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鳴回到宿舍裡,靜靜地躺在床上,他現在一點酒意也沒有了,腦海裡一遍遍的過著電影,想著今天的事情。他太意外了,樸聖姬竟然是日本人,這讓他很難接受。雖然他本人對日本人並沒有太多的怨恨,可是如果要想讓一個日本女孩兒成為自己的愛人,畢竟得過了爺爺這一關,而爺爺卻是一直痛恨日本人的。他理解爺爺的感受,每每看著爺爺那只空落落的袖子,他就會想到那場戰爭的殘酷,也就想到了那時候人們遭受的苦難。這時候,他才想起來樸聖姬很多是日本人的特點,忽然覺得竟然有那麼多的疑點,只是自己沒有注意罷了。他不想違背爺爺的意願,就是今天他才告訴爺爺自己的事情,爺爺多麼的高興,並且說過只要不是日本人就可以,可是現實竟然與他開了一個玩笑。他茫然無措,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他煩躁的想要睡去,可是怎麼也睡著,翻來覆去的,痛苦折磨著他,實在沒辦法,他想還不如到樓下走走,散散心。想到這裡,他又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來了。在空曠的校園裡,他默默地走來走去。蕭瑟的樹木隨風起舞,發出沙沙的聲音,攪得他心煩意亂。他想要逃避出去,可是沒有清靜的地方。他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來到了那個湖邊的小亭,走進了小亭裡,讓他回想起來當初與樸聖姬在這裡見面的事情,那時候他真的好羨慕她清純無邪的神情,在他的印象裡,他絕對是不知世事厲害的女孩兒。可是今天,他竟然覺得她竟然有那麼深的城府,讓他看不透。
他又在上次他坐過的地方坐下,看著原來樸聖姬坐過的地方出神,他想起了那次的殷紅雨花石,想起了樸聖姬素潔的衣裳,還有她那淺淺的微笑。現在,所有的這些,都是那麼的陌生,都是那麼的無奈。他不忍心想下去,他不相信樸聖姬是在有意的隱瞞這一切,可是,也沒有理由說她是不故意的,畢竟她們交往了有四個多月了,她一直也沒說明她是哪個國家的人。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起身離去。
在向回走的路上,他看見了樸聖姬的那扇窗戶。現在,這扇窗子黑乎乎的,像是一個黑洞,不知道裡邊有多深,有多廣,好像還有多少深藏不露的故事。這扇窗戶曾經是那麼的熟悉,多少次他經過這裡,都要向上看幾眼,想要知道樸聖姬在做什麼,想知道她有什麼心事。而現在,正是因為這個女孩兒,讓他心神不安了。他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麼對爺爺說才好了。他知道,爺爺一定會反對的,在他的眼前浮現出爺爺憤怒的眼神,他不想事情這樣子。可是,自己是在沒有法子解決。他該怎麼辦呢,捫心自問,他只有苦笑。
回到自己的宿舍裡,他一身疲憊的躺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什麼時間,他才睡去。
第二天,星期日,樸聖姬早早的就睡醒了。她心中有事,一夜也沒有睡好。早上起來,梳洗完畢,就坐在床邊,呆呆地望著窗外。她也是思緒萬千,許多未知數在她的腦海裡翻來覆去,剪不斷理還亂。
金詠荷醒來,抬頭見樸聖姬的樣子,知道她心裡的不平靜,就想安慰她幾句,說道:「又在想呢。」見樸聖姬不回身,接著說道:「不要擔心了,一會咱們就去找他,不就行了。」一邊說著,一邊從床上起來。
樸聖姬說道:「我的心裡很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金詠荷說道:「別胡思亂想了,沈心鳴那麼明白事理,又那麼的鍾情與你,你還有什麼顧慮的呢,你要相信他。」
