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局長說,那怎麼辦啊?我們總不能在醫院裡面就對常志上一些措施吧?
穆廣瞪了局長一眼,說,我叫你想辦法,不是讓你對他刑訊逼供,你們這些人怎麼了,不刑訊逼供不能查案子是嗎?
局長說,這個案子比較特殊,現在除了常志,也沒其他當事人了,不上措施,我們還真是沒招了。
穆廣說,你的腦袋是幹什麼的?就不能往別的地方想一想?
局長說,穆副市長,您說往哪一方面想?
穆廣說,你就沒想一想,常志敢這麼囂張的叫一個女幹部去他房間,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對吧?
局長說,對,常志幹這件事情應該是老手了,肯定不是第一次。
穆廣說,你從這方面去想一想,是不是就有辦法了?
局長說,這方面我們想過了,可是常志不開口,我們還是無從下手。
穆廣不滿地瞅了局長一眼,說,你只想到常志身上,當然沒辦法了,你就沒想想別的人,通常作為一個領導,誰最清楚他的一些私人事情啊?
局長想了想說,應該是秘書吧。
穆廣說,對啊,常志既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那秘書是不是應該知道他的領導的一些問題啊?你把秘書找來,是不是就有了突破口了?
局長點了點頭,說,對,對,我馬上讓局裡的人把他的秘書叫來。
局長就回去安排把常志的秘書傳喚到了局裡,秘書這些天在家裡一直在擔心著這件事情呢,那一晚是他通知小周去常志的房間的,他心裡一直在擔心著要為此擔什麼責任。
局長這一次親自出面詢問秘書,這個案子他必須給外面的人一個交代,不然的話,他不得那要被罵無能,還可能丟掉腦袋上的烏紗,因此他不得不重視起來。秘書被帶進詢問室之後,心中怕極了,一坐下來就說,不關我的事啊,是常縣長讓我通知小周的。
局長一看秘書這個樣子,就知道事情有門了,他一拍桌子,說,你這個時候還叫他常縣長,看來你們還真是關係不錯啊。
秘書越發慌了,說,不是,我們不是關係不錯,我叫他常縣長是習慣了。
局長說,他叫你叫那個小周,你就去交啊?
秘書苦笑著說,我也知道不對,可是他是我的領導,我不叫不行啊。
局長說,看你這個樣子,這種事情你做過不止一次了?
秘書低下了頭,說,是不止一次,常縣長喜歡喝完酒叫女幹部去他房間談事情,每次他都是安排我給他通知女幹部的。不過,我也就是起一個通知的作用,我可沒做過其他的。
局長又一拍桌子,說,這還不夠啊,你還想做什麼?你這就是典型的幫兇。
秘書差點哭出來,說,警察同志,我沒有啊,他是領導,我不敢不給他通知啊。
局長說,那你知不知道常志這種行為是不應該的?
秘書在次低下了頭,說,我知道了。
局長說,你知道了還不向相關部門反映?你這就是助紂為虐知道嗎?
秘書說,我知道我做錯了,可是……
沒什麼可是了,局長打斷了秘書的話,說,做錯了就是錯了,那我現在給你一個救你自己的機會,就看你是不是老老實實的向組織上交代了。
秘書連連點頭,說,我一定老老實實向組織上交代的。
局長說,你跟了常志時間也不短了,他既然把叫女幹部去他房間這種事情都交代給你做了,肯定是做什麼事情都不瞞你,現在你把你知道常志幹過的不法行為一五一十給我交代出來。(。純文字)我跟你講,要實話實說,講好了,你就沒事,我們放你從這裡回去,講不好,你今天也就別走了。
秘書點了點頭,說,我一定如實說的。
秘書就開始講他知道的常志的一些不法行為,開始只是講了一些常志叫道房間去女幹部的名字,前前後後講了三十多個女幹部,局長聽著在心裡暗罵常志,這傢伙把雲山縣政府當成他的後宮了,三十多個女幹部幾乎可能是有點姿色的女幹部都被他睡過了。
這傳出去又將是一大醜聞,局長相信雲山縣這下子很多女幹部的家裡都將雞飛狗跳了,那些自己女人被常志睡過的男人們肯定不會就這麼甘心帶上綠帽子,一場家庭紛爭在所難免。
不過這對局長來說是不夠的,睡女人頂多是作風問題,對常志也頂多是紀律處分,局長需要的是能逼迫常志開口的犯罪行為,只有掌握了常志有犯罪行為的證據,才能擊破常志的心防,才能讓常志開**代那一晚他在房間是怎麼逼到小周跳樓的。
局長瞪了秘書一眼,說,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掌握了,你說點有份量的。我不相信常志除了睡女人就不幹別的?
