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飯店,早有服務員過來詢問是否定下桌來。金詠荷立即說道:「我們在二堂五餐。」
服務員轉身說道:「那請隨我來。」她在前邊領路,大家就緊隨其後。
當打開雅間的門向裡邊一看,已經有五個人在裡面了,他們有的正在玩牌,有的在旁邊觀看,都是自己班級裡的同學,而且讓沈心鳴吃驚的是,昨天打仗的三個主角也在這裡,沈心鳴心裡一陣茫然,暗自捉摸這是什麼路數。
金詠荷進來以後大聲的說道:「老師來了,歡迎啊!」
五個人連忙扔下手中的牌,站起身來,嘴裡不約而同的說道:「歡迎老師光臨,歡迎老師光臨,裡邊請。」
趙君豪環視一周,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回就看你們的表現了呀!」
他的話讓沈心鳴多少意識到了什麼,說道:「都在呀!玩吧,你們繼續,別停下。」
趙君豪笑道:「不玩了!老師來了,我們就不玩了。」
籐野貞和向前走幾步,輕輕地拉住老師的手說道:「老師,裡邊請,從這邊走。」
沈心鳴看見三人已經不像昨天那樣殺氣騰騰的了,很風趣的問道:「怎麼,你們和解了?」說完立即爽朗地笑道:「好啊!這樣才好麼,同學感情好比親兄弟,絕對不能記仇。」
李靖明面色十分尷尬,很慚愧地說道:「老師,昨天是我不好,我太衝動了,今天我已經找過籐野貞和,道過謙了,我們已經和解了。」
武劍也隨聲附和著說道:「都是我們給老師找麻煩了,希望老師原諒。」
趙君豪一臉莊重的神色,解釋道:「我已經與他們說好了,大家互相諒解了,都表示給老師惹下這麼大的麻煩很不好意思的,想向老師你親自道謝呢。」
沈心鳴一聽,警惕的心情變得輕鬆起來,開心的說道:「那倒不必麼。你們和解了,那我就放心了,大家坐吧,不要站著說話。」
籐野貞和挨著老師坐下,很誠懇地對沈心鳴說道:「就因為今天我們盡釋前嫌了,才在這裡想一起吃頓飯,也好讓老師放心。我們都很感謝老師昨天的幫助,要不我們就會惹大簍子了。」
沈心鳴很讚賞的說道:「你們都是好學生,都能明辨是非,同學之間發生一點摩擦很正常,親兄弟之間還會打架呢。班級就像是一個家庭,我是班主任,算是一家之主,幫助你們是我的責任。我還很敬佩你的大度胸懷呢。」
籐野貞和有些惶恐地說道:「謝謝老師的欣賞。」
沈心鳴想要大家說一些開心的話題,此時想到了金詠荷的話,就對她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說今天是籐野貞和君的生日嗎?怎麼變了呢,是不是撒謊了?」
金詠荷聽了老師的質問,臉色一紅,怯懦的說道:「那不是我怕你不來嗎?老師你可不能責怪我呀,善意的謊言不犯罪吧!老師你可別給我處分呀!」隨即笑道:「老師是大人,大人有大量,不會計較的。」
沈心鳴也爽快的笑了,說道:「善意的謊言?就是你最能巧言令色,不計較怎麼行,怎麼也的喝兩杯啤酒。」
金詠荷笑道:「我不喝啤酒,我要喝紅酒,籐野貞和你請客,你可得給我們倆個弄一瓶上好的紅酒啊。」
籐野貞和君立即笑著說:「一定一定,誰讓你們都是有功之臣呢,沒有好酒就是心不誠,怎麼感謝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穆迪插話說道:「呵呵,籐野貞和君,那你們也得感謝我啊,是我跑上樓找到老師的,你們說怎麼感謝,說清楚。」
樸聖姬笑了,看著穆迪,說道:「還說呢,昨天他看見你們三個打架,他都傻眼了,是我告訴他的,讓他找老師的,你看他現在倒是能說會到了。」
