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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五十一章 琴簫之鬥 文 / 韓智慧

    這幾個人究竟意欲何為成了梅凌萓心中的一個疙瘩,在這個時候她所能做的就是監視來人的一舉一動。

    以對方如此可怕的武功,就不知是敵是友了。若為敵人,那麼來者將是幽谷的強力敵手之流了。若為盟友,她還真是想不到會是何人會在這個時候來相助幽谷。

    梅凌萓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中輕撥琴弦。在隨性的琴音之中,無盡的浮想隨之傳開。

    聽到梅凌萓的琴音,天離子不由眉間一絲擔憂閃過。他輕輕搖頭,然而他並不想去糾正什麼,依舊一直注視著祭壇後方高山之上,彷彿對於即將來臨的危險並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祭壇上空的五彩霞光越發的耀眼異常,即使在明朗的陽光之下,明亮的光輝也絲毫不讓。

    在祭壇後方的山體之上與光球平行之處,一團五色霞光忽明忽暗的閃耀著,甚至不時幾聲轟鳴聲傳出其外。幾絲五色芒光在兩團光霞之間傳播閃耀,細微的辟啪之聲隱隱可聞。

    一個多時辰對於沉浸在枯燥的守候中的各派之人來說是那麼的難耐,然而對於一心一意佈置防備措施的幽谷之人來說卻又是那麼的短暫。

    轉眼間ri已三竿,陽光照耀著大地,然而秋風的寒意卻把這一絲溫暖擷取,取而代之的是陣陣寒意。

    秋風雖涼,心意更冷。這種冷是發自內心的寒意,是不由自主的顫抖,是無能為力的悲哀,是生死無助的感覺……

    梅凌萓眉頭一皺,急運內力將自身的這種寒意一壓而下,抬眼向祭壇外望去。

    天離子神色凝重地赫然轉身,也隨後向祭壇外遙望而去,死灰般的臉容也多了幾分血色。

    慧心禪師和逍遙散人早已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臉現訝然之色地站到了天離子身側。

    天離子轉身向祭壇側面山石之間走了數步,神色凝重而不失謙和地說道:「幾位朋友既然已經來了,就請出來一見吧。」

    梅凌萓轉頭向祭壇之後的高山之上望了一眼,一種溫柔的東西一閃而過。她很快的恢復了平靜,手中琴曲依然悠揚。

    霎時間,在不遠處的一處樹叢之後竄出三道人影,眨眼間出現了祭壇之前三丈之處。速度之快簡直快如驚雷,讓在場之人咋舌不已。

    「幾位客人好厲害的武功,哈哈,古某真是佩服之至。」逍遙散人眼見幾人鬼神莫測地出現眼前,輕輕地讚許了一聲。

    「不敢當,怎敢當得起逍遙散人如此誇獎,在下三人愧不敢當啊!」站於三人正中的儒雅中年滿臉歉意,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輕笑道:「若論天下英豪,七散仙當得起武林之絕,今日有幸能夠見到諸位高手真是不枉此行。」

    「以尊駕氣度武功絕非泛泛之輩。如果貧道沒有猜錯的話,尊駕當是東武盟的重要人物吧?」天離子舉步向前走了幾步,讚許道。

    「你就是天離子前輩吧?素聞前輩有仙風道骨之魄鬼神莫測之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說話間,儒雅中年藏於袖中的右手握拳輕輕擊出,黑灰長袍微微鼓動間一股陰寒無比的氣息一湧而出,直往天離子鋪天蓋地的狂捲而至。

    天離子只覺身體突然一震,一股寒意已席捲而至,原本已身受重傷的身體一下僵硬了起來。

    天離子暗暗心驚,對於這股寒氣他也頓感不消。他若無其事般冷冷一笑,似乎對儒雅中年的突襲毫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在儒雅中年右側,蒙面青年對於幾人的談話莫不關心。他不斷的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雙目精芒畢露,然而更多的是一種期待的神情。

    在儒雅中年另一側,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漢卻緊盯著祭壇之中,一副看到獵物般的神色。

    蒙面青年走前一步,在儒雅中年耳邊輕輕說道:「師父,好像幽谷之人沒有全部到此的樣子?」

    「嗯!為師知道你的心思,你去吧!」儒雅中年微微額首,對於蒙面青年的心思彷彿知之甚深的樣子。

    「是,師父!」蒙面青年也不多說什麼,抬步就往祭壇出口處飛奔而去。

    沒有人去阻擋蒙面青年的行動,在這個時候任何危險都可能隱藏身側,明哲保身似乎已成了生存之道。

    忽然,從遠處傳來了一陣詭異的簫聲,鬼哭狼嚎間懾人心魄,讓人膽顫心驚。簫聲與琴聲在虛空中交織揉雜,琴音柔和優美,簫聲詭異蕭殺。

    在簫聲響起的同時,躺在祭壇正中的石墩之上生死不知的清風居士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彷彿就要醒轉過來一般。

    天離子和慧心禪師頓覺心中一跳,彷彿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制不聽使喚。

    與此同時,兩人體內均有一道古怪的氣息直衝腦際。一種朦朧的東西在腦海中的某處四處遊蕩,他們的身體開始變得僵硬起來。

    梅凌萓頓覺有異,急忙曲音一轉,十指輪動間一曲輕緩的琴曲帶著絲絲清涼之意地飄盪開來。

    天離子和苦心禪師忽覺內心一絲空明的東西浮現,原本快要失守的心神也舒緩了許多。

    「傲雪梅花真是名不虛傳,這一手『清心普善咒』深得匠心,在下真是佩服萬分啊!」儒雅中年眉宇輕佻,飽含興致地望向那拂動琴弦的身姿,讚許不已。

    梅凌萓仿若未聞地彈奏著,琴間樂音和那詭異的簫聲交相對峙。

    佛緣派等幾派高手相視駭然,難以置信世間竟會有如此的爭鬥方式。

    這兩種樂音分明是兩大高手在以高強的內力相互對抗,其危險程度絲毫不下於臨場對敵。然而,他們在心驚之餘也不禁慶幸,這種異樣的爭鬥方式實屬難得一見。

    儒雅中年冷眼旁觀著琴聲和那簫聲之間的對抗,並未表現出多少詫異的表情。不經意間掃過幾派時眼中有一絲奇怪的神色閃過,然也只是一頓後就恢復如常了。

    他有意無意的抬頭望了一眼祭壇上方那閃著五色光霞的奇景,眼中的迷離之色越發深邃。

    天離子在琴音的幫助下並不懼簫聲,然而也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像這種被人撼動心神的恍惚之感也是他生平僅遇。

    此時,他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無法看透眼前的儒雅中年,更不用說猜出對方來意。然而,他隱隱中覺得對方此來的目的與祭壇必定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

    慧心禪師順著儒雅中年的目光也向四周望了一眼,卻沒有得到絲毫的結果。

    儒雅中年的武功究竟如何現在還無法確定,貿然出手也非明智之舉。能夠如此明目張膽地深入幽谷,這份膽量已經不是一般武林人物可以擁有的了。

    沉思無果的慧心禪師回望了一眼天離子,似乎要從天離子的神色中看出點什麼來。

    半晌之後,慧心禪師回過頭來緊盯著儒雅中年。此時他和天離子、清風已經都身受毒傷,如果退出這個祭壇那麼就極有可能被對方攝魂而失去反抗能力。正如方纔的感受,是那麼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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