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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沒有僥倖(18) 文 / 姜遠方

    18、穆廣咄咄逼人,讓**心裡很不舒服,心說這傢伙是怎麼回事啊,非要惹惱我不可嗎?不對啊,這個傢伙並沒有什麼實力跟自己叫板啊,這件事情上金達應該是跟自己站在一起的,穆廣並無法左右常委會的決定,那他還要這麼做就很令人懷疑了。難道這傢伙想要逼自己做出什麼決定來,他好向有關部門反映嗎?

    **知道穆廣所說的並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的,這也是穆廣敢於向他和金達發難的原因,也正因為與此,他除非跟穆廣站在同一立場上,否則在此刻能夠做出的任何表態,都會受人詬病的。尤其是外面還有一大批的網民在盯著這一事件,但**是不願意做出與網民們期望相符的表態的,這倒不是僅僅因為**已經跟曲煒講了要支持傅華,而是他本身就認為如果給予傅華刑事處分也是太過嚴重了,他不能屈服於這一些網絡暴民們的意志。

    既然不好表態,那就不做表態,現在的**已經是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市委書記了,掌控常委會局面的能力已非昔日吳下阿蒙啦,他看了看因為敢於質疑他和金達而興奮的眼睛有些發紅的穆廣,笑了笑,說,今天的常委會已經超時了,我下面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去參加,關於傅華同志的問題需要慎重研究,留待下一次會議在研究吧。散會。

    **利用主持會議的權利把問題給暫時壓下來了,穆廣心中不由的暗罵**狡猾,他知道如果讓問題就這麼被壓下去,下一次會議還不知道會被拖延到什麼時候,在這期間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到那個時候不會再有今天的氣勢,甚至可能整個局勢都扭轉了,他當然不甘心這個樣子了。穆廣站了起來,直接衝著**叫道,張書記,您不能這個樣子,您這樣子迴避問題的解決,是罔顧民意的做法,您會讓人民失望的。您不要以為可以一意孤行,別忘記了,市委上面還是由省委的。

    **實在沒想到穆廣這個時候還要站起來跟自己叫板,他心中的火氣騰的冒了起來,這個穆廣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他喊出省委是什麼意思啊?他這是非逼著自己把傅華抓起來啊?**平常都是以一個很溫和的形象出現在海川的政壇上,此刻也有些壓不住火氣了,就要站起來斥責穆廣。

    金達一直在冷眼旁觀穆廣的表現,他心裡很清楚穆廣和傅華之間的矛盾,心中就有些很不滿穆廣得理不饒人的囂張態度,他看到**把問題壓下去,宣佈散會,心中很讚賞**這種問題無法解決就暫時迴避高超的處理手法。對於穆廣在**已經宣佈散會卻仍然糾纏不休,他跟**一樣意外,此刻他看**臉都變色了,知道**這好脾氣的人也被穆廣激怒了,他不能看著**發火,雖然他和**搭檔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是第一次有發火的跡象,他心中還真是想看看**發火會是什麼樣子的。可是人在發火的狀態下,往往就會失去理智,就會脫口說出一些不經大腦思考的話來,很可能授人於柄。金達不能眼看著**這麼做。

    金達搶在**說話之前站了起來,看著穆廣說道,穆廣同志,**書記又不是說不解決這個問題,他不過有別的公務要處理,暫時把傅華的問題押後處理罷了,這又不是什麼火上眉毛的事務,非要當下處理不可,你就這麼不相信組織會公正處理這件事情嗎?市委又沒什麼不公正的地方,你就是反映到省委,省委也不會支持你的。{免費小說}你這麼心急是不是想挾嫌報復啊?大家可都知道你跟傅華同志之間是有很大矛盾的。

    **笑了,他看了一眼金達,他心中很感激金達此刻站出來從側翼掩護他。金達也沒有表態說傅華做的是對是錯,卻點出了穆廣跟傅華之間是有很深的矛盾的,這一點是在座的人都知道的,金達這麼一說,那穆廣再咬著這件事情不放的動機就很令人懷疑了,就算穆廣可以解釋他的動機,起碼再講起話來也就不是那麼理直氣壯了。

    果然,穆廣被噎了一下,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金市長,你不要轉移問題的焦點,問題的焦點是傅華同志究竟做沒做錯,而不是我跟他的矛盾。您不要因為跟他關係不錯,就一味的維護他。

    穆廣說話的氣勢明顯弱了很多,金達看出了穆廣的狼狽,笑了笑說,老穆啊,我又沒說不處分傅華,維護之說從何談起啊?你這個同志今天怎麼了,為什麼非要跟**同志叫這個勁呢?

