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瑞看著胡濤那種說大話不眨眼的神態,不由得想逗他一下,於是便壞笑著說道:「那我可說了?」
「你說,你快說,兄弟別的老哥不敢跟你說,在西京市恐怕還沒有你老哥我擺不平的事兒。《純》」胡濤仍然是一臉的驕傲,覺得自己在西京做了這麼些年工程,大大小小的領導也認識了不少,其他行業的人也有關係。
劉海瑞抬起身子,伸手拍了拍胡濤的肩膀說道:「老哥,小弟的事情就是讓你去擺平那個鄭茹。」這個時候劉海瑞臨時改變了想法,覺得何不趁著這個機會,讓胡濤替自己拿鄭禿驢的千金出口氣呢!反正自己也不喜歡鄭茹,才懶得管她被誰上呢!
「什麼?」胡濤像是一時間沒聽清楚劉海瑞的意思,瞪著眼睛愣起了神。
劉海瑞怕他沒有聽明白,加重語氣,重複著說道:「我的意思就是讓你自己去擺平鄭茹,俗話說自己惹的禍自己去搪塞嘛。」說話間,劉海瑞的眼睛一直盯著胡濤的眼睛,從胡濤的眼神中劉海瑞可以看得出來,有一種絕望的神情在他的眼神中一閃即逝。
沉默了片刻,胡濤像是回過了神來,皺著個眉頭衝著劉海瑞說道:「老弟,你可不能這樣啊,老哥可是真心實意的來請你幫忙的,你可不能拿你老哥尋開心呀。」還別說,胡濤還算是個老江湖,回過神之後,用話問住了劉海瑞。
劉海瑞『呵呵』一笑,拍了拍胡濤的肩膀說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過老哥看你這神情,像是鄭茹真的很厲害似的,把你嚇成這樣了,恐怕是把你給嚇得夠嗆的吧!」
「那可不是,你是不知道,百年難遇的這麼一個既然你喜歡、又讓你恐懼的女人讓我給遇上了。」胡濤撇著嘴唉聲歎氣的說道。
劉海瑞心中一時興起,追著問道:「那你就說說她是怎麼個讓你喜歡的?」
「嗨,就別說那個了,當然是女人在床上的那種本事啊,真的,你還別說,鄭茹的那些本事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具備的,要是淡淡說那點事兒,那可也是千載難逢的奇女啊。」
「老哥,這我就不明白了,俗話講『有一得就必有一失』,你既然已經在床上得到了鄭茹,失去一些別的總是值得的嘛。」劉海瑞這回是真心的問胡濤了,他心裡在納悶,鄭茹看上去就是長得漂亮身材好而已,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呢?難道就是因為她是鄭禿驢的千金的緣故?聽胡濤這麼一說,劉海瑞對鄭茹似乎又動了那股子心思,他心裡癢癢的,不由得想到:看來我哪天要試一下才行。
「哎,好了,就不說這些了,總之你就幫老哥這個忙就是了,有一些說不清楚的事情也沒法說,等以後有了合適的機會再跟你細說也不遲。」胡濤顯得情緒很低落,但他像是又想到了什麼,話題一轉問道:「對了,兄弟,你剛說的有事兒找我,該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劉海瑞點了點頭,『哎』了一聲說道:「老哥,我看這個事兒你一準能辦到的。」
「嗯,那你快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絕對盡百分之百的力量給你辦成。」胡濤這次倒是顯得很認真的樣子,不再像剛才那樣的吹噓自己了。
「那好,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面,這件事情你要是能幫上忙則幫一下,要是幫不上也就別牽強,但有一點你必須要做到,那就是必須要保密,不管你幫得上我還是幫不上我,都要保密。」劉海瑞倍加小心的說道。
「劉老弟你放心,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但是講義氣這一點我還是做得到的。」胡濤顯得很認真的說道。
劉海瑞見胡濤的態度誠懇,便不再猶豫,咬了咬嘴唇,說道:「我覺得你幹了這麼多年工程,和鄭主任的關係應該非同一般,現在鄭主任有點跟我過意不去,想請老哥你給我鋪墊一下,讓鄭主任別再跟我較勁兒了。」劉海瑞之所以提到鄭禿驢,是想從胡濤口中套一套,看看鄭禿驢這個老傢伙到底和討薪的事情有沒有關係,這件事的背後黑手一直是劉海瑞想查出來的,但是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所以就一個一個試探一下吧。
