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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62回 家國榮枯,誰與相將(終) 文 / 花姽嫿

    嫿子有話:不要誤導我,不要誤導我,我已經分不清誰是男主了。舒殘顎副(明日有一更)

    回復栗子同學:《紅蓮》只是紅蓮自己的故事,因為故事寫到這,我的心意應該大家都很明白,它雖不是純言那麼雋永刻骨,但它盡力充滿了愛。

    答覆:我對於這本書最大的夢想,是每當你們回憶這個故事的隻言片語時,想到的是阿裹和我想要傳達你們的,對愛的堅持與努力。

    我們或許一生都沒能有機緣愛到很完美的人,但我們能做最好的自己。

    ******灝*

    是夜,卻喧鬧得如同沸鼎,鼓聲大振,三軍披月操練,卻不敢沒有一絲懈怠。

    西營口,有一批人馬靜靜在月光下遊走,顯得格外安靜。

    白絡在不遠處幫襯夢洄打點行囊。檸願與沈容與等諸位大將在身後核對路線餘。

    只有龍姒裹勒著馬站在原地,跟前是京墨。

    「我這回讓檸願留下,她天生對時間地點的有恰到好處的把握,三日後如若我還沒有回來,她能知道我在哪裡。」

    「姑娘此去入敵營萬分凶相,您連日來晝夜操勞,身子可好。」京墨斂眉低聲道,實在擔憂。

    龍姒裹勾了勾唇,接過京墨牽來的戰馬,笑了起來,

    「不要緊,我有分寸。北辰狡猾沒有給他一絲逼迫,定不會善罷甘休。三戰對我們而言亦是關鍵,現下將士病體帶傷,疫病之事亦非朝夕能解,定要速戰速決。」說著拍了拍京墨的肩,

    「到時千萬叮囑諸位將軍,不論是誰,與北辰戰將對弈時,制勝就收勢,如非必須,不可展盡全部招數,七分便可。」

    眉峰一凜,京墨領命,「是。」

    「餘下之事就靠你們了,京墨記住,不論我是否準時回來,二軍對峙爭奪必要穩住心性,即便北辰終得勝,兵不厭詐,爾等也要那出一方霸主豪傑的氣魄來,驅人之兵往往氣勢就夠了。」

    京墨頷首,將話都撞進心裡。又看有人給諸位將士送來今日口糧,不禁道。

    「姑娘,您真的沒事嗎,您出帳後便沒吃什麼東西。」

    龍姒裹笑了,有給他肩胛一小拳,

    「都是軍人,一兩餐都挨不住還怎麼打戰,好了,我囑咐你的別忘了。」

    「姑娘之言,京墨定當堅行到底。」

    說話間,遠遠就看軒轅琉錚走了過來,掃了眼京墨又把目光轉向龍姒裹才終於說道。

    「你確定不要沈容與跟著你?他遊歷天下時習就對路線過目不忘的本事,總好過你們。」

    龍姒裹不高興了,「我怎麼就差了,我上次回來遲些那是因為走錯方向了,不是迷路,再次聲明,不是迷路!」最後四字喊得特別響亮。

    上次回來,落到了個破鳥林子才耽擱了幾天,誰知道那是哪啊!這傢伙每次就拽著這破事義正詞嚴的鄙視她!

    軒轅琉錚笑,拿她沒辦法,轉身取來侍者手中的斗篷給她披上,龍姒裹左右喊熱拗著不穿,他硬是給她摁住,順手給她一個爆栗。

    「別鬧,剛出帳當然熱些,一路北上夜風愈寒,就你這怕冷的小身板哪能抗得住,到時候非要大伙等你穿衣嗎?」

    「軒轅老頭,你別以為你能把我——」軒轅一個眼神望來,龍姒裹趕忙閉嘴。

    你別把我吃得死死的。這話自然是不會開口。又聽軒轅出聲。

    「疫區的這幾日就交給柯雷,補缺的藥草明日就能送達,」說著話鋒一轉,看著她,突然想到什麼,展眉朗朗,有著說不出的好看。

    「你沒生病,我很高興。」

    龍姒裹點了頭,見軒轅又塞了個包袱給她。皺眉,卻發覺觸手一陣溫熱。

    「我只給你準備兩天的包子,是以提醒你,此去風險如若不成立即返回,否則你只能享受我特意為你吃剩的饅頭。」

    龍姒裹一聽炸毛,當下大吼「哪有你這樣摳門的!我十幾日沒吃包子,你這樣就給我兩天包子我營養怎麼跟得上!」

    此話一出,眾人捧腹大笑,慌忙扯袖子抹著飆出來的眼淚珠子。

    「不要笑我,我說錯了嗎!」某龍沒好氣,挨個瞪回去。

    軒轅沒繃住也笑了起來,淡化了原本剛毅的五官,彎下腰,將匕首放進她的步履中,

    「知道沒營養就趕緊回來,回京後好好給你調養調養,你不願進京就留在傾鸞城,到時想吃什麼我都不攔你——」話說得太過自然,到最後連自己都失笑一聲,起身望著女子有些失神的臉龐。

