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爬上山崖,凌辰就將莫離放了下來,文清如急忙上前,指尖透出道道神光,仔細的檢查了下莫離的身體,拿出一顆閃爍著盈盈華光的丹藥,塞到了莫離的口中,緊緊皺起了眉頭。
慕寒煙伸手握住了文清如的細手,低聲詢問道:「清如妹妹,莫公子傷勢如何?」
文清如睿智的雙眸中有些黯淡,緩緩道:「莫師兄身體上的傷勢雖重,我剛才給他服下了本門聖藥碧心丹,很快就能恢復。最嚴重的是他體內的暗傷,經我查探,那是一年多以前留下的,傷及了本源。」
凌辰眼中滿是擔憂的道:「本源受損?到底怎麼回事?」
文清如秀眉微蹙,眼中滿是憐惜,道:「我剛才以本門秘法查探了下,他體內多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碎片,我推測應該是他一開始進入這裡的時候就留下的暗傷。這麼久以來,他完全靠著堅韌的意志,以體內浩然正氣進行壓制,每日承受著煉獄般的折磨,能堅持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跡。剛才受到數十道殺念攻擊,讓他的意識陷入無盡的沉淪,一直以來被他壓制的記憶碎片正在侵入他的靈魂。」
殘血驚呼道:「那他豈不是要變成另外一個人?」
文清如沉重的點了點頭,緩緩道:「那些記憶碎片很可能就是下方那些殺念的主人所留,其中不僅有他們感悟的大道規則,還有其臨死前的執念,若是莫師兄意識猶存,將執念磨滅,將大道規則煉化,對於以後的悟道,將會有著不小的好處。可是,現在莫師兄的意識陷入昏迷,這些記憶碎片侵入他的靈魂,若不能及時煉化掉那些執念,輕則會讓他精神失常,重則會讓他徹底瘋掉。」
凌辰眉毛一抬,「如何才能喚回他的意識?」
文清如道:「浩天閣有一物能將他的意識輕鬆喚回。」
凌辰還沒有太大的反應,慕寒煙眼中卻是神光閃爍,「你是說,那支文淵筆?」
殘血也驚呼道:「浩天聖皇所留下的帝兵,文淵筆?」
「是的,文淵筆確實可以喚回莫師兄的意識,可莫師兄的狀態不佳,無法使用遠距離傳送陣,遠水解不了近火,」文清如苦笑一聲,接著眼神古怪的看著凌辰,欲言又止,「其實……」
凌辰眼中有些不解,沉聲道:「文姑娘但說無妨。」
文清如像是難以啟齒,看著莫離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也不再顧及,快速的說道:「若是用聖兵融入他的元神之中,也能讓他度過這次難關,並且讓他更好的掌握那些記憶碎片中的大道法則。可他身上的傷勢之中有中品聖兵殘魂的氣息,若要無損的將莫師兄的意識喚回,至少需要中品聖兵才行但是,將聖兵融入元神的話,他和那聖兵就融為一體,除非他元神滅亡,否則,那聖兵將只能為他一人所用」
說完後,文清如一眨不眨的看著凌辰,話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們之中只有凌辰的裂天戟和太素古碑達到了要求,救與不救全看凌辰是否捨得。
凌辰聞言一怔,臉上有一絲古怪的神色,嘴角稍微上揚,道:「文姑娘的意思是,裂天戟和太素古碑都可以救莫兄?」
慕寒煙和殘血相視一眼,眼中有著震驚之色,聽到凌辰親口承認,才確定剛才他在深淵下方使用的石碑,是先天五太之中的太素古碑
文清如沉吟道:「莫師兄體內有浩然正氣,最好還是用陽剛氣息的聖兵,把握才更大。裂天戟煞氣太重,用來救人怕是有些不妥,我覺得用太素古碑救人更好一些。」
慕寒煙搖頭道:「太素古碑內蘊吞噬法則,很可能會將莫公子的元神一起吞噬掉,我覺得還是用裂天戟好一些,雖說有無盡煞氣,此時處於封印之中,或許可以一試。」
凌辰似笑非笑道:「太素古碑吞噬萬物,我現在還無法完全控制,救人等於殺人。裂天戟是無上聖兵,也是一把絕世凶兵,內蘊的煞氣連大能都難以抵擋,用來救人,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
文清如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搖頭歎息道:「我也知道這件事有些強人所難,唉,可惜了莫師兄……」
卻聽凌辰又道:「不過我還有其他的聖兵,恰好是屬於陽剛之列,用來救人再好不過。」說著右手中浮現出一方古樸的石印,上面雕刻著道道玄奧的紋路,密密麻麻,透露出中正平和的氣息,浩瀚如海。凌辰將石印翻了過來,只見石印底部的各種紋路層層交織,演化出一個神秘的『道』字。
「又一件聖器?」
「中品聖器」
「大道聖印」
殘血、慕寒煙和文清如全都驚呼。
凌辰有些意外的看了文清如一眼,「文姑娘認識這方聖印?用來救人是否可行?」
文清如道:「這方聖印原本是天界儒門所有,天帝亂世前,儒門就走上了衰落,這方聖印也不知所蹤。我浩天閣的創始人自號儒聖,傳言也是師承儒門,浩天閣算的上是儒門的一個分支,用來救人是再好不過。」
凌辰將大道聖印直接遞給文清如,「文姑娘和莫兄是同門,救人的事就有勞了。」
文清如接過聖印,眼中極不平靜,緩緩道:「救人之後,這方聖印就與莫師兄的元神融為一體,你真捨得?」
凌辰聳聳肩道:「只是一件中品聖兵,有什麼不捨得?我能走上修行之路,全靠莫兄,寶物雖珍貴,哪裡比得上朋友情誼重要?這方聖印就當是我送他的見面禮了。再說,這裡是鈞天祖地,肯定會有不下於這方聖印的寶物,等莫兄恢復之後,四件聖兵在加上太素古碑,帝兵不出,我們的機會也很大。別多說了,趕快救人吧。」
文清如和慕寒煙在各自門中的地位特殊,而今又是亂世已現,她們才能得到宗門賜予的下品聖兵,而凌辰卻隨手送出了中品聖器,讓她們都是一陣無語。
文清如不再多言,盤膝坐在莫離身邊,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體內隱約有吟誦聲傳出,週身散發出璀璨的光華,這方天地間的浩然正氣如流水一般向著她迅速的匯聚而來,催動那一方聖印緩緩的融入莫離的眉心。
殘血有些動容,「文姑娘對浩然正氣掌握的如此高深?而且她還身懷聖兵,怎麼沒聽說浩天閣有她這號人啊?」
慕寒煙神秘一笑道:「她的身份很不一般,若不是莫離失蹤一年有餘,浩天閣也不會讓她在外面露面,她就是浩天閣最神秘的浩然之體」
「她就是浩然之體?」凌辰和殘血都十分驚訝,早就聽聞浩天閣有個浩然之體,一直以來人們都以為是莫離,沒想到竟然是文清如,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浩然之體竟然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