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奉孝坐在一處山崗上,摸了摸下巴,感慨道:「今日可真是大有收穫,可謂是天助我也,不想小小涿州城臥虎藏龍,居然隱者一條真龍。哼哼,改朝換代看來是確切無疑了,而且龍魂之主已然出現,可見不過數十年內天下必然有變,我雖未必能夠趕得及在這段時間內成道,但是我先一步找到天子,這也是先機。利用的好未必不能從這場各大勢力的饕餮盛宴中找尋生機。」
「嗯,我如今在朝堂之上有神機道人這枚棋子,涿州這邊也找到了龍魂之主,不過今日只是一面之緣,看來改日還得助他一臂之力,這樣未來借助人王之力還能與各大勢力抗衡嘛!我現在已經佔據先機,未來的路要如何走可得好生計劃,不可行差踏錯,白白葬送了先機。」林奉孝心思轉動,仔細的規劃著未來該如何動作。
與此同時城郊沈勇的莊園中,劉玄三兄弟還未從林奉孝的話語中清醒過來,三人此時都被震的暈乎乎的,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沈勇結結巴巴的道:「大哥,林兄弟說你有龍魂隨身,乃是真龍之主,豈不是……」
劉玄大驚,忙道:「江湖術士之言豈能相信?」
紅臉漢子陳武卻道:「不然,我觀這姓林的並非江湖騙子,他說天朝氣數不長,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朝廷倒行逆施,諸侯暗有反意,天下遲早是要亂了,不然這些年來草原也不至於頻繁出兵,涿州牧守大肆招兵買馬也就可見一斑了。大哥,你我同鄉,我也知你自幼就有相士說你面相不凡,貴不可言,可見你真是天子之命,如今恰逢其會,何不博他一番千古功業?」
劉玄不覺行動,但還是謹慎道:「大丈夫立身於世,自然願意青史留名,只是卻也不能單憑相士言語就腦袋一熱,所謂時勢造英雄,英雄卻也能造時勢,如今我等一窮二白,如何起家?當小心蟄伏,以待天時,不然貿然出頭不過徒然送死罷了。」
紅臉漢子陳武深以為然,劉玄道:「如今牧守既然招兵買馬就是你我兄弟的機會,只要我等投身軍旅,來日立下戰功,必然就能統兵,只要小心經營,多抓些兵權在手,這樣才能有本錢,亂世之中兵馬才是根本。」
黑臉漢子沈勇卻道:「大哥何須屈居人下?我聞朝廷有法度,我等冀州之民常受草原侵擾,地方官兵防守不及的鄉里可自行招募鄉勇守備,歷年來都有許多地方鄉紳捐獻錢財招攬鄉勇,一來防備北方草原,二來這些鄉勇也就成了他們的私兵,只因我等靠近涿州大城,這才沒有自行招募,如今牧守張貼招兵榜文,想必是人手不足,恐怕就有鄉紳要出頭了,小弟頗有家資,就此散盡家財,我等招募鄉勇,這些可都是我們兄弟的子弟兵,來日就是逐鹿的根本。」
劉玄大喜道:「三弟此言大善,只是若要你散盡家財恐不妥當。」
沈勇哈哈大笑道:「大哥此言差矣,既然我等兄弟三人決議走上這條路不外乎兩條路成則建立萬世不朽基業,名垂青史,敗則不過一賊寇而,若是成,則富有天下,若是敗,縱有萬貫家資又能如何?」
紅臉漢子陳武撚鬚笑道:「三弟看的倒是透徹。我兄弟三人齊心,其利斷金,必然能夠創出一番大事業。」
劉玄慚愧道:「愚兄竟不及賢弟看的透徹,」
沈勇哈哈大笑道:「我老沈性子直,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大哥你也莫要見怪。」
劉玄笑道:「你我兄弟生死與共,愚兄豈會怪你?只是可惜,林兄弟必然是江湖異人,卻不能與我等共事,不然以他的能耐必然能夠闖出一番局面。」
沈勇點點頭,紅臉漢子陳武卻有些不以為然的道:「大哥太過高看他了,不過一江湖術士,能有多少能耐,群雄逐鹿憑的是兵力多寡,智謀決斷,可不是開台做法,觀人面相,江湖術士只好去煉丹。」
劉玄正色道:「噫,不然!賢弟且不可輕呼這些術士,豈不知歷代用兵如神的兵法大家都善卜?各種奇門陣法困敵於方寸之間,這些都是歷史上被人津津樂道的。」
陳武正色道:「大哥教訓的極是,小弟知錯了。」