樸聖姬聽了金詠荷這幾句話,心裡多少好受一些,臉色也緩和了許多,說道:「但願如你所說,他能理解我的心情。」
金詠荷說道:「只要你能解釋明白,他會理解你的。而且,你的雙重身份也是合情合理地,並不是你想故意隱瞞的。」
樸聖姬說道:「那你一會兒陪我去找他?」
金詠荷笑道:「行啊!這個紅娘的角色我是脫不料干係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幫助到底的。」
樸聖姬由衷地說道:「太感謝你了。」
金詠荷說道:「沒什麼好說的,幫人幫到底。在這裡,我不幫你誰幫呢,都是好姐妹。」說完,拿起洗漱的用品,出去了。
吃過早飯,兩個人又在屋子裡說了一會兒話,話題還是離不開沈心鳴,她們對沈心鳴昨晚的表現有些奇怪。待到九點中的時候,兩個人才去找沈心鳴。
在路上,樸聖姬問道:「你說咱們是到宿舍去找呢,還是到他的辦公室去找?」
金詠荷想了想,說道:「我想應該到他的宿舍裡去找,他應該在宿舍裡。他有心事,應該不會這麼早就出來的。」
樸聖姬聽了她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是,他應該不會離去的。」
金詠荷說道:「那咱們直接去他的宿舍。」說完就拉著樸聖姬的手徑直向沈心鳴住的公寓裡走去。
男生宿舍樓的管理並不像女生宿舍樓那麼嚴格,值班員阿姨例行職責問了她們找誰後,就放兩個人上去了。樸聖姬向值班員阿姨問清楚了沈心鳴的房間號碼,兩個人才上樓去。在她們走後,那位阿姨一直目送她們上樓,好像很關心的樣子。
走在空蕩蕩的走廊裡,樸聖姬的心情一直難以平靜下來,她在猜測著見面後的情形。如果不是金詠荷陪伴著她,她真的想退縮了。
徑直來到沈心鳴的房間門口,金詠荷走上前去,輕輕地敲了敲門,不見有人開門,就又敲了敲,還是沒有人來開門。兩個人不安的對視了一眼,都意識到自己的判斷錯誤了,沈心鳴並沒有在屋裡。
他會去哪裡呢?唯有辦公室了。金詠荷說道:「沒在這裡就去辦公室了,咱們到他的辦公室離去找他。」
樸聖姬點了點頭,身不由己地隨著金詠荷返了下來。
這回,兩個人的心情都莊重起來,沉默著走著,暗自猜測著沈心鳴會做什麼去了呢。最終還是金詠荷打破了沉默。說道:「沈心鳴會做什麼去了呢。」
樸聖姬不想說話,憂鬱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金詠荷說道:「難道他昨晚沒回來?」
樸聖姬聽著,也不回答。
見樸聖姬這個樣子,金詠荷知道:如果不見到沈心鳴,她是不會放下心來了。
來到沈心鳴的辦公室,只見門是鎖著的。兩個人的心都不由得一緊,許多的惆悵襲上了心頭。
樸聖姬自言自語著說道:「他會做什麼去呢。」
金詠荷明白她此時的心情一定很苦,可是也不知道用什麼話語去安慰她。兩個人順著來路走下樓來,各懷心事,沉默不語,對周圍的一切視兒不見。
就在兩個人要走出樓門的時候,遇見了與沈心鳴一個教研室的楊老師。楊老師對她們兩個人很是熟悉了,停住了腳步,說道:「你們兩個做什麼來了?」
金詠荷說道:「我們是來找沈老師的,可是沒有見到他。」說完就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楊老師。
楊老師說道:「找他啊!我早上晨練的時候見過他。他對我說要去同學家看看,就走了。」
樸聖姬聽了,忙問道:「那個同學?」
楊老師說道:「說是一個南方回來的同學,我沒有細問,他好像很疲憊,眼睛紅紅的,像是有什麼心事。」
聽了楊老師的話,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下,心裡都在想:沈心鳴一定是一也沒有休息好,一定也是在想那件事情。樸聖姬此時的心情別說有多難過了,以前不知道他的情形還有一點點的幻想,真正知道了真相,就徹底的控制不住了,鼻子一酸,眼淚就要留下來。
金詠荷一直注意著她的情緒,見她這樣子忙拉著她要離開,一邊向楊老師告別。
