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害怕了?」王喬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馬恕,「告訴你也無妨,這是王皓泰長老送給我防身用的,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不可能!長老怎麼可能送你四品靈器。」馬恕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哈哈,這還要感謝你。」王喬笑的很是猙獰,「還記得我們上次見到的那個和你很熟的國色天香的高傲女子嗎?哈哈哈哈,我將她捉回去送給了王皓泰長老的嫡孫,他很滿意便央求長老將這把四品靈器送給了我!」
馬恕頓時呆住了,隨即便朝王喬怒吼道:「你說的是曦兒?不,你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你!」馬恕怒急攻心噴出了一口精血,但是他卻像瘋了一般的不管不顧,直接向王喬撲去。
曦兒是他的未婚妻,他走上了修真的道路後,捨不得丟下她,便千方百計的也教她修煉。曦兒的資質很好,已經是金丹大圓滿了。上次他和王喬一起出去遊歷時去見過她一次,後來便再也沒有了她的消息。這麼多年來他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任何線索,誰知道竟然被王喬這個畜生抓去送給了王逸。
王逸是什麼人?整個王家誰不知曉,整個就是個畜生!他好女色,但是卻不會去追求,而是變態般的喜歡用強。人家越是反抗,他就越是亢奮。整個王家被他糟蹋的女弟子不知道有多少。但是他是王皓泰的親孫,而王皓泰和當今王家家主王皓陽是親兄弟,所以也沒有人能夠奈何得了他。
好在家主曾經出面干涉過,他才有所收斂,沒想到曦兒也落入了他的魔掌。
馬恕整個人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瘋了似的向王喬攻擊,那漫天的元氣,猶如漣漪一般的擴散,毫無顧忌的壓向王喬。
王喬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全盛時期的馬恕都不是自己的對手,更何況現在這麼瘋癲了。他很輕易的就躲過了馬恕的攻擊,一劍便差點將馬恕的右臂整個斬斷,那護體元氣對於四品靈器來說簡直不堪一擊。
馬恕發出有如野獸般的低吼,他現在就像是沒有痛覺一般,依舊不管不顧的衝向王喬,完全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勢。
王喬一陣冷笑,都喪失理智了,根本不足畏懼。他也一時興起,索性就玩弄起了馬恕。
那四品靈器輕輕一蕩便能割開馬恕的護體元氣,一道道璀璨的寒光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華麗的烙印。
那三個金丹期的弟子都是一陣膽寒,王喬的手段太過殘忍,而且他們根據剛才兩人的談話也大概知道了些內幕。王喬心狠手辣,卑鄙無恥簡直令人髮指。
今天一定不能夠讓他活著走出去,否則自己的親友家族怕是要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三個人眼中閃過一股決絕,既然不能倖免,那就一起死吧!
「王喬,你這個畜生喪盡天良,今天一定不會讓你活著離開此地!」
「對,今天我們便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王喬那般逗弄馬恕正在興頭上,被三個金丹期的師弟一通亂吼,不由的停了下來。
轉身用一種可憐的目光看著三人,戲謔道:「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就憑你們?哈哈哈哈哈。」
王喬一陣不屑,他是元嬰中期的修士,加上四品靈器殺這些金丹後期的修士,簡直就是殺雞屠狗一般的容易。難道這些人都被自己的強大實力嚇傻了?居然敢向他挑釁。
這個世界上可不是誰都會內術秘技的,要不然還不反了天了。
「王喬,你不要囂張,今天便是死也要拖著你一起上路!」
「哈哈哈哈哈,」王喬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般,「拖著我一起死?你們有這個資格嗎?」
說完看也不看他們,一劍便斬向其中一個金丹期修士。
望著那義無反顧衝向自己的師弟,王喬撇了撇嘴。笨蛋,連護體元氣都不施展,這不是找死嗎?儘管在四品靈器的威力下,他們有沒有護體元氣其實都一個樣子!
