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他想要改變外貌掩人耳目的時候,就不得不放棄這兩種強大的力量,能夠用來保命的,就只有這雙致命的手。(,看小說最快更新)
花了半個小時,昂哥讓雙手吸滿毒液,此刻雙手有種麻木的感覺,這是修煉此中邪異武功必須付出的代價。
吸飽喝足,昂哥走進了郵政局,因為外面混亂的緣故,根本沒有人來郵政局,這裡顯得冷冷清清的。
他沒有多做停留,逕直往樓梯走去,因為廣告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是在三樓東側地第二個房間。
樓上顯得更加冷清,看起來沒有人上班,或許是大樓年久失修,腳踩在樓梯喝地板上時,會發出嘎吱嘎吱地聲音。
他很快就找到了,那是一個像雜物間的地方。
房間的門敞開著,裡面的一切一目瞭然,彷彿什麼秘密都沒有,不過越是這樣的地方,反倒越不容易引起注意。
在這個一覽無遺的狹小房間裡,只有一個人背對房門坐著。
這個人好像根本就不知道門外站著人似的,不過昂哥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地板發出的噪音,在如此寂靜的大樓裡顯得鐵別清晰;另一個原因,是他已認出那個背對著他的人是誰了。
「這樓梯板真實太糟糕了,我上樓的時候,你就已聽到了吧?」昂哥踱步走進房間,一邊走一邊說道。
「你總算來了。」那個背對著他的人轉過身來,只見他有滿臉落腮鬍,頭髮也亂蓬蓬的。
「你的膽子倒不小,居然躲在離原來的家這麼近的地方。」昂哥歎了口氣說道。
「沒有辦法,我在都靈曼斯特就只有這兩個藏身之處。」迪安說道,當然昂哥絕對不會相信這句話。
狡兔三窟,像他們這樣的人沒有五、六個藏身點,那才叫不可思議呢!
「你是怎麼幹的?這裡相當不錯,真實非常安全的地方,只要這裡的人不出賣你的話。」
昂哥走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發現這裡背靠著大街,後面是一片蓬屋,不遠處正好有一架梯子,緊急情況下用來逃命絕對合適。
「出賣?沒有人會出賣我的。因為我就是這裡的負責人,這是我剛到都靈曼斯特的時候,花了不少錢弄來的職務,我每天都會到這裡上一兩個小時的班,這裡的員工未必喜歡我,卻全都認得我。」
「至於最近這段時間因為特殊時期,我給所有的員工放了長假,而只要我在這裡上班。」迪安解釋道。
「你的心機很深啊。」昂哥不由得歎道。
「沒有辦法,大家都是為了能夠活下來,你不也一樣?」迪安這一次倒是頗為謙遜。
「其他人怎麼了?別告訴我,你和其他人沒有聯繫。」昂哥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不是和我們之中地每一個人都有聯絡的方式嗎?」迪安這一次顯然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他隨口說道。
「那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說實話,我根本沒空和你們一一聯絡,我有我自己的事情;再說,你們這些人對我來說並沒有特別重要之處,我會幫你們,只是看在當初一起來這裡的份上,也算是自己人。」
望著窗外張望了一番之後,昂哥走到迪安對面坐下說道:」不過我聽說你和另外幾個人打算當頭以便和我上面的人討價還價,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們打算把我放在什麼位置上?」
「這並非我的意思。」迪安沒有絲毫在意地說道:」我們都認為自己已任由別人操縱太久了,你難道沒有這種感覺嗎?所有我們希望掌握自己的命運。」
聽到這番話,昂哥突然有種非常好笑的感覺,都到了這個時候,眼前這個傢伙居然還在和他唱高調,不過他也不在乎多費一些口水:」像我們這樣的人,誰有資格說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
「你和另外那些人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你們除了剩下不到十年的生命,還有些什麼?」