聽到劉海瑞提到了鄭禿驢,胡濤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詭異的神色,然後假裝很納悶的問道:「鄭主任為什麼跟你較勁兒?」
「呵呵,這個你就別問了,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對鄭主任沒有一點過不去的地方,我想只是他在某些事兒上有些小心眼罷了。」劉海瑞巧妙的說道。
一種詭譎的神色在胡濤的臉上一閃即逝,然後眉頭皺的跟百褶裙似的,他苦著臉對劉海瑞說道:「兄弟,不管你跟鄭主任是為了什麼而產生過節,但是這個忙恐怕老哥我真的是幫不上你了!」
劉海瑞點著頭輕笑了一聲,表示很理解的說道:「老哥既然幫不了這個忙,那兄弟我也不勉強了。」
胡濤很是抱歉的看著劉海瑞,說道:「老弟,真是對不住了,不是老哥不幫你,只是……只是老哥和你們鄭主任其實也沒那麼熟,不像你想的那樣。」
既然正面出擊不行,那就來個側面進攻,想到這裡,劉海瑞又心生一計,然後佯裝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沖胡濤說道:「對了,老哥,兄弟我還有一件事,我想這件事老哥你一定能幫得上兄弟的忙。」
胡濤見劉海瑞又有別的事有求於他,便顯得極為誠懇的看著他,問道:「老弟,還有什麼事,你說吧。」
劉海瑞直入正題,他皺著眉頭娓娓說道:「老哥,你搞了這麼多年工程,對西京市建築行業的勞務市場應該很瞭解,我想讓你幫我調查一個人,這對老哥來說應該是舉手之勞的。」說到這裡,劉海瑞停頓了下來。
一聽劉海瑞求他辦的事情在自己擅長的範圍之內,胡濤立即拍著胸脯,顯得胸有成竹的說道:「老弟,你說吧,哪個人,你告訴我名字,我現在一個電話,就能安排人查出她的底細!」
「老哥,我想讓你幫我調查的人是一個女人,她的名字叫……李芳。」劉海瑞停頓了片刻,報出了李芳的名字。
聽到了李芳的名字,胡濤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種驚訝的神色,隨即顯得有點驚慌不安起來,半天沒有表態。
看到胡濤那種受到驚嚇後惴惴不安的樣子,劉海瑞用異樣的眼神死死盯著他的眼睛,然後『呵呵』的笑著問道:「老哥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有困難啊?」
胡濤神色極為尷尬的看著劉海瑞,看到他那個眼神,似乎明白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突然要自己去調查李芳了,心想他應該是知道了一些真相。
就在他猶豫不決惴惴不安,不知道該怎麼接劉海瑞的話茬之時,劉海瑞從身上掏出了手機,找到韓五之前發給自己的那張彩信,將手機屏幕伸向了胡濤,故意讓他看著這張彩信,說道:「老哥,我主要是想讓你調查一下和李芳在一起的這個男人是誰。」
看到劉海瑞手機屏幕上那張照片後,胡濤立刻瞪大了眼睛,臉色隨即變得煞白,他分明看到了照片中攬著李芳的男人就是自己,看到這張被**到的照片之後,胡濤徹底明白了過來,看來劉海瑞是有備而來的,想用鄭茹這件事與自己做交易,而且他既然已經發現李芳和自己的關係了,那就足以說明他對討薪事件的調查離真相已經近在咫尺了。
這個時候的胡濤,腦子裡亂成了一團麻,表情變得極為尷尬,支支吾吾的了半天,將自己有求於劉海瑞的事情和這件事在心裡仔細權衡之後,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只能供出鄭禿驢來換取自己的安危了,相對於自己因為酒後強上鄭茹被推上法庭的嚴重後果,他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向劉海瑞坦白討薪事件的整個真相。
在一番三思之後,胡濤表情極為尷尬的看著劉海瑞,心一狠,牙根一咬,支支吾吾說道:「老弟,這個事兒老哥幫不了你,老哥想告訴你一件……」
