,在當時,不是朝著文豪,便也是朝著武將的方向去的,
「「那一邊設著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總之,不是大,就是滿,
「「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云:煙霞閒骨格,泉石野生涯。」,誤以為到了哪位文人豪客的書房?
「「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除了錘「小」,其他仍是「大」,
「「那板兒略熟了些,便要摘那錘子要擊,丫鬟們忙攔住他。他又要佛手吃,探春揀了一個與他說:"頑罷,吃不得的。"」,小小的細節便可知探春的與人為善,以及等級意識模糊,
「「東邊便設著臥榻,拔步床上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這仍有女兒本色,
「「板兒又跑過來看,說:"這是蟈蟈,這是螞蚱。"」,好模擬!板兒從小在「野外」長大,不識金銀,當然卻識得蟈蟈和螞蚱,所以這句話寫實到了「無影無蹤」,
「「劉姥姥忙打了他一巴掌,罵道:"下作黃子,沒干沒淨的亂鬧。倒叫你進來瞧瞧,就上臉了。"」,請注意這句話,正是劉姥姥被鴛鴦「刺」得拿板兒來出氣,這些話顯然不是對板兒說的,全是「沖」著自己說的,劉姥姥雖不懂詩文,但於人情之間卻是通曉的,鴛鴦兒那些話她如何聽不出來?所以這裡很「明顯」是在說自己「倒叫你進來瞧瞧,就上臉了」,當然,「下作黃子,沒干沒淨的亂鬧」可以指自己,但如果有人認為是在「指」鴛鴦鳳姐兒,以出一出劉姥姥心中那一股「窩囊氣」甚至「惡氣」,也未嘗不可,否則也不會打得板兒如此之狠,當然,以劉姥姥的之善之性格以及之等級意識,顯然是在罵自己和板兒的意思更大一些,而鴛鴦和鳳姐兒都在場,聽得這話,也許應該心中自有所思吧,
「「打的板兒哭起來,眾人忙勸解方罷——鳳-舞-文-學-網——」,不管眾人是否聽出,但眾人的「表現」顯然還是將劉姥姥視為「客」的,
「「賈母因隔著紗窗往後院內看了一回,說道:"後廊簷下的梧桐也好了,就只細些。"正說話,忽一陣風過,隱隱聽得鼓樂之聲。賈母問"是誰家娶親呢?這裡臨街倒近。"王夫人等笑回道:"街上的那裡聽的見,這是咱們的那十幾個女孩子們演習吹打呢。"」,大觀園,顯然是遠離街道的,才符合「與世隔絕」之意,
「「賈母便笑道:"既是他們演,何不叫他們進來演習。他們也逛一逛,咱們可又樂了。"」,倒是,
「「鳳姐聽說,忙命人出去叫來,又一面吩咐擺下條桌,鋪上紅氈子。賈母道:"就鋪排在藕香榭的水亭子上,藉著水音更好聽。回來咱們就在綴錦閣底下吃酒,又寬闊,又聽的近。"眾人都說那裡好。」,好意境!藉著水音,聲中帶水,果然悅耳,
「「賈母向薛姨媽笑道:"咱們走罷。他們姊妹們都不大喜歡人來坐著,怕髒了屋子。咱們別沒眼色,正經坐一回子船喝酒去。"說著大家起身便走。」,此話交待了一個挺重要的事,即如黛玉等雖然嘴中不說,表面平靜,但以賈母等人的閱歷,如何看不出讓劉姥姥板兒進她們的閨房而致使她們心中的「不太悅」,
「「探春笑道:"這是那裡的話,求著老太太姨太太來坐坐還不能呢。"」,探春還好,但肯定仍然還是有一絲「不適應」,
「「賈母笑道:"我的這三丫頭卻好,只有兩個玉兒可惡。回來吃醉了,咱們偏往他們屋裡鬧去。"」,「兩個玉兒」,很親切的稱呼,而且顯然,黛玉的不悅應該是可以從表面看出來的,而賈母此話,卻大發童趣,恐怕黛玉聽了也要來賈母懷中撒嬌的,(外人註:黛玉不在一旁?)