秘書看了看局長說,警察同志,你要問哪一方面的?你提醒我一下好嗎?
局長說,好,我提醒你一下,死者的父母跟我們反映過,那晚常志當他們的面說過,他常志有的是錢,大不了他賠點錢,多陪個幾十萬都可以。你跟我說說他這個底氣是從哪裡來的?他為什麼會說他有的是錢?
秘書說,你說的是這個啊,常志跟我們縣裡的一些企業家走得很近,私下裡他們之間是有交易的,不過具體他們的交易是怎麼樣的,常志都不讓我知道,所以我只知道錢應該是老闆們送給他的,不過具體情形我無法說出來。
局長心中未免有些失望,如果能坐實常志有受賄行為,就可以以此為突破口,逼迫常志交代自己的罪行,哪怕最後小周的死於常志無關,他也可以跟上級領導和廣大網民們交代了,偏偏秘書說他並不知道具體情形,這等於說秘書這裡又是白費勁了。
局長還是有些不甘心,看著秘書說,不可能的,你跟了常志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回一次都沒看到呢?
秘書想了一想,說,要說看到了,倒是有一次我看到江立塞給常志一張卡,常志當時沒推辭,就收了下來,卡裡有多少錢我並不清楚。
局長心中一喜,有線索了,說,這個江立是誰啊?
秘書說,是我們雲山縣最大的房地產商,他跟常志往來是很密切的,他那一次是想讓常志幫他拿塊地。
局長說,那塞卡的時間你還記得嗎?
秘書說,時間我倒記得。
局長就記下了秘書說的時間,他已經有辦法對付常志了。
局長就安排傳喚了江立,上來就說,江立,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
常志一被抓,江立心就懸了起來,他跟常志之間是有很多見不得人的交易的,他害怕常志在裡面把他給咬出來。現在局長上來就問他知道犯了什麼罪嗎,他就知道壞了,一定是常志把他給咬出來了。
江立膽怯的看了看局長,說,我不知道啊,我怎麼了?
局長看江立膽怯的樣子,就知道這是一個軟骨頭了,肯定一嚇唬就會交代的那種人,這種人局長是最喜歡的,他笑了笑說,江立啊,我想你知道你做過什麼,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吧,不要等著我一一給你點出來,到那個時候你可就罪加一等了。
極力偷眼看了看局長,他心中沒底,可是又不想就這麼把自己的行賄常志的事情都倒出來,就強笑著說,我沒做過什麼啊?
局長笑了起來,說,江立啊,你不要心存幻想了,常志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認為他不會交代你們之間的那些不法行為嗎?
江立還是想堅持一下,畢竟局長只是說說,並沒有說出任何擊中要害的東西,他笑了笑說,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我跟常志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局長笑了,說,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我提醒你一下吧,某年某月某日,你跟常志在一起喝酒,商量你拿地的事情,散席的時候,你塞了一張銀行卡給常志,怎麼樣,常志交代的還算詳細吧?要不要我再把你們其他的交易也給你一一點出來啊?
江立頓時面如土色,連聲說,不用,不用,我交代,我交代。其實這些都是常志逼我做的,他勒索我向他行賄。
江立就交代了自己行賄常志的過程,前前後後的經過,已經每次行賄的金額。其中受賄者不但有常志,還有常志的老婆。
江立講完,局長鬆了口氣,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可以將常志繩之以法了。局長就把獲得的突破匯報給了穆廣,穆廣又向金達和**作了匯報,**指示既然常志涉及受賄犯罪,讓海川市檢察院加入偵辦,和海川市公安局聯合辦案。
海川市檢察院和公安局就搜查了常志的家,從常志家搜出了現金達五百多萬,若干貴重的物品,價值也達百萬。顯然這與長志夫婦二人的收入是不相符的。檢察院就收審了常志的妻子,常志的妻子就交代了常志大量受賄的犯罪事實。至此海川市警方和檢察院已經有足夠的證據可以將常志送進監獄了,即使常志還是堅持不開口也是可以的。
醫院裡的常志還被蒙在鼓裡呢,這些天海川警方也沒去打攪他,讓他安心地在醫院治病,他見海川市警方再沒找他,心中感到十分的高興,他以為他不開口的策略見效了,海川警方拿他沒辦法了。