還沒等胡濤將話說完,劉海瑞立即眉毛一立,憤憤的說道:「還說是兄弟呢,這麼點小事兒就退縮了,你,你真不夠哥們!」
胡濤的臉已經扭曲成了一隻燒瓶,他很難為情的說道:「兄弟,我,我沒想到你是讓我幫你這個忙,實話告訴你吧,我……我……我現在也只是鄭老皮手上的一顆棋子,根本就左右不了他什麼的。[`小說`]」
「鄭皮老兒?」劉海瑞納悶的問道。
「哦,我平時在背後就稱呼鄭主任叫鄭老皮。」胡濤解釋著說道。
劉海瑞面無表情,佯裝很不解的接著問道:「你……你是他的一顆棋子?這話怎講?」
「哎,劉兄啊,要不是今天你非得讓我去給你辦這件事兒,我也不好意思把這種事情給你說,索性我就全告訴你吧!」說到這兒,胡濤一仰脖子,將杯子裡的咖啡全部灌進了嘴裡。
「願聽詳情,洗耳恭聽。」劉海瑞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那意思就像是在說『你接著編!』,他也是想故意刺激一下胡濤,讓他將事情真相一股腦全坦白出來。
胡濤哪能看不出劉海瑞的表情,但是事到如今,他只好硬著頭皮把事情的經過跟劉海瑞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胡濤的貪財好色是有目共睹的,鄭禿驢就一直利用的貪婪之心,將一些由建委主持的工程通過自己的權力交給他施工,在他的身上收斂錢財,當然前提條件是在不損害各方利益的前提下來滿足自己的私慾。另一方面,鄭禿驢利用胡濤的貪財好色之心,將他的一些胡作非為的事情全部收集了起來,以此來挾持和要挾他,使他不得不跟他死心塌地的做事兒。在胡濤公司所屬的一家工程分公司施工的天橋工程,在即將完工的時候分公司負責人捲走了工程款,原本這個問題胡濤作為總公司負責人,有權利找省建委討回民工工資,但由於在支付方式上建委作為甲方,習慣性將民工工資以工程款的方式一併支付,導致出現了民工討薪的事故,在鄭禿驢得知這個事情發生後,便利用其中建委在資金支付方式上的紕漏和差錯,將這個矛盾來了一個移花接木的計量,通過胡濤,讓他安排李芳帶領民工來單位鬧事,然後假意以器重劉海瑞為借口,將這個事情交由他負責,在他背後遙控指揮下,李芳咄咄逼人的態勢最終讓劉海瑞為了平息此時而上圈套中了計……
「奶奶的,這隻老狐狸,老子竟然上了他的當!」劉海瑞聽完了胡濤的簡單敘述,終於恍然大悟過來,原來整件事情是鄭禿驢那隻老狐狸設下的一個局,挖了一個坑讓他往進跳,他竟然就乖乖的跳了進去,他憤憤的說道,簡直是怒不可遏。
「呵呵……」胡濤苦笑了幾聲,然後接著說道:「劉兄啊,不是做老哥的想那樣對你,而是我根本沒有本錢在鄭老皮面前說話啊。」胡濤一邊說著,一邊顯得很慚愧的不住的搖著腦袋,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說道:「對了,不是老哥我怕事兒,我說句話你可別介意……」
劉海瑞見胡濤那種陳懇的樣子,今天他能親自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坦白,對他來說已經是意外的收穫了,也就只好信了他,於是便說道:「你說吧,我不會介意的。」
胡濤乾咳了兩聲,接著說道:「劉兄啊,老哥奉勸你一句,別跟鄭老皮鬥,你鬥不過他的,你知道他在官場上混了幾十年,有多深的道行嗎?」
劉海瑞點點頭,似乎是胡濤的話並不令他感到意外,只見他點著頭說道:「是呀,你說的沒錯,跟鄭禿驢都那只能是拿著雞蛋往石頭上碰,不過,這事兒可由不得我呀!」說完深深的歎了口氣,他也曾想與鄭禿驢坐下來好好談談,喝點酒,一笑泯恩仇,可是鄭禿驢似乎是不打算與自己握手言和,他只能迎著頭皮迎接他的挑戰了。
看著劉海瑞那種失落的樣子,胡濤也覺得挺替他難過的,可是他是個直性子的人,沒有什麼心機,見劉海瑞的情緒不高,他心裡惦記著自己的事兒,於是也不管劉海瑞是怎麼想的,馬上就聞到:「劉兄,你看我那事兒……?」
劉海瑞明白胡濤的意思,是怕因為他幫不了自己忙,自己會不管他的事兒,其實,剛一開始胡濤一說幫不了他的忙,他真的是這麼想來著,絕不管他跟鄭茹的事情,但聽了他的敘述之後,終於明白了一直想著要將自己廢掉的敵人是誰,於是變想了想說道:「別看你沒能幫上我的忙,但我這個就是這樣,寧可別人對不住我,我絕對不做對不住朋友的事兒,你放心,鄭茹那邊我會替你去說說的,但是,有一點,我盡力幫著你,實際上對於鄭茹我心裡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說服她。」