看到對面的傢伙又打算開口,昂哥豎起手掌加以阻止,反正話已說道這種程度了,他並不介意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迪安,老實說我並不喜歡你,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早在受訓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不僅我知道,其他人同樣也很清楚。」
「你敢說自己想要爭著作頭,不是為了擁有更多的籌碼,到時候和我所在的組織搭上線後,把我擠下去取代我的位置?」
「你在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迪安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就是你讓我看不起的地方,你太虛偽了」昂哥輕笑了起來:」我承認我是個小人,而且願意告訴任何一個認識我的人這件事,那你敢嗎?」
看到對面那個傢伙啞口無言,昂哥非常滿意。他現在總算明白,麗達的父親為什麼會說流氓總是比上等人過得舒服,因為流氓沒有什麼負擔,所以能做任何事情,而現在他就是一個流氓。
眼前這傢伙是個偽君子,所以他隨便怎麼說都可以,這個偽君子卻不得不裝腔作勢,字斟句酌。
「我不想再多說廢話,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和多少人有聯繫?這一次我打算再巴比隆逗留三天,這是最後的期限。」
「不管你有什麼想法,也就只有這三天的時間可以考慮,三天後我會再看一次那個廣告欄,如果你想通了,就在原來的通告加一條,就說某某打算租下那間房子,不過希望再找一個房客合租。」
「如果三天後,我什麼都沒有看到的話,我再也不回來找你們。」
看到昂哥態度如此強硬,對面的傢伙頓時感到為難起來,他連忙訥訥地問道:」如果我們願意跟著你幹,你是否能夠保證,我們不會像以前那樣被當作打手或者炮灰?」
「如果還是像以前那樣,那麼就算能只要損益試驗地致命傷害,我們也處於朝不保夕的生活之中,隨可可能被你的組織犧牲掉。」
「我只能夠保證你們不會被當成炮灰,組織比軍事情報處要有人性的多,不過具體的情況,必須等到你們加入組織之後才可以說。」昂哥一下子關死了討價還價的門。
「難道就沒有一點好處,軍事情報處都還給了我們幾萬金克朗呢!」迪安並不在意,仍舊死皮賴臉地問道。
「那幾萬金克朗是想用來買我們的命。我個人認為,自己的命沒有那麼不值錢,另外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其實組織也在猶豫是否要你們這些傢伙。」
「想要治療損益實驗體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筆話費不會少於幾萬金克朗。」昂哥樂得唱高調,反正現在牌全都捏再他的手裡。
「路並不止有你這一條,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大可轉過頭來投靠貝魯當局,我相信當局會願意擁有一幫雙面間諜的。」
「光是你和黑色熾天使之間的關係,以及我們手裡掌握的情報,我們在貝魯人的眼裡就相當有價值了。」這一次迪安再也沒有加以掩飾,顯然他也發現當一個小人輕鬆許多。
昂哥並沒有開口回答,原本他和迪安之間還隔著兩米左右的距離,但是話音剛落,他的爪子已緊貼再迪安的咽喉上。
「別衝動,我的桌子底下有把手槍正對著你。」迪安說道。
他想讓自己表現得較為鎮定,但是那一股股直鑽鼻孔的腥味,讓他感到非常驚恐。更讓他恐懼的是眼前的這隻手,那根本就不像是人的手,不但骨瘦乾枯,而且還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你為什麼不說,在隔壁還有一支槍正對著我的腦袋?」昂哥齜著牙,露出一絲冷酷的微笑說道。
「你早就知道隔壁藏著一個人?」迪安驚詫地問道。
「這幢房子除了你和底樓地人之外,還有另外三個人。一個在隔壁,兩個在樓上,你剛才不是說給員工放長假了嗎?他們應該不是郵政局的正式員工吧?」昂哥說道。
他並不在意桌子底下的那把槍,迪安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事實上,他在樓下時就知道這幢房子裡有幾個人,也知道隔壁的人腋下別著一把手槍,因此他才會在樓下遲遲不上來,並且讓雙手吸滿毒液,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不過現在他已經放心了,因為他用盲感察覺到隔壁那個人雖然掏出了槍,但卻猶豫不決,並沒有將槍對準他。這絕對不像一個滿懷惡意的人。