金詠荷笑道:「看他白長了那麼高大的體格了,拉架都不會。」
穆迪紅著臉說道:「我最擔心了,從小就沒有打架過。」
樸聖姬說道:「聽見沒有,非洲人就是心地善良,淳樸實在。」
大家聽了,立即向穆迪投去敬佩的目光。籐野貞和等人都不由地紅了臉。
金詠荷笑道:「這時候又都向大姑娘了,溫順的像一個小貓。」
大家一聽又都哄堂大笑起來。
幾個人就這樣邊說邊笑著,待酒菜上來,大家都各自斟滿了酒,籐野貞和率先站起身來,說道:「我說兩句,大家都知道昨日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全仗老師給我們出力,才免受處罰,今天大家在一起聚會,略備薄酒,一是壓驚,二是要表示對老師的感謝,希望大家第一杯都要喝淨。」
趙君豪提醒道:「不喝淨,就表示心不誠。」在座的聽了他的話,沒有辦法,都一飲而盡。
大家喝完一杯以後,籐野貞和又說道:「現在,老師說幾句話吧,我們洗耳恭聽。」
沈心鳴很高興地笑了,說道:「昨天的事情是大家沒有控制好情緒,覺得各自都有理,才發生的不愉快。現在知道錯了,覺得當時很衝動,不應該動手打架,傷了和氣。現在,你們幾個和好了,這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就讓它過去吧!掀過這一頁,我們還是同學,還是朋友嗎!我昨天還想,你們會不會記仇,現在想來我的多心純屬是多餘的,同學嗎,感情是第一位的,有錯就改,也算是大丈夫嗎!」說道這裡,沈心鳴端起茶水小飲了一口,接著說道:「李靖明,你是當事人。你也應該發表意見呀?喝完這杯酒,你要說幾句嗎?大家喝了這一杯,來來。」
同學們都非常痛快地喝下去了。
李靖明這時候站起身來,看著大家說道:「我檢討昨天我的行為,那件事情是因為我的衝動才發生的,我魯莽行事,不是大丈夫的作為,希望籐野貞和君原諒,相信我們會友好地交往下去。」說完向著籐野貞和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大家看見了,都笑了。
籐野貞和很是感動,深深地感受到了李靖明的誠意,忙起身說道:「我也有責任,是我先動的手,大家彼此彼此,相信以後不會發生了。」
樸聖姬坐在他的身邊,笑著動情的說:「但願如此,你的誠心讓我們感動。」
李靖明端起酒杯,接著說道:「今天早上籐野貞和與趙君豪來找我了,要求和解,我也深受感動,這也是我所想要的,他要求請大家在一起吃飯,已盡釋前嫌,我也同意了,今天就讓我們兩個共同掏這頓酒錢,也表示大家的心思已經走到了一起了。那大家就喝下這杯酒,算是給大家一個交代。」
同學們很是高興,再次喝乾了這個酒。
沈心鳴藉機說道:「好了,好了,話說透無毒,理說透就明,大家的心思都懂了,不能老是喝酒呀!吃菜吧!呵呵,這麼好的菜,可得多吃點吆。」
聽了老師風趣的講話,幾個同學都開心地笑了,紛紛舉起了筷子,吃了香噴噴的菜。
金詠荷總是那種比較開朗的女孩子,愛開玩笑,這時候早把她憋壞了,邊吃邊說道:「真好吃,呵呵!別人打架,我就有好的吃,多好玩。」說完看了看籐野貞和和李靖明,繼續說道:「哪天我要是想改善一下胃口,就讓你們倆個再打一架,哈哈,我不就又得吃了。」她說完這句話,大家明白了她的意思,紛紛大笑不止,氣氛也就變得更加融洽了。
李靖明笑道:「想吃還不容易,只是別再讓我打架,我可害怕了,害怕老師又要去保衛科給我們說小話了。」
籐野貞和接著說道:「打架,我也不和別人打,就找你打,看你吃誰去,呵呵,大拇指卷煎餅——吃自己吧!」