劉玄道:「如今我們萬事開頭難,只等這些時日招募鄉勇,打造兵器,訓練鄉勇,等到入冬的時候防備草原人入侵,立下戰功上報朝廷,得了封賞然後就能名正言順的積蓄實力了。不過我等畢竟還是在涿州牧守手下,說不得還得跟著牧守打好關係,也許就投身在他門下掛個名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劉玄他們兄弟三人暗暗商議,一切妥當之後,第二日沈勇便開始變賣家財,招募鄉勇,招募了三五百人,冀州民風剽悍,這些人都是孔武有力,稍加訓練就能上陣殺敵,只是苦無兵器,讓三人一籌莫展,正在此時卻有行商至此,言北方局勢緊張,商路不通,只得返回,聽聞諸人要防備草原入侵,那行商十分大方的贈送了鑌鐵千斤,三人大喜過望。又連忙招募匠人日夜趕造,打造了幾百桿長矛,三人又各自打造了一幅甲冑和兵器,劉玄兩把斬馬刀,陳武一柄春秋大刀,沈勇一條丈八馬槊,三人新得了兵器,欣喜不已,每日操練鄉勇,以待草原人南侵不提。
林奉孝遠遠地觀望著三兄弟的動靜,見他三人操練兵馬,俱都是一副渴望建功立業的模樣,心中欣喜,暗暗歡喜道:「果然是有雄心壯志,又有算計,也不枉我辛辛苦苦還找人送了千斤鑌鐵,更是暗中給你們打造了三柄神兵利刃,助你們一臂之力,現在能幫你們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是龍是蟲還是要看你們自己了。」
林奉孝心中已經對於未來的局勢走向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只是雖然他佔據了先機,可是畢竟他還不是帝君的修為,先天不足,不能和其他幾大巨無霸一較長短,不過好在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日不成道一日都不能跟他們較量,林奉孝所求的只是能夠在幾大勢力爭奪的夾縫中求生存,若是運氣不錯的話得些好處那是最好。
「嗯,現在萬事俱備,只等看看草原大軍何等戰力,涿州兵力如何,做個判斷然後就要安心尋求突破了,雖然明知短時間內突破帝君的境界希望渺茫但是卻也要一試啊!」
與此同時,不僅林奉孝在為了這即將到來的劫數做準備,一些九州大陸上的大門派也都各有心思,活是扶持自己中意的勢力積蓄實力,或是在朝廷上尋找目標,總之大多都是一路諸侯,這些諸侯本來就實力強大,隱隱有不聽中央調遣的的意思,就彷彿土皇帝一般,如今更是得了這些大門派的支持,野心膨脹,儼然就以未來天子自居了。
在這些野心家的推波助瀾之下本來就要分崩離析的天下立刻各方諸侯蠢蠢欲動,局勢越來越緊張,這些野心家的動作加快了天朝的滅亡的速度,眼見京城的那一股龍氣漸漸衰落了,所有人都知道該朝換代的日子不遠了。
而一些修行不成的練氣士也趁機深入民間尋找有志之士輔佐,以求保君王建立萬世基業,自己也博個人間富貴,名垂青史,因此一時之間一些生活艱難走投無路的泥腿子盜匪也成了這些術士的遊說目標,一句真龍天子的面相就能唬住他們,而往往他們手下本來就是要活不下去的了,一下子聽了相士說他們首領有天子之象哪裡還不揭竿而起,想要做個開國功臣的?
一時之間竟然九州大地上烽煙迭起,荊州和揚州之間一帶屢屢有義軍揭竿而起,而各地無論是盜匪還是活不下去的農民也都是有樣學樣,各地告急的文書如同雪片一般的飛往京城,京師震動,立刻號令各地郡守刺史剿滅盜匪,這些諸侯正是要等這道旨意,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養匪自重,一面名正言順的招兵買馬,一面把這些盜匪半打半縱,各地盜匪數目不見少,反而日趨增多,皇帝已經漸漸都感到有心無力,令不出京城了。
而各地諸侯更是肆無忌憚,表面上還尊著天朝皇帝的意思,其實已經是群雄割據,春秋亂戰了。大勢力的諸侯乘機擴大勢力,只是因為上面畢竟還有天子在,不能明目張膽的吞併其他諸侯,不然難免要授人口實,被群起而攻,而一些勢力不大的諸侯或是依附大諸侯,或是聯盟在一起以求自保,一時間天下紛亂,人心惶惶,這世道終於是亂了。
林奉孝卻深知這一天遲早要來的,只是一些野心家加速它的到來而已,不過上面好歹還有皇帝在,各路諸侯還不至於明著豎起反旗,所以只要提防天子被殺,或者有強大的諸侯挾持天子以正名聲,名正言順的征伐各路諸侯,其餘的倒是還不至於有什麼大的變故,林奉孝的注意力也就放在了即將要打仗的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