重新回到談判桌的時候,已不再是昂哥和迪安兩個人,狹小的房間裡又多了兩個人。
「瑪茲、菲克倫,沒有想到你們兩個人也在這裡,我聽說你們也都想要當頭。」昂哥蹺起右腿擱在左腳上悠閒地說道。
那個叫瑪茲的人比昂哥更加年輕,不過昂哥絕對不敢因為年紀的關係,就輕視這個傢伙,此人心機之深沉,在受訓的時候他就已領教過了。
三個人裡,他最願意打交道的就是菲克倫,在有野心的人中,這個人算是比較厚道的一個,至少他會在往上爬的時候,給其他人留一條活路。
「只要是人都會為自己爭取利益,不是嗎?」瑪茲知道說虛偽的話沒有用處,乾脆就以流氓談判的語氣開口。
「想要談條件的話,首先要看你們手裡到底有多少實力?」
「我們總共有十五個人在一起,彼此之間還算團結,我相信你已在城裡轉過一圈了,想必是沒有看到約定好的聯絡記號吧?我們這些人都商量好了,由迪安一個和你聯絡,我們三人同時作為代表和你談判。」
「那就是說,還有五個人沒有落在當局的手裡。我或許可以和他們談談,如果是在談不攏的話,我不是還可以放棄嗎?」昂哥威脅道。
「別把話說死嘛!為什麼不先聽聽我們的要求?」
昂哥聳了聳肩膀,裝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當初進行力量調製的時候,我們就注意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因為你花的時間比我們多。」
昂哥立刻解釋道:」我透過熟人得到了一些方便。」
「由關係真好」迪安在一旁歎道。
「或許我們有些誤會,我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特別人物。」瑪茲說道。
「別開玩笑了!」昂哥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別人這樣說,我還可以相信,但是你卻不能。我記得當時只有三個人作出了與眾不同的選擇,我是一個,你也是其中一個,看得出你也事先計劃過了,我記得你的選擇是暗箭獵手。」
被昂哥這樣一說,瑪茲暫時閉上了嘴巴。
「我們需要實力,像你那樣的實力。」迪安接過話題說道:」只有具備實實在在的能力,才可以自保,你讓我們看到了這一點,這是我們的第一要求。」
「我不敢保證這一點。」昂哥連連搖頭說道:」我的能力大部分是變異得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在給你們治療的時候,組織會盡可能激發你們的潛力,作為手下當然是越厲害越好。」
「接著說其他的要求吧!」昂哥說道。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很顯然瑪茲和迪安對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但是菲克倫卻覺得可以接受,所有立刻說道:」我們希望能夠按照現在的方式,四、五個人一組,每一組有一正一副兩個組長,組長仍是原來那幾個人。」
「如果這是你們所有人的意見,那麼我只能夠說一聲抱歉,我們之間已沒有必要繼續談下去了,組織需要的是絕對控制。我曾經告訴過迪安,就算你們進入組織,頂頭上司也不會是我,所有人都會被打散,然後被安插到不同的位置。」
「因為你們最初是按照戰上的模式進行調製,所以你們當中的大部分人會由黑色熾天使來領導,干的可能就是迪安剛才所說的打手工作。」
「你們可以拒絕,至少現在無論對你們還是我們,放棄都比較容易,如果合併之後,你們又反悔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麻煩。」昂哥不軟不硬地說道。
對面那三個人雖然事先商量了很久,但是主導權自始至終都不在他們的手上,因此當昂哥亮出了所有的牌時,他們也沒有辦法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人都藏在哪裡了嗎?」昂哥問道。
三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最終還是迪安無可奈何地說道:」人全都藏在東郊的公墓裡,教堂的神父是我們的人,你打算區那裡,還是讓他們到這裡來?」
