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什麼巫術?我感到自己好像被治癒了,既然有這樣好的巫術,剛才為什麼只提到假死術呢?」那個受傷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打擊昂哥的名聲。
聽到這番暗中帶刺的攻擊之辭,昂哥心裡不但沒有憤怒,反而頗為高興。這個傢伙畢竟太嫩,城府仍舊不太夠,有些太過急不可耐。
此刻大家都坐在同一條船上,像之前的那些懷疑之辭說說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加以攻擊就不好了,只會讓自己顯得小心眼。
不過昂哥想想也難怪,此人當然不可以和他比。他有過億的財富,背後的靠山還是非人的存在,手下又有一大群忠實而又強大的巫術師,就連結的仇家都是在黑白兩道暢通無阻、在整個大陸都屈指可數的恐怖勢力。
而此人只不過領導著一個三流的抵抗組織,無論是氣魄還是見識,都不可能與他相提並論。
一想通這些,昂哥更顯得大度起來,他絲毫不在意地說道:」這是死靈變化術,但是持續時間短了一些,只能夠維持半個小時,不像假死術,至少能夠持續一天。」
不等那個人說一聲抱歉,昂哥迅速召喚出死魂之台。
儘管在場的人都被施加了死靈變化,但是當死魂之台出現的瞬間,仍舊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絲陰寒。緊接著就看到一張高背椅子由淡變濃,漸漸出現在密室中央。
「抓住椅背。」昂哥神情嚴肅地對琳絲說道:」我不叫你放手,千萬不要放手,要不然,你就會被卡在兩個不同的次元中間。」
「想像一下你父親那煉鋼廠裝滿鋼水的熔爐,人只要一跳進去,身體的大部分轉瞬間就會汽化,如果你放開椅背,結果是相同的。」
這番恐嚇立刻就起到了作用,只見琳絲的臉一下變得蒼白,而且身體一個勁地往後退,嘴裡一個勁地說:」算了,我還是留在這裡會好一些。」
昂哥當然不會讓她掙脫,只見他一把抓住女孩的手,往懷裡一帶,轉瞬間已發動了死魂之台。
兩個人和一把椅子就這樣」呼」的一聲平空消失,這讓剩下的人不由得在心裡暗歎巫術確實神奇。
穿越次元空間幾乎沒有任何時間,進入平行次元之後,昂哥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但是外面的人卻看不到他。
不過他看不到琳絲,四然明明能夠感覺高琳絲始終抓著他的手,卻偏偏看不到。
剛才的那番威脅顯然起到了作用,所以原本是他抓這女孩的手臂,但是現在卻反過來變成了琳絲抓著他,而且是雙手一起抓住,抓的非常緊。昂哥控制這同樣看不見的死魂之台緩緩向上升去,當頭頂和天花板接觸的那一瞬間,昂哥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猛地跳了了一下,幾乎在同時,原本抓著他的女孩,猛地將他緊緊地抱住,昂哥當然不會介意,他非常享受這種美女在懷的感覺。
穿透大地非常容易,昂哥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對於身處與另外一個次元的他來說,大地和空氣沒有什麼兩樣。
從地裡穿透出來,居然已離門房和那扇鐵柵欄大門不遠了。
昂哥朝著四周張望幾眼,他選定了一百米外的一棟建築物的陽台,那裡是附近高度最高的所在。
心念一動,轉瞬間他們便已到了陽台之上,次元的移動根本就用不著時間。
這片陽台很大,卻亂七八糟堆滿了雜物,用來藏身倒是不錯。
操縱著死魂之台從平行次元裡出來,昂哥湊到緊緊抱住他的女孩耳邊輕聲說道:」你如果想要一直這樣抱著我,我並不會介意,不過這樣我恐怕就不能去救你的朋友了。」
琳絲啊的一聲,將昂哥一把推開,她的臉轉眼間從蒼白變成通紅,然後又慢慢變得鐵青起來。
昂哥根本無視這位千金小姐的惱怒,他表現出對眼前這些雜物更加感興趣的樣子,他在雜物堆裡翻找起來,很快他就找到一扇屏風,把屏風的一頭往陽台的圍欄上一擱,屏風立刻變成一個小棚。
