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師兄」文清如忍不住叫了起來。
看到莫離無恙,凌辰稍稍鬆了口氣,臉色凝重的道:「小心前方不僅有殘缺兵魂,還有亙古長存的殺念,有些甚至還能打出生前最熟悉的道術,即便有聖器護身也不可大意。物極必反,場域的最中央竟然出現了罕見的真空地帶,莫離兄站在那裡才僥倖活了下來,難怪傳出消息之人說,至少要三件聖兵才能夠將他救出來。」
慕寒煙瞟了場中的莫離一眼,沉思道:「在我們幾個手中,只能發揮出聖兵的少部分威力,三件聖兵都不一定能行,而且,你們有沒有發現這裡有古怪。」
殘血不解道:「什麼古怪?」
凌辰若有所思的前後看了下,緩緩道:「自從翻過那個小山坡,我們就再也沒有遭受到兵魂的主動攻擊,這裡的兵魂以及不滅執念都被某種力量聚攏在前方那片區域。我們若是進入那片區域,肯定會遭受到最猛烈的攻擊,隨便給任何一道攻擊打在身上,也難逃隕落的危險,大家先將自身狀態調整到巔峰,再準備救人。」
半個時辰後,四人的氣息全部恢復到巔峰,經過一番商議,決定讓凌辰手持裂天戟在前方開路,慕寒煙以羅天鐘護住凌辰,她自己和文清如、殘血躲在七彩玲瓏塔下,緊跟在凌辰身後。凌辰幾人一踏入場域,整個場域中就徹底的暴亂
「你們來了。」莫離受到感應,扭頭看了過來,眼中有一絲的愕然,募然臉色一變,道:「小心」他雖然在說話,吟誦聲卻是絲毫不減。
「莫兄在堅持一會兒,我們馬上救你出來」凌辰大喝一聲,手持裂天戟大步前行,縱橫劈斬,大開大合,崩碎一道道殘缺兵魂,斬碎一道道殺念,小小在他肩頭歡呼跳躍,興奮的咿咿呀呀不斷,兩隻前爪猛拍,再給他吶喊助威。
羅天鐘也蕩出層層鍾波,將靠近的兵魂殺念碾碎,遇到聖兵的殘魂也是阻上一阻,讓凌辰磕飛。七彩玲瓏塔降落下七彩光幕,牢牢守護住後方,一行人快速的前行。
這片區域充滿了充滿了強者隕落後的殺念,氣機不可磨滅,殘缺兵魂廝殺沖天,一片混亂,壓力比外面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凌辰幾人雖有聖兵護體,也感覺肌膚欲裂。
他們的消耗也十分的驚人,凌辰體內有天帝珠源源不斷的輸送著生命精元,倒還沒什麼感覺,他周圍的兵魂殺念大部分被斬碎,慕寒煙以羅天鐘護住他,所承受的壓力倒是最小,一時也還能堅持,而文清如和殘血的情況卻有些不妙。
七彩玲瓏塔要護住後方三人,需要的能量極大,承受的壓力又比慕寒煙大的多,消耗也是最大的,雖說有文清如和殘血兩人共同祭煉,沒過多久,兩人的額頭上均已見汗。
但是,他們卻不能停留,因為,他們擾亂了此地的秩序,莫離那裡本來是一片真空地帶,此時竟然有數道殺念所化的人影衝了進去,莫離處境堪憂
若是退出去的話,他們應該不會有問題,可莫離必然會身死道消,此時只能硬著頭皮前進
一行人盯著強大的壓力前行,最後連凌辰的額頭都冒汗了,他承受的壓力最大,一路上最少磕飛了七八個聖兵殘魂,即便有天帝珠支撐,那種龐大的消耗也讓他吃不消。文清如他們早已吃了好幾枚恢復修為的丹藥,都咬牙堅持著,終於來到了莫離前方十丈處,任他們手段通天,卻無法再前進一步。
這時莫離身周已經有了十幾道強者的殺念,他在其中左衝右突,數次想要向著凌辰等人靠近,都給新冒出的殺念逼退了回去,衣衫染血,看來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凌辰心中焦急,想了想,右手高舉裂天戟,上身後仰,就要將裂天戟投擲而出,硬生生的打出一條通道。
忽然,他肩頭的小小使勁的拽他的頭髮,他低頭看去,只見小小兩隻小爪子鬼畫符似的比劃一通。
凌辰先是不解,很快他的眼中就充滿了恍然之色,一拍額頭道:「我怎麼忘了這茬了。」說著右手裂天戟下劃,斬碎一道殺念,迅速的抬起了左手,一面閃爍著溫潤光澤的太素古碑從手心衝出,同時將一枚聖藥壓在舌頭下面。
前方的殺念兵魂都像是遇到了大敵一般,場中的眾人都能清晰感受到其中瀰漫的惶恐情緒,混亂場域中此起彼伏的響起數聲大道天音般的兵器鳴響,周圍的兵魂殘念不要命般向著太素古碑衝來,瞬間就有十幾道殺念和殘缺兵魂崩碎,化為精純的能量,融入到了太素古碑中。
太素古碑一直都是靈魂體的剋星,凌辰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種事情,直感覺全身的修為如潮水般流向太素古碑,即便凌辰已經破入君王境,也有種力不從心之感。為了減輕消耗,他只好將裂天戟暫時收起,自身的守護完全寄托在慕寒煙身上。所幸太素古碑威力驚人,很快就打出一條通道,直通莫離身前。
「快走我堅持不了多久」凌辰雙目盡赤,氣喘如牛,大汗淋漓。太素古碑雖然天生剋制神魂,如此強橫的兵魂殘念衝擊,也讓他差點被吸乾。
太素古碑引發了更劇烈的暴亂,莫離連續受到數十道殺念的攻擊,雖抵擋住了大部分,也有不少殺念在他身上留下傷痕,破碎的衣衫上染滿的粘稠的鮮血,早已搖搖欲墜,一直迴盪的吟誦聲不知何時也消失不見。
此時他完全是靠著一股堅韌的意志在支撐,聽到凌辰喊話,勉強睜開朦朧的雙眼,拼著硬挨了四五道殺念攻擊,踉踉蹌蹌的沿著太素古碑打出的通道衝出,剛到凌辰跟前,就倒了下去。
凌辰舌頭一卷,將聖藥吞下而下,伸手支撐住莫離軟倒的身體,將他抗在肩膀上,控制太素古碑向回殺出。
一路上殺的天昏地暗,凌辰連續服下五枚聖藥,讓太素古碑的的光芒一直大盛,在瘋狂的殘念和兵魂中殺出一條血路,退到崖邊,逃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