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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九章 屍龍(六十四) 文 / 綾羅之雨

    「隊長,已經搜這麼細了,應該不會漏掉什麼東西了,我們還是到下面一家去搜吧。」一個警員走過來指了指旁邊的一幢房子問道。

    「再給我搜一遍,我知道你們嫌這裡沒有什麼油水,不像那些私宅可以順手牽羊,不過別忘了,什麼才是正事,別為了一些芝麻丟了大西瓜。」胖子喝道:」那片水池有人下去搜過嗎?」

    那些警員們面面相覷,誰都不願意下去,雖然現在不是冬天,不過渾身濕漉漉的總是不舒服,更何況這個水池至少有兩三米,想要潛到水底還要藉助通氣管。

    「這水池裡怎麼藏得了人呢?」剛才那個警員一臉為難地說道。

    「怎麼可以漏過那裡?在我看來,整個印刷廠最可能藏人的地方,就是在水池底下!

    「你們這些白癡不好好想想,我們帶著好幾條狼狗,跟著街上的血跡一路追到這片街區,那幾個暴ソ亂分子能夠瞞得過你們的眼睛,卻不可能瞞過狗鼻子,而唯一嗅不出來的地方,就只有水池底下。」胖子口若懸河地分析著。

    那些警員聽到他這麼一說,都覺得很有道理。

    「放水,放水!」」把水全部排干!」警員們吵嚷著說道。

    看門的老頭連忙跑了過來,他走到胖警員的面前點頭哈腰地說道:」隊長,你恐怕有所不知,這個池子裡的水根本就沒有辦法放掉,水利管理局的人半個月前就把出入水的大閘給關了,說是為了防止有人從水渠暗溝出入都靈曼斯特。

    「而這個水池又是露天的,日曬蒸發後,水位已經比水渠還低,如果打開閘門,水反而會倒灌進來,若你打算排空水池,就只有請各位辛苦一點,去借一台抽水機來,把水抽乾,然後排進下水道。」

    老頭的話,讓胖警員為之一愣,他當然不知道水道是怎麼佈置的,不過轉念想了想,冷笑一聲說道:」我就不相信,這水池和下水道會不連著。」

    「隊長。」老頭連忙擺手說道:」你這可是冤枉我了,我哪裡敢騙你啊!路邊的下水道,你總看過吧?那下水道才多深?你再看看這個水池又有多深?如果直接連通下水道的話,附近的污水恐怕全都灌進這裡來了。」

    胖警員一想,這話倒是不錯,看了一眼那至少有兩三米深的池子,他開始猶豫了起來。

    那些員警畢竟不死心,估算了把池水抽乾也要七、八個小時後,因此那個胖隊長要手下借來了幾套潛水裝置,逼著四個員警跳下水池。

    「仔細找,給我吧每一個角落都用力敲一敲,看看有沒有暗道。」胖員警在池邊溜躂著說道。

    雖然不情願,下到水池裡的員警,也不得不拿起手裡的警棍,像撞錘一般在池壁和池底四處亂敲。

    敲打聲傳到池底的密室之中,使裡面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不過員警的搜捕也起了一些作用,至少這兩撥人用不著互相懷疑對方的身份。

    昂哥在空間戒指裡翻找了一通,讓他感到高興的是,居然還可以找到一些可以用的上的武器,這些全都是當初為了死亡貼面舞而準備的。

    最有用的就是十幾支槍,威力更大的還有兩支掌上型短炮,那是當初為他自己和精靈巫術師貼片準備的,因為用的機會不多,所以彈藥還頗為充足。

    除此之外,眼前可以使用的還有八把弩弓,最大的就是穆恩老頭用的增強重弩,威力甚至比步槍還強悍。

    看到這些東西,昂哥總算有了一些底氣,就算真的暴露行蹤,想要放手一博也不是沒有可能。

    反正以他的實力想要逃出去並不困難,大不了到時候,他召喚出死魂之台,讓自己遁入平行次元之中。

    昂哥突然間靈光一閃,猛地想起擁有死魂之台的他,根本用不著在這裡等死。

    死魂之台已不是什麼秘密了,就算當初毀滅噬魂敦派的時候,那幾個被釋放的巫術理事俞成員,肯定會向上級報告這件事情,所以就算被眼前這幾個人知道,也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此刻他仍舊不動聲色,死魂之台畢竟是一張王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沒有必要亮出來,眼前這些人,無論是菲克倫和瑪茲,還是照舊躲在密室之中的那群人,和他都不是很熟。