金詠荷沒想到自己自找麻煩,笑道:「哼哼,真是小摳,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氣概,羞不羞,吃你點也吃不窮你,看把你嚇得。」說完,做了一個誇張的樣子給別人看,大家就又開心的笑起來了。
沈心鳴看著趙君豪,很感激的說道:「這次事件能圓滿的解決,班長確是功不可沒的,大家都應該向他表示表示呀!」
武劍立即表示贊同,說道:「是呢,老師說得對,我們應該有所表示的。」
趙君豪連忙擺手,特別真誠的說道:「老師說這是他應該做的,我這也是應該做的,其實,我還應該檢討呢,是因為我的失職,沒有及時發現同學之間的不愉快,不和睦,導致事情發生了,我有責任,我要向你們表示歉意。」說完,很誠懇地鞠躬致歉。
沈心鳴一聽,非常的感動,說道:「聽見沒有,咱們的班長多有責任感呀!因為這個,大家也應該向他表示敬意呀!」
籐野貞和說道:「是!」別人也不約而同的說「是!」
趙君豪很感動的說道:「那好吧!大家一起來。」說完率先端起酒杯,很豪爽的一飲而盡。
別人也不甘落後,紛紛飲下自己的酒。
就這樣,大家說著笑著,氣氛變得越來越好,酒越喝越多,話越說越多,待到酒勘耳熱之際,難免又說起一些個關於學習的問題。
沈心鳴說道:「貞和,你是日本人,為什麼喜歡到中國留學?」
籐野貞和聽了,不由自主地看了樸聖姬一眼,然後說道:「其實,我很喜歡中國的文化的,喜歡中國的語言,我覺得說中國話的感覺好,我小的時候,我的老師就對我們說過,中國是個文明古國,中國有很多精華的東西,如詩歌,書法繪畫,中醫,武術,都是最好的文化,這樣我才想要到中國來的。」
沈心鳴說道:「很高興你有這樣的感覺。我們喝一杯。」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舉杯相慶。沈心鳴接著說道:「說中國話為什麼感覺好,就是因為中國語言的韻律性好,說話如同念詩歌,抑揚頓挫,特別能表達一個人的思想感情。」
籐野貞和接著說道:「開始來這裡的時候,我特別想學中國的繪畫,因為我以前也學過繪畫,是油畫,可是到這裡我聽了幾次畫畫課,才知道中國畫學起來是很難的,我那點知識遠遠不夠,就不得不放棄了,學了中文。」
沈心鳴說道:「學什麼都不要害怕困難,要知難而上。其實,你理解錯了,中國的文學才是最難的。若是研究古文,你就知道了。」
籐野貞和搖頭笑道:「我已經領教過了。」
沈心鳴轉而問樸聖姬道:「你怎麼想的?」
樸聖姬沉吟一下,很嚴肅的說道:「我開始的時候,是想來這裡學《中醫》的,我的家庭都是醫生,爸爸希望我也繼承他的衣缽,可是我後來發現我更喜歡中國的語言,喜歡唐詩宋詞元曲,因為這個我的父親還對我生氣了呢?」
大家聽了都笑了,沈心鳴非常欣賞,說道:「你這是反叛性格啊!有時候人的性格就是這樣,你越是逼著他做,他越是不願意做,你不逼著反倒好了。我喜歡你這種勇往直前的性格。」
樸聖姬聽了讚揚,很是高興,臉色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沈心鳴接著說道:「中國的國學每一樣都有很多講究,一環扣一環的,與它的歷史文化有關,比如中醫吧,更是博大精深,它要求的是固本培元,就是從根本上進行醫治病灶,中醫醫治主要看一個人的『精、氣、神』,養生就需要它來維護,手段要講究『望、聞、問、切」,這些都是精華所在,需要長時間的鍛煉才能掌握。中醫的對穴位的理解也很深,針灸一直是很多國家研究的課題。」說完,沈心鳴端起酒杯倡導大家一起喝了。