「琳絲小姐,暫時委屈你躲在這裡,我要去救你的同伴。」昂哥從陽台邊探頭看了一眼底下說道。
「什麼?你難道不準備去搬救兵?難道就憑你一個人的力量?」琳絲驚詫地問道,不過越說到後來,驚詫就漸漸變成了不以為然,甚至還帶著一絲輕蔑。
「非常抱歉,剛才我有一件事情沒有實說,那是我們這個組織確實有人也有錢,而且也絕對不缺乏巫術力量,不過能夠參與戰鬥的人卻少得可憐,能夠應付眼前這種場面的,恐怕就只有我一個。」昂哥隨口說道。
「那麼黑色熾天使呢?」琳絲茫然地說道,此刻她已失望透了:」我知道了,那也是假的,你們也只是借用黑色熾天使的名義招攬人加入組織。」
「不,這次你說錯了。」昂哥微笑著說道,為了讓效果更加明顯,他甚至動用了那麼一點魅惑的力量,巧妙的控制著琳絲的情緒:」黑色熾天使確實存在,不過你如果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的話,必須保守秘密。」
「我可以發誓。」這位鋼鐵大亨的千金,果然有著鋼鐵一般冷峻剛硬的性格,她舉起右手,並且以她最愛的母親的名義發下了誓言。
「現在總可以告訴我,那個所謂的秘密了吧。」琳絲冷著臉問道。
「好吧。」昂哥聳了聳肩膀,他又探出頭朝著下面看了一眼,讓他放心的是,底下的人暫時還不會有事,員警們徵用鑿子鑿池子的另一邊,一時半會還找不到那間密室。
放下心來的他用手臂撐著陽台的圍欄,悠然說道:」你是否還記得一年前,也就是黑色熾天使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你曾因散發傳單而差一點被員警逮捕?」
「那個時候的你打扮得像是一個男孩,穿著一身工人的衣服,帶著一頂像現在你戴的一樣的鴨舌帽,你被逮捕的時候,是在一條小巷裡,兩邊都有員警夾擊,你被堵死在裡面,根本就沒有逃的餘地。」
琳絲表情充滿了驚詫,她張大著嘴看著昂哥,突然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你是否還有一點印象,當時小巷裡除了你和員警之外,還有另外兩個過路的人,一老一少?」昂哥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他暗中又加強了一下效果。
「那兩個人裡有一個就是你?」琳絲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猜的不錯,其實另外一個人,你也認得,只是你沒有注意,就是他讓我設法救你。」昂哥說道。
琳絲苦苦思索著,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另外那個人,那位幫助她的老者到底是誰了。那段記憶已非常模糊,說實話,她之所以還記得那天發生的事,一方面是這段經歷太驚險,另一個原因就是黑色熾天使在那天憑空出現。
「所以你找來了黑色熾天使?」琳絲吃驚的問道。
「你又說錯了,是我救了你。」
昂哥緩緩打開空間戒指,取出了一套衣服,黑色的斗篷,黑色的襯衫,黑色的皮褲,還有那黑色的面罩:」但是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我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那當然不可能是他當初所用的行頭,現在他用的東西,全都是出自法蘭西精心的設計,用最好的材料、最細緻的工藝不惜工本打造而成。單單只是他的那件斗篷,就可以吸收大多數低級巫術的攻擊,而且能夠阻擋手槍和一百米之外的步槍射擊。
雖然性能不可同日而語,不過從外觀上,這套行頭看上去和當初那套並沒有什麼不同。
「你……你就是……黑色熾天使……」琳絲倒抽了一口冷氣說道,此刻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昂哥對於這位小姐的反應非常滿意,他停頓了片刻,等她稍稍恢復一些神智之後,才繼續說道:」當初只是為了不暴露身份救你,沒有想到效果卻出乎意料。那個時候,組織正好剛剛建立,一方面需要增加影響,讓更多人加入。」
