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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血屍現,上邪山 文 / 乞丐皇后

    第一次,他心中竟然慶幸她只是個凡人。殢殩獍曉

    他斂去眸中的訝異,哈哈一笑,「誠如王后所言,這些使臣定是在審時度勢,不管這場內亂孤與丞相一黨誰贏誰輸,但凡相鬥起來,必是兩敗俱傷,然,他們便可趁虛而入,享坐漁翁之利,王后這招著實出其不意,時間拿捏的分毫不差,看來,九月九,必定四洲一統!」

    絲蕪漫不經心的擦拭著碧落的劍身,不以為意道:「這些使臣多半是各國遺留下的皇室血脈,待臣妾將那些已經潛入邶姬的各國死士全部誅滅,王上再與他們談判,只說只要他們歸降,便會讓他們成為一方諸侯,他們定不會拒絕。」

    姬冥夜眼中一亮,「王后所言不錯,如此,他們並不損失任何,相反,他們還會感激孤,替他們鋪平了登上寶座之路!」

    絲蕪微微頷首,將手中的碧落縮小繫於脖頸上,笑靨依然恢復如初,似如芙蕖綻放,「王上保重,臣妾啟程了。紆」

    姬冥夜點頭,竟突然覺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絲蕪笑了笑,瞥了小喜子一眼,「公公,待辰時早朝時,你且公佈本宮重病不起,君王不早朝一事,切記,逼真為上。」

    小喜子一時結舌,再不像當初蕪桐殿裡,他對她苦口婆心,對她憂心忡忡,對她言辭鑿鑿,那些,在她看向他的這一瞬間,似乎已是時過境遷腩。

    片刻,不待他回話,絲蕪踩著頗有些一去不復返的步伐,沉沉而去。

    此時,週遭雷鳴電閃,疾風呼嘯,不遠處的血紅色雙眼漸漸逼近她,直至三個身穿銀白盔甲的血屍恭敬的跪在她面前。

    她伸出兩手搭在兩個銀盔血屍的肩上,只見血屍紅眼更甚,兩腳一蹬,便飄於半空之中,銀白的身形在墨空中像極兩顆銀星微閃,在長空中劃出幾道銀痕後,再沒了蹤影。

    ※※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上邪山被人譽為天山,只因奇形怪狀猶如一把未出鞘的寶劍直插於雲霄,山體常年被霞雲環繞,很是壯觀。

    山體陡峭險峻,四下多以怪石嶙峋,故而,便成了邶姬瀚海城的最後一道防線。

    瀚海京城雖然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但,反過來想,四周若是被敵軍全全包圍,即使敵軍無法攻進城池,但海島畢竟是海島,終會有彈盡糧絕的一天,島上之人無外乎坐吃山空。

    八月十五月圓夜已過,便迅速迎來強烈秋風,加以微雨,著實讓人躁動難安。

    因了上邪山下的民風,今日竟是四才佳節,故而,青天白日的大街上早已張燈結綵的,好不熱鬧。

    所謂四才,便是,琴棋書畫。

    「果然,天子腳下的臣民著實風雅,安分的緊。」

    上邪最好最高的樓外樓裡,正有一墨衣公子搖著扇面觀著下邊的擁擠人潮。

    「公子,這是您要的酸梅果子。」靈巧的小書僮理了理凌亂的衣裳,將鮮紅的果子裝於盤中。

    墨衣公子收回了視線,唔了一聲,捏了一枚果子含在了唇中,入口倒是酸甜,恰好解了她現下的反胃。

    小書僮打趣道:「公子這般喜歡食這酸果子,莫不是……」。

    還未待她說完,公子手上的玉扇便敲了她的腦殼,吃痛的她輕哼一聲,見公子臉色不大好,只得撇嘴。

    這公子生的很是溫潤鍾秀,不是絲蕪,又是誰?

    不過,不知為何,她現在的模樣並不像當初在快活城男裝時那般英氣,現在的臉上著實添了幾分媚色,很是女氣。

    絲蕪不緊不慢的吃著果子,「你這小童嘴小話多,早知曉,公子就不帶你了。」

    若兒緊忙擺手,「公子莫要動不動生氣就拿趕若兒走為說詞,人家不是也因為擔憂嘛……」。

    說罷,她的臉紅的很是厲害,不外別的,只因她的腦海裡正想起了當初在西旌皇宮時,紅幔帷帳裡,春色一片好。

    絲蕪瞥了她一眼,「你這小腦瓜子總是想這些個東西,我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若兒輕咳了一聲,「若兒已經全然辦妥,只得主子一聲令下……」,說罷,她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

    絲蕪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人不過是一些細作,他們的價值便是情報,你覺得,死人能說出我們想要的東西?」

