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龍書記這次在趙家莊地界兒又吃了一個啞巴虧,心情就糟透了的說。他們一行人謝絕了李得成留客的美意,連夜趕回張家寨鄉里,把幾個已經進入夢鄉見了周公的鄉主要幹部,從床上喊起來召開緊急會議。
龍書記簡單而憤怒的敘述了此行趙家莊的窩囊,就讓大家討論研究趙家莊的問題,當然主要是討論研究牛逼人物趙宗彪的問題。
第一步,因為譚妙芸的不作為,被免去村書記之職,龍書記已經在趙家莊當眾宣佈了,大家也再沒有什麼異議。(即或有異議,也無濟於事哦}不見,中國的那些些屁事,哪一樁、哪一件不是那些個一把手說了算啊!)
討論的焦點就成了如何懲罰尾巴翹到天上去了的趙宗彪。一時之間,大家那是個七嘴八舌把話拉啊。這些小幹部們昏頭昏腦、呵欠連天,有冤的訴冤,有苦的訴苦,連趙維也加入到了憤怒聲討的行列裡來。
趙維聲討是聲討,但他有一個底線,一直沒有把趙宗彪和錢四海借集體的名義拉大旗作為虎皮在桃花河渡口購買水運隊的固定資產、辦綜合廠,中飽私囊的事給說出來。這個事情,他趙維也是從中得到了一些好處的。更何況他經手的那些賬目又全被他那狡猾的小老虎どど拿走了。
他也深知道,自己若捅出這個問題來,霸道的小老虎どど不僅不會承認,說不定還會要了他的小命兒也難說呢!
大家歷數趙宗彪拉幫結派、結黨營私、行兇作惡、對抗、侮辱上級領導、欺侮村、組幹部、打壓群眾、投機倒把、調戲乃至玩弄婦女……
但數來數去,貌似哪一條都夠不上負法律責任的份兒上;說開批判會吧,好像現在的形勢又不興這一套了,更何況牛逼如趙宗彪者,他能乖乖的讓你鬥他嗎?
「夠不夠刑事責任,我們說了可不算。呵呵,我們這些人都不大精通法律呢。我看最好去找一下區裡的公安特派員。」趙維提了一個歹毒的建議。
張雲天驚異的看著趙維,沒想到他們親叔侄已經生分到了這樣的程度。雖說趙宗彪一直以來對他這個親親的二姐夫不怎麼尊重,但他貌似也習慣成自然了,而人又哪有不分親疏的呢?就在大家紛紛指責趙宗彪時,他是裝聾作啞三緘其口。龍書記問他,他也搪塞了事,不置可否。龍書記就認為他這是老奸巨猾,不可捉摸,但也不便深究,老同志嘛。
臨了,龍書記揉揉被打的臉部總結說:「不管怎麼樣,我這次反正要到區公所去一趟,看看領導怎麼指示之後再說。」
事不宜遲,第二天一早,龍書記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區裡。他先到區派出所,但派出所的人對他說,他趙宗彪扇了你的耳光,那是肯定不對的,僅此而已,好像還不夠我們公安機關出面吧?再說了,一個巴掌還拍不響呢,那充其量只不過屬於民事欣紛罷了。你一個堂堂的大鄉的書記,動用你的行政資源,這麼件事,自己完全可以擺平嘛。你如果抓住了他趙宗彪有違法的事情,證據十足,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出面了。
龍書記悻悻的說:「我自己若能擺平,還找你們搓球呀!真是的!」
他氣不忿,去找區裡的主要領導發牢騷。在這個區裡,他現在算是資格比較老的一個了。原來的區委書記、區長都風風光光提拔到縣裡去了。中國的官場,有的是位置,只要你肯下力就行。他曾經做過區委副書記,現在的區裡的這些領導以前或與他是平級或是他的下級呢。
等他添枝加葉飽含感情的把牢騷發完了,區裡的領導才平靜的說,這個趙宗彪,我們還是知道一點的,是有些犯渾,不好惹,但他這次並沒有犯法;說不定你龍書記工作方法也還有不對的地方呢,一言不合就……你已經把他的老婆的書記給擼了,這氣也算出了一大半兒吧。今後,我們大家對這個趙宗彪多注意一些就是了。
龍書記沒有得到應有的支持,連安慰也少,就提出,自己這次被這樣一個刁民毆打,面子丟大了,今後在張家寨鄉的工作算是再也無法開展了,要求區裡給重新安排個工作吧。區裡的領導很為難,說算了,算了,我們誰在工作中,沒有出現個一些不愉快呀?我們都又不是小孩子,還賭氣呀。誰都知道的,基層工作本來就難得做,還是忍忍吧,這不兩天就過去了嗎?