「會的,會的,你一定能說服她的,她就信服你,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是真正的男人。」胡濤趕緊恭維著劉海瑞說道。
「好了,好了,你就別再給我戴高帽子了,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盡全力幫著你的,我就是先把醜話說在前面,省的到時候鄭茹不買我的帳,你也會埋怨我的。」劉海瑞索性把話說了個明白。
「不會的,不會的,我絕對不會埋怨你的,可是……可是……」胡濤又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可是什麼,還有什麼事兒,能不能一起說出來,跟擠牛奶似的多難受呀?」劉海瑞有些不耐煩了。
胡濤尷尬的笑了笑,接著說道:「劉老弟,老哥的意思是你最好能把鄭茹勸說一下,壓一下她的性子就可以,哥還想和她……和她交往一下……」
劉海瑞有點怒了,他瞪著胡濤吼道:「我說你這個王八蛋有點得寸進尺了是不是,你這個條件就等於是讓老弟去死,有你這麼難為做兄弟的嗎!」劉海瑞一時之間還不打算跟胡濤鬧僵了,他總覺得在自己跟鄭禿驢之間的事情上,這個王八蛋還會有利用價值的。
「別,別這麼說,我這也不是在跟你商量嗎?要是你能辦得到,老哥就給你把你損失掉的錢給你補上來,辦不到的話,老哥我也絕不怪罪你。」胡濤趕緊陪著笑臉說道,唯恐劉海瑞一個不高興,甩手不管了。
聽到胡濤說要彌補自己的損失,劉海瑞有點難耐興奮的問道:「老哥,你說話可當真?」
胡濤拍著胸脯說道:「老弟,老哥我說話絕對算數的。」
劉海瑞眼神中閃過一絲詭異之色,再次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了,於是他站起身子說道:「好了,就這樣吧,我會盡力給你解脫的,不過在我見鄭茹之前,你可不能有任何不該有的動作,否則,事情搞砸了我就沒辦法了。」
胡濤的頭點的跟小雞吃米似的,不住的說道:「放心,放心,我絕不會有任何的過分之處,不過老弟你要快一點,我怕鄭茹她情緒波動太大,會告訴鄭老皮。」
劉海瑞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會想著盡早替你辦理的,可是今天是不行了。我還有要事要辦,你先回去吧。」
「嗯,有劉老弟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胡濤說完話,衝著劉海瑞再次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咖啡屋的門外走去。
劉海瑞也不再猶豫,看著胡濤走出了咖啡屋,也就隨著往外走去,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服務生卻攔住了他說道:「先生,還沒結賬,請結賬。」
劉海瑞瞪著眼睛問道:「還沒結過賬嗎?」
「是的,先生,我們這裡都是先點東西用,最後一起付賬的。」服務生很有禮貌的說道。
劉海瑞心裡那個氣呀,奶奶的,你個胡濤,竟然給老子來了個『我請客你付錢』,哎,想想也算了,興許是他一時激動給忘了,劉海瑞這麼想著,隨口問道:「多少錢?」
「一百八十元。」服務生回答道。
「什麼?兩杯咖啡就要一百八十元啊?」劉海瑞瞪大眼睛問道。
「是的先生,我們這兒有收費標準。」服務生一邊說話,一邊把收費價格表送到了劉海瑞手裡。
劉海瑞也懶得看價目表了,從口袋裡掏出了兩百元,遞給了服務生,隨口負氣說道:「不用找了!」說罷,人已經走出了咖啡屋的大門。
走出咖啡屋,劉海瑞猶豫了一下,他心裡很想馬上就聯繫鄭茹,可又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先去找鄭禿驢試一下,暗示一下自己已經查明了討薪事件的真相,看看鄭禿驢是什麼反應。