    更何況,他還打算趁大家共患難的機會,摸摸這個青年近衛軍的底細。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算你們得到了一批軍火,貝魯當局也沒有必要出動軍隊啊!當局不是早在半個月前,將軍把槍械和散彈炮下發到員警手裡了嗎?單單員警就足以對付你們。」昂哥問道。

    「或許是因為他們太過謹慎吧。」那個像是首領的傷員說了句不痛不癢的話。

    很顯然這並不是昂哥想要的結果,他很清楚當中肯定還有其他的內幕,當局就算再謹慎,也不會為了一群人而將整個都靈曼斯特戒嚴。

    當初衛戍司令部大樓遭到攻擊,一開始的時候當局也沒那麼做,因為全面戒嚴的後果可想而知。

    只要仔細想想,整個城市突然間癱瘓下來,而且每一個上班的人回到家都會發現大門被無情地踹開,東西翻得滿地都是,一些值錢的東西更是不翼而飛,有多少人能夠對此漠然視之?

    就算當局確信在高壓政策之下,大部分亞法人不敢公然對抗,但是憤怒始終潛藏在人們心中,一旦爆發出來,後果在過往的歷史中早已數不勝數。

    「你們那麼急著想要弄到槍械?」昂哥再一次問道,他已打定適時拋出誘餌,就是他手裡的那些軍火。

    昂哥手裡有的是軍火,主要是亞法陸軍大換裝淘汰下來的步槍,這些槍只要改造一下,也不比最新式的步槍遜色多少。

    事實上據他所知,巴比隆上層也有人提到過,要將現有步槍改裝一下使用,只不過這項原本能節省不少錢的提案,被一些有心人上下其手之後便不了了之。

    最後,還是全部換成新式的」快速」步槍,淘汰下來的步槍,除了一部分發給後備役替換老式滑膛槍之外,其他的全都當成廢鐵出售。

    在巴比隆的都鐸用外國商行的名義,吃下了將近二十萬支步槍,這些槍已運往位於溫切克的地下加工廠,半年之後就可以改裝完畢。

    現在昂哥煩惱的反倒是拿這些槍要幹什麼?全部自己用顯然不切實際,他根本不可能召集二十萬名手下,就算是迪菲亞也沒有那麼大的手筆。

    迪菲亞的直屬手下充其量也就只有幾萬,再算上周邊成員湊成將近十萬人馬,已是亞法最大也最有影響力的組織了。

    他曾經打算透過地下途徑出售這批槍械,那些黑幫老大、走私頭目甚至是土匪、海盜肯定會對此感興趣。

    不過這樣一來影響實在太壞,他可不希望這個還沒正式建立的組織,才成立,就被貼上黑色的標籤。

    特蘭克斯那個樣貌猥瑣的智囊,給了他兩條路,其中一條就是把槍送給亞法抵抗者組織,這樣不但能得到一批堅實的盟友,還可以賺取名聲。

    第二條,就是把槍高價賣給內戰或者動亂的國家,這樣不僅能得到錢,或許還可以獲取其他好處。

    對於第二條,昂哥頗為心動。走私軍火一向都是最賺錢的買賣,可惜此刻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鞏固根基。

    昂哥很清楚,他絕對不可能和貝魯當局成為朋友,貝魯人遲早會知道,衛戍司令部大樓遭受攻擊是他一手策劃的,就算貝魯人寬宏大量不打算計較,他也不敢相信這種大度。

    同樣亞法對他來說,也只可能是敵非友,拋開他和亞法政府的恩怨不說,單單迪菲亞兄弟會的潛在影響力,就足以讓他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成為亞法政府的眼中釘。

    所以他想要繼續活下去,而且活得好,就必須擁有一些盟友。軟廷已是他預訂的盟友,不過那只是道義上的盟友,而且教廷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勢力伸延到布朗頓,在布朗頓他必須有有另外的盟友。