「這麼多人一起行動難道不會被發現?」昂哥問道。
「那裡每天都有人要下葬,我們都是趁葬禮進行的時候,從墓室裡出來,只要穿上黑色禮服混在送葬的人群裡,沒有人能發現我們。」瑪茲解釋道。
「今天還會有葬禮嗎?」昂哥想了想問道。
遠遠傳來一陣急促的鐘聲,六輛警車呼嘯而來,轉眼間消失在馬路盡頭,這已是第四撥警員,一刻鐘之內,昂哥看到了四批人急匆匆地往這個方面去。
正當他在猜測到底是城裡的某個地方正在遊行,還是當局得到密報,有抵抗組織正在集會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這一次可不是警員那麼簡單了,全都是兩匹馬拉著的結實馬車,車上蹲坐著密密麻麻的貝魯士兵,每一輛車至少能坐十五個人。
沉重的車輪碾壓著路面,發出隆隆的響聲,昂哥和另外幾個人連忙像平常的路人一樣退到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些飛馳而過的軍車。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街區之外的遠處,傳來一陣沉悶的爆炸聲,緊接著爆炸聲和槍聲就連成了一片。
「總共十五輛軍車。」瑪茲一直在暗中數著。
「兩百人左右,是一支加強的小隊。」迪安接著道。
這些人全都是從軍隊抽調出來的,所以對貝魯軍隊的構成瞭若指掌。
「最近都靈曼斯特經常這樣嗎?」昂哥問道。
「這樣大的聲勢,在此之前還未曾有過。」迪安想了想回答道。
「真是一件麻煩事,接下來肯定是全城戒嚴,然後又會挨家挨戶進行搜捕,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還要去墓地麼?恐怕速度會趕不上。
「回迪安那邊,萬一遇上挨家挨戶盤查,那時可沒有藏身之地。」瑪茲有些擔憂起來。
「不管怎麼樣,我必須趕回去,郵政局還有戈蘭和希爾頓,他們恐怕應付不了貝魯人的搜查。」迪安不知道因為私心或者確實考慮到同伴,板著臉說道。
「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藏身。」菲克倫說道。
這句話讓昂哥鬆了一口氣,他剛才還在猶豫,是否要將自己的藏身之處和秘密基地讓這兩個人知道呢!
「那麼我們就在這裡分手。」迪安立刻說道,此刻的他急著趕回去。
昂哥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獨自行動。
「你有更好的藏身之處?」菲克倫問道:」我想肯定是這樣,你可以躲到黑色熾天使那裡去,那裡肯定比我說的地方安全得多。」
讓菲克倫這樣一挑明,昂哥反倒不方便單獨行動了,他搖了搖手道:」我不方便在這個時候前往黑色熾天使那裡,萬一暴露行蹤可不妙,還是去你說的地方吧。」
三個人並沒多說什麼,菲克倫在前面領路,昂哥和瑪茲緊跟著其後。昂哥注意到,那兩個一邊走著,一邊還不停地看著頭頂上方。
突然,走在前面的菲克倫猛地往旁邊一閃,緊接著瑪茲一把撞了過來,接著他緊緊貼在旁邊的牆壁上,三個人非常狼狽地貼著牆壁逃進了小巷裡。
「走,快走!」菲克倫顯得有些慌亂地說道。
還沒有等昂哥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頭頂上突然間飄過一片陰影。
當陰影投射到地面的一瞬間,菲克倫和瑪茲又神色慌張地接著昂哥緊貼牆壁。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昂哥問道。
「不知道。」瑪茲沒好氣地說道:」沒有人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只知道那東西上肯定有人在操縱,每當戒嚴的時候,那東西就會飄出來,被抓的那些人有一大半就是因為牠而被逮捕。
「一開始我們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因此損失非常慘重。」
「貼著牆就可以不用擔心那個東西了嗎?」昂哥問道。他將菲克倫和瑪茲的反應當作某種迷信,天空中的那個東西,怎麼看,都不過是一個能夠長時間懸浮在空中的魔機罷了。