想到這裡,劉海瑞硬著頭皮攔了輛出租車,朝著省建委的方向而去……
敲開了鄭禿驢的辦公室,劉海瑞進去後的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鄭禿驢辦公室裡的何麗萍,劉海瑞心裡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還是客氣的衝著何麗萍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何麗萍倒也識趣,看到了劉海瑞那種急急火火的樣子,知道他一定是找鄭禿驢有要緊的事情,於是便衝著鄭禿驢說道:「老鄭,你們先說事兒,我先走了。」
鄭禿驢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別再說別的,看得出來,兩人之間並不是那麼客套。
等到何麗萍走出辦公室以後,劉海瑞卯足了勇氣,衝著鄭禿驢說道:「鄭主任,我小劉子自打來咱們省建委來,因為年輕不懂事,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您高抬貴手,原諒我年輕,不懂事兒。」
鄭禿驢對劉海瑞突然主動找自己『認錯』感到有點詫異,愣了一下,『呵呵』的笑著說道:「小劉子呀,你這是說什麼呢,難道我對你有什麼不好了嗎?」
劉海瑞心裡一激靈,不由得心道,這隻老狐狸,真是做事滴水不漏啊,『殺人』於無形之中啊!想到這兒,劉海瑞也陪著鄭禿驢乾笑了兩聲,說道:「鄭主任你要是能夠諒解下列劉子那就再好不過了,小劉子今後仍然肝腦塗地的為鄭主任您服務。」
鄭禿驢又是『呵呵』的溫笑了兩聲,悠然的看著劉海瑞,卻沒有說話,他是在心裡琢磨劉海瑞今天這反常的舉動有什麼目的。
劉海瑞看著鄭禿驢那種深奧的眼神,揣摩不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這種尷尬的場面和滋味,讓他真有點後悔來找鄭禿驢說這些話了,這種寄人籬下的難耐使他有些不知所以然了。
「你是不是覺得對現在的工作崗位有些不適應了,想及早去區裡工作呢?」鄭禿驢終於發話了,好像是明白劉海瑞在試探自己真正的態度一樣。
劉海瑞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鄭禿驢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但畢竟他也算是在省建委干了兩年了,雖然不能瞭解透鄭禿驢那種深奧的心理,但至少可以聽出來鄭禿驢的話有弦外之音,鄭禿驢的這句話是問的直接擊中了要害,劉海瑞不敢有所耽擱,馬上回答道:「眉,沒有啊,我覺得我還是喜歡現在這份工作,而且自認為能夠勝任的,但是如果上面執意要調動我,那我只能聽組織上的安排了。」劉海瑞認為自己的回答還是比較算周全的。
鄭禿驢又是溫溫一笑,接著又說道:「那麼既然你很喜歡這份工作,怎麼會在背後運作跳槽的事情呢?前兩天區裡吳區長還專門來找我說你工作調動的事情了,說你本人的意願是很想過去。」說話間,鄭禿驢的眼神一直沒離開劉海瑞的眼睛,看著劉海瑞那有些飄逸躲避的眼神,鄭禿驢補充了一句問道:「小劉子,你這不就等於拆我的台嗎?你想去,也不能在背後搞這一套,這已經是金書記安排的事情了,你還運作這個有必要嗎!」
劉海瑞原本是想來暗示一下自己已經知道了討薪事件是他在背後下的一個圈套,但是這會卻被這老傢伙問的無言以對了,他現在才算是真正知道了這老狐狸的狡猾老辣,難怪這個老傢伙能在這個四處危機的官場混的如魚得水,為所欲為,看來要是沒點真本事,恐怕早就完蛋了。
想到這兒,劉海瑞心裡掂量了一下,知道今天不能在這老傢伙面前暗示那件事了,要是這樣僵持下去的話,唯一的結果就是自己會被這老傢伙逼迫的放棄一切,甚至有可能連調動的事情都會被從中阻止,但是劉海瑞哪裡就肯這樣承認自己在背後運作呢,他婉轉的對鄭禿驢說道:「鄭主任,恐怕這裡面有很多的無奈,這是區長的意思,她親自去找了金書記談,這很多事情不是我一個小人物能左右得了的,所以,請鄭主任您仔細的掂量一下,我小劉子到底有沒有做對不住您的事兒,要是我想跳槽的話,跟了您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也會有點實質的東西流露出來吧!」劉海瑞實際上是拋出了自己最後一塊底牌,意思就是告訴鄭禿驢,別再逼老子,否則老子有的是辦法反擊。