「另外一方面,也確實想用暴力一點的方法,讓那些主動投靠佔領者當局的人忌憚,特別是作當局走狗的員警,他們需要一種震懾。」
「所以我又以黑衣蒙面人的形象,給了那些員警一些教訓。但是,後來發現黑色熾天使的存在,讓民眾擁有一種盲目的依靠,和當局的對抗變得太過公開和激烈,這並不是我們所希望的。」昂哥侃侃而談。
他很清楚,對於叛逆期的少女來說,長篇說教會引來兩種結果,要麼就是深深的反感,要麼便是盲目的崇拜。
他從琳絲的眼神中並沒有看到反感,所以繼續說道:」單單依靠布朗頓,或者三大行省,想要將貝魯當局將佔領的土地上趕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們希望做的是阻止當局向佔領區移民,組織三大行省的貝魯化,等待亞法政局的穩定,和下一個強勢政府的出現!」
「到了那個時候,再依靠政治和軍事幾方面施加壓力,將貝魯人趕出去。雖然我們也不敢肯定,這就是唯一正確的選擇,不過至少比盲目的暴力有效的多,所以我不再以黑色熾天使的身份公然在人們的面前出現。」
琳絲神情恍惚地聽著這一切,一時之間她根本不能接受這麼多的資訊,腦子處在混亂的狀態,不過直覺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稍稍平靜一些之後,琳絲將所有這一切都整理了一遍。
當初被員警抓捕這件事情,應該沒有任何人知道,那些員警肯定沒有人認出她,黑色熾天使的出現也顯得極為突兀,因為在此之前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人,兩者在時間上竟然如此巧合,與其說像她以前夢想的那樣,認為是命運不可思議的安排,遠不如剛才的那番解釋更加可信。
一瞬間,有一個夢想破滅了。
這不能不讓她有些灰心,事實上黑色熾天使那天的突然出現,一直被她深深藏在心底,只在沒有任何人的時候,她才會將這段回憶偷偷從心底掏出來,然後幻想著黑色熾天使就是為了她而來,來拯救她這個在員警手中的柔弱女子。
現在這一點倒是得到了證實,卻徹底喪失了那種浪漫的感覺。
另一個讓琳絲感到失望的,是黑色熾天使的另外那個身份。
對於眼前這個人,她唯一的認知就是他是個吃軟飯的,那可絕對不是為了掩飾身份而進行的表演,他住的地方,是他的女朋友麗達幫忙借的,租金居然也是麗達支付;約會的時候,無論是吃飯還是買東西,全都是麗達付錢。
不僅如此,這個人還吝嗇的連一件小禮品都不願意買來送給麗達。
說實話,那次在街上相遇,她就已認定眼前這個人是世界上最差勁的男人,現在,這個最差勁的男人,卻和她仰慕的黑色熾天使重疊在了一起。
琳絲的心徹底混亂了,她甚至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崩潰了。
幸好她立刻想起,此刻並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底下還有一群人,要等著她去救呢!
「你既然是黑色熾天使,肯定可以把你我的朋友救出來,你打算怎麼做?」琳絲問道,這一次她既不像當初那麼冷淡,卻也沒了剛才的那種熱切。
不過這也正是昂哥所需要的,他並不希望看到,這位小姐一聽到自己的另外一個身份,就崇拜的五體投地。
站得越高摔得越重,這句話在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上,也同樣適用。
如果他始終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英雄形象,裝的太累不說,接觸多了總會有露餡的一天,與其那樣,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讓自己表現的平淡一些。
除此之外,他並不希望讓這位小姐把自己看作一個英勇無畏同時又實力超絕的英雄,這種人說的難聽一些都是被人利用,受人操縱衝鋒陷陣的炮灰。
一旦這種炮灰認識到這一點,不想再那麼做的話,英雄形象就徹底消失了。
