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玥夕赤紅了雙眼就要說教,她邪色染上嘴角,腳尖揚起臉頰,溫存的吻落在了他冰冷的唇上。
玥夕驚詫反為憤怒,想也不想的將她的唇瓣啃咬在齒間,帶著懲罰,帶著霸道的佔有。
月色下,落花中,兩道交織在一起的黑白身影是那樣的驚艷,如同沒有上過任何色彩的水墨畫,徒有黑白相間,完美無缺。
「這兩個人是我們當死人嗎?!居然光天化月下卿卿我我!」雙面羅剎並肩而立,兩人雙手揚起雙鑭疾刺二人而去。
玥夕眉梢微皺,意猶未盡的推開了巫沫,「你的傷勢還未痊癒,再動粗,傷口若是再撕裂了可不行。」說罷,他已經揚了手中的劍。
可巫沫偏不依的掛在他的脖子上不願放手,嘴角微翹,帶著微嗔意味,「看在娘娘這麼疼惜奴婢的份上,奴婢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她俯身側臉靠在他的耳畔,似笑非笑的低喃了幾句……
「呀!!」雙面羅剎似乎被眼前兩人曖mei無比的姿勢氣的著實不輕,揚起雙鑭似要將二人一齊抹殺!
玥夕嘴角微揚,抱起巫沫身姿一旋即,躲開了雙鑭,可他那手上的劍也不知是何時脫手而出。
花落無聲,只聽見一記噴血聲,打亂了整個空洞的氣氛,接踵而至的是某個物體倒地之聲。
白袍女子的一張青面已經被血漬染紅,面具匡噹一聲落了地,露出她一張還算清雅的臉,只是那臉上卻有一條醒目的疤痕從右眼貫穿鼻樑直至下巴,何其猙獰。
玥夕手一抖,冷了眸,一把就將懷裡不安分的小貓扔在了被褥上,「似乎,懲罰還不夠。」未等小貓爬起來,他並不高大的身子已然壓了上去,「剛才你在試探我?」他語氣冷的徹骨。
巫沫轉了轉眼珠,本想要推拒他,無奈一動就會扯痛傷口,只好作罷,「這個……」。他的眼神也太可怕了罷?隨即,她豁出去的正視他,「奴婢本就是個愛玩心計的人,娘娘莫不是第一日才識得奴婢?」這話不假,算計人早已變成她的一種習慣。
玥夕雙眼一瞇,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怕死!真把他當軟柿子了?
涼涼素手一揮,空氣中傳來裂帛的聲音。
巫沫怔愣的看著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小男人,眼裡滿是不信,她今日算是被這個冰山壓倒了麼?小娘娘真的要變成大灰狼了麼?
當看到他光潔如鏡的胸膛時,她才猛然醒悟,「喂!你來真的啊?」這算是她咎由自取麼?
看到她是真的慌亂,他嘴角浮起妖笑,終於見到她真實的表情了,「你不是每日言辭鑿鑿的說要服侍本宮麼?怎的,又不願意了?」見她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妖嬈非常的笑道:「可惜,不覺得太晚了?」
她頗有同感的點了點頭,的確,本來就只是想調、戲一下妖孽而已,而且也是潛意識的覺得能把姬冥夜最心愛的寶貝玩弄玩弄,心裡會舒坦些,哪知自己太過入戲,無意識的也搭了進去……
等等,她同感個p?不想活了?頭頓時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晚不晚,大不了娘娘走陽關道,奴婢過獨木橋……」。
哪知,話未說完,迎來的卻是妖孽更加肆無忌憚的妖顏逼近。
玥夕雖笑著,可那媚骨的妖嬈裡卻被冷冰充斥,他如果沒有耳背,她說要過自己的獨木橋吧?「看來,懲罰不是不夠,而是太輕。」
語落,不待她說話,將那所有的話語全數吞進吃盡。
感受到他手掌肆意的在身上遊走的觸感,冷的如同一條冰帛,很滑也很涼,身子情不自禁的顫慄……
這個妖孽近在咫尺,清晰的可以看到他濃密的睫毛,清晰的可以看見他深邃眼底裡倒映的自己,清晰的可以聞到他致命的夕顏花香,清晰的可以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
她,這是要沉淪了麼?
身體好似已經不聽自己的使喚,迎合著他,羞澀的扭動,被他撫摸過的白皙雪膚一點點泛上了好看的緋紅,像是醉了酒一樣,又輕又飄的,好像墜落在了雲端……
是啊,她被這個妖精俘獲了,被他的美色誘惑了,開始,爬不起來了,心也開始,不聽話了……如此,那麼,就讓自己沉淪一次,又有何妨?
本來一腔怒火的他,感受到身下人兒因為傷口的疼痛而輕顫著身子,終是不忍傷害,手上的力道也輕了不少,貝齒的啃噬改為了輕柔的糾纏,舌尖勾過她的小舌纏繞,纏綿。
她的手攬過他的雙肩,環在他的頸項上,讓他吻得更深些……身體不聽使喚的好像被抽空了,一股莫名的空虛充斥著全身血脈,骨頭漸漸酥軟的沒了一絲氣力,讓她欲罷不能。
雙唇終是放了開,她幾乎窒息的喘息起來,「娘娘這是要了奴婢的命?」語氣裡透著薄嗔與嬌羞。
狹長的鳳眼深邃的如同嵌了兩顆黑水晶在框裡,佈滿著情、欲,他從未見她這般若水模樣,那雙桃花皓眸比裡滿滿的都是性感與誘惑,身體裡似乎繃著的那根絲絃剎那間被欲wang衝斷,「這是你自找的。」
巫沫疑惑了一瞬,還未回過味來,只覺身下一涼,似乎還聽見了衣褲落地的聲音,「喂!」眼底裡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忐忑,第一次,很疼的罷?