楊老師望著她們的背影,不住的搖搖頭。她早已知道沈心鳴與樸聖姬的戀愛事情,好像也意識到了她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個人走出很遠,才停住腳步,樸聖姬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了,眼淚抑制不住流了下來。金詠荷見她臉上掛著的晶瑩的淚珠,不免也是一陣的心酸。她怎麼也想不透,沈心鳴會去做什麼呢,是不是有意在躲著樸聖姬。
樸聖姬也是這麼想的,她現在完全的認為沈心鳴是在躲避著她。她甚至想她們兩個人的故事就會完結了。
金詠荷不相信沈心鳴這麼的不負責任,她猜想他一定是真有什麼事情了,就安慰樸聖姬,說道:「我想他是真的去同學那裡了。」
樸聖姬哽咽著說道:「可是他會去那個同學那裡呢?為什麼偏偏這時候會有他的同學回來呢?」
金詠荷說道:「我也不清楚他有那些同學,你知道都有誰,咱們可以去詢問一下。」
樸聖姬說道:「我只知道申濤是他的同學,別人就不知道了。」
金詠荷聽了,立即一拍大腿說道:「一定是申濤回來了,你沒聽楊老師說麼,他一個南方的同學回來了,他去看他了。」
樸聖姬聽了,點點頭,說道:「是這麼說的。」
金詠荷立即換上笑臉說道:「這麼說就對了,你也不用放心不下了,耐心地等他回來再說。」
樸聖姬此時的情緒稍微好了一點,點點頭,不吱聲了。兩個人在人行椅上。休息了一會兒,才回去。
再說,沈心鳴那一晚還真的沒有休息好,眼睛熬得通紅。他在回想著知道這件事情真相的過程,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他想明日早上樸聖姬一定會來找自己的,到時候他該怎麼說呢。既然不能對爺爺實話實說,又看不得樸聖姬傷心,沒有辦法,就只有選擇逃避。可是,這麼大的京城他能上那裡去呢?想來想去,也沒有著落。
也就在這時候,樓下的女管理員喊他說有他的電話。他原以為這是樸聖姬來的電話,就忐忑不安的下來接聽了,沒想到電話那邊傳來的卻是他的老同學申濤的聲音。
申濤聽到這邊有人抄起電話的聲音,就說道:「喂∼!心鳴老弟麼?」
一聽是申濤的聲音,沈心鳴就笑逐顏開了,說道:「是我!申濤啊,你在哪裡啊。」
申濤說道:「當然是在家裡了。」
沈心鳴說道:「是在北京還是在南京,你那個家啊?」
申濤說道:「是北京的家。」
沈心鳴說道:「你是什麼時間回來的?」
申濤說道:「是昨天。」
沈心鳴說道:「聽到你的聲音太高興了,咱們都多長時間沒見面了,你也不會來看看咱們。」
申濤笑道:「那有時間啊,咱們不都是一樣子麼,工作脫不開身呀。」
沈心鳴說道:「那你這會回來準備做什麼呀?有公事要辦麼?」
申濤說道:「可不是,單位在北京這邊有點事情要處理,就派我回來了,我也就順便看看家裡人。」
沈心鳴說道:「好不容易會來一趟,你可要多陪陪老人家,他們可是經常念道你呀。」
申濤說道:「這我知道,可是,官身不由己呀!我呆不了幾天就得回去。」
沈心鳴說道:「這麼急呀?嫂子沒與你一起回來麼?」
申濤說道:「她沒有回來,她工作更是不方便。單位那邊要等著我回去匯報,我想在後天就回去了。」
沈心鳴說道:「這麼急促呀,咱們哥兩個還沒來得及好好的聚聚呢。」
申濤一聽這話,就爽朗地笑了,說道:「這不是給你打電話了麼,就是想要你到我這邊來聚聚的,我爸爸媽媽都非常想念你呢,她們也要我找你來家裡玩呢。」
沈心鳴說道:「那你今天沒事情呀?好呀,我一會兒就去你那裡。」
申濤說道:「你快來吧,我在家裡等著你,正好申藍也回來了,咱們幾個說說話。」
沈心鳴說道:「好∼!一會兒見。」
那邊的申濤說道:「一會兒見!」就都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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