    若兒臉一紅,撓了撓頭,馬屁道:「論心計,我可不及主子的萬分之一,自是多說多錯嘛。」

    絲蕪輕哼一聲,將一個瓷瓶遞與她,「戌時五更,放入他們的洗腳水中。」

    若兒接過後,把玩著,正待要揭開蓋子,卻被絲蕪的扇尖按住,她疑惑的看向絲蕪。

    絲蕪五指翻轉,指間的扇尖靈巧的又是落在若兒的腦殼上,「此藥善於迷惑人的心智,你若是想把心裡邊兒的秘密都吐露出來,我也不攔著你,不過,切莫誤了我的大事。」

    若兒哎呀一聲,臉色著實有些羞赧,手上立即把蓋子給捂了個嚴實,見絲蕪盯著自己,她便撇開了臉,岔開話題道:「主子為何不直接了當的在酒菜裡投些便好,為何非得投在他們的洗腳水中?」

    絲蕪垂了眼簾,掩去眼中的哀傷波光,「一則,時間不對,二則,這藥起效快,我不想弄的人盡皆知,三則,未免不相干的人誤食,四則,這藥接觸肌膚即刻,想必他們會對酒菜有所防備,但在他們勞累一天後,看著熱水,防備率會大打折扣。」

    這失慧粉,便是在無回谷中,在白月的毒藥典籍中學會配置的。

    思及此,她皺了眉,起身對忙不迭點頭的若兒道:「我想出去散散心,你且注意那些人的動向。」

    「嗯。」若兒不假思索的點頭,待回味過來,才擔憂道:「主子這要是去哪?」

    不料,等她轉身看時,絲蕪早已下了樓,因了樓外樓便是舉辦四才佳節的地方,此刻樓內已是人滿為患,想要追上絲蕪,很是困難。

    當下,若兒只得趴在靠窗的窗欞前呼喊道:「主子,早些回來!」已經沒入人海中的絲蕪晃了晃手中的扇子,表示知曉了。

    往日,她一向不喜在人多的地方,現在擠在人潮裡,竟有種隨波逐流的感覺,頓時,也讓她腦中繃緊兩日的弦得以略鬆。

    不多時,她仰頭看向右側邊上的一家百善堂大藥房,腳下略一躊躇,還是踱步進了去。

    略胖的掌櫃眼尖的緊,她前腳剛進,掌櫃便立刻躬身去迎她,「這位公子,不知是哪裡不舒服?」

    絲蕪面無表情,擺手道:「掌櫃這兒可有藏紅花?」

    掌櫃魚泡眼一瞇,用著有些輕蔑的眼神打量眼前的公子,看著這公子細皮嫩肉。桃花眼裡還有雙稀世綠瞳,尤其是那小嘴,紅的很是涼薄,一看便是薄情的男子。

    於是,他咳了一聲,「公子,恕老朽話多,若是嫌姑娘為你生孩子麻煩,還是請您先節制節制!」

    絲蕪聞言,真真苦笑不得。

    這是把她當成薄情寡義四處留情的男子了。

    立時,她臉上和悅道:「掌櫃說的極是,此番後,是萬不會再有下次的,所以,煩勞掌櫃賣我一些,可否?」

    掌櫃聽了,心裡著實爽快,想著自己不但解救一位有志青年,也算是幫不少女子出了火坑。

    想罷,他忙不迭的點頭,「也罷,浪子回頭金不換!那我這次就賣些給公子便罷。「說著他挺著肥碩的肚子到了藥櫃前,又問:「請問公子要多少?」

    「一斤。」

    「哦,一斤是吧……」,肥大的手掌正在貼了藏紅花的藥匣子前,突然一抖,厚實的身子立馬轉過看向滿臉不以為然的公子,勃然大怒道:「看不出公子精力如此充沛!一斤藏紅花,那可以讓全村的老母豬都不孕不育了!」

    絲蕪挑了挑眉,好傢伙,這是在罵她是只四處留種的公豬麼?

    想了,她覺得甚是晦氣,也不想和這個掌櫃過多的浪費唇舌,當下,想也不想的轉身走出百善堂。

    哪曾想,剛要踏出門檻,便被一隻手攔下,她心裡有些惱火,微怒的抬眼看向敢攔她去路之人。

    不料,眼前這個人不但嬉皮笑臉的模樣非但沒有惹她生氣,相反,她的心裡卻有一絲喜悅。

    瞧著那雙深邃如海的藍色瞳孔,她不怒反笑,「不知是天緣,還是人為?」

    男子哈哈一笑,「絲蕪姑娘不但記性好,還這般蕙質蘭心,不錯,確實是人為。」

    她扯了扯唇,「那麼,這個人,是你,還是南宮?」

    他食指觸在唇上,「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公子若是不嫌棄,不如,與我上邪山頂上,促膝長談,如何?」

    她似笑非笑的盯著他,「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相視一笑,不僅迅速的離開整個村子,還使了輕功躍上了上邪山頂。

    不過,一路上的踏風穿霧,涼爽的感覺,倒讓絲蕪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倘若她沒有猜錯,這個男子不僅是當初在快活城觀戲的小和尚,也是建起整個快活城的那個神秘大師,更是真正贈予她碧落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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