龍書記不甘心,負氣跑到縣裡,利用關係,強烈要求調動,說請老領導一定要出一次面,本人在張家寨鄉那實在是呆不下去了。縣裡的老領導撇不下面情,就又不厭其煩把電話打到區裡來。區裡的領導和縣裡的領導反覆權衡取捨,討價還價,到底還是讓他弄到了一個副區長的頭銜。
皮球依然踢回了區公所,區長就問他抓哪項具體工作比較合適。他表示只要不抓農業,能離開張家寨鄉,其他的隨便!區裡的幾個主要領導一商量,區裡新近不是組建了一個農經管理站嗎?這到現在也還沒有一個正式的站長呢,就讓他來兼了,負責全區的清帳理財工作。
姓龍的這下意氣風發,決心要大幹一場,絕不能辜負領導的栽培,還要對某些人大開殺戒了。還有,調到了區裡,和老婆住到了一起,生活起居也方便多了,了卻了中年人的相思之苦。私下一想,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呀?是不是要感謝一下那趙家莊的那位趙某人啊!
另外,張家寨鄉的這個書記職務就由年輕的鄉長趙維暫代了,主要是因為他年輕。
趙宗彪在這樁事中,為死鬼子殺人犯李德俊強出頭,讓老婆譚妙芸把個村書記也給玩兒丟了。趙星等人就很有些不落忍的說,但他們自己貌似也沒怎麼把這當一回事兒,說實在的,即使原先當著那個幹部時,他們兩口子也沒有怎麼當一回事兒。
現在,趙宗彪不要管得村裡、組裡的那些破事兒了,和幫工一起侍弄莊稼地;一心一意辦他的加工廠,進一步擴大規模,增加效益,親自動手,見什麼做什麼,丟了揚叉使掃帚,身體力行,吃苦耐勞;還總不忘讀書,那一本本大部頭的線裝書好像是他的命脈,是他的魂兒;他還有一個事就是夜深人靜收聽所謂的敵台,樂此不疲,感觸良深。
白天一有空閒時間,他就開著個拖拉機到處做生意,見什麼做什麼,什麼賺錢做什麼。
譚妙芸除了做好她的家務以外,還兼顧小賣部和縫紉店兩頭的生意,一天也過得非常充實。生意好,賺錢多,人就有精神頭兒,就思淫慾。一到晚上,等趙宗彪不讀書了,兩個人就纏纏綿綿,要死要活,有如新婚一般。那真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啊!