    實在是沒有比抵抗者組織更好的選擇,這種有愛國者自發組成的組織,最注重的就是名聲,這種組織的頭目或許會有私心,但是他們絕對不敢像凡賽的政客那樣無恥。

    而且這種組織的想法往往非常理想化,不會為了自身的發展或者利益驅使,而附和亞法上層那些人的意思。

    因此他一看到這幾個人,就有打算送出一些槍支,換來一個盟友。這絕對是一個好買賣,而且這個組織還很年輕,有活力,有衝勁也有發展潛力。

    但年輕同樣也代表著不成熟,儘管從眼前這個首領看來,這個組織的上層還頗為成熟老練,們址這樣的人又能有多少?組成牠的畢竟大部分是青年。

    想到這裡,昂哥開始賣弄他對組織城市暴ソ動的經驗來。

    他確實可以稱得上是這方面的行家,因為不久之前,他和他的人馬剛剛在巴比隆得到了不少經驗。

    「我們的槍是專門為城市作戰而改裝的,雖然子彈輕、裝的火藥少,而且射程只有兩百碼左右,但是好在能夠連續發射,可以攜帶的子彈數量也遠比軍隊的制式步槍多。在城市裡,我們可以很輕易的壓制多出兩倍數量的正規軍,員警就更不在話下。」

    「對付貝魯正規軍,你們不覺得火力太弱了嗎?你們就算有再多的槍,也頂不住兩門霞彈炮輪替攻擊吧?散彈炮的前面只要有一面兩厘米厚的鋼板擋著,槍彈就穿透不了。」

    「所以,我們配的是射程六百米的短炮,還有各種炸雷。這些武器在戰場上肯定打不過貝魯兵團,不過在城市裡,用來對付小口徑火炮正好合適。」

    「你們的人到底有多少?對能夠連發的手槍感興趣嗎?牠在五十碼之內絕對是最好的武器,體積又小,可以藏在任何地方。」

    最近我們還在試驗飛雷,口徑比掌上型短炮小一些,發射火藥也少很多,射程定兩百米,後座力也小,絕對是城市作戰的利器……

    昂哥不停地介紹,讓原本因為外面員警搜索而顯得緊張的氣氛,輕鬆了一些。

    「你們有什麼武器能夠對付那些浮空球嗎?我們的人損失慘重就是因為這東西。」那個受傷的人苦笑著問道。

    昂哥看得出這個人只是在敷衍自己,這讓他的心微微一動,因為這表示對面這些人對他的武器並不感興趣,很有可能對方擁有自己的武器來源,這讓他不由得朝女孩手上的槍看了一眼。

    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那把槍讓他感到非常眼熟。

    從美學的角度上來說,這把槍相當簡陋,很像」?法蘭西」那群人研究出來的連發手槍,就算不是完全一樣,至少也是孿生兄弟。

    這個世界並非只有一種連發手槍,空間戒指裡就有一把三發轉輪連射手槍,那東西精緻的就像一件藝術品,所以就算現在他已有更好的武器,仍舊舍不得把那支槍扔掉。

    不過,」法蘭西」設計的連發手槍子彈是裝在握把裡,一次可以連續發射二十發子彈。

    「法蘭西」設計的這種手槍並沒有多少人知道,而且零件太過精巧,製造的數量並不多,連他們自己都沒有完全配備,這把槍又是怎麼流出去的呢?

    如果說,這是另外一個槍械製作師的設計,那也實在太過巧合了,竟然連許多細節也一模一樣。

    突然間昂哥想起,他們的連發手槍雖然是」法蘭西」設計的,但是第一批樣槍卻不是由」法蘭西」的研究所製造,製造樣槍的是德佈雷頓的一家機械工廠,那家工廠是原索朗鋼鐵廠的擁有者——鋼鐵大亨戈勒爾的產業。

    想到這裡,昂哥眼睛一亮,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感到那把手槍非常眼熟,而拿槍的女孩不就是戈勒爾的掌上明珠,那個愛上了一個在報社兼職的工讀生的千金小姐?昂哥終於想起,這位小姐的名字正式琳絲。

    一絲苦澀的味道不知不覺地從他的心頭湧起,當初他之所以會化身黑色熾天使,就是為了救眼前這個女孩,他甚至還記得,那是他在這裡的忘年交霍布斯教授的請求。

    也正是那次化身黑色熾天使,使他得以和麗達相遇,也正是因為那次意外的相遇,才有了他和麗達之間這段令人憂傷的愛情。

    「你倒是說啊,有什麼辦法嗎?」琳絲感覺到這個陌生的闖入者,一直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盯著她看,這讓她很不舒服,所以忍不住問道。

    昂哥微微一愣,立刻清醒過來,現在確實不是走神想這種事的時候。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就算是巫術師對空中的目標也不是很有辦法,特別是那些飛行高度超過兩千米的生物,所有直接攻擊的巫術到了這樣的高度,都已經沒有殺傷能力。

    在昂哥的記憶中,除了控制鳥類帶著炸彈進行自殺攻擊,好像就只有召喚出颶風刀侍和讓空騎士出馬這兩種手段。

    不過這兩種辦法,最後都是比拚巫術師的實力和數量,那些抵抗組織怎麼可能勝過一個國家?

