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飛從段秀敏和陳喜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一定出了什麼事,這件事應該還和自己有關。要不然普通事件,他們沒必要向自己匯報。
聽到張鵬飛發問,段秀敏說:「我們接到舉報,人大副主任程建設與房地產商勾結,幫助其拿下了江平的一處地皮,得到了不少好處,初步判斷,很有可能是事實!」
「什麼?」張鵬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最信任的老部下出了問題,這讓他情何以堪。
他沒有想到子婷剛剛送來好消息,省紀委就來通報了壞消息!而且還是他身邊最重要的幹部出了問題,這件事太嚴重了。
張鵬飛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問:「你們從哪兒得到的材料?」
陳喜說:「有人寫信給我,雖然是匿名信,但是內容例舉得很詳細,我就向段書記進行了匯報。」
張鵬飛說:「我能看一看舉報信嗎?」
段秀敏搖頭道:「嚴格來說不可以,但如果您……」
張鵬飛擺手打段她的話,說:「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不太相信。你們也知道程副主任官聲一直都不錯,沒有什麼小毛病,不是愛財的人,所以……」
段秀敏說:「我和您的想法一樣,因此也很矛盾,這只是一封匿名舉報信,可是內容又不容忽視,我有些拿不準。」
張鵬飛明白段秀敏向來鐵面無私,她所忌諱的是程建設是自己在雙林省最早創立的班底。略微一捉摸,張鵬飛堅定地說:「段書記,從我個人角度而言,當然不相信程副主任會幹出什麼違法的事情,但是貪官不會寫在臉上,他到底是什麼人,或許誰也不知道。我支持您查一查,但是我也希望注意保密,不要搞得滿城風雨。」
段秀敏鬆了一口氣,說:「你放心吧,我先偷偷的摸摸底,如果有確實的證據再立案,但之前不會通知程建設。」
張鵬飛當然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我也不會告訴他的。」
段秀敏點點頭,說:「也許是什麼人的打擊報復也說不準。」
「希望吧,他馬上要退了,我真的不希望他出什麼事情。」張鵬飛心疼地說道。
兩人起身告辭,張鵬飛坐在辦公桌前心情沉重,他不明白程建設怎麼會出問題,聽段秀敏的語氣,這件事似乎是真的。他很想打電話問一問程建設,但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程建設是他的老部下,可是那也不能壞了規矩。如果程建設真的犯了錯,他也不能救他。
張鵬飛雖然沒對段秀敏說,但是心裡清楚,這件事恐怕暗中有人。只不過他現在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而已。有一點張鵬飛不會懷疑,程建設一直都對他忠心耿耿。
外面有人敲門,張鵬飛說了聲進來,正是辦公廳主任姚秀靈。姚秀靈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看得出來,還在為那玫瑰花的事情耿耿於懷。
張鵬飛看著她,問道:「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姚秀靈紅臉道:「張書記,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送花的人會闖進來。我問過保安了,他們說那人說給我送花,就給放進來了。我已經批評了保安隊,以後不准送花的人進來。」
張鵬飛說:「你把省委當成中南海啦?」
姚秀靈低頭不語,明顯還在生氣。
張鵬飛語重心長地說:「現在是新時代了,不是舊社會,省委就是要向群眾開放嘛。辦公廳有不少年輕的小姑娘,人家年輕人玩浪費,小情人送個花什麼的,你還不讓?這不行!」
姚秀靈鬧了個大紅臉,說:「可……可是我怕影響辦公……」
「現在不是提倡現代化辦公嗎?」張鵬飛耐心地說:「不管你喜不喜歡那個男人,也不能否決別人追求你啊,對不對?」
姚秀靈無奈地說:「你說得道理都對,可是這個人……你說讓人知道像什麼話嘛,我……我剛和他爸分了手,他就這樣……我還怎麼見人!」
「當然,你說得有道理,你的想法我也明白,總之要把心放寬一些。只要你自己是正經女人,就不要怕別人,對不對?」
「嗯,謝謝您。」
「你找我不是為了專門說這件事情的吧?」
「不是。」姚秀靈把手中的文件放在他面前說:「您簽個字吧,這是國企改革小組送來的經費申請。我看了一下,沒什麼問題,秦書記都簽字了。」
張鵬飛沒有看,直接簽字,錢不多,才八十萬而已,這是要分發給全省各個工作小組的。對於國企改革工作小組的財政,張鵬飛在成立之初就提意成立了專門的財政賬戶,免得到時候出現問題。當然,那時候他還是省長,可現在雖然成為了省委書記,這個最終簽字的權利還是他說了算,胡常峰管不到這個賬戶。