鄭禿驢是何等人物,怎麼能夠聽不出劉海瑞的話裡有話,他先是微微一驚,但緊接著就恢復了平靜,他面無表情的『呵呵』一笑,衝著劉海瑞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怎麼?你威脅我?」
劉海瑞恭敬的往後退了一步,微微的搖了一下頭,中肯的說道:「小劉子不敢。」
鄭禿驢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神情,這個表情一閃即逝,只見他稍微的想了一想,便對劉海瑞說道:「好了,要是沒有別的事兒,你就先去忙你的吧,我還要去開個會。」
劉海瑞見鄭禿驢已經下了逐客令,本想暗示一下自己所掌握的情況,但看來現在是絕對的不合時宜了,於是劉海瑞只好跟鄭禿驢客氣了兩句,便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鬱悶,簡直就是鬱悶至極,劉海瑞沒想到自己在工於心計上與鄭禿驢比起來差距那麼大,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低頭耷腦的就走下了樓。回到辦公室裡坐下來,他有點後悔了,也很急了,悔的是自己不該那麼冒失的去找鄭禿驢,這不是明擺著去找茬嗎?人家鄭禿驢早就做好了應對的準備,而自己也是毫無準備的送上門來,自找沒趣啊!恨得是,自己怎麼就這麼沒腦子,用腳後跟想都能想出來,鄭禿驢肯定對自己被調往區裡的事情上有意見,自己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他現在是將那些官場上的鬼把式全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要是沒有真正能夠降住他的能力,恐怕要想讓他就此罷手,不再跟自己過意不去,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了。
劉海瑞一邊想著心思,一邊抿了一口水,就在為自己今天冒然去找鄭禿驢而感到後悔的時候,突然就在這個時候,劉海瑞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將他的思緒完全打斷,他拿起手機打開信息一看,才知道這是鄭潔發來的信息,在信息裡,鄭潔說她想見一見劉海瑞,她有很多話要給他說。
看完鄭潔發來的信息,劉海瑞一時間有點納悶,自己雖然是對鄭潔與胡濤的關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佯裝一直沒有發現什麼,但是明顯的已經很少去出租屋找鄭潔了,想必鄭潔心裡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今天突然意外收到她的信息,竟然說有很多話要對劉海瑞說,這就令他疑惑不已了。
或許是心裡對鄭潔的感情並沒有完全的一刀兩斷,劉海瑞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問清楚了鄭潔現在的地址,得知她就在他們以前租住的出租屋裡後,趕緊走出建委,揮手打了一輛出租車,向著出租屋奔去,在車上,劉海瑞的腦子在不住的琢磨著該怎麼面對這個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女人……
來到了出租屋,由於很長時間沒來過了,劉海瑞感到這件不到四十平方的房子還算是不錯的,主要還是房間的主人勤快的緣故,屋子裡面所擺放的東西井井有條,所有的陳設一塵不染,看得出,這都是平時鄭潔收拾的。