其實這是常志最蠢的地方,他沒想想事情鬧那麼大,海川警方如果不給社會一個交代是沒辦法下台的,他們必然會想盡辦法對付他的。而他做縣長這麼長時間了,手伸的又很長,可以說一大堆把柄等著人抓呢。他如果足夠聰明的話,老實交代那晚逼迫小周的犯罪行為,讓海川市警方對社會可以有一個交代,他其他方面犯罪可能就不會被追究了,他可能就逃脫了更嚴重的懲罰。
但是常志偏偏選擇了頑抗,逼迫著海川警方不得不找尋她其他的罪行,這下子好了吧,他的老底都被人翻了出來。
再出現在常志病床前的,已經不僅僅是海川市刑警隊的警察了,還有海川市檢察院的檢察官,他們再來詢問的也不僅僅是常志逼死女幹部的犯罪事實,而是可以拿出一樣樣證據證實的受賄犯罪了。
海川市公安局的局長也參加了這次詢問,他有些可憐的看著神色已經開始驚慌起來的常志,心說你這是何苦呢,你早交代了,可能僅僅是蹲三年兩載的就會出來了的,這下子好了,估計你沒個十年八年是出不來了。
當一樣樣的證據擺到了常志面前,尤其是檢察官讀了一部分他妻子的交代筆錄,常志的心房徹底崩潰了,他開始交代自己的犯罪行為了,其中就包括他和小周那晚在房間裡究竟是怎麼一個狀況,他說自己當時並沒有想到小周真的敢跳樓,他當時其實是想把小周拉下來,沒想到沒拉住小周,小周還是掉下樓去摔死了。
講完這個,常志可憐兮兮的看著審訊他的人們,說,我真的沒想到會抓不住她的,我並不讓她死啊。
常志以為自己交代完了就行了,可是他這一次又弄錯了,警方和檢察院並不相信他已經交代出了全部,常志交代出來的都是他們掌握的罪行,那些他們沒掌握罪證的罪行常志是不是還沒有交代呢?他們並沒有停止審訊,他們繼續追問常志,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的沒交代的?
這個時候的常志已經沒有了絲毫頑抗的意識,他只是想趕緊結束這場審訊,既然審訊人員這麼追問,他被迫認真的回想過去他犯過的每一件錯誤。
一件一件的小事都想了起來,包括誰去他家拎了幾斤水果,誰私下送了他一瓶萬艾可,反正雞毛蒜皮的事情都交代了出來,最後他自己都覺得這一生再沒翻過別的錯誤了。可是審訊人員還是不肯罷休,他們很平靜的看著常志,態度平和地說,不止這些吧,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沒交代的?
常志心裡發毛了,他實在想不起別的什麼啦,他說,我真的沒有了,我能記起來的都說了。
審訊人員並不著急,仍然是說,你再好好想一想,也許還能想起點什麼來?
就在常志就要被這種詢問整崩潰的時候,他腦海裡突然閃出一件事情來,他說,對了,我想起來了,我還曾經偷著寫過舉報信誣告過海川市駐京辦的傅華主任。
審訊人員因為又挖出了一件新的犯罪眼睛發亮了,這讓他們很有成就感,便說,快說,快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常志就說,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和雲山縣的工作人員去北京為我們的大櫻桃節做招商推廣活動,期間就住在海川駐京辦的海川大廈。當時雲山縣一家紡織廠的廠長的女兒因為她父親的事情去海川大廈找我,我當時也喝了一點酒,對廠長的女兒就有了些不軌的行為,廠長的女兒就跑出了房間,我追出去就碰到了傅華。
常志講述了他跟傅華方蘇之間發生過的事情,也講了他迫於傅華所說的方蘇家裡的人掌握著行賄時候的錄音,不得不退還了方蘇家向他行賄的錢,還撤消了檢察院對方蘇父親方山的調查,將方蘇父親的工廠發還了。事情結束後,傅華告訴他方家人說錄音被銷毀了,不能還給他了,他覺得方家人是留著錄音準備將來要挾他,心中就對傅華十分的不滿,就向市領導發了傅華的舉報信,舉報說傅華行為不檢的,亂搞男女關係什麼的。
沒想到還會查處這麼一個案中案來,局長笑著搖了搖頭,到這個時候,他感覺常志最後一點犯罪事實也交代出來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連自己誣告他人這種事情也說出來。案子到此應該告一個段落了,可以跟這個案子的特別調查小組組長穆廣匯報了。
局長就去找穆廣匯報了調查出來的情況,開始穆廣很平靜的聽著,常志交代出來的這些都是在他意料之中,行賄啊,玩女人啊,這在每一個被抓起來的官員基本都是必備的條件,沒什麼可以讓人大驚小怪的。
局長最後講了常志誣告傅華的事情,穆廣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說,你把這段在給我重新講一遍,他是為什麼誣告傅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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