「「說著,眾人都笑了,一齊出來。走不多遠,已到了荇葉渚。那姑蘇選來的幾個駕娘早把兩隻棠木舫撐來,眾人扶了賈母、王夫人、薛姨媽、劉姥姥、鴛鴦、玉釧兒上了這一隻,落後李紈也跟上去。鳳姐兒也上去,立在舡頭上,也要撐舡。」,人上一船,可見船大,
「「賈母在艙內道:"這不是頑的,雖不是河裡,也有好深的。你快不給我進來。"」,賈母有落水之經歷,此話卻很當真,
「「鳳姐兒笑道:"怕什麼!老祖宗只管放心。"說著便一篙點開。」,鳳姐兒果然不一般,
「「到了池當中,舡小人多,鳳姐只覺亂晃,忙把篙子遞與駕娘,方蹲下了。」,只能說,寫實,
「「然後迎春姊妹等並寶玉上了那隻,隨後跟來。其餘老嬤嬤散眾丫鬟俱沿河隨行。」,仍然是浩浩蕩蕩「水陸兩軍」,
「「寶玉道:"這些破荷葉可恨,怎麼還不叫人來拔去。"寶釵笑道:"今年這幾日,何曾饒了這園子閒了,天天逛,那裡還有叫人來收拾的工夫。"林黛玉道:"我最不喜歡李義山的詩,只喜他這一句『留得殘荷聽雨聲『。偏你們又不留著殘荷了。"」,三人對話,各有其意,
「「寶玉道:"果然好句,以後咱們就別叫人拔去了。"」,好個寶玉,
「「說著已到了花漵的蘿港之下,覺得陰森透骨,兩灘上衰草殘菱,更助秋情。」,有預兆之意?
「「賈母因見岸上的清廈曠朗,便問"這是你薛姑娘的屋子不是?"眾人道:"是。"賈母忙命攏岸,順著雲步石梯上去,一同進了蘅蕪苑,只覺異香撲鼻。」,寶釵之不同他人的奇異之處,
「「那些奇草仙籐愈冷愈蒼翠,都結了實,似珊瑚豆子一般,累垂可愛。及進了房屋,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無,案上只有一個土定瓶中供著數枝菊花,並兩部書,茶奩茶杯而已。床上只吊著青紗帳幔,衾褥也十分樸素。」,如何?賈母「忙命攏岸」,果然是有「預感」的,
「「賈母歎道:"這孩子太老實了。你沒有陳設,何妨和你姨娘要些。我也不理論,也沒想到,你們的東西自然在家裡沒帶了來。"說著,命鴛鴦去取些古董來,」,賈母對寶釵之疼愛也亞於「兩玉兒」,而且那句「太老實了」實則是讚歎!
「「又嗔著鳳姐兒:"不送些玩器來與你妹妹,這樣小器。"」,賈母的童化兒話說出來真是有趣,
「「王夫人鳳姐兒等都笑回說:"他自己不要的。我們原送了來,他都退回去了。"」,這時鳳姐兒卻不怕了,因為這裡是自己「有理」,
「「薛姨媽也笑說:"他在家裡也不大弄這些東西的。"」,寶釵兒一直是這樣,
「「賈母搖頭道:"使不得。雖然他省事,倘或來一個親戚,看著不像;」,賈母作為主人家,考慮得更多,
「「二則年輕的姑娘們,房裡這樣素淨,也忌諱。」,不但忌諱,而且可能以後竟成「實」了,
「「我們這老婆子,越發該住馬圈去了。」,日後也變成「實」了?
「「你們聽那些書上戲上說的小姐們的繡房,精緻的還了得呢。」,不經意一句話透露出,賈母這些「書」這些「戲」顯然也看得不少,
「「他們姊妹們雖不敢比那些小姐們,也不要很離了格兒。」,這裡內含反話,其實不但能比,而且反過來「那些小姐們」哪裡比得了寶黛等人,
「「有現成的東西,為什麼不擺?若很愛素淨,少幾樣倒使得。」,賈母很「有理」,顯然在以理服人,
「「我最會收拾屋子的,如今老了,沒有這些閒心了。他們姊妹們也還學著收拾的好,只怕俗氣,有好東西也擺壞了。我看他們還不俗。如今讓我替你收拾,包管又大方又素淨。」,這番長話已經看出賈母對寶釵在心中的「另眼相待」了!
「「我的梯己兩件,收到如今,沒給寶玉看見過,若經了他的眼,也沒了。"」,甚至勝過寶玉?
「「說著叫過鴛鴦來,親吩咐道:"你把那石頭盆景兒和那架紗桌屏,還有個墨煙凍石鼎,這三樣擺在這案上就夠了。再把那水墨字畫白綾帳子拿來,把這帳子也換了。"」,曹雪芹還是個家居佈置的高手?一般看官看到這,已經有些頭暈了,
「「鴛鴦答應著,笑道:"這些東西都擱在東樓上的不知那個箱子裡,還得慢慢找去,明兒再拿去也罷了。"」,賈母的「梯己」,此話不假,
「「賈母道:"明日後日都使得,只別忘了。"」,賈母交待的是,就怕忘了,
「「說著,坐了一回方出來,一徑來至綴錦閣下。文官等上來請過安,因問"演習何曲"。賈母道:"只揀你們生的演習幾套罷。"文官等下來,往藕香榭去不提。」,一路過來,事不多,「細節」卻相當之豐富。」
「我有些頭暈。」小戒道。
「怎麼?」小猴笑道。
「細節太多。」小戒苦著臉道。
「看得快,一眼就可掃過。」老沙笑道。
「這就叫化境。」小唐也笑道。
「化境?」小戒道,「化得我只能看見水了!」
「所以不能只看,要嘗一嘗。」小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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