看到張鵬飛簽完字,姚有靈收好文件,說:「張書記,省台想對您進行一個專訪,您看什麼時間合適?」
張鵬飛說:「為什麼要專訪?」
「主要談談延春的發展,最近延春的動靜很大,所以我覺得……您還是不要拒絕了。」
張鵬飛點點頭,說:「要不讓省長代我採訪?」
姚秀靈立即搖頭道:「不好。」
張鵬飛笑道:「呵呵,那就再等一等,等到延春的動靜鬧得更大一點,我就替他們宣傳,你掌握一下時間!」
姚秀靈會意,問道:「是不是等俄碼頭的事情公佈之後就……可以了?」
「嗯,等這件事被大家議論之後。」
「好的,我明白了。」姚秀靈看了眼時間,「快到下班時間了。」
「是啊,快到下班時間了!」張鵬飛打了個哈欠,「你去吧。」
姚秀靈剛要走,就聽張鵬飛說:「有件事,我覺得先和你說一聲,不然怕你有什麼想法。」
「什麼事?」姚秀靈好奇地問道。
「省長總不能一直都單身,所以……」
姚秀靈的臉又紅了,趕緊說:「我和他已經沒關係了,他的事我不會管,他愛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就在一起,我無所謂。」
「好,很好。」張鵬飛揮了揮手。
姚秀靈出去沒多久,張鵬飛就接到了冉茹的電話,約他吃晚飯。他正心情不好呢,便答應下來。
放下冉茹的電話他突然想到朝鮮人怎麼沒聯繫自己?以金光春他們的性格,現在距自己打電話通知他們已經過去了一下午,他們的電話應該早就打來了!張鵬飛有心主動打一個電話,可是仔細想想,似乎有點明白他們的策略了。你不急是吧,那好……我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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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後,張鵬飛坐著車剛剛離開省委大院,就看到姚秀靈被堵到了一旁,一位年輕人正和她說什麼。他仔細地瞧了瞧那個小子,笑道:「胡省長的兒子還挺帥嘛!」
彭翔說:「要不要幫幫姚主任,她好像無法脫身。」
「不用,這是她的私事,我們還是不要管了吧。」
彭翔不再說話,開車拐上了大馬路。
姚秀靈正在和胡鑫鑫爭辯,看到張書記的車駛了出來,瞧見張書記的車沒有停直接開走了,她的氣更大了。對胡鑫鑫說:「小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胡鑫鑫很無賴地說:「不想幹什麼,就是……請你個晚飯,怎麼樣?」
「不行,我要回家。」姚秀靈轉身就要上車,不料胡鑫鑫說:「除非你從我身上壓過去,否則我就不讓開!」
姚秀靈氣得夠嗆,良久後才說:「我實話告訴你吧,你想泡我沒門!」
「喂,不要說得這麼決對嘛,年齡不是問題,老頭子能泡小姑娘,我這個小青年幹嘛不能泡熟婦啊?」
「你……」姚秀靈氣得一跺腳,「你不離開是吧,那老娘就從你身上壓過去!」說完就上了車,發動起油門向胡鑫鑫衝來。
胡鑫鑫剛開始以為她在嚇自己,可是見情況不對,這女人好像瘋了一樣開車向自己衝來,再也抗不住了,趕緊跑到一邊,眼看著她開車飛速逃走。
「媽的,這個**還挺野!」胡鑫鑫狠狠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又狂笑道:「這樣的女人才夠味啊,老子早晚把你弄上床,我爸都能上你,我為什麼不能幹你!」
姚秀靈離開之後才放緩了車速,越想越氣,胡家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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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健一直在關注著事態的進展,看到段秀敏離開後,就又來到了胡常峰的辦公室。他興奮地說:「省長,這件事他應該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吧。」胡常峰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不要激動。」
林子健訕訕地笑,說:「老李剛才給我打電話,他說決定再加把火候,讓這件事鬧起來,要不然以張鵬飛的性格,肯定不想讓這件事擴大影響。」
胡常峰這才抬起頭來,說:「他到是聰明,看來他搞政治不行,但是搞人還是可以的!」
林子健點頭道:「這個人有點蠢,但是不笨,必竟主政過一方,延春那地方……並不消停啊,他能在延春站穩腳,也不簡單。」
「那是有馬中華罩著他,如果沒有馬中華,以李瑞傑的能力,頂天就是個市長!」
「那是!」
胡常峰問道:「最近你家的浩龍和鑫鑫混在一起吧?你盯著點他們,不要惹事,知道嗎?