「真是該死,那個可以讓我們藏身的地方,離這裡還有兩個街區!」菲克倫惱怒而又無奈地吼道:」趁現在頭頂上的這東西還沒有發現我們之前,一定得躲到這幢房子裡去。」
只見他們倆緊貼著牆壁,一步步朝著幾米外的一扇房門摸索過去。
他們這些人全都接受過開鎖的訓練,所以那扇緊閉的門根本不能阻擋他們,躲進房間裡,菲克倫和瑪茲看來自然了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昂哥發現一道射線透過窗口掃了進來,雖然不是什麼攻擊性的射線,不過只要是生物體,被這種射線掃過,就會沾染上一絲肉眼看不見的光影。
「原來是這個原因。」昂哥一下子想通了,那飄浮在空中的圓球,並沒有兩個人所說的那樣神乎其神。
「剛才真是有點危險,那東西可以在我們的身上布下巫術印記,就像將濃烈的香水擦在獵物身上一樣,只要沾上了,無論走到哪裡,都會留下清晰的痕跡。」
昂哥注意到他在解釋的時候,菲克倫和瑪茲的臉上都露出羨慕的神情。
「真是方便,當初我為什麼不選擇和你一樣的調製模式?」和菲克倫比起來,瑪茲顯得更加後悔,因為他同樣也曾經有過機會。
「你的能力也相當不錯,暗箭獵手從飛刀到火槍全部精通,如果是一對一的話,當初的我肯定不是對手。」昂哥連忙說道。
「太謙虛就顯得虛偽了,從一開始你就比我們棋高一著,這我們早就知道。對我們來說,巫術比任何能力都更加有用,就拿外面這個東西來說,你能夠一眼看出牠的底細,肯定也能夠找出對策。」
瑪茲無可奈何地歎道:」更別說,現在的你已成功地變成超魔戰士,迪安已告訴我們,你有什麼樣的實力。」
「放心,你們每個人都有機會和我一樣,只是我不敢保證百分之一百能夠成功。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前提是我們可以從這裡出去。」
昂哥指了指頭頂:」那玩意兒看來就是為了對付抵抗組織和游擊隊而製造的,我們原本還期待當局會亂一陣子呢,但現在看起來,抵抗組織很快會被壓下去。」
「那東西這麼麻煩嗎?難道你現在的組織對此也沒有辦法?」菲克倫猶豫著問道。
「如果這裡不是貝魯人的地盤,確實有辦法對付那東西,牠並沒有什麼攻擊力,真正抓人靠的還是警員,但是現在我們只能夠躲著牠。」說完這些,昂哥朝著四周張望,房間裡居然沒有人,不過也沒有能夠藏身的地方。
等一會肯定會挨家挨戶搜查,就算不作聲,警員也不會放過這裡,他們會破門而入,都靈曼斯特每十幢房子,至少有兩三幢的門是壞的。
「現在我們該怎麼做?衝出去?還是等警員來了之後把他們幹掉,然後換上他們的衣服,試著魚目混珠?」昂哥問道。
菲克倫和瑪茲並沒有回答,而是湊到窗口朝著頭頂看了一眼。
天空中的那個圓球,並沒有一直停留在同一個地方,牠緩緩地飄走了。
這東西一離開,兩個人就迫不及待地拉著昂哥從房子裡走了出來,而此刻耳邊已響起陣陣警笛聲。
跟上到處都是行人,大家都拚命往家裡跑,一副大難將要臨頭的樣子,或許是因為這種事情最近經常發生,所以昂哥並沒有看到人們的臉上有絲毫憤怒或者慌亂的神情,只是一片木然。
「巴比隆發生的事,讓這裡的人失去了希望,大家已漸漸麻木了。」一邊走著,瑪茲一邊說道,」有的時候,我自己都甚至會想,向當局投降會不會更好一點。」
「哦?」昂哥微微一驚:」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不怕我懷疑你嗎?」
「不怕。」瑪茲隨口說道:」在這些人裡,我對巫術可以算是最熟悉的一個,我已問過損益實驗體是怎麼一回事,也知道想要治療損益試驗的傷害非常困難,至少我認識的那些巫術師對此都束手無策。
「我也已經問過你的事,你的能力超出了那幾個巫術師的認知範圍,他們告訴我,你的那個組織所擁有的巫術實力超乎尋常。
「再加上,我可以確定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們這些人。說實話,就算是我,也並不相信其他人,誰知道我們之中會不會有雙面間諜?所以我相信,將我們併入之後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對所有人進行精神測試,以便查清有沒有叛徒。我說的沒錯吧?」
瑪茲的話,讓昂哥若有所思。他當然知道,瑪茲這一次仍舊是在拐彎抹角顯示自己的才能,除此之外還帶著一絲警告的意思,言下之意就是部如果組織不重用他,或許他會投靠佔領者當局。
精神巫術雖然能夠抽取甚至篡改記憶,但卻不能改變人的性格,既不能讓一個有背叛心的人變得忠誠,也不可能讓狡詐之徒變得忠厚老實。