    **此刻也站了起來,說,同志們,我要趕著去參加會議,先走一步了。

    **說完,也不去看穆廣,直接走出了會議室。會議的主持人走掉了,其他入會的人員再留下去就沒有必要了,金達看了看面色灰敗的穆廣,冷笑了一聲,跟著**也走出了會議室。

    其他的入會人員也陸續跟著走掉了,穆廣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這一次他要整到傅華的努力算是徹底失敗了。他有一種大勢已去的感覺,在那個噩夢迴來之際,他心中就有一種預感,他的時日不多了,他不再那麼自信,相反噩夢已經向他預示著關蓮的事情總有一天會暴露的,他必然會有為此付出慘重代價的一天。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不惜跟**和金達翻臉也要整死傅華,他覺得他自從遇到了傅華之後,就一直走霉運,他想的是我就是死也要拖著傅華墊背。

    這一場常委會上的爭鬥馬上在海川政壇不脛而走,傅華當天就接到了丁益的電話,丁益在電話裡跟傅華講了常委會上發生的事情,丁益講完之後,說,傅哥,這個穆廣是怎麼回事啊,我看他是非要把你弄進去不可,甚至不惜跟張書記和金市長翻臉。

    傅華也覺得穆廣的行為是很反常的,他不明白為什麼穆廣肯冒著得罪海川市一二把手的風險也要整倒自己是為了什麼,就算自己因為這一次的事件被抓了,穆廣得罪了**和金達,今後在海川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以往穆廣是不肯做的。

    傅華心中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丁益這一次的尋人啟事把穆廣逼到了牆根去了,他這麼做是在負隅頑抗,他很可能是在想臨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傅華笑了笑說,上帝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穆廣這麼做可能已經是最後的瘋狂了。誒,對了,你的尋人啟事發出去之後,有沒有回音啊?

    丁益苦笑了一下,說,回音倒是有,可是沒有有價值的,很多人都是衝著懸賞而來,提過的線索大多是沒用的,或者根本上就是來矇混的。

    傅華笑笑說,你先別急,事情是需要一個發酵的過程的。據我猜想,關蓮的家人應該並不是什麼有錢的人家,農民的可能性比較大,這樣子的人家通常不會訂報紙的,他們要知道尋人啟事這件事情是需要一個過程的。

    丁益想了想,說,傅哥你說的很對,關蓮家人知道這件事情可能真是需要一個時間過程的,過幾天我會再發一次。

    傅華說,行啊,有什麼消息跟我說一聲。還有你們天和房地產也要注意一下了,別讓穆廣再找到什麼報復你們的機會了。

    丁益說,我會注意的。

    丁益掛了電話,傅華就把電話打給了金達,他對金達和**在常委會上那麼維護他是很感激的。

    金達接了電話,傅華說,金市長,常委會上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謝謝您了。

    金達並沒有因為傅華感謝他而顯得高興,他說,你謝我什麼,你的事情總是要處理的,至於最後要怎麼處理,現在誰都無法打包票。你這一次確實讓我和**同志很被動,**同志在常委會上都無法跟穆廣正面交鋒,最後不得不把問題暫時先壓下來,我也不好為你多說些什麼。

    傅華說,我知道自己確實做得很不好,不過還是感謝兩位領導對我的維護。

    金達說,傅華啊,我和張書記現在只能是把事情拖下來,這只是緩兵之計,但事情越拖下去可能對你越不利,現在事態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網上對這件事情的抨擊聲音越來越大,我和**同志的壓力都很大,我你可能需要有點心理準備了。

    傅華說,金市長您放心,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

    金達說,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於悲觀,我和張書記不到最後時刻,是不會放棄你的。

    金達這麼一說,氣氛就有些悲涼,兩人沉默了一會,兩人都沒什麼話好說了,就掛了電話。

    傅華心中就有些焦躁不安起來,他雖然已經預作佈局找了寧則,可是寧則那邊一點進一步的消息都沒有,而且寧則堅持要公正獨立的做調研,他會得出什麼樣的結論還是很難說的。一點寧則得出不利於方山的結論,那自己可能真要去面對最壞的結果了。

    在海川,也有一個人聽到發生在常委會上的爭鬥焦躁不安的,這個人就是錢總。穆廣在常委會上的行徑讓他十分的恐懼,穆廣這種不計後果的做法已經幾近瘋狂,他知道這時關蓮的事情已經逼瘋了穆廣,穆廣這才像瘋狗一樣的亂咬人。

