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蛇的遺蛻似皮非皮,看上去更像是一種玉石的色澤。但與底下的青石台相擊卻又發出金屬的撞擊聲,實在是匪夷所思。
其實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天蛇號稱擁有刀劍難傷的**,全憑這張皮。妖獸的體質本就非同一般,更何況這個被天蛇煉化了不知道多少年歲的外殼。天蛇沒有什麼特殊的本領,他不能施展元氣妙術,靠的全是這個強悍無匹的肉身,僅僅靠肉身便能夠抗衡合體期就可以想像這張皮是何等的逆天寶物了。
天蛇可以說算是妖獸中的煉體者,當然它的修煉是沒有什麼章法的,因為整個天星大陸都沒有煉體的功訣。煉體者什麼最可怕?就是他們那無堅不摧所向無敵的肉身。每修煉提升一步,他們的**便會進化一分,到了最後他們的一塊肉,甚至一滴血都堪比山嶽。**的力量來至於哪裡?就是重,結構堅固!**密度越大,他們所能發揮的威力才會越強。
就像光,速度何其的快?但是能殺死人嗎?要是一個萬斤玄鐵的速度達到了光速呢?那直接就是毀天滅地!
就像是現在的三修,修神、修仙、修魔,在凡間那就是力量的積累階段。修神者是元神意志密度的累積、修仙者是天地元氣密度的累積、而修魔者是肉身精元密度的累積。到了仙界就是法則的積累,當然這些東西修真界是不可能知道的。
其實不管專修哪一修,對於其他的兩修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提升,但是與專修的提升速度相比簡直不值一提,這也是為什麼會出現三修體系的根本所在。
天蛇沒有正常的骨骼,所以它的力量全部都承載在它的皮、肉、血中。儘管是遺蛻,但是蘊含了堪比合體期的天蛇的精元會是何其的恐怖?毫不誇張的說起碼是重於萬鈞。這對於肉身力量不強的修士絕對是拿不動的,起碼要到了元嬰期甚至是化神期才有可能收服。
這麼一聲轟鳴聲,連在遠處的王喬與馬恕都給驚動了。
「怎麼回事?」王喬眉頭微皺,心裡有些不悅。
「師兄,這個鬼東西太重了,我們拿不動,根本就無法將它放進乾坤袋中!」
「嗯?」王喬緩步的向青石台走去,「一幫廢物,連個蛇蛻都拿不動!」
「我……」金丹期的弟子心中不服,但卻也我又忍氣吞聲,不敢反駁。
「師兄,您修為精湛,我們實在是望塵莫及,還望師兄親自出手。」
王喬心中一陣冷笑,一幫狗東西,說話陰陽怪調的,等出去了有你們好看的!
他也不推脫,直接便張開五指罩住天蛇遺蛻,想要將它直接攝取過來。那漫天的元氣激盪,將蛇蛻包裹住。不愧是元嬰中期的修士,那讓三個金丹後期的修士無可奈何的天蛇遺蛻,居然硬是被他生生的提到了半空中。但是他顯然也不好過,頭頂白霧蒸騰,面色通紅,猶如滴血,整個右手更是在輕微的顫抖。
這個天蛇遺蛻的重量顯然超出了他的想像,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山嶽一般的難以撼動。終究還是氣力不濟,元氣一時中斷,天蛇遺蛻立馬便轟的一聲掉落在青石台上。蛇蛻上面赤紅的光亮一閃而過,與青石台發生一陣金石交擊的聲音,它倒是完好無損,反倒是青石台上留下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痕,觸目驚心。
王喬也是一時力竭,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頭上汗水滾落,讓人心驚。馬恕在一旁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個天蛇的遺蛻也未免太過駭人了。這還是天蛇不知道多少年前褪下的,那現在的天蛇的肉身會是何等的強大,他都不敢想像了。
幾個金丹期的弟子看見王喬那吃癟的模樣,不由的幸災樂禍,但是表情卻是相當的沮喪,好像很惋惜似的。
王喬臉色很不好看,剛剛還誇海口甚至罵人家廢物,但是現在自己也搞不定,他不由得臉上發燒,一陣心虛。他休息了一會,方才朝馬恕等人道:「諸位師弟請助我一臂之力,這個天蛇遺蛻實在不凡。等我們供給家族必然能獲得大量的貢獻值,到時候法寶、功法、丹藥什麼的應有盡有,我們也算是揚眉吐氣、光宗耀祖了!」
其他幾人神色一動,心裡頗為意動。要是真的如王喬所說,這天蛇遺蛻必然能換取大量的靈丹。到時候就可以換取更高級的心法和大量的補元丹,自己的修為必定精進迅速,也可以在家族中佔有一定的地位,不像現在誰都可以對自己呼來喝去。