昂哥絕對不希望那樣,他早就有自己的打算,他希望顯露出的更多的是智慧,而不是勇氣,他能夠拿出來吸引人的是沉穩的佈置,而不是華麗的戰鬥技巧。
就拿眼前這件事情,早在密室的時候,他已想好怎麼做了。
「你躲在這裡,我去救人。」昂哥笑了笑,非常自信地說道。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放心,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夠回答剛才的問題,你打算怎麼做?」琳絲說道。
昂哥暗自皺了皺眉頭,這個女孩顯然比麗達要固執的多,性子也更為倔強。
「我不能夠答應帶著你,不過我可以答應你的後一個請求,我從來不會直接去救某個人,這樣目標太過明顯,我的辦法其實非常簡單,就像當初就你的那一次一樣,只要把員警全都制服,員警想要抓的人自然就安全了。」昂哥說道。
「對付員警?現在已全城戒嚴,都靈曼斯特到處都是員警,不但有員警還有貝魯正規軍,你能夠對付那麼多人?」琳絲難以置信地說道。
「人多並不一定是好事。」昂哥伸展了一下身體說道。
「我只說一遍,你必須全部記在腦子裡,等一會兒,我會在南邊露一次面,那些員警吃過我不少苦頭,所以肯定不敢靠近我,但是他們多少要裝一下樣子,所以……」
昂哥用一根雜物堆裡找到的木棍,在地上隨意畫了幾道,勾勒處附近的幾個街區的地圖。
「員警最有可能集中在這幾個地方,你從這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中的這三處,這邊我就交給你了。」
說著,昂哥取出了三枚紅色的拇指大小的珠子,遞到琳絲的手裡:」拿著這些,他們叫火蠅,只要往地上一砸就會碎裂,一裂開就會飛出一道火星,這些火星會自己找到我事先埋好的炸雷。
「你要做的就是監視這三個方向,如果有員警聚集在那裡,你就按照相應的編號,雜碎一枚火蠅,其他事情就用不著你管。」
昂哥注意道這位鋼鐵大亨的千金的手有些發抖,心中暗自好笑,這個女孩和麗達之間的區別,此刻顯露得非常清楚,麗達外柔內剛,性情堅韌,這樣的場面根本就嚇不住她。
但是這位小姐,外表如同一座冰山,性格倔強而又剛強,但是內裡卻異常敏感,在密室裡拿槍對準他的時候,倒是毫不猶豫,但是現在真的讓她殺人,卻害怕起來。
不過昂哥並不在意,他早有了補救措施,能夠控制炸雷爆炸的,並非只有這一種辦法。
事實上,剛才的那翻話只是說說罷了,戒嚴之後,都靈曼斯特每一條大街都空蕩蕩的,員警又怎麼可以在任何地方聚集?那三個地點根本就是他瞎指的,只是為了讓這位小姐有點事情做。
昂哥根本就沒有想過,靠三顆炸雷可以炸死大片員警,下貓碰到死耗子,能弄翻一兩個就非常幸運了。
他要的是爆炸產生的聲勢,那足以讓員警不敢輕舉妄動。
讓琳絲鑽進臨時搭起的小棚子裡,早已換好一身漆黑衣服的昂哥,閃身掠上陽台。
這段時間以來,他的滑翔術練得非常高明了,不但直走橫行,踏步登空如同閒庭信步,還找到了利用身體側轉,腳步的移動和離心力,迅速折轉的技巧。
真可以稱得上行如鬼魅,飄忽迅疾,就算是在那本黑色封面的秘籍中,這也能夠算是非常高超的境界了。
不過昂哥也就卡在了這裡,他碰到的瓶頸,按照那本黑色秘籍上所說,再上去一層,就應該是舉重若輕,快慢由心,踏山川河渠如履平地。
到了這一步,昂哥已漸漸有些明白,那本秘籍上那些如同猜謎般文字的意思。現在的他,快得起來卻慢不下來,別說快慢由心,就算只是收發由心都做不到,單單一個在狂奔中突然急停的技巧就難以實現。
雖然有缺陷,不過這套滑翔術,仍舊可以算得上他的拿手絕招。
接連滑過幾條街道,他既不走屋頂也不走大街,而是貼著建築物的牆壁迅速掠過,這可以避開都靈曼斯特到處密佈的警報結界。
在每一個十字路口,他都會布設一兩顆炸雷,這些炸雷是特製的,就像是扁扁的薄鐵罐,一頭沾著膠泥,只要隨便往牆壁上一粘就可以固定住。
這東西也確實像是青豆罐頭,底部是一層炸藥,上部鋪著幾百顆黃豆大小的鋼珠,只要炸開,三十碼之內非死即傷。
