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原地發呆的雲曉敏忽然跳了起來,啊的喊出聲來,幸好看戲的觀眾已經陸續散光,沒有引起任何的驚動,雲曉敏轉過身,對上那雙露出貪婪之色的眼神,「你怎麼下來了。」
「我是看看這裡聚集好多人,所以下來看看。」規避章童職業性透視的目光,雲曉敏感覺只要幾眼,自己的心思就會徹底展現在這個厲害的律師和最搶手的新聞記者面前。
「那個人就是你要保的人吧。看起來很普通嗎,不過身手不錯。」見到雲曉敏身體微微一顫,章童嘴角抹開一道不易察覺的笑意。
「現在你打算怎麼做。」雖然沒有強迫雲曉敏回到房間的話,但是意思已經赤條條的傳達過來。
雲曉敏纖細的手指彎曲,指甲深深扣緊了肉裡,腳像是生根一般定在原地不動。
「這個新聞絕對重量級,只要好好編輯報道,看來今年又可以加薪了。」章童輕描淡寫道。用腳掐滅了燃了半根的煙頭,瀟灑地走進酒店。
望著遠去的背影,雲曉敏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剛才的話,冰雪聰明的雲曉敏怎麼聽不出裡邊的意思,這個案子很大很棘手,想要解決,付出的代價很大。
九龍城九濱總局的審訊室的鐵門被打開。
幾個魁梧的警員押著孫飛進來,鎖好椅子上的鐵鎖,以免孫飛萬一情緒激動而做出過激的動作,這個能夠手上沾了八條人命,而且一個人挑翻了酒店二十多個保安的傢伙,早已經被視為極度危險的暴徒,審訊也是被安排在了重犯審訊室。
三個穿著便衣模樣的中年人進了審訊室,衝著一旁的警衛示意了一下,後者識趣地站在孫飛後面,雙手背在後面,雙腳橫跨一步半,挺著胸,看向前方。
頭髮稀疏的可憐,僅僅靠著邊緣幾搓毛髮撐著場面的中年人坐到了最中間的位置,「禿頭」右邊做的是一個戴著老式鏡框的中年人拿出拆在胸前袋口的鋼筆,拔開筆帽,餘光瞥了一眼面前的犯人說道:「名字。」
好熟悉的感覺,孫飛不知道為何,好像有個聲音也是這樣子問過,不過肯定不會這種腔調和語氣。
「咚咚「戴眼鏡的中年人敲了敲桌子提醒道:「我問你話呢,名字。」
「我真不知道。」孫飛失憶了,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雲曉敏也是沒有問這個問題,一時間還真是答不上來。
早知道孫飛會有很強的牴觸心理,幾個審訊的警員還是沒有在這個細節上面糾纏下去,「禿頭」雙手抱臂問道:「中心醫院的小巷裡面的幾個人是你殺的吧。」禿頭對著身旁站立的警員示意,後者明白地將當時的視頻錄像插入到儀器中,畫面清晰地出現孫飛的面貌,還有一個嬌艷的臉帶,雖然被血漬覆蓋,但是還是辨別出是美女的料。
孫飛冷笑一聲:「既然知道,何必還要再問呢,沒錯人都是我殺的,至於為什麼,我不想多說,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不介意告訴你,玫瑰酒吧門口還有一條人命也算在我的頭下。」
三個審訊員相互對視了一眼,沒想到審訊過程這麼順利,犯人這麼快就承認殺人的實情。不過案件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結束,案發當時的具體情況還是要記錄詳細,以便做好材料有個交代。
「沒想到你倒是挺配合的,不過,案發當時的經過你要說清楚,我們也是能夠瞭解情況,或許還能給你爭取一些機會。」警員早知道孫飛這樣子的重犯絕對只有槍決的可能,說是機會只是想套出案發的情況而已。
看著孫飛一口死咬的樣子,萬一漏了幾個同夥的話,這個責任還是擔當不起。所謂反常必為妖,孫飛這麼直接的態度倒是讓所有人暗暗吃了一驚。
「我再說一遍,人都是我殺的,沒有幫兇,沒有同夥,那個女的是無辜的,相信你們很快就會瞭解。只求快點解決問題。」
「這個我們警方自會調查清楚,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我們也是很想快點解決問題,不過在你把案件的情況過程講明白之前,這個案子沒法結。「禿頭順勢接過話茬說道。
孫飛懶懶地最後望了三位審問員,閉上眼睛養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