正當昂哥想著,為了以防萬一,應該讓這些人在加入之前簽署一份巫術契約的時候,菲克倫已把他們帶到藏身之處。
那是一家叫海班的印刷廠,和大部分的上廠一樣,這裡的大門緊閉著,像是根本沒有開工。
菲克倫徑直跑到門房,在門房的窗上輕輕敲了幾下,一張蒼老的面孔從窗戶的一角露了出來。
「快開門,讓我們進去!」菲克倫朝著那個人說道。
「他們是誰?」老頭一臉警惕地問道。
「放心,他們的身份用不著懷疑,絕對可靠。」菲克倫就差沒拍胸脯保證了。
老頭開始猶豫不決起來,他對菲克倫倒是很熟,知道此人是為亞法政府辦事,身份絕對可靠,如果是在平時,他肯定毫不猶豫就打開門把人放進來,但是今天情況卻不同。
轉念間老頭又想到,如果這幾個人被警員抓了的話,這裡同樣也保不住。明白這些後,老頭用最快的速度把門鎖了起來。
「快跟我來。」看門老頭一邊引路一邊說道。
昂哥對這裡一無所知,只能夠亦步亦趨跟在後面。
突然,他意識到一股異樣的氣味,那是血腥氣,順著氣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幾步開外的地方有幾滴血。
他不由得蹲下身,用手指蘸了蘸血,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
這絕對是血的味道,而且還是新鮮的。
「你幹什麼呢?」老頭朝著這邊怒目而視,不過他立刻看到地上的血滴,臉一下子變得蒼白:」我、我……得想辦法擦掉牠。」老頭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這裡還藏著其他人?」菲克倫皺著眉頭問道,想起剛才老頭小心翼翼的樣子,他已猜到發生了什麼。
「是青年近衛軍的人,他們一個藏槍械的倉庫,不知道為什麼會被貝魯人發現了,先是青年近衛軍的人和警員打了起來,後來軍隊包圍了那裡。
「真是太慘了,二十幾個年輕人被打死,有五個逃到我這裡,其中有兩個受了槍傷。」老頭連忙說道。
聽到這裡,三個人面面相覷,特別是菲克倫,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如果早知道會有這種事,他怎麼也不會把人帶到這裡。
正當菲克倫想著,還有沒有其他藏身之處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警笛聲。
「街道已被封了,快躲進去吧。」瑪茲無可奈何地說道。
菲克倫所說的安全藏身之處,是在印刷廠後面的水池底下,把出入口建造在這裡,是為了對付偵測暗門這類的巫術,這種巫術藉著震動波在同一種固體裡傳播速度相同的原理,來偵測暗門的存在,對於水底下的暗門就沒有作用。
水池長寬都有十米左右,而且似乎很深,單單水面就離池邊有兩米深,一側的池壁有一道扶梯插入水中,想要從池子裡出來,只有走那裡。
昂哥順著梯子下去,將鼻子湊到水面之上,果然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連忙從空間戒指裡翻出了一個口袋,掏出一把粉末,輕輕灑在水面上,這東西不能讓血腥味道消失,卻可以讓獵狗喪失嗅覺。
剛剛做完這件事情,遠處就傳來了敲打柵欄門的聲音。
「快,你們快點下去,我去應付那些警員。」老頭指了指水底下說道。
看到老頭急匆匆的背影,昂哥、菲克倫和瑪茲三個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到這種時候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憋住一口氣,三個鑽到了水底。水池很深,至少有兩米,池水非常混濁,陽光照到底部顯得有些黯淡,想要在這麼暗的地方找到暗門並不容易。
幸好菲克倫對這裡好像非常熟悉,只見他徑直游到池底,在池壁和池底相接的地方摸索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塊只有一尺多寬、一米長的池壁滑了進去,露出一道縫隙。
這條縫隙就是入口,只能夠讓一個不太胖的人側身鑽過去,幸好昂哥他們三個人沒有一個是胖子。
這條位於水下的狹窄通道居然挺長的,至少游了七、八米才到盡頭,盡頭像是一口井,井壁的一側同樣有一個梯子直通上方。