除了這種大威力的炸雷之外,他還佈置了不少小威力的絆雷,每個只有拳頭大小,炸藥和用來殺傷的鋼珠要少得多,用一根根纖細而彈性十足的絲線作為絆索,只要有人通過碰上絆索,立刻就炸,誰倒霉碰上,誰就活不了。
這些可不是他當初的那些陷阱所能夠比擬,當然昂哥也不會忘記佈置一些簡單的陷阱,附近的每一條街都被他下了一兩根割喉絲。
一圈陷阱布設下來,他無形中將包括那家印刷廠在內的四個街區,全都圍了起來。這裡總共有兩百多個員警,分成十幾撥,其中最大的一撥人馬,就是印刷廠裡的那些人,不過昂哥並不打算從他們下手。
人數最少的一撥只有九個人,他們搜查的是一個小市場。昂哥看重的是這裡的地形,這個市場四通八達,到處都可以藏人
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一顆臭雲彈,這是他最喜歡的武器。他可不是那種喜歡和人正面交鋒的人,想要找刺激,他情願選擇打獵。
但是昂哥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當褐色的雲團剛剛散開,底下就有一道焰火直衝雲霄,眨眼間焰火炸裂開來,不僅散開點點火星,還騰其一片彩煙。
這是被定序的偵測巫術,只要受到任何形式的巫術攻擊,信號彈就會被引燃,負責坐鎮的巫術師立刻就會知道,有員警對付不了的敵人出現了。
製造這種信號彈,每一個需要二十五克黃金和一些散碎晶石,價值超過五百克朗,如果都靈曼斯特的員警,每一個小組都配備一發的話,當局還真是花了不少代價。
昂哥倒並不害怕,信號彈把員警和軍隊引開,這原本就是他希望的。他花了那麼多心思布設的雷陣,人來少了反到看不出效果,他真正擔心的是,臭雲彈以後就沒什麼效果了。
既然當局肯花五百克朗,給每一個小組配備警報信號彈,當然更可能花費三分之一的錢,給員警們發空氣淨化護符。
空氣淨化護符用一次能夠持續一個小時左右,戰爭時期第一線的兵團都會配備,就是用來對付臭雲術,死亡之雲一類的大範圍毒氣巫術。
上一次進攻戍司令部大樓,他們就曾經擔心會遇上這樣的麻煩,所以準備了一個大型的巫術驅散術,最後卻未曾用上。但是這一次,昂哥不得不防。
就在他猶豫是否要仍幾個炸雷下去,看看底下的員警是否被臭雲彈弄暈的時候,十幾米外的一聲爆炸聲將他驚醒過來,那肯定是想要逃出去的員警,觸動了港口埋設的炸雷。
而這聲爆炸也證實了他的猜測,底下至少有一個人清醒著,他的臭雲術已沒有用了、。
雖然昂哥原本就沒打算用臭雲術來對付那些員警,畢竟他現在是黑色熾天使的身份,黑色熾天使用一兩個臭雲球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用得多了就會露出馬腳,讓人猜到他是個巫術師。
不過用慣了的手段,突然受到克制,確實讓他有些鬱悶。
有是一聲爆炸聲,這一次是從遠處傳來,其中一聲特別響亮,是位於十字路口那大炸雷的轟鳴,大的炸雷是用火蠅出發的,肯定是那位小姐的傑作。
昂哥躲在一個角落透過鬼眼魔瞳觀察起來,在離開那位小姐的時候,他就佈置下了這枚眼睛,從傳來的景象之中,果然可以看到底下的一個十字路口躺著兩具屍體,而和這個十字路口相連的街道兩邊,躲著一排嚇傻了的員警。
打草驚蛇,如果再等幾秒鐘,那被炸死的恐怕就不會只有兩個了,數量至少翻三倍。
不過昂哥早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反正他的目的是救人,而不是殺人。
他招出另外一直鬼眼魔瞳,這一次他讓鬼眼魔瞳沿著大街一圈一圈巡視起來,而自己則捏這紅色的珠子,隨時準備往旁邊的牆壁上砸。
突然間又是一陣爆炸聲從很近的地方傳來,昂哥立刻召回鬼眼魔瞳。
就看到一隊員警大概有二十幾個人整齊地趴在地上,這些人神色慌亂地用眼睛朝兩邊的建築物亂掃,試圖尋找另外的爆炸物,剛才的那聲爆炸,讓他們中的三人送了命。
這是被昂哥圍在雷陣裡那兩百多個員警裡的其中一撥人馬,顯然是剛才聽到動靜前來增援,走在最前面的冒失鬼觸發了絆雷。
這樣好的目標,昂哥當然不肯錯過,反正空間戒指裡炸雷多得是,昂哥隨手拿一個出來,一甩手飛了出去。