王喬飛在半空之中,望著那御劍向自己衝來的師弟一陣冷笑。
「噗」,森寒的劍氣帶著磅礡的元氣很輕易的就將他半邊身子劈開。鮮血猶如井噴一般的灑落,將青石台都染成了紅色。
「啊!」那個金丹期弟子痛苦的咆哮起來,但是卻在臨死之前衝到王喬的面前。他們還沒有凝結元嬰,一旦身死就真的徹底死亡了,連轉修地仙都不可能。
「爆。」
一聲巨響,天空中綻放出了耀眼的七彩霞光。磅礡的元氣以那個金丹期弟子為中心瞬間爆發,將王喬直接掀飛了出去,活生生的轟在了岩石裡面。
那個金丹期的弟子自爆了金丹,王喬完全沒有想到,這才吃了大虧,要不然他提前預防,所受的損失就要小得多了。
強大的力量瞬間產生的破壞力將這個金丹期的弟子完全的蒸發了,連一絲的血肉都未曾留下。只有空氣中飄蕩著的血腥味,才證明了那個人曾經存在過。
夏清塵在遠處也看的心驚膽顫的,做事還是不能不留餘地啊,狗急了都會跳牆,更何況是這些有著無比高傲自尊心的修士。就剛才那一下,完全可以媲美元嬰大圓滿的全力一擊了,實在是恐怖。
「我要殺了你們,」王喬是真正的憤怒了,他微一用力便將週身的岩石化為粉末,但是剛才的自爆顯然將他給重創了,破爛的長袍上面滿是血跡。微一運氣,便感到刺骨的疼痛。整條左臂完全的消失了,截面上斷骨殘血腐肉交織在一起,令人作嘔。肋骨也斷了六根,身上幾乎很難找出一塊完好的地方。
持著劍的右手也是不停的顫抖,若非他反應快,用四品靈器破開了大半的衝擊,今天恐怕要栽在這了。
他很憤怒,左臂完全的消失意味著他將要成為殘廢。因為受了再重的傷隨著時間的推移都能夠慢慢的恢復,但是這種殘疾就算是中州鼎鼎大名的神醫李長青怕也無能為力。至於嫁接?每個人的經脈紋絡各不相同,嫁接了之後一旦調動元氣怕是要被直接反噬,這樣後果更慘。除非能成仙,傳聞中仙人修法則,具有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他們只要有足夠的力量,哪怕就只剩下一絲元靈也能夠重聚肉身。不過世上現在誰能成仙?這不締於是個飄渺的傳說。
馬恕也在自爆的衝擊下冷靜了下來,他對王喬的恨意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只要能殺了他,他甘願犧牲一切。沒有人明白他對曦兒的情誼是何等的深厚,為了她,他甘願墮落,甘願與世為敵。
他修真就是為了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陪伴她,因此他狠下心來離開她到王家求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他是非常有野心的,他沒想過成仙甚至是成為大乘期的修士。但是他的目標也是合體期,那樣他就能和曦兒在一起一萬年,這樣就夠了。
王喬揮舞手中的天冰劍,化出漫天的光影向另外的兩個金丹期師弟殺去,只是一瞬間便將他們兩人身上刺滿了血洞。
「今日拼著一死也要你陪葬。」兩個師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奮力向王喬飛撲過去,一左一右成夾擊之勢。
「你們找死,兩個廢物,等殺了你們,我會滅你們十族血親。」王喬忍不住怒喝,手上也是不敢有絲毫的停留,天冰劍蕩出層層的波紋向兩人湧去。
「爆」
「爆」
或許是不甘心就這樣被王喬擊殺,在離他尚有數丈距離便自爆了金丹。那毀天滅地的能量,將王喬的攻擊頃刻間消融,並以更快的速度向王喬湧去。那五彩的元氣近乎固化,形成一條百丈長的五色極光帶。
「啊!我王喬天縱之姿,上天眷顧,又豈會死在你們兩個螻蟻手上,給我破!!!」他瘋狂的運轉全身的真元,全部都聚集在手中的天冰劍上,一劍便向那五彩極光帶轟去。
彭的一聲巨響,整個盆地上空百丈高的巨岩都給震動的紛紛掉落,宛若石雨一般,五色極光帶以強硬的姿態將王喬轟入岩石中近百丈的深度。
王喬依然保持著下劈的姿勢,手中的天冰劍卻是不堪重負的斷成了碎屑。他全身鮮血噴湧,血肉就像是蠟油融化般就那樣一塊塊滴落,讓人毛骨悚然。
全身的骨節一陣辟里啪啦的亂響,斷裂了無數。
「哈哈哈,我沒死,兩個螻蟻就想殺了我,簡直癡心妄想!」王喬一陣瘋狂的大笑,「天怎麼黑了,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了!不!不可能,我怎麼可能瞎了!」
他努力的掙扎著從石壁裡走出,那融化的血肉一片片的從他身上掉落。