這一次仍舊是菲克倫走在最前面,但是還沒有等他從水裡出來,只聽到喀嚓一聲輕響,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閃爍著森冷的寒光,在搖曳的燈光下對準了他。
「別緊張,我不是警員。」為了避免誤會,菲克倫舉起手,手心朝著對方,以證明沒有武器。」我是瑪迪埃?菲克倫,你們之中應該有不少人認識我。」
「琳絲,把槍放下。他們是老巴尼放進來的,應該不會是探子。」牆角傳來一陣有氣無力的說話聲。
那個拿槍的人倒也聽話,立刻將槍口從菲克倫的身上挪開,不過並沒有將擊錘合上,手指也沒有離開扳機,一副只要菲克倫稍有異動就開槍的模樣。
跟著菲克倫的身後,昂哥和瑪茲依序離開水面。
湊著燈光,可以隱約看到這是個狹長的密室,一側牆壁靠著幾部印刷機,空氣裡滿是油墨的味道。
另一側的地上鋪著許多紙張,上面躲著兩個人,說話的那個背靠著牆壁,用右手撫著腹部。另一個躺在地上的人傷勢更重,旁邊一左一右蹲著兩個人正在作緊急護理。
「需要幫忙嗎?」昂哥捲起袖管問道。
但是回答他的是,對準他的一根槍管。
拿槍的是一個女孩,身上穿著鬆垮的男式外套,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不知道為什麼,昂哥覺得這個女孩有些眼熟。
「我們只是想幫忙。」菲克倫連忙站出來說話:」如果不趕快救治的話,他就要死了。」他轉過頭來湊到昂哥的耳邊輕聲問道:」你有把握嗎?」
「我雖然不懂神術,卻可以用假死術,讓他的傷勢不至於惡化,不過能不能保住性命,還得看他傷在哪個部位?」昂哥說道。這番話是說給對面那些人聽的,所以他故意提高了嗓門。
「唬……輕點,別把警員招來。」瑪茲連忙阻止道。
「你們先上來吧。」那個靠牆坐著的傷員說道:」琳絲,把槍收起來吧!萬一走火了,反倒會暴露人家的行蹤,更何況……」他看了一眼昂哥一夥:」如果這裡被發現,就算有槍也沒用。」
這個人顯然是首領,說的話非常有份量,女孩乖乖把槍收了回去。
從水池出來,昂哥走到那個重傷員的旁邊,推開蹲在右邊的傢伙,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查看傷口。
「幸好只是肺被打穿了。」昂哥淡淡地說道。
他把濕漉漉的手掌輕輕貼在那個人的額頭,一陣黯淡的綠光從手掌透了出來,綠色的光芒有很強的穿透力,眨眼間躺在地上的傷員全身上下都佈滿了綠光。
過了好一會,昂哥才將手掌抽離,但是綠光並沒有立刻消失,仍舊籠罩在那個人的身上。
「我停止了他的呼吸,放慢了他的心跳,他的身體會漸漸冷下來,只是不會像屍體那樣變得僵硬。
「肺部中彈,可以用假死術保持四十八小時,或許還可以更長一些,這就要看他的生命力是否夠頑強。
「你們最好有一個人專門看著他,他的身體如果開始僵硬,就表示他要死了,沒有的話,就還有一線希望。」將身體轉了過來,昂哥朝那個靠牆坐著的人說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那個人搖了搖頭,拒絕了昂哥的幫助:」我必須保持清醒。」
昂哥當然知道,他這樣說,其實是不太相信自己這邊的三個人,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事實上就算解釋也說不明白。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又是一陣犬吠。昂哥知道,這裡肯定有可以聽到外面聲音的聽筒。
果然警員們會帶著獵狗前來搜捕,昂哥暗自慶幸那滴血跡讓他警覺到這一點。
密室之中,所有人屏住呼吸,誰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昂哥更給這裡的人施了一連串的增益巫術。特別是瑪茲,因為是暗箭獵手的緣故,昂哥給他施加了好幾個對遠程攻擊非常有幫助的巫術。
做完這一切,昂哥才想起,他們的手裡只有一把槍,而且還掌握在一個不肯信任他們的人手裡。
在地面上,一隊警員正一手拎著頂端包鐵的長桿警棍,一手握著槍四處搜索著,警棍東敲西捅,在腳邊的幾條獵狗竄來竄去。
「給我搜,仔細地搜,不要漏過任何一個地方!應該就是這片街區,有人看到至少七個暴ソ亂分子往這裡跑來,大家瞪大了眼睛仔細地找!上面有令,只要抓到一個,這個月的獎金就加倍!」為首的一個胖警員在那裡吆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