這些炸雷設計的時候,就考慮過徒手拋擲的可鞥,所以底部除了膠泥,還有一圈風翼,讓炸雷自然而然地保持頭朝下。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旁邊房子的玻璃窗紛紛震碎,如同冰雹一般落下,不過真正致命的還是那數百顆鋼珠。
一位鋼珠散得很開,所以真正打中人的鋼珠連十分之一都不到。不過那些員警全都趴著,目標是在夠大,根本沒有人能夠倖免,只是傷勢各有不同,有幾個掙扎嚎叫著,往旁邊可以隱蔽的地方爬,更多的確實躺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
這種守株待兔的遊戲,昂哥又干了兩次,不過戰果都沒有第一次那麼輝煌。
儘管這樣,街上仍舊增加了二十多具屍體,而那些僥倖逃生的早已喪失了膽量,他們只是員警,對付幾個持槍搶匪已是極限,哪裡敢跟玩炸雷這種重武器的兇徒搏命對抗。
三次伏擊加上一開始的偷襲,再算上零零碎碎那些自己碰上絆雷被炸死的倒霉鬼,並不過讓雷陣裡四分之一的員警喪失了戰鬥力,其他的員警雖然還能戰,卻已沒有了勇氣。
那些員警全部龜縮在隱蔽之處不敢出來。
既然這樣,昂哥乾脆主動找上門去,他的武器多而且全,有六十米範圍的盲感,有的時候連鬼眼魔瞳都不必用,沒人能躲過他的攻擊。
那些員警只要聚攏在一起,他就用炸雷對付,隱蔽的地方往往也是密封的空間,炸雷的威力可以全部發揮,一顆炸雷下去,很少留下活的、
如果員警散開躲藏,昂哥就召喚出穆恩老頭寄魂的那根魔絲。魔絲隨風飄動,無聲無息,沒有任何地方能夠阻擋牠的進入,一旦找到躲藏的目標,魔絲只要一纏一絞,裡面的人就再也沒有聲息了。
昂哥差不多幹掉一百多個員警的時候,終於回過頭來對付主要目標。
印刷廠裡的員警,早已躲到了廠房裡。那個胖子聽到第一聲爆炸,就派兩個手下去看發生了什麼事,其中一個被絆雷炸死了,另外一個連忙跑了回來,緊接著那接二連三的爆炸,讓那些員警們都明白過來,這裡肯定出了大事,而增援遲遲未到,令他們更感大事不妙。
這些員警倒也機靈,知道踞險而守。更知道擠在一起容易被一網打盡,所以分頭躲在不同的地方。
昂哥不打算放過這裡的任何一個人,他擔心如果跑掉其中的一個,追查下去可能會有人聯想起那個水池。
在盲感的追索之下,沒有人能夠逃脫他的感知,讓昂哥放心的是,看門老頭始終被拷在樓梯門,這樣一來他就用不著擔心會誤傷自己人。
用盲感看不清五官,所以不容易分辨某個特定的人。不過胖子的特徵是比較明顯的,這個傢伙把自己關在一個連窗戶也沒有的地方,還拖了兩個員警作保鏢,把自己夾在當中。
昂哥有些佩服這個傢伙設想之周到,現在看來,此人會懷疑水池裡藏著秘密,並非運氣好碰上的,他的腦子確實相當機靈。
如果是在以往,昂哥會試著結交這樣的傢伙,可惜此人不能留。
隨著一聲讓印刷廠為之震撼的爆炸,雜物間的門變成了飛散的碎片,而裡面的人無一列外全都佈滿了穿孔,如同蜂窩一般,死得不能夠再死。
這聲爆炸也讓其他的那些員警,從躲藏的地方一窩蜂地跑了出來,既然躲著免不了一死,有人就選擇逃,可惜沒有人看到一條纖細的絲線,正如同活蛇一般自行在半空中扭曲游動。
這條細絲從最後一個人開始,圍著那個人的脖子輕輕一繞,沒有任何聲息,只有一溜血線飆射出去,眨眼間那個人的身體和頭顱就漸漸分離。
殺掉一個人只是轉瞬間的事情,細絲立刻朝著另一個人飄去。
一切是那樣詭異,特別是看在被拷在樓梯欄杆門房老頭的眼裡,他看到七八個員警從印刷廠主樓衝出,朝門口狂奔而去。
但是從跑在最末尾的員警開始,一個接著一個身首異處,卻根本看不到有什麼人在追殺他們,整個過程是如此迅速,以至於最後一個身首異處的員警倒在地上時,離大門還很遠。
如此恐怖又詭異的景象,老頭一輩子都沒有看到過,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捲縮起身體,嘴裡唸唸有詞,向他知道的所有神明祈禱著。
把印刷廠的員警全部處理乾淨,昂哥隨手把那些鑿子錘子之類的工具收拾起來,扔進了空間戒指裡。做完這一切,他在池邊扔了一個修復卷軸,池壁被鑿開,地面被砸開的地方,全都漸漸合攏復原,彷彿什麼都麼有發生過一樣。
