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心裡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於在對我的癡戀情感方面佔了上風的靚麗女孩歐陽倩倩,半夜悄悄的獨自跑到我的宿舍,難過得又打又罵的給我講了,她吃晚飯後無意偷偷聽到的,她爸爸對她媽媽悄悄說的,一個名叫李兵的軍官,實名舉報東方小龍,破壞他軍婚的駭人聽聞的重大違法事項。
當倩倩一講完,就傷心失望的哭泣著跑回去後,我在心裡對她的好心善良之舉,又感激又慚愧的同時,冥思苦想了很久,在天亮時終於確定了如何應對,跟著就會來到的被審查的態度與方法,隨即起床洗漱強打著精神正常的去上班。
兩天後的上午,剛一上班,地委整黨辦和局整黨辦的以美少婦彭艷為組長的五人聯合調查組,就以奇怪的方式,找我進行了嚴肅的審查談話。他們不僅沒給我安排一個相應的被審查人員的矮小座位,而是我一進他們指定的一間房子裡面,就由高高在上坐成一排的,他們五個位置最中間的彭艷,立即板著一張俏臉以嚴厲的口氣要我交待破壞軍婚的罪狀。
我見狀便知道他們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以攻破我的心理防線,使我的精神崩潰後,能夠按照他們所定的方法和思路,交待他們給我既定的所謂一些罪狀,以達到他們陷害我,置我於死地的險惡用心與可恥的設想。
可是,我因癡戀我的靚麗女孩倩倩半夜悄悄通風報信,得知情況後早已有了心理和精神準備,便就地站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按照自己已想定的思路沉著冷靜的說了說情況,他們聽了後哪裡會相信我說的那些實際情況,一個個的對我冷笑謾罵著,又要我當即趴在辦公桌上寫出破壞軍婚的罪狀。
我在他們的指責與嘲諷聲中按照所想定的思路寫出了真實情況,他們看了後極不滿意拍桌打凳的罵我不老實,彭艷更是站起來雙手指著我的臉威脅說要把我立即逮捕法辦,此時我再也忍不住與他們五人吵嚷起來,頓時鬧騰得局機關各科室的人員都紛紛出來看熱鬧,聚集在門外走廊上圍觀。
歐陽大局長看到他們和我如此的大吵大鬧,已影響了局機關的正常上班便只得走過來,先是勸告我面對舉報的問題要冷靜對待組織審查的態度要端正,後又對彭艷他們五個人指示似的說,既不要爭也不要吵一切等調查落實了再講,這樣我與他們的第一次正面交鋒便在相互大吵大鬧之後收場。
回到辦公室後我一邊匯制會計憑證,一邊想反正馬臉軍官李兵舉報的我破壞他軍婚的問題不是事實,彭艷他們要以此來陷害我,我不怕他們去調查,他們的態度不好我就與他們對著幹,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還能不准我正常工作上班?
不料第二天下午在快要下班時,局裡主管組織人事和這次整黨工作的李書記李局長帶著五個人來到財務科主持召開緊急會議,他嘶啞著嗓子板著臉親自大聲的宣佈了經局黨委研究,並報地委組織部同意的局財務科領導班子變動方案。其內容主要是,張科長仍調整為財務科專職黨支部書記,新調來的梁勇同志任財務科科長,原付科長兼會計主管東方小龍因有重大政治與經濟問題需要進一步調查落實,故暫停其所任的職務,由財務科另行安排其他勤雜事務性工作,聽候聯合調查組審查處理落實後,局裡再下達具體處理文件。
我聽後大吃一驚,未想到他們把我的所謂問題和罪狀在還未落實的情況下,竟然就敢以組織的名義像這麼非法的蠻幹,便鐵青著臉死死的盯著那個一臉已是奸笑著的李書記李局長,直到他皮笑肉不笑的對我看著離開財務科走向外邊。
當時年輕盛氣的我固執幼稚的想,你們把我的問題未落實未搞清就剝奪了我為黨為國家的工作權,我就偏不交帳,看你們能把我怎麼辦?就準備走出財務科回宿舍不再上班。