    但是這個問題同樣也提醒了昂哥,如果有可能,確實應該考慮一下來自頭頂上的威脅。

    以他現在這樣的實力,就算當初那支獵殺他、讓他亡命奔逃,由巫術師、念者和兩個神賦戰士組成的隊伍,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他也有把握讓這些人來得去不得。

    若有一群高級巫術師圍攻他,就算無法還手,逃脫還做得到,但敵人出動的是一名空騎士,他就只能兩眼望天一籌莫展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滑翔術足以和最高明的飛翔術匹敵,所以根本用不著羨慕那些飛在天上的傢伙,現在想來確實有一種井底之蛙的感覺,飛行的最大優勢並不是速度,而是高度。

    在天空中可以居高臨下俯視大地,地面上的一切都一目瞭然,攻擊下方的目標輕而易舉,從下往上卻難之又難,無論是進攻還是撤退,根本用不著擔心地形限制或者有沒有障礙,也用不著擔心中埋伏或者被包圍。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相信,我們很快會研究出對策。」昂哥信心十足地說道,他的信心來自於背後有一位不滅之主在撐腰。

    「那麼恐怕得等到你們研究出對策之後,我們才會對你們的武器感興趣,到那時再談合作或許會更加有意義一些。」那個叫琳絲的女孩非常冷淡地說道。

    「你父親戈勒爾先生難道不擔心你有危險?他移居冰雪島,怎麼沒有帶你一起去?」昂哥並沒有因此生氣,而是笑了笑問道。

    他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一愣,菲克倫和瑪茲之所以感到驚訝,是因為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鋼鐵大亨戈勒爾的女兒居然躲在這裡。

    而且這個超級富豪的唯一繼承人,竟然是青年近衛軍裡的一員,看上去還是一個普通的小人物。

    至於對面那群人則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居然有人能認出琳絲的身份!要知道琳絲是鋼鐵大亨戈勒爾的女兒。這件事情即便在青年近衛軍也沒有多少人知道,琳絲在他們之中是個非常特殊的人物。

    雖然他並不算是高層,更不是核心成員,但是地位卻很高,因為青年近衛軍的經費,大部分來自這些小姐的捐助,他們的武器更是全都來自戈勒爾。

    一時間密室裡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琳絲緊了緊手裡的槍,而那兩個沒有受傷的青年近衛軍成員則一左一右,把昂哥進退的空間全都給封死了。

    他們確實緊張,因為他們昂哥給他們施加增益巫術,等於無意之間露了一手,效果怎麼樣先不說,單單一個巫術師的身份,就足以讓他們多加小心了。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我可沒有巫術師朋友,都靈曼斯特除了貝魯當局也沒有什麼巫術師。」琳絲神情陰冷地說道。不過,她沒有將槍口再一次對準昂哥,已算是客氣的了。」

    「你不會是當局的密探,試圖逮捕琳絲小姐以便要挾戈勒爾先生吧?」那個站在右側的青年近衛軍成員,靠琳絲,戈勒爾非常近,他除了封住昂哥的退路之外,顯然還有提防昂哥對琳絲出手的意圖。

    「放心,我絕對不是密探。」昂哥溫和地說道:」琳絲,我也是剛剛才認出你,這還是因為注意到你手裡那把槍的緣故,你知道嗎?我也有和你那把一模一樣的槍。」

    昂哥打開空間戒指,從裡面掏出另一把樣槍,他用手平托著槍,舉到那個那個受傷的人面前。

    「確實很像,不過這並不能夠證明什麼,我們的秘密基地剛剛被攻破,損失了不少這樣的槍。」

    那個受傷的人並沒有接過槍,只是看了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菲克倫先生是替前亞法政府情報機關做事的。」