令劉海瑞感到更為驚訝的不是房間的鄭潔和乾淨,而是一進門就看到了鄭潔只穿著一件睡裙在等著他,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始料未及的場面令劉海瑞有些尷尬,此時他心裡還顧及著胡濤在不在家,面帶尷尬之色,朝四下打量了一番,見屋子裡並沒什麼人,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鄭潔倒是顯得比較大放一些,雖然臉色蒼白,但還是勉強的擠出點笑容,客氣的衝著劉海瑞說道:「小劉,你先坐吧,先喝點水,這是我早就給你沏好的茶。」說著話,將一杯茶水遞到了劉海瑞面前。
劉海瑞在接過茶水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鄭潔,見她的臉色有點黯然失色,好像有什麼傷心的心思一樣,他懷著疑惑的心情喝了一口水,說道:「這茶葉還真不錯啊。」他這也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開場白,只好就事兒說事兒。
「嗯,這是胡濤拿來的。」鄭潔心裡明白劉海瑞其實早就對自己和胡濤的關係掌握的一清二楚了,便也淡然一笑,老實的說道。
「哦,怪不得呢……」劉海瑞還想說點什麼,見鄭潔像是被勾起了往日的心思,立即停住了,馬上轉了個話題說道:「對了,嫂子,你怎麼這半年時間好像忙的都沒什麼時間聯繫我了?」他這雖然是明知顧問,但他知道這就足以讓鄭潔知道自己對她的關心。
果然,鄭潔跟著劉海瑞的話題轉變了過來,只見她微微低下了頭,然後喃喃的說道:「我……我是怕……怕讓你心裡不舒服了……」
劉海瑞看著較弱的鄭潔,也不知道她和胡濤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心中湧現出了無盡的憐愛,他慢慢向鄭潔靠近了一些,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輕柔的說道:「嫂子啊,其實當初把你驅出單位的事情都是那個鄭禿驢一手操辦的,要不然你也不會落到一個女人還要自己做生意的份上的,更不會……」他原本是想說更不會因為胡濤對她生意上的照顧就被他給忽悠走了,但是話到嘴邊,劉海瑞欲言又止,覺得還是先不要把話說的這麼直觀為好。有時候一旦這些話說的太直接,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嗯!」鄭潔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發著狠似的說道:「姓鄭的,我跟你沒完!」
劉海瑞『哎』的歎息了一聲,安慰著鄭潔說道:「嫂子,算了,你現在不是也過的挺好的嗎,生意也做的順風順水的,又有人在背後相助……」劉海瑞還是沒忍住輕薄了一句,說到這裡,意識到有點漏嘴了,連忙打住了。
但是鄭潔已經從他後半句輕薄的話中聽出了弦外之音,苦笑了著說道:「小劉,你是說胡濤嗎?」
劉海瑞見鄭潔苦著一張臉,看上去有些委屈,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沉默不語的看著她。
鄭潔那兩雙有些狐媚的眼眸中浸出了淚花,顯得很委屈的說道:「就在這兩天,他……他把我給拋棄了,說……說他並不是真正愛我,他說你才是真的愛我的……」
看見鄭潔雙眸帶水,哽咽著說出來的這些話,劉海瑞簡直有些哭笑不得,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胡濤這個傢伙怎麼可能吊死在一棵樹上呢,再說人家也是有家室的人,只不過是貪圖鄭潔的美色,利用與她做生意,在生意上照顧她拉近兩人的關係,然後獲取自己想得到的東西,有些東西玩玩就膩了,更何況胡濤是個大老闆,有錢不愁沒有漂亮女人,鄭潔說白了就是他的一個床上玩物罷了。但是既然鄭潔為了獲得生意上的成功而被胡濤攬入了懷抱,背叛了自己,他也不想給鄭潔說這些了。可是今天鄭潔突然又主動約他來出租屋,向他訴說自己與胡濤之間的恩怨情仇,作為一個曾經深愛著鄭潔,甘心為她傾盡所有的男人,劉海瑞的心裡有一種難言的酸楚,他曾經是下了決心,要將鄭潔徹底從自己心裡抹去,可是現在看著兩眼淚汪汪,無語凝噎的鄭潔,他心中有產生了愛憐的感情……