    「杯雪,你討厭我麼?」

    這話問得突然,姒裹沉默一下,說。「怎麼會。」

    他對她有多好她又豈會不知。

    「如果不討厭我,你就必須接受我的刻骨銘心。」

    龍姒裹愕然抬首,迎上他的俯視,眼裡佈滿訝異的神色,看他輕啟的唇畔。

    「而我必須接受,你有一天的離開,是因為我給不起的安寧。」

    「陛下……」她突然說不出話來,注視著他一雙黑眸正緊緊的盯著自己,多般複雜的情緒堵塞在心。

    有一瞬間,她很想脫口告訴他,並不是他給不了她的安寧,而是安寧二字從始自終都不存在在她的生活裡。

    琉錚,我好不容易送你一份厚禮,卻怎能再為你添上一份憂離。

    眉眼彎彎,唇間一抹弧度卻有些苦澀。

    「琉錚你說,火那麼大,水卻能熄滅它。水那麼大,土卻掩埋它。土那麼大,風卻吹散它。風又那麼大,山卻能阻擋它。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非得已和莫可奈何,而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你們的安康與身後的崢嶸才是我要守護的。」她望進他的眼睛,有些浮光,卻沉醉。

    「而對於他……」她搖了搖頭,輕蹙的眉宇有著太多的糾纏的情緒,有點委屈,裹點著幸福和疲憊。

    「那些悲傷與難過現在想想沒有什麼過不去。」她下巴微微揚起看著他。

    「謝謝你,這麼多年原諒我的任性和一次次別離,雖然偶爾難免會惹你生氣,但是,你的包容安撫了我原來從來都跨不過去的傷心。」

    琉錚……我並不想騙你。

    你對於我而言,很重要。

    軒轅的眸底頓時牟亮,黑不見底,叫人看了要深陷下去。

    他們彼此,太過熟悉。熟悉到,有些靈魂的紋路能貼合而起。

    是誰錯了?這個世界明顯悲傷太過,而幸福這個字眼不過偶爾是一種安撫自己的工.具。

    杯雪,我能安撫自己我很幸福,而你呢。

    一身不願讓人知曉的傷痛,你能否輕易安撫你自己。

    「未來生命還那麼長,你呢?為什麼不為自己爭取一個未來?」

    有些簡單的話,此刻聽來卻格外沉重。

    龍姒裹嘴唇輕抿,垂了垂眸,抬首時卻對他哈哈一笑,月光下蒙著層淡淡的光,

    「好啊,等我把該做的事結束了,如果幸福能在未來來臨,我一定好好握住它。」

    我一定會好好地,好好地,用力活下去……

    她側目,見眾人已然紛紛上馬就緒,知時辰已至,深吸口氣,腳下一點跟著上馬。

    「杯雪!」

    龍姒裹側身回頭。他攤開掌心,目光沉沉看著自己,溫和一笑,「我們擊掌為盟,此去不論是否成功,二日後定當平安回來。」

    她莞爾一笑,應掌而擊,雙手觸碰間手很快被包住,身體被拉向下落在一個懷抱裡,耳畔是他低啞的言語,

    「記住,重要是平安。」

    ……

    一刻鐘後,軒轅望著眼前一片茫茫無際的天地。身後是篝火通明的棘門大營,兵燹耀眼。

    「容與,為何我總來不及好好的看著她時,她一下瞬就會消失在我的眼裡,為何我她之間會有那麼多的分分離離。」

    為何,他們之間有那麼多地為何。

    「因為她從來不凡。」月光下,軒轅側目望著一臉含笑的沈容與,帶著淡淡的瞭然。

    「她對皇兄你的情誼只能通過這一個個別離來表達。」

    看男人微微簇緊眉,沈容與淺淺笑了,「皇兄,不要懷疑你的心。她都看進眼裡。」

    「可她不會屬於我。」他冷冷道出實事。

    「但她正用如眼前一次次的分離,完成你畢生的夢想卻是不爭的實事。」沈容與還是用一貫散漫的語氣,但卻透著無盡的用意。

    軒轅望著前方,神色微變,剛毅的視線有些模糊。

    「皇兄,我知道你很愛她。或許這一輩子,下一輩子不會再有一個人能這麼拽著你的心,可皇兄,她已然在用她的方式回報你。」沈容與說著長袖微抬,夜裡風冽呼嘯,向著北方,呵著白氣。

    「你看這錦繡的江山,從花紅柳綠南越到巍峨秀蔚的東歌,再到如今萬里雪飄的北辰,將來都會是你的功勳,她為你收藏了全世間最美的風景,皇兄啊……這萬里社稷,風雨同舟難道還抵不過這寥寥『屬不屬於』之類的言語麼?」

    沈容與看著盡在身側沉默的男人,看他的眼睛漸漸泛紅,有淚滴下。轉首,與他一齊望著這片肅北天地。

    心已屬,何懼路途艱。

    所謂真愛,不外乎就是風雨同舟,不離不棄,只是下一段路途命運捉弄,終各安天涯而已。

    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

    大抵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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