    錢總擔心的倒不是穆廣可能被**和金達報復,他擔心的是自己可能被穆廣牽連也在被報復的範圍之中。他跟穆廣之間的關係密切,在海川政壇幾乎是一件公開的秘密,**和金達對此不可能絲毫沒有耳聞,他們如果因為穆廣而對自己的高爾夫球場有所遷怒,錢總是毫無應對之策的。

    原本錢總已經開始在金達妻子萬菊那邊預作佈局了,他很想通過萬菊拉近跟金達的關係。可是萬菊那邊本身需要謹慎處理,所以一直進展不快,而穆廣和關蓮的事情出來,也完全打亂了錢總的步驟,他不得不放很大的精力在穆廣身上,更是顧不上還要去跟萬菊套近乎了。並且,如果穆廣這邊東窗事發,錢總必然是會跟著倒霉的,萬菊那邊再近乎也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錢總嗅到了危險迫近的氣味,有些事情是需要早作防備了。他已經不對穆廣報什麼期望了,他現在早做防備,是想能夠最快的時間就知道穆廣出事了,好在那個時候及早從海川抽身,雖然他在海川投入巨大,可是他並不想在監獄度過餘生,到最後的時候,他就算要放棄海川的一切,也是要保住自己的自由的。

    錢總就去了齊州,見了幾個自己在齊州關係不錯的朋友,這些朋友都是跟錢總打過很多年交道的人,彼此利益糾葛的很深,這些朋友也是在一些相關的部門有些權利的人,一旦省裡要對穆廣採取什麼措施,他們通常都是最先知道消息的人。錢總跟這些朋友談了他的擔心,這些朋友都答應了錢總,必要的時候會把消息通知錢總的。

    時間又過了幾天,金達忽然接到被派去去雲山縣主持工作的孫濤的電話,電話裡孫濤匯報說從北京過來了一個教授,找到了雲山縣委和縣政府,說要對方山的紡織廠做一些調研工作,希望能向縣委和縣政府瞭解一些相關的情況。

    金達開始並沒有十分的在意,他和**最近一段時間都被傅華的事情難住了,心情一直不太好,他和**都不想對傅華處分的太嚴厲,因為他們都知道傅華在這件事情當中做事的手法雖然不當,可是並無牟利的私心。可是不嚴厲似乎又無法跟輿論交代,他們左右為難,可事情又不能老是這麼拖著,金達心情就不能不煩躁起來。

    金達不太高興地說,什麼教授啊,你回絕了他就是嘛,這個時候還來添什麼亂啊?

    孫濤也知道常委會上為處分傅華爭鬥的事情,他清楚問題的核心就是在方山的這家紡織廠,因此處分起來也不得不慎重起來,再加上來做調研的教授似乎名氣很大,所以他才向金達匯報的。

    孫濤說,金市長,可是這個教授似乎很有來頭啊。

    金達說,是誰啊?

    孫濤說,是京華大學的寧則教授。

    金達愣了一下,寧則的大名他可是聽說過的,這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教授,他在國內外都有很高的知名度,很多觀點甚至於能影響到國家的經濟決策。

    這樣子一位很有影響的學者突然跑來海川做調研,影響可是不敢小覷的,金達心中忽然感到一陣興奮,他在學校的時候也是拜讀過寧則很多的經濟學著作的,他對寧則的學識是很崇拜的,現在有機會能見見這位著名的人物了,他心中自然很是高興。而且寧則來海川了,他很想當面請益一下,看看寧則對海川的發展有什麼很好的建議。

    金達說,寧則來了,你怎麼不早說?

    孫濤笑了,說,金市長,你沒讓我有機會說啊。

    金達笑了起來,說,我跟張書記匯報一下,看看他有沒有想跟我一起去見見寧則的意思。

    金達就跟**講了寧則到海川的事情,**聽完也很興奮,他也是知道寧則的影響力的,便說,我馬上把手頭的事情推掉,我們一起去見見這位寧教授。

    兩人就一起坐車往雲山縣趕,在路上,**對金達說,金達同志,你說這一次寧則來調研方山的紡織廠,會不會讓傅華的事情有所轉機啊?

    金達笑了起來,說,張書記,我們想到一起去了。

    兩人都想到了,如果寧則對紡織廠的調研做出了什麼結論,那困惑他們處分傅華的核心問題就可能得到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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