「您放心吧,他們就是搞些小生意,不會出問題的。」
胡常峰點點頭,說:「走吧,到下班時間了。」
兩人來到樓下,並沒有坐同一輛車。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出了省政府大院。胡常峰坐在車裡,腦裡想著事,一直在閉著眼睛。林子健坐在自己車裡,不經意地向後掃了一眼,只見一個年輕人的背影很熟悉,奇怪他怎麼會站在省委的門口?再仔細一瞧,那輛奧迪分明就是胡鑫鑫的車!林子健搖搖頭,只當是巧合,也沒有多想。
林子健今天精神不錯,這麼早回家有些無聊,想了一想就有了辦法,掏出手機打了出去。
「死鬼,有事啊?」電話裡傳出了馬處長嬌嫩的聲音。
林子健聽到她嬌嫩的聲音,不禁腦子裡就回憶起了那兩片紅唇含著自己的男根吮吸時的模樣,跨下就是一動,說:「晚上出來玩玩啊?」
「玩什麼?」
「玩鑽地穴,怎麼樣?」
「討厭,我在家裡有些事,要晚點過去。」馬處長有意賣弄道。
「**,盡量早點出來!」林子健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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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茹看到張鵬飛的表情有些沉重,玩笑道:「你應該高興才對啊,怎麼……不高興?」
張鵬飛沒有同她握手,直接坐下了,明知故問道:「我為何高興?」
冉茹說:「俄羅斯的港口拿下來了,不應該高興嗎?」
張鵬飛搖頭道:「要這麼說的話,我每天都應該高興,不過高興不起來啊,操心事還有一大堆!話說回來,你才應該高興吧,你在那邊囤了不少地!」
冉茹媚笑道:「那也要感謝你張書記啊!說吧,我要怎麼感謝你,你要多少回扣?我支票簿都帶來了!」
張鵬飛大笑,說:「你想害死我?」
「當然不敢!」冉茹說:「我知道你的錢比我還多,是吧?」
「我可沒什麼錢!一月工資才幾千塊!」張鵬飛裝傻道。
冉茹輕輕地哼一聲,說:「中鵬集團,以及華飛集團,先不說這兩大集團,其它還有一些公司……都和你有關係吧?」
張鵬飛說:「他們是我大姑和大姐的,確實和我有些關係,但那些財富並不完全是我的。」
冉茹說:「對,你大姑和大姐的財富不完全是你的,但是……中鵬集團完全是你的吧?現在這個大集團又拿下了俄的港口,你敢說和你沒關係?」
張鵬飛對她知道這些並不奇怪,也不害怕。他家族企業的規模,上層早就知道。不但他主動向中央匯報過,就連劉遠山也在很久前向上級說明了家裡的財產情況。他家的財富根基是大姑打下的江山,大姑當年的產業主要在國外,也就得到了上層的默認。
冉茹見張鵬飛不說話,便說:「能透露一下嘛,你到底有多少錢?」
張鵬飛搖搖頭,沒有說話。
冉茹有些孩子氣地說:「我知道了,一定是錢太多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張鵬飛很平靜地點點頭,說:「你說對了!」
兩人相視而笑,服務員把菜上來了。張鵬飛看了眼桌上的菜,說:「喂,我說冉總怎麼越來越小氣了?」
冉茹不解地說:「你什麼意思啊?」
張鵬飛很認真地說:「你第一次請我吃飯的時候,可不是這個級別了,從那之後,一次比一次差啊,今天……這完全就是粗茶淡飯嘛!」
冉茹笑道:「飯一次比一次簡單,但是關係嘛……卻是越來越近了!」
張鵬飛上前貼近問道:「近到什麼程度了?」
瞧著他裝出來的那色色的表情,冉茹卻是一臉正經地說:「離上床還遠著呢!」
兩人又是大笑,張鵬飛感歎道:「很簡單的道理,可是很多人都不明白,交情的深淺,並不是說飯局越高檔,兩人的關係越近。事實證明,飯局越高檔,兩人也許是第一次相見,一定是有求於人。」
「你說得對。」冉茹舉起了酒杯。
張鵬飛和她輕輕一碰,說:「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們會成為朋友。」
「我想到了。」
「十多年前我們在江平第一次見面,你就想到了?」
「對,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會成為朋友,只不過沒想到等了十幾年!」
張鵬飛不解地問道:「你這十幾年為何不找我呢?」
冉茹盯著張鵬飛的眼睛,說:「不是不想找你,而是……不能找你,那時候你級別太低!」
「哈哈……」張鵬飛朗聲大笑,「我說冉總,你這個伏筆埋得可是有點太深了,你要不出現,我都忘記你這麼個人了!」