四十多歲的年紀,又沒有了孩子的牽累,也沒有了懷孕的煩惱,做起夫妻的活路來那是更無所顧忌,更得心應手,更水到渠成。趙宗彪有的是力氣,譚妙芸有的是精神。幾十年的夫妻磨合,已經珠聯璧合、水**融、彼此也適應了,技巧也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為了步調一致,革命、生產兩不誤,譚妙芸在丈夫讀書、或聽新聞的時候,就做家務或把從縫紉店帶回來的活路再加一個班,估計那人可能支持不住了,要睡覺了,她也就收手了。
趙宗彪還把與其他女人**時的技巧全部拿過來在老婆身上做試驗,譚妙芸也樂意配合。這主要是精神層面上的東西,是主觀能動性在起著作用。若放在以前,她是一定會拒絕的,認為那是醜陋的,下作的。但現在她覺得這是一種人生的享受,感覺不虛此生了,還為幾十年的墨守陳規碌碌無為而抱愧而痛悔。這也應正了那句「跟啥人,學啥人,跟了當公(道士)造假神」的話。
這段時間,趙宗彪發現自己老婆的**實際上是蠻強的,只是她平時強撐著、強忍著,沒有爆發出來而已。他還發現自己的老婆和其他的女人,性敏感區域有些不同,她的耳垂,她的粉頸,她的**是最敏感的。你只要用手和嘴一碰那些個地方,她立即就有了強烈的身體反應,好像手臂上那個痦子都變得鮮亮鮮亮的了,恨不得把你一口吞掉……
這時候,你怎麼擺佈,她怎麼依,還有意想不到的臨場發揮。趙宗彪對此,無異於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驚喜莫名,屢試不爽,樂此不疲。
夜夜笙歌,春風化雨。魚兒離不開水,瓜兒離不開秧,雨露滋潤禾苗壯。譚妙芸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每天起床就搶在了老公的前面,給他把洋芋、紅苕燒好了,洗臉水燒好了,牙膏擠好了,香皂、毛巾放好了,那人才懶洋洋的起來。丈夫還在慢吞吞洗臉穿鞋襪,女人已經開始做事情了,口裡的小曲兒就沒有怎麼停過,人也是春光滿面,笑靨如花,神采奕奕,有了幾分在娘家做大姑娘時的那種感覺。
說起趙宗彪做生意,那是大到木材、糧食,小到豬骨頭、金銀花、雞蛋……任什麼樣都做,只要賺錢就行。但他大部分的生意還是和供銷社的錢四海主人做的。他和供銷社的這個錢大主任是幾十年的鐵哥們兒呢。錢四海可以用優惠的價格和他趙宗彪做生意,雖然鞏固了他們哥們兒的義氣,但損害的卻是供銷社集體的利益。
錢四海一是供銷社的領導有開不完的狗屁會,有層出不窮的應酬,二是還要自己忙生意,常常就分不開身,趙宗彪往往就是和老相好孫玉娟打交道。說來也蠻有意思的,孫玉娟和趙宗彪做生意,不怕虧損,打明瞭讓趙宗彪賺她的錢,還不失時機請他喝酒、吃飯,還真是倒貼呀!呵呵,這世界上的事你說倒是怪也不怪!
見人家經常這樣子吃明虧,趙宗彪就有幾分不好意思了,就把家中出產的土特產呀、豬肘子呀、豬屁股呀、羊胯子呀帶一些給他們,以示感謝,也讓人家知道自己是一個曉得好歹的人。
美女孫玉娟看趙宗彪的眼光永遠是火辣辣的那種,**的火焰在她的眼眶裡熊熊燃燒,何況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本來就會說話!一有機會,身體往往也就會情不自禁的在趙宗彪的身上挨挨擦擦,說話也極富挑逗性、挑戰性,又還有幾分傷感,幾分寞落,幾分無奈的樣子。
趙宗彪是什麼人,還有不懂的?焉有不懂的?尤其是孫玉娟勝雪的肌膚,她那披肩的長髮,她的粉頸,她的美腿,老是在他面前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時,他真想去親一下、去咬一口啊!但此時的趙宗彪,一是念及與錢四海的友情,哪怕孫玉娟一再表白說你在前,他在後,不是因為你,我孫玉娟還不一定回趙家莊呢!還有,近一段時間與老婆譚妙芸相交**,有些如膠似漆的說,好像迎來了生命的第二春,不忍心再做任何對不住老婆的事。再一個,人的精力畢竟也是有限的,若在孫玉娟這邊發洩了,面對嗷嗷待哺的老婆,又將情何以堪?
所以任憑那人言語挑逗,行為引誘,情誼渲染,秋波明送暗送,他都不為所動,強撐著,裝聾作啞,顧左右而言他。這令孫玉娟好不惱火,還以為那個人是人到中年,因為年輕時用得太猛、太不知節制,現在遭到報應了,有些力不從心了呢。不是的話,根據那人的性格,一旦見到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哪有不動心思的?——天底下又有幾個男人在她如此的誘惑面前能保持住鎮定的?呵呵,肯定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