樸聖姬邊聽邊想,這時候插話問道:「老師,在你認為中醫與西醫有什麼不同嗎?」
沈心鳴聽了,笑道:「它們治病的理論一樣,只是治療手段不同而已,一個快,一個慢,一個治表,一個治根,一個避實就虛,一個以實論實,但最後都是殊途同歸。它們都是人類的財產,是人類掌握和利用大自然的技藝。你聽說過吧,我們國家的大文豪魯迅先生,原來到日本留學,就學的是《西醫》,那時候他與你的思想一樣,也是想要做一個治病救人的醫生,想給窮苦大眾治病的。還有孫文先生,就是國父孫中山,他也是個醫生啊!也是很有名氣的醫生呢。」
樸聖姬疑惑的問道:「你說的魯迅先生,他留學不是在日本的仙台市嗎?我知道的。」
沈心鳴十分肯定的說道:「是的,就是那裡!你怎麼知道?你不是朝鮮族人嗎?」他這是很隨便的一問,但卻讓樸聖姬虛驚一場。
樸聖姬在平時與大家說話只說中國話,與金詠荷在一起的時候會說朝鮮話。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只與她的真正出生地誰也說不清楚,她也從沒有對別人說起過。
樸聖姬連忙掩飾著說道:「這,這,這誰不知道啊!他可是大文豪呢,我還讀過他的文章呢,像《吶喊》《朝花夕拾》,我讀過他的《籐野先生》,那是篇紀念他的老師的文章,名字不是也叫籐野嗎?與咱們的籐野貞和一樣的。」
籐野貞和聽了,就想為她解圍,忙笑道:「籐野先生,那是我們的族人,我就是仙台人,我們那裡都知道魯迅先生的,我的家族與籐野先生的淵源很深的呢,都很尊敬他。」
沈心鳴並不在意,說道:「魯迅先生很尊敬籐野先生。魯迅先生的精神在中國可是一面旗幟,他是新文化運動的倡導者,白話文的倡導者。是他的精神喚醒了很多青年人,我們國家在那個年代有這樣的人物的確是國家的大幸也。」
金詠荷這時候一直是邊吃邊聽,一是沒有插上話,這時候說道:「你們總是說文學,在一起也忘不掉,還不吃菜呀!要我說中國的精華就在這酒和菜上,你們不懂嗎?」
大家聽了,都大笑起來,尤其是武劍已經是前仰後合的了。
樸聖姬笑著,開心的說道:「小荷就是會開玩笑,只知道吃,呵呵。」
沈心鳴收斂住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說來也是真的,中國的酒文化和菜文化可是有很多說道的,喝什麼酒用什麼杯子。」
金詠荷特別期待的問道:「那你說我們喝的是紅酒,葡萄酒,要用什麼杯子呢?」
沈心鳴不假思索的說道:「要用夜光杯啊。」
同學們聽了老師的話,都你看我我看你,搖頭表示不明白,金詠荷耐不住性子,說道:「夜光杯,為什麼,老師快說啊!」
沈心鳴看著大家探尋的眼神,說道:「你們聽過唐朝王翰詩人的《涼州詞》這首詩吧!我給你們念一念,你們聽了就明白了。」
金詠荷催促著說道:「快啊,快念出來聽聽!」
沈心鳴微微一笑,就用抑揚頓挫的聲調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就是這首詩裡,說了喝紅酒要用夜光杯的,我們古代的人早就知道怎麼喝酒了,喝什麼就要用什麼杯,那才有味道呢。」
金詠荷這時候大叫著說道:「籐野貞和,你要給我們找夜光杯,我們不用這個杯子了,快、快去找夜光杯,這樣會浪費你的酒的,喝不出味道。」
大家聽了他的話有一陣哄堂大笑。
籐野貞和似笑非笑地說:「要夜光杯啊,那除非把我賣了,那可是價值連城的物件,別說在這裡你找不到,就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幾件呢?呵呵!」