這時原來的張老科長現在的張老書記走了過來,他一把就將我拖在辦公室後面的陽台上,既是提醒,又是勸慰似的說:「小龍,你別忘了,組織的決定大於天,你不僅要趕快辦移交手續,而且還要堅持正常上班,因為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一定要始終相信黨組織會最終落實他們強加給你的所謂問題,切忌不要給整冶你的那些人,以資口實話柄嘛」。
我聽後想了想,張老科長說得對,我不能做出任何一件,讓整治我的那些人又抓住我其他問題的口實把柄,以免他們又誣賴我抗拒組織,又給我羅列到與組織對抗的罪名,便回到了辦公室,不僅與新來的梁勇科長仔細地辦理了帳冊移交手續,而且還主動的給他介紹了一下科裡目前的工作情況。
我這麼做,主要是期望得到新來的梁勇對我的好感,以便我們的關係彼此融洽一點以後在工作安排上也許要好辦一些,哪裡會想到事與願違,我根本未料到他也迅速的加入到迫害整治我的那一班人中間,甚至比他們中間的有些人,整治起我來還要惡毒凶殘,好像是與我有刻骨仇恨似的巴不得一下子,就把我打進十八層地獄裡面,永不讓我翻身一樣。
其實我與梁勇原來並不陌生,也應算彼此比較熟悉,我知道他是本單位一把手歐陽大局長的親外甥,省商學院會計系大專畢業,原在地區商業局財務科任付科長,比我大兩歲,也可算是同齡同專業的人,我們倆人曾經一同開過會,一塊兒同桌喝過酒、吃過飯,還一同多次上過舞廳唱歌跳舞玩。
只因梁勇的長相確實是不敢恭維,其臉型尖嘴猴腮活像一個多毛的大猩猩一樣;其身材雖也算得高高大大但下半身不及上半身的一半,太不成比例明顯的上長下短讓人一看極不協調自然;最難看作嘔的還是他的臉龐,因青春痘太多好像沒有一塊乾淨整潔的地方,叫人看著難受反胃不用商量。
雖然梁勇的容貌真正可以說是其貌不揚,但他又喜歡經常打扮得油頭粉面以裝酷來撐臉面,原來在歌舞廳一同相玩時,不是我多次有禮相讓,他就是花錢都難以找到願與他跳舞的女舞伴;過去在大街上一同散步時,他遇到美女的回頭率,假如不是負數和厭棄的眼神,我天天請你白吃白喝酒飯。
原來都是這麼相識相熟的人,誰知現在一做上下級的同事,說翻臉就立即翻臉,不會讓我這個正落難的人有一點兒精神準備,更不會與我這個正在被調查挨整的人,有一點兒的相互商量,使得社會經驗不豐富的我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了這就是社會現實的真實反映,這就是世態炎涼的真正表現。
因為在大猩猩梁勇調過來提任科長的第二天上午,他安排我的工作時,不讓正要說話的原來的張老科長現在的張老書記說一句話,板著一張難看的猴臉對我就是一頓毫沒來由的嚴厲訓斥。他竟然先是無中生有的辱罵我作風敗壞亂玩女性破壞軍婚,是財務會計界的敗類與恥辱連會計助理都沒資格當;後是譏諷似的說給像我這樣的壞人只配安排做一些,像打掃財務科辦公室和二樓的男女廁所衛生,這些髒活雜事進行勞動鍛煉,以便我改過自新,重新樹立正確的世界觀。
我聽後萬萬沒想到同齡同專業又較為熟識的大猩猩梁勇,調過來任職一當上我的上司,竟然會不僅不同情我的落難遭遇,反而這樣不顧情面的對我如此既殘忍又刻薄的相待,當時氣得我昏天黑地忍不住說了兩句「請你講話要有事實依據,請你不要人云亦云的隨便給別人栽贓」這樣的語言。
不料梁勇未待我說完,便「忽」的站了起來,更是「啪啪啪」的猛拍了幾下桌子,大聲吼道:「東方小龍,你到如今還不服氣是不是,還不老實認罪是不是,彭艷主任昨天與本人說了的不把你送進牢房,她既不姓彭,我也不再姓梁。」
聽了他這樣在盛怒之下,失口罵出的這幾句毒辣的話語,我這才驚呀的知道,原來梁勇不知何時與彭艷早就結成了一個對付與整治我的統一戰線,便在張老書記的勸說之下,鐵青著臉忍氣吞聲的沒與他再進行爭吵,只是退讓似的回到了宿舍,苦惱苦悶得把眼淚慢慢的自我往肚子裡吞嚥。
誰知梁勇無理的罵了人,好像是得理了更不讓人似的,立即上四樓領導辦公室,給幾個局領導匯報,有聲有色的誣告我在他上任的第一天,就第一個帶頭起哄,不服從他合理的工作安排,存心在幾個下屬面前,給他這個新任科長難堪。