他從百丈深的石壁裡飛了出來,雖然看不見了,但是他還有神念,因為肉身的破損令他的神念反而更加敏銳。
「誰藏在那,給我滾出來!」夏清塵雖然離青石台很遠,但是兩個金丹後期的修士自爆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就是夏清塵都被強大的元氣硬生生的震飛出數丈遠,好在他離得很遠,加上肉身強悍才沒有受傷。不過卻也暴露了他的行蹤,被王喬給發現了。
一個閃身躲避開王喬投擲過來的劍柄,夏清塵也沒有打算繼續躲藏,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是你!」王喬和馬恕同時驚訝的喊道。馬恕也受到了很強的衝擊,加之之前被王喬玩弄,他也算是強弩之末了,跟王喬半斤八兩。
「呵呵,是我。如此精彩的場面我有怎麼能錯過呢!」夏清塵很是淡定,眼前的兩個人都快不行了。只要他們不自爆,他有的是方法對付他們。
「你這個世俗人倒是有趣。」馬恕絲毫不以為意,只要不是來救王喬就行,什麼寶物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血皇草在他們的爭鬥中早就已經成熟了,那絢麗的紫色光暈,那飄滿整個空間的香氣早就讓夏清塵忍不住了。要不是他們爭鬥的厲害夏清塵怕被波及到,他早就進來摘走了。
不理會王喬凶狠的表情,夏清塵在他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將血皇草給摘下裝進了白玉盒中。朝他們拱手道:「不打攪二位了,兩位請繼續你們的恩怨,在下告辭了。」
「你找死!」王喬大怒,這個低賤的凡人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摘走了血皇草,這也就是一晃神的功夫。
一隻巨掌便向夏清塵扇來,夏清塵冷笑道:「你當自己還是全盛時期嗎?不知死活!」
轟的一拳便將這只巨掌轟碎,化成了純粹的天地元氣。
「你……你……」王喬大驚,他沒想到自己居然看走眼了,眼前這個全身沒有絲毫元氣波動的凡人,居然僅靠肉身便一拳轟碎了自己的含怒一擊,簡直不可想像。
「哈哈哈。」馬恕哈哈哈大笑,看到王喬吃癟他比什麼都來的開心。
「你……你這個小畜生,你居然扮豬吃老虎。」王喬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坐收漁翁之利的一天。
「哈哈哈哈,真是痛快。王喬今日你的結局已經注定,你認命吧!」
「哼,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就算要死我也要拉著你們一起陪葬!」眼看著自己生機渺茫,王喬也不由得發狠。
馬恕卻沒有理會他,轉而望向夏清塵歎息道:「小兄弟,沒想到你也是同道中人。我有一事相求,希望小兄弟能夠答應。」
夏清塵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話,他想起了蘇泉也是這麼坑過他的,不敢貿然答應。
馬恕像是知曉夏清塵的顧忌,低聲道:「我乾坤袋中有一隻珠釵,希望小兄弟日後遇上一個叫做曦兒的女孩幫我轉交給她,當然剩下的東西就當做是你的報酬。」說完他解下自己的乾坤袋拋給了夏清塵。
夏清塵一手接住,笑道:「難道你就不怕我私吞了,卻不幫你做事?」
馬恕淡淡笑道:「隨你的便吧!我也只是為了讓自己心安,這是我欠她的!如果將來你能夠順手幫我,那馬某也是感激不盡。」
夏清塵掃了他一眼,「為什麼你自己不交給她?」
「我……我沒臉見她了!」沉默了良久馬恕方才喃喃自語道:「都是因為我她才要受此屈辱,我還有什麼臉見她呢?」
夏清塵剛才在黑暗中也是聽到了些馬恕和那個叫曦兒的女人之間的事情,這些個修士真是奇怪。他們可以忍受孤寂,征服重重困難,在修真的道路上堅忍的走下去,卻唯獨過不了情關。他沒有辦法體會,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是馬恕那落寞的神情卻讓他想起了為愛殉情的母親,心中一軟便答應了下來。
「好吧,我答應你。他日有機會,我必會親手交於曦兒姑娘。」
馬恕眼角的一滴淚水悄悄的劃過,他閉上眼睛堅定地道:「如此便謝過了,那麼,現在就讓我做最後一件事來報答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