「好,王師兄,我們定然助你一臂之力!」
王喬心中一喜,大笑道:「好,諸位師弟開始吧!等回到家族我必定奏明長老,好好賞賜諸位,絕不會虧待了你們!」
馬恕心中有點牴觸,但是其他幾人都同意了,他也不好直接反對。現在還不是直接跟王喬揭牌的時候,一定要打他個措手不及。
五人一起凝結真元,化作一個百丈巨手,由王喬主導,一把向天蛇遺蛻抓取。
「起,」王喬暴喝一聲,聚集了五人的真元凝結的巨手果然不同凡響,天蛇遺蛻沒有多少的反抗就被提到了半空。王喬現在神色一片輕鬆,比之先前不知道要好上了多少。
「收。」王喬手中結了個印,偌大的天蛇遺蛻頓時被他收進了乾坤袋中,天蛇遺蛻的厚度大概只有十多公分,蜷曲在乾坤袋中也才佔了
十數丈方的空間。
「哈哈哈哈。」王喬一陣狂喜,「如此大功一件,諸位師弟回去後定可論功行賞,他日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師兄在這裡先祝賀各位師弟,哈哈哈哈哈。」
「師兄客氣了,這次全賴王師兄出手才能搞定,我們不敢居功。」金丹期的弟子們心中一陣妒忌,這次回去王喬勢必會佔了大頭,他們的功勞簡直可以忽略了。不過沒辦法,誰叫人家實力強呢,只能認了!
「嗯?」王喬剛要說些什麼客套話,但隨即便驚異了起來,彭的一聲巨響,他的乾坤袋都被鎮壓的爆裂了開來。望著那從乾坤袋中爆出的各種東西鋪滿了青石台,王喬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幽冥草、落日花、星斗葵……這是……」一個金丹期的弟子立時狂呼起來。
「這不是我們上次在玄yīn窖所得的東西嗎?還有這些東西好像都是前幾次收穫的!」
「這些不是應該貢獻給了家族換取貢獻點了嗎?怎麼會在他的身上?」
「媽的,我們被騙了,難怪我的貢獻點一直沒有增加過。他一直在騙我們,還說是家族還沒有落實下來讓我們再等等,原來根本就沒有貢獻給家族。」
「我說呢!家族的貢獻點從來都沒有拖欠過,怎麼可能這麼久了還沒發下來,原來這個狗日的根本就沒有上交。」
幾個金丹期的弟子非常的氣憤,他們拚死拚活獲得的東西卻被王喬一個人給私吞了。他們為了這些寶物幾次差點就喪命,按勞分配獲得的貢獻點少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被私吞了。
地上大大小小的天材地寶,靈石材料足足有好幾百樣,就那樣全部散落在天蛇遺蛻的四周。
「難怪他幾年前突然晉級元嬰中期了,原來一直在黑同門的心血。」
「都他媽給我閉嘴!」王喬臉色鐵青,眼角閃爍著凶狠的光芒。
他指著一個金丹期的弟子寒聲道:「把你的乾坤袋給我!」
那個金丹期的弟子怒吼道:「你這個卑鄙小人,被人戳穿了還如此趾高氣揚,真是不要臉!想要我的乾坤袋?沒門,我就算毀了它也不會給你!」
王喬怒聲道:「你找死!」說完便化出一個數丈大小的巨掌向他拍去。
「怎麼王喬?事到如今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真是可笑!」馬恕心中大樂,正想著怎麼對付王喬好呢,天上就掉下個大餡餅。他現在是犯了眾怒,只要聯合起這幾個金丹後期的弟子還是有希望將他誅殺的。
馬恕身形一閃,便擋在了那個金丹期的弟子身前。一掌拍出,也是一個數丈大的巨掌迎了上去,彭的一聲,兩個人毫無花哨的對轟了一掌,元氣逆流倒捲,將他們都給往後震退了一步。
青石台上的珍貴藥材不少都被這一掌給震成了粉末,化成天地元氣消散在了天地間。
王喬看見居然是那個平日對自己很是恭敬順從的馬恕,不由得大怒:「馬恕,枉我平日待你不薄,你難道要恩將仇報阻攔我不成?」
馬恕哈哈大笑道:「王喬,是你自己平日為富不仁!欺壓同門就算了,還想昧了他們生死拚搏得到的心血。你自己多行不義,居然還在那可笑的說我恩將仇報。你對我有何恩?你對我有何義?真是愚蠢!」
「你……」王喬大怒,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他自己平時確實囂張跋扈慣了,他是王家的宗親,向來沒有將這些外姓弟子放在眼裡。他認為所有的東西都是王家的,自己只不過拿來一些用用而已。當然這些是不敢讓門中的高層知道的,要不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怎麼?沒話說了?我告訴你,今天只要我馬恕在這,你休想動他們一根汗毛!」