「他不要你就不要你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這還不是有我嗎?」劉海瑞還是無法控制自己,說出了這種連自己覺得都犯賤的話來。
鄭潔雙眼含淚,看著劉海瑞的臉,身體因感動而不住的顫抖著,慢慢的,慢慢的依偎在了劉海瑞的懷裡……
香艷宜人,美色當前,只要劉海瑞想要,鄭潔看來已經做好了重溫舊情的準備。由於鄭潔只穿了一件睡裙,依偎在劉海瑞懷裡,使得劉海瑞觸手之間感覺到了那種少婦的柔韌和彈性之美,那種觸覺,那種感受令劉海瑞難以自持……
鄭潔並不是沒有真正見過市面的少婦,她已經經受過了男人的真槍實彈,而且對男人已經瞭解到了一定的程度,所以她既然已經有了與劉海瑞重歸於好的想法,已經做好了將自己的人完全交給劉海瑞的準備,她便毫不猶豫的開始了行動,隨著依偎在劉海瑞的懷裡,她慢慢的將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伸進了劉海瑞的襯衣裡,一點一點的,一寸一寸的在向上揉著……揉著……劉海瑞到目前為止,在這些事上一直都是採取主動攻勢,今天被鄭潔這麼既溫柔又主動的一挑逗,哪裡還受得了,熊熊的男兒烈火無名的燃燒了起來,雙手不聽使喚的就朝著鄭潔的胸前摸索了過去……
鄭潔則是極力的配合著劉海瑞的一舉一動,在劉海瑞的懷裡,一個既漂亮又年輕而且還很乖巧的依然小鳥依人的少婦不住的扭動著那膩滑的身體,劉海瑞的大腦一片混亂,不由得將嘴唇壓向了那雙微紅而溫熱的香唇……
香艷的場面已經注定,劉海瑞此時的上身已經是光溜溜的沒有一絲的遮掩,雙手已經不聽使喚的在那雙柔軟上不住的忙碌著,那種感覺,那種彈性,那種微微喘息之下的湧動,簡直令劉海瑞神魂蕩颺……
更刺激的是劉海瑞的腦海中不斷的湧現出了鄭潔與胡濤在一起纏綿的畫面,這種刺激感令他有一種極其強烈的渴望,他渴望擁有,更渴望征服,還渴望給予,所有所有的這一切,交織在劉海瑞的腦海裡,顯得是那麼的混亂如麻,那麼的一籌莫展……
然而,此時的鄭潔像是已經進入到了忘我的境界,她在劉海瑞出神的愣在當場的時候,慢慢的將自己的頭埋下去,一直,一直的埋向了那男人的曠野……
鄭潔剛一觸及到劉海瑞的下面的時候,劉海瑞先是一陣的興奮難耐,緊接著就是心中一陣的慌亂,一種帶著強烈警惕感的意志力強力的控制著劉海瑞的慾望,他生怕這是一場局,因為來的太突然,讓他一時間有點難以置信。
男人是一種理性的動物,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假,劉海瑞這個時候的理智絕對是戰勝了自己的慾望,就見他在鄭潔開始伸手去解開他的皮帶的時候,身體一震,馬上阻止了鄭潔即將完成的最後一道程序。
鄭潔被劉海瑞突然的變故搞得有點不知所措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劉海瑞會拒絕自己的好意,更沒有想到在這個自己已經投入的時刻,劉海瑞竟然阻止了自己,她抬起頭來既無助又疑惑的看著劉海瑞。
劉海瑞則極力表現出一種強烈的控制狀態,目的就是給鄭潔一個面子,讓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因為別的拒絕了她,而是另有其他的想法。
果然,鄭潔在看到了劉海瑞那種男人極度克制的表情之後,立即出口問道:「你,你怎麼了?」
「嫂子,我沒什麼,可能你還不瞭解我,我這個人就是這種脾氣,決不能在女人有難的時候,欺負她,你現在這種情況不能說明你已經回心轉意喜歡上了我,而只能說明你有一種報答和慚愧的心情在驅使著你,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就超越了界限,對於我來說,好像是有一種趁人之危的感覺。」劉海瑞一口氣將理由說的很清楚很直白。
「不,我願意,我是心甘情願的,我不用你負什麼責任,我就是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著你。」鄭潔的眼淚瞬時間就流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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