下午一上班,局裡主管財務的付局長便代表組織,立即找我進行嚴肅談話,他既不問清與瞭解情況,又根本不讓我解釋說一句話,對我先進行了極為嚴厲的一頓批評後,又嚴酷的警告我,如不服從工作安排,第一次停發工資,第二次辭退回家,別怪組織上對你東方小龍採取了最直接的手段。
我聽後,知道他們已聯手鐵了心,會以組織的名義更為嚴酷的陷害整治我,只要我稍有不慎,便會給他們提供嚴厲處罰我的行為依據,就板著臉沒再說一句話,由著他劈頭蓋臉的訓斥了十多分鐘,最後是一言不發忍氣吞聲的回到辦公室,把辦公室的內外衛生立即都認認真真的打掃了一遍。
因而從梁勇升調到本單位財務科任科長的第二天起,我就由付科長兼會計主管,改任了財務科的全天候保潔員,無論每天把財務科的三間辦公室及樓上樓下的兩間衛生間裡裡外外都打掃拖抹得再乾淨,可仍然還時不時無緣無故的,遭到長相與大猩猩相似的梁勇科長的白眼瞪視和辱罵責難。
一個星期後,我終於準確無誤的弄清了大猩猩梁勇,為什麼會加入到以美少婦彭艷為首的整治我的隊伍中的緣由,原來問題竟然會是出在靚麗女孩歐陽倩倩的身上,與她有著重大的關聯。原來是其貌不揚的表哥梁勇,這幾年死命的討好追求貌美如花的表妹倩倩,他每月都傾其所有,為倩倩今天買這明天買那,只要能討得表妹倩倩的喜歡,巴不得把地區商業局下屬各公司商店裡的商品,全部由倩倩自由挑選。
而有著龍鳳地區機關單位一枝花稱謂的歐陽倩倩,自懂事起,不知為何對長相像大猩猩似的表哥梁勇就特別的討厭,她從不接受梁勇贈送的任何物品,莫說與梁勇相互約會,就是梁勇以走親戚的名義,來到她家相玩,她都不會用正眼看梁勇一眼,梁勇臉現笑容喊她,她也從不答應一聲,更不會賞給粱勇一個迷人的笑臉,因此,曾有多人開玩笑似的說過,表哥梁勇用滾燙的臉,硬是貼不上表妹倩倩冰冷的腚。
這樣久而久之,大猩猩梁勇從他自己看到的和人們傳說的,發現靚麗女孩倩倩確實既看不起他又不喜歡他,而是有喜歡愛戀我和主動追求我的事例與表現,便把花費巨大心血追求倩倩不成的怨恨記在了我的身上,早都與我的仇人彭艷搞得火熱,成為了整治對付我的統一戰線的一大骨幹人員。
原來粱勇在商業局財務科工作,我在物資局財務科上班,既都是地區的平衡機關又都是付科長,互不統屬誰也管不了誰,他對我再恨之入骨,也一時沒辦法整治責難我,把追求倩倩所遭碰壁冷待的怨氣當然也就發作不到我的身上。
可是現在不同了,梁勇成了我的頂頭上司,是有職有權的紅人,而我正在挨整落難,恰好又是他痛恨仇視的下屬和落井下石的對象,因而他一調過來任職上班,就利用職權,公報私仇,想與彭艷一起把我置於死地,特別是從人格方面對我進行無人性的折磨摧殘,以滿足他那病態的虛榮之感。
誰知梁勇幫著彭艷及親戚無理無知的故意整治我的消息傳出後,他的表妹倩倩原來就看不起他現在對他更反感,公開當面多次罵他的心靈與身材、五官一樣是醜陋的無恥小人非常難看。他的舅母吳老師本來就不喜歡他,如今對他更是討厭,當著眾人幾次數說他處事太狹隘,心胸與長相一樣,不是一個高高大大的男子漢。就連提拔他調他過來任職的親舅父歐陽大局長,也背著人不止一次的很是失望的批評他,在政治上顯然是太不成熟,整治迫害起人來又太露骨,與同事相處過於太霸道,一過來任職上班沒幾天就把科裡的同事關係弄得那麼僵,不值得重用和培養,未像一個幹大事的像。
而張老書記與他只同事不到一個星期時間,就已看出梁勇是一個那種得志便猖狂的卑鄙之人,因而他在與我深談一次,囑我一定要穩住後,便再次要求退休又很少來上班,天天去剛建的地區老幹活動中心,用打門球來消磨打發時間。
就這樣日子慢慢的隨著地球自轉緩緩而過,大約十多天以後,以美少婦彭艷為組長的,既熱熱鬧鬧又大張旗鼓的專門去省城調查我破壞軍婚罪狀的聯合調查組,終於既暗闇然然又悄無聲息的回來了,聽說是因為花巨資用巨力所取得的那些材料不理想,還無法給東方小龍安上破壞軍婚的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