見她嘴角銜著鮮血,滿是不置信的好半響才從穿刺自己那柄劍上回頭看向那耳鬢廝磨的二人,「怎麼可能……」。
巫沫看著女子瀕臨死亡破碎的絕望眼神,淡漠不復存在,眼裡含著憫意,「不知該說你傻,還是該說你自欺欺人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黑羅剎已死,你卻還用移形換影一面扮成他一面扮成自己來欲蓋彌彰。」
白羅剎聞言身子止不住的簌簌發抖,像一個支離破碎的布娃娃,「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不可能會知道他已經死了!他是我殺的,他的死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
巫沫滿目更顯悲愴的看著她,「我只是揣測,你的一雙腳顯然出賣了你,即使他的袍子再長,即使你換身的速度極快,依舊漏洞百出。」
白羅剎仰天一笑,「哈哈!也好,這樣就可以一直陪著他,一直纏著他,再也不分開了……」,她摟緊了那身黑袍,似乎全世界都不及這件衣服重要了。
玥夕冷冷掃了女子一眼,「既然愛他,為何還要殺了他?」
女子貪婪的擁著黑袍子再也不動彈,「我們本來十分的相愛,直到一次任務,我的臉毀了,師兄就越來越喜歡沾花惹草,也越來越同我疏遠,呵呵,那也罷了,他居然要休了我!為了一個妓女休了我!我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為了他受盡世人唾棄,卻到頭來換他一紙休書!我恨,我恨吶!!」
顯然是因為太過激動的關係,白羅剎猛咳了幾聲,吐出幾灘鮮血,奄奄一息的緊了緊手中的黑袍子,呵呵的笑了幾聲,頭輕輕靠在黑袍上……
依稀間,她似乎隱約看到了當年青澀的清秀女子一身白衣飄飄的與黑衣男子在林間小道裡,在梧桐高樹下,齊劍雙舞。
她滿臉羞澀的任他握著自己的手,垂首微嗔:「師兄……」。
被逐出師門,她滿身是傷的跪在門前任雨傾盆,磕頭在地,「徒兒不孝,再也不能侍奉師傅,只待他日,與師兄的孩兒能代替徒兒以盡孝道。」
生兒難產,她緊緊抓著穩婆的手威脅道:「若是孩子留不住,就殺了你!」
全身是血的她站在血泊裡,懷裡還抱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影嬰兒,她是多麼想抱給他看吶,可他卻一年都沒有回來過了,她很想哭,卻沒有一滴眼淚,只能笑,只能癡癡的笑……最後屬於他的東西,她還是沒能留住。
妓院花坊,她終於尋到他的身影,他醉臥在眾多女人中飲酒歌唱,而看到她來了,卻只是漠然的扔給她一紙休書,「真不該認識你,丟臉!」
他冷漠相向,一句話引得眾女啼笑皆非,她卻如同被雷擊中,半響也是動彈不得,他的一句真不該認識你,久久迴盪在耳畔,一次又一次的敲擊她的心弦,直至弦斷,心碎。
她好像被這句充滿魔魅的話給徹底操控了,想也不想,一劍刺了過去,又很又准。
當場面混亂無比,當所有女人嚇得連連尖叫,她才猛然醒悟,她殺了他,一劍命中。
她如同斷線木偶一樣抱起他,淚流滿面,卻笑的純真無比,「你終於只屬於我一個人了……」。
這個世間,原來有那樣一個女人為愛癡狂,為愛付出了一切,甚至,為愛殺了自己的最愛之人,只是想讓這份愛不要停止,只是希望這份愛永遠只屬於自己一人。
「為愛傾盡一生,這樣的結局,就是她想要的麼?」巫沫不再看那地上如同撲火飛蛾而被燭火燃燒成灰的女子,心裡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充斥著。
她的手指不自覺的緊了緊他的衣角,她與玥夕,也會落到這樣的地步麼?
「不會的。」玥夕緊緊凝視她。
聞言,她詫異的抬頭,看見的是他從未有過的認真,那樣的眼神似乎要將她看穿,要將她禁錮。
她不自在的垂首,「娘娘想的未免多了些,再說,我又不愛……」。差一字未說出,身子卻被人攔腰橫抱在懷裡,她魅惑一笑,「難得呀難得,難為高貴的娘娘紆尊降貴了。」
說罷,她享受的倒在他的懷側,閉眼,傾聽著他有節拍的心跳聲。
清淺的月光滑過,第一次,他笑了,眼裡充滿了對懷裡女子的寵溺。
「娘娘的心跳未免快了些,聽的人家也開始心如擂鼓,唇乾舌燥的……」。她笑的痞壞,手已經伸進了他的衣襟。
玥夕手一抖,冷了眸,一把就將懷裡不安分的小貓扔在了被褥上,「似乎,懲罰還不夠。」未等小貓爬起來,他並不高大的身子已然壓了上去,「剛才你在試探我?」他語氣冷的徹骨。
-----------題外話------------
其實,白羅剎我挺惋惜的,最愛的人是傷自己最深的人,到最後居然自己親手抹殺了最愛,試問,世間情愛,還有比這更悲哀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