「喂,我這麼漂亮、性感,你真的能忘?」
張鵬飛實話實說道:「我身邊性感美女多了,我不可能全部記住吧?」
冉茹故作生氣地說:「你說得也對,不過我討厭你說實話。美女……都不喜歡男人在自己面前談其它的漂亮女人。」
張鵬飛說:「說吧,你今天找我為了什麼?」
「我想在延春加大投資,特別是琿水那個地方,麻煩張書記幫我引薦一下當地的幹部。」
「在琿水投資?什麼項目?」
「新城項目,一個新城區的建設,從整體規劃再到基礎實施的建設等等,項目多了!」
張鵬飛眼前一亮,說:「像這種項目,一般都是中鐵搞的,私企都不願意加入,因為投入太大,收效很慢,你真的願意搞?」
「琿水與其它地方不同,我看好了這裡,希望我的建築思想能為琿水新成區增添一些美麗和個性。至於說收效,先期投入是大,但只要琿水政府願意和我合作,雙方就可以談嘛!」
張鵬飛笑道:「你都有計劃了是吧?」
「當然!」
「好,那你去吧,我明天同延春、琿水的幹部聯繫一下。其實就是不用我聯繫,以你的名頭……誰不認識你啊!」
「那可不一樣!」
「嗯,確實不一樣!」張鵬飛點點頭,他的話在雙林省來說就是聖旨,有和沒有對一家企業來說關係重大。
談到琿水新城區,張鵬飛就來了興趣,對冉茹說了一些自己的建設想法。冉茹也交換了一些意見,兩人邊喝邊聊,不知不覺酒就喝多了,到後來冉茹酒力不支,捏著頭趴在桌上。張鵬飛這才想到已經喝了不少酒。
「你怎麼樣?」張鵬飛把她的頭抬起來。
冉茹半瞇著眼睛,十分勾魂地說:「有點睏了,你送我回房間吧,就在樓上。」
張鵬飛無奈,只好連摟帶抱地把她拉起來,摟著她坐進電梯。冉茹的整條身體已經軟了,完全倒在張鵬飛懷裡,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就像金絲猴一樣掛在張鵬飛的身上。
張鵬飛被她這柔綿性感的身體壓得有些火熱,好不容易電梯到了樓上,又扶著她走進了房間,直接把她放在床上。
冉茹拉扯著衣領說:「熱……」
張鵬飛緊張道:「別……你現在……」心說你要是再脫,裡邊就剩下小背心了,你這火辣的身材要是露出來,不是要人命嘛!
冉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說:「沒事,我相信你。」
張鵬飛無奈,只好硬著頭皮幫她脫掉了襯衫,露出了裡面的修身小背心和內衣,趕緊拉被子給她蓋好,又擰了濕毛巾放在她的額頭。
張鵬飛坐在一邊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想睡覺。」
「那我走啦?」
「就這麼走了,你後悔不?」
「我……」張鵬飛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可這一刻真的緊張了。
「來……」冉茹勾了勾手指。
張鵬飛把頭湊過去,還以為她想說什麼。沒想到冉茹捧著他的頭在他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嫵媚地說:「你就像我的孩子……」
張鵬飛嚇了一跳,還以為她酒後亂性,起身道:「我……我先走了啊,你沒事就好。」
冉茹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開心地笑了,笑過了之後眼中流出兩行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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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張鵬飛剛到辦公室,就看到桌前文件的最頂端放著一封信,信上面寫著:「張鵬飛親啟」幾個大字。
他首先把信拆開,仔細一瞧正是有關程建設的舉報信。信是打印搞,用詞嚴謹,看得出來應該不止發給了自己。因為就在尊敬的後面,張書記幾個字是手寫填上的,就像文字填空一樣。告狀人一定是在這個位置寫下了很多人的名子。
張鵬飛不免緊張,難道這個告狀的人真想把問題搞大?
就在此時,胡常峰很意外地來到了張鵬飛辦公室。張鵬飛看到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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