「馬師兄……」幾個金丹期弟子一陣哽咽,他們沒想到馬恕居然會為了他們與王喬為敵,心中非常的感激。
「馬師兄,以前我對您有些偏見,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給您賠罪。」
「是啊,馬師兄,我們給您賠罪,對不起!」
馬恕擺擺手笑道:「唉,說這些幹什麼,都是同門師兄弟,自家人不需如此。」
「馬師兄您真是胸襟廣闊,我等佩服。客套的話我們也就不說了,他日只要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王喬見他們那個模樣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但他更是心疼那些礦石藥材。剛才那一掌就損失了不少,這簡直實在割他的肉,令他心痛的難以自已。
「哼,別在那裡假清高!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只是個元嬰初期而已,我比你要高上一級。就算你們聯手也未必是我對手,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但是這三個忤逆的畜生必須要死!」王喬悠然的對著馬恕道。這三個畜生剛才居然敢那樣的說他,一定要他們不得好死,等弄死了他們在好好的調教調教馬恕。
馬恕冷笑道:「王喬,莫不是你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就你那可笑的元嬰中期的修為我還沒有放在心上,不信你自己試試看,就你那點水平,還不配讓我束手就擒!」
王喬yīn著臉,望著馬恕惡毒的道:「不知死活的東西,要不是顧忌這些寶物,老子定要讓你千刀萬剮,將你的元嬰一點點的捏爆!」
馬恕哈哈大笑道:「就你?也配?」
王喬大怒,「你找死!」大手一張便向馬恕腦袋拍去。金色的元氣化作一隻巨掌,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向馬恕壓去。馬恕幾次三番的挑釁自己的尊嚴,這讓他顧不得地上的寶物也要殺了他。
馬恕也是一掌拍出,同樣的一個丈餘的金色巨掌迎了上去。他們師出同門,功法秘術都是一樣。這樣的拚鬥就要靠自己的修為了。
王喬狂笑道:「你我師出同門,功法同宗同源,我修為要比你高上一級,你拿什麼跟我爭,真是不自量力!」
漫天的轟鳴聲,伴隨著陣陣的元氣逆流,將整個神秘的青石台都打出了巨大的裂縫。那三個金丹期的弟子早就退到了一旁,那兩個人的爭鬥他們很容易誤傷。動不動就是數丈大小威力巨大的巨掌轟來轟去,他們被打中了的話也要受重傷。
整個青石台幾乎都淪為了他們的戰場,夏清塵躲在暗處望著他們的爭鬥,不由心中舒爽。打吧,打吧!反正都不是好人,最好能夠同歸於盡,也免得自己麻煩!
兩個人都被渾厚的金色元氣包裹,在青石台上發出通體耀眼的光芒,宛若上古神魔一般,威勢無滔。
王喬很是勇猛,一掌便拍在馬恕的胸膛,渾厚的元氣頓時便將馬恕打得鮮血橫流,胸口白骨森森,肉都給掃沒了,顯然受了重傷。王喬自己也不好過,他的左臂挨了馬恕一腳,整個骨頭都碎裂了,左手更是無力的垂下,戰鬥力大減。
兩個人的戰鬥一直打了半個時辰。
王喬方才不甘心的狂吼道:「馬恕,你這個賤種,原來你可以逆行伐仙。可是你居然藏得這麼深,我恨啊,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全力殺了你,弄得現在自己受了重傷!」
馬恕胸口鮮血淋漓,幾根白骨清晰可見。他望向王喬的眼神也充滿了殺意,「全力殺我?我真實的實力不在你之下,你憑什麼殺我!真是口出狂言。」
「哈哈哈,」王喬狂笑起來,「今天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你好好看清楚,這是什麼!」
一道寒光在王喬的衣袖中射出,馬恕見了大駭,仿若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四……四品靈器?你怎麼可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