    「而琳絲的槍來自她父親的製造廠,無論是前亞法政府還是現在的亞法共和國,都是戈勒爾先生為投降派,好像沒有聽說亞法上層有和戈勒爾先生和解的意圖。」

    昂哥並不在意,如果那個受傷的人認為他是當局的密探,肯定早就暗中發暗號,讓另外兩個人出手了。

    這從那兩個人時不時望向受傷者的神情,就可以猜到,既然這個傢伙沒這麼做,就說明他已經相信自己的身份,只是他不想和自己扯上進一步的關係。

    「琳絲小姐有沒有告訴過你們,戈勒爾先生那些槍的來歷?」昂哥問道。

    他知道青年近衛軍肯定不清楚這件事情,他們只會對槍感興趣,並不會在意槍是由誰設計或由誰製造;而戈勒爾也絕對不會沒事找事,到處宣揚他和米米爾隆以及」法蘭西」的秘密合作。

    看到女孩有些茫然,他繼續問道:」令尊總告訴過你,他是怎麼把產業轉移到國外去的,或此刻他又在和誰秘密合作吧?」

    這一次,他從琳絲的眼裡看到了肯定的神情,不過琳絲顯然仍守著這個秘密,想必是她的父親要她別到處亂說。

    昂哥不知不覺已將自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反正另外一邊的那個青年近衛軍成員,恰好擋住了菲克倫和瑪茲的視線。

    「你難道現在還沒認出我是誰嗎?我們曾經見過兩次面,第一次是在你父親的宴會上,那一次我是個不請自來的闖入者。

    「第二次則是我和女友在逛街,無意間和你相遇,那個時候你還罵過我是個吃軟飯的傢伙。」昂哥就像是老朋友閒聊似地說道。

    「原來是你!」琳絲終於認出了昂哥:」麗……」

    「別說!」昂哥立刻阻止道:」有些事情,你只要心裡明白就可以了。」

    昂哥和琳絲的對話,無疑讓在場的其他人疑雲密佈,但是沒有一個人開口詢問。那兩個沒有受傷的青年近衛軍成員是因為身份不夠,其他人則是城府夠深,知道昂哥和琳絲如果不想說,再怎麼問都不會有結果。

    「現在看來,我剛才的那番介紹全都白說了,你們用的根本就是我們的武器,不過只是一部分,戈勒爾先生只是我的一個合作者罷了。」昂哥笑著說道,他知道自己已握了主動權。

    「您對於戈勒爾先生的影響力很大嗎?」那個受傷的人問道,這次他才真正注意起昂哥的答案來。

    「很大。我可以說是戈勒爾先生的合夥人和保護者,戈勒爾先生在國外的所有產業,我都握有相當比例的股份。」昂哥說道。

    他的話無疑是一種暗示,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切斷鋼鐵大亨戈勒爾對青年近衛軍的資助。

    那個受傷的人當然聽得出昂哥話裡的意思,他並不完全相信,但是卻不得不防。除此之外,他確實想知道昂哥在打什麼主意,在此之前他需要知道對方的身份:」你替誰做事?前法亞帝國政府還是現在的共和國政府?」

    「我們並不為政府效勞,現在已經沒有亞法帝國了,亞法共和國暫時又顧不上我們,我們現在聽命於一個秘密的組織,這個組織是代表布朗頓的利益。

    「當然,我們只對這片土地上的亞法人感興趣,貝魯當局絕對是我們的敵人,我們的最終目的是將他們趕出去。」昂哥隨口說道。

    「看來我們的觀點是相同的,把侵略者趕出亞法的土地,但是之後怎麼辦?」那個受傷的人問道。

    「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模稜兩可地說道。

    他知道那個人其實是想要知道他那組織的宗旨,但他一方面不想引起爭執,另外一方面這種東西他連想都沒有想過。

    「你們這個組織代表那一方的利益?資本家?企業主?商人?有產階級……」受傷的人進一步問道。

    「難說,我們這個組織的人員非常複雜,有不少和那位菲克倫先生一樣的前政府情報機關成員,常然也有不少和戈勒爾先生一樣的富豪。

    「有幾個是銀行家,他們替組織籌集基金,而我為他們的產業提供保護,不過作為組織主體的並不是這些人,大部分成員是市民階層,比如低級公務員、工人小商販,其中包括相當數量的工程技術人員。」隨口說道。