這樣多肯定仍有破綻,但不補又不行,留著這些痕跡,就算是白癡也會懷疑,只要哪個員警繼續挖下去,肯定會發現那個密室。
把所有的事情做完,昂哥有些猶豫起來,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讓密室裡的那些人出來,留在裡面太過危險,不過轉念想了想,出來之後恐怕也沒地方藏身。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天空中一片陰影飄了過來,和這片陰影一起的,還有幾股危險的氣息。
「換高手來了?」昂哥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迅速瞟了一眼那個陽台。不管怎麼樣,得先把那個女孩藏起來,她或許可以躲過員警們的眼睛,但是絕對躲不過現在那些人的視線。
昂哥看了一眼頭頂,這玩意兒太過討厭,得先把牠給幹掉,好在這玩意兒飛得不快。
昂哥走進主流,他並不是打算躲藏,只是不想在召喚出死魂之台的時候,給別人看見。
召喚出王座,坐在其上,昂哥再一次遁入了平行次元。當他再次出現時,已在那個圓球的中央,昂哥並沒有立刻出去,他打量著四周。
這東西的體積和一幢兩層樓的別墅差不多,不過裡面的大部分地方是空的,昂哥把這一切都牢牢記在腦子裡,雖然這絕對是一個缺乏效率的飛行器,不過難說會不會有什麼地方可供借鑒。
這個飛行器屬於魔機一類,中空的球體中,懸浮著像是燈籠一樣的奇特巫術裝置,應該就是這東西在控制飛行器的漂浮和飛行。
飛行器裡坐著兩個級別很低的巫術師,既然這樣的傢伙能夠驅動這架飛行器,那個巫術裝置裡的巫術法陣,肯定只是初級巫術的層次。
兩個巫術師一個負責操縱飛行器,另外一個透過腳下的玻璃,不停地搜索著下方。
昂哥同樣看了一眼下方,那位小姐這一次倒沒有固執倔強,聽話地躲在那個用屏風搭起的小棚子底下。
他現在已看到自己想要看的所有東西,他心滿意足地操作著死魂之台從次元空間出來,不過他並沒有打算驚動這兩個年輕的巫術師,而是輕手輕腳地將一件禮物放在了地上,那只不過是一枚炸雷。
做完這一切,昂哥再一次潛入了次元空間,他朝著那兩個毫無發覺的飛行者招收告別,逕直穿過飛行器的隔板降落到地面。
他有些無聊地數著數,當他數到十五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了沉悶的爆破聲,就像是一個人氣球被擠爆了一般,幾秒鐘後,一個巨大的圓球轟的一下砸落到地上。
昂哥仍舊降落在那個陽台上,他從次元空間裡滑出來,將手掌輕輕搭在那位千金小姐的肩上。
琳絲猛地一驚。她確實被嚇了一跳,昂哥完全沒有發出一絲聲息,這樣突然來一下,原本心裡就充滿害怕和緊張的她,嚇得差一點驚叫出來。
「啊,你快把我嚇死了!」琳絲嗔嚀道,他的臉色蒼白,食指不自覺地顫抖著。」你殺了很多員警。」琳絲顫抖著說道。
「青年近衛軍的宗旨同樣也是戰鬥吧?」昂哥一邊將鬼眼魔瞳施放出去四處巡視,一邊頗為空閒地和琳絲聊起天來。反正他可以同時做兩件事情,互相之間根本不會干擾,那控制著鬼眼魔瞳的一半意識,絕對不會漏過一絲可疑之處。
「但是……」琳絲張開嘴,卻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我相信你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以前,就算我殺了再多為當局工作的員警,你也不會有這樣的疑問吧,或許你還會在一旁大聲喝彩。」昂哥說這番話有點嘲弄的味道,但是樣子看上去卻像是長輩在教訓晚輩。
「你看,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時候,從不同的角度觀察,所得到的結論就會完全不同。你是否能夠確信,其中的哪一種是正確的?」
琳絲沒有反駁的餘地,她的腦子再次變得茫然起來,不過這一次,她更多地卻是在思考以往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