    不過這並非無的放矢,而是他希望拉攏的範疇,這些人大多有家室,許多甚至有些產業,這些人做事不會太過衝動,而且因為拖家帶口比較容易控制。

    按理說這些人應該不會和當局對抗,但是當局的移民政策把他們逼上了絕路,有家室的他們,想不抗爭都難,而這些人一旦拿起武器選擇抗爭,其韌性和決心反倒遠比衝動和理想化的年輕人要可靠得多。

    昂哥說這番話也表達了另外一個含意,那就是他們的組織是偏向溫和保守的性質,和青年近衛軍這種激進活躍、以年輕人為主的組織完全不同,所以用不著擔心誰會吞併誰。

    這番話那個受傷的人當然聽得進去,不過他仍有最後一個疑問:」的領導者是誰?我或許聽到過他的名字。」

    昂哥想了想,倒也不怕這些人會走漏消息:」我們的組成方式比較奇怪,沒有所謂的首領。所有的重大事情由十二位代表協商解決,不過有一個人負責統一協調,他是組織最初的建立者,而且在組織裡他出的力也比較多,所以可以說我們是以他為首。

    只是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我們是用貝魯當局給他取的一個外號來稱呼,叫黑色熾天使。」

    密室之中立刻響起一陣低沉的驚呼聲,發出聲音的,是琳絲和那兩個沒有受傷的青年近衛軍成員。顯然對他們來說,神秘而又強大、總是孤身一人和貝魯當局戰鬥的黑色熾天使,就是他們的絕對偶像。

    不過那個受傷的人並沒有太多表示,他已過了盲目崇拜的時期。

    「你如何能夠證明,你們那個黑色熾天使是真的?據我所知,在布朗頓,至少有二十個組織聲稱是在黑色熾天使的領導之下,更有不少於一百人說自己就是黑色熾天使。」那個受傷的人說道。

    昂哥從這個傢伙的語調中,多少聽出一些酸溜溜的味道。

    正當他想著怎麼才能夠給出一點證據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沉悶的錘擊聲音。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密室裡的人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那個窺聽孔上,只聽到外面傳來看門老頭巴尼哭天搶地的聲音:」隊長大人,您不能夠這樣做啊!您有權進行搜查,但是你沒有權力拆房子啊!」

    「誰拆房子了?我只是鑿開這些池壁看看,就算沒有池壁,池子仍舊是池子,不會像房子沒了牆壁那樣坍塌下來。」

    「放心好了。鑿開之後,將來這個池子只會比現在更大,我還沒有跟你收擴建費用呢,你倒在這裡囉嗦個不停!來兩個人,把這個老頭銬在那邊的樓梯旁。」

    「現在該怎麼辦?」靠窺聽孔最近的琳絲滿臉憂慮地問道。

    「與其束手待斃,不如乾脆衝出去。」他身邊那個青年近衛軍成員,捏緊了拳頭說道。

    「衝出去只有死路一條,這裡的出口太窄了。」那個受傷的人立刻說道:」你們三位有什麼辦法?」

    「我有辦法離開,但是帶不了這麼多人。」昂哥估算了一下情況說道。他召喚出死魂之台可以遞入平行次元空間,想要穿透頭頂上的那層地面並不困難。

    不過死魂之台也不是萬能的,如果沒有數量限制,當初的亞特蘭蒂斯人,完全可以依靠死魂之台逃脫的命運,可惜這個王座最多只能帶五個成年人。

    「但是你可以引開他們。」那個受傷的人說道。

    「如果員警不上鉤,或者他們之中的一部分來追捕我,其他人繼續鑿池壁怎麼辦?」昂哥反將了一軍。

    那個受傷的人想了想說道:」你的組織想必不會置你於不顧!既然閣下的組織有黑色熾天使這樣的人物;而且你本人就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巫術師,想要救我們出來應該不難。」

    昂哥看了這個人一眼,他發現自己有點討厭起這個傢伙來。

    「我只能試試看,畢竟組織需要考慮很多問題,黑色熾天使從來就不主張有勇無謀地和貝魯人硬拚。」昂哥說道:」不過我可以把琳絲小姐帶出去,單單看在我和他父親的交情上,我就有必要這樣做。」

    「不,我不想做一個逃兵。」琳絲冷冷地拒絕道。

    「你也這樣認為嗎?」昂哥並沒有看著琳絲,小丫頭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早有心理準備,叛逆時期的年輕人容易衝動而且不知天高地厚。

    他這樣說,其實是在製造陷阱,就看眼前這個受傷的人,願不願意跳進去。

    琳絲在青年近衛軍裡顯然沒有什麼地位,價值就在於她是戈勒爾的女兒,有她在,便可以從戈勒爾那裡得到資助。昂哥很懷疑,琳絲自己是否也知道這件事情,畢竟鋼鐵大亨戈勒爾家的繼承人,從小生活的環境,絕不可能是一個充滿了天真和純真的童話世界,這個小丫頭肯定見慣了爾虞我詐和利益之乎。

    他只和這個女孩接觸了幾次,卻確信她相當敏感只是思想上有些過於理想化了,不過這是處於叛逆期的人的通病。

    現在只要那個受傷的人,說琳絲不能夠離開,無論找什麼樣的藉口,都會給女孩的心頭留下一道傷痕。就算琳絲當時並不在意,事過境遷總會慢慢想起來,到那個時候,自然會漸漸疏遠這個受傷的人。

    如果那個受傷的人,放琳絲走……他同樣求之不得,只要琳絲離開那個受傷的人身邊,他有絕對的把握,讓女孩接受另外一種想法。

    處於叛逆期的女孩子非常容易哄騙,當初的麗達無疑就是這樣。對於她們來說,一個勇敢而又強悍、身上充滿神秘色彩的成熟男子,絕對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當然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這個人在她們的心目中是個好人。

    昂哥並不介意,讓琳絲這樣的女孩,知道他的另外一個身份,因為這種女孩肯定會對此守口如瓶。

    那個受傷的人正如昂哥預料的,有些猶豫了起來;不過他顧慮的卻是,眼前這個人帶走琳絲之後,會不會來救他們。

    雖然加入青年近衛軍的那一天起,他就有犧牲的覺悟,不過沒有人想死,更不想落在貝魯當局的手裡,所以當那沉重的錘擊聲響起時,他的心便有些煩亂起來。

    現在一個逃生的希望就在眼前,他當然想把握住,有一個辦法可以說是百分之百能夠成功,那就是扣下琳絲。這樣一來,眼前這個人為了他的合作夥伴鋼鐵大亨戈勒爾,肯定會回去調集援兵。

    但是讓琳絲留下這句話很難出口,他很清楚,只要這樣說了,後果只可能有一個,那就是他的聲徹底完蛋。

    如果這裡只有一群自己人,他或許還可以讓所有人相信,這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也確實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對於他們這一方來說,青年近衛軍能夠因此多三個骨幹成員倖存下來,可惜對面那些人不是白癡,這種擺明了吃虧的事情,他們肯定不會幹。

    他看了看琳絲,此刻他多麼希望琳絲能夠表示願意留下,但是非常可惜的,他沒有等到希望的東西,他知道,琳絲其實想看他怎麼回答。

    受傷的人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如果是一個月之前絕對不會這樣。

    一個月之前,這個女孩是青年近衛軍不可動搖的成員,維繫這種信念的除了理想和正義,更多的卻是因為愛情,愛情是盲目的,她盲目的愛上了人,那個人加入了青年近衛軍,所以她也一起加入進來。

    可是現在,這段愛情已經徹底破滅了,隨之破滅的,還有女孩對於青年近衛軍的信仰。

    反覆思量之下,那個受傷的人一咬牙,說道:」琳絲,你把槍給我,跟著這位先生先逃出去,出去之後能不能救我們,最好還是量力而為。」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昂哥、菲克倫和瑪茲三個人甚至有些佩服起來,此人也就只有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城府已經這樣深沉。

    說到這個地步,昂哥就算不想來救都不行,而且就算把人救出去,有此人這番大義凜然在前,救援反倒顯得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菲克倫和瑪茲對此並不會表示任何疑義,畢竟他們也想活命,那個受傷的人這番表演,也等於救了他們的命。

    想到這些,昂哥也不再廢話,他隨手給這裡的每一個人施加了死靈變化術,這讓他們能夠不受死魂之台四周籠罩的死亡結界的傷害。

    這個巫術用在其他人的身上幾乎沒有任何感覺,只有那個受傷的人,發現自己立刻恢復了力量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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