沈心鳴笑而不語,算是肯定了籐野貞和的說法。
樸聖姬為籐野貞和解圍道:「咱們說說繪畫的事情吧!中國畫也是中國的國學,有很多話題可以談論。」
籐野貞和率先說道:「其實,我也喜歡酒,中國的酒很出名,像茅台、五糧液。相對而來,我最喜歡的是中國畫,一直想要學習,可是沒有根基,也沒有機會,真是可惜。」
樸聖姬附和著說道:「我也很喜歡中國畫,還有毛筆書法,每每看到別人寫得毛筆書畫就喜歡得不得了,我家裡爸爸就愛收藏這類作品。」
沈心鳴說道:「中國書畫,是一種高雅藝術,一幅好的作品,那是很難完成的。不知道你家裡都是哪些人的畫?」
樸聖姬說道:「聽爸爸說:好像是什麼石濤八大山人,揚州八怪的畫,我原來對這些人物不是很清楚,這次我到中國以後,就到南方旅行了一次,在博物館裡,還有拍賣會上看到這些人的生平故事,才知道這些人的畫價錢不菲呢!」
沈心鳴聽罷樸聖姬的話,大為吃驚,驚奇地問道:「你家裡有這些人的畫?」當得到樸聖姬的肯定以後,沈心鳴說道:「這些人的畫可都是國寶啊!我到現在也沒有看過幾次他們的真跡,怎麼會到了你家裡?」
樸聖姬見到沈心鳴認真起來,非常後悔說出家裡的東西,忙又遮掩著說道:「我是聽過別人說起的,我家裡哪有這麼多名人字畫,那不是要富可敵國了,只是有一兩件而已,很多的知識還是聽爸爸和姥姥說的。」
沈心鳴不無遺憾地說道:「這些人的作品在當世已是難得一見,我真想到你家裡觀摩一下,可惜沒有機會,我們離著遠啊!」
大家聽罷老師的抱怨,也都唏噓不已。
樸聖姬忙著轉換話題,一臉真誠的說道:「老師,你說中國書畫有什麼特點,我們也想聽聽呢?學不了,就權當瞭解吧!」
大家聽了,也都點頭要求老師講一講。
沈心鳴沉思片刻,神情凝重地說道:「中國書畫可是中國最有價值的國學啊!看一個國家的文明與否,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看他在文學、書畫,音樂、農工、醫藥等等相關的知識的認知能力,而最直接的,最能表達人思想的就應該是書畫和音樂,人們在創作這些個作品的時候,已經賦予了它們靈魂,所以它才能讓人為之傾。」
沈心鳴喝了一口啤酒,潤了潤嗓子,見大家已經聽得投入,就接著說道:「中國書畫大體分為花鳥,山水,人物三大類,由色彩來分類有水墨,淺絳,重彩三種,而從技法上來說呢,又分為工筆和寫意兩種。而文人字畫大都是那種寫意作品,因為寫意書畫可以即興而作,最能表達人的思想感情。這些都是與中國書法有直接關係的,因為中國作畫使用的是毛筆,主要的色彩是墨汁,一筆下來,效果大不一樣,墨分五彩,就是『濃、淡、干、濕、焦」,也有的說六彩,就是把底白色加入,所謂的虛實、遠近就可以表達出來,再加上細工『皴、擦、點、染、罩』學會這些你就基本上會畫畫了。」說道這裡沈心鳴笑了,看他的學生們早已是入了迷了。
金詠荷聽著老師的講解,早已是如墜迷霧之中,不知就裡,趁著老師的話停頓下來,忙打岔說道:「老師,你別講了,那些技巧我們也聽不懂,更學不會,老師你不如說:中西方藝術的差別呢,我們或許能接受一點,也好提高欣賞能力。」
沈心鳴笑了,說道:「的確,現在說這些你們肯定不理解,說它們的區別,最主要的一點是中西方人作畫看東西的方法不一樣,就是審美觀不一樣,西方人作畫是用『焦點透視』,以光面做手段,而中國人作畫是用『散點透視』,以點、線、面做手段。大致就這些。但是真正的欣賞還得慢慢鍛煉,我一時也說不清楚,這很難的,首先要懂作畫,不懂也就欣賞不上去,看不透畫中的意境。」
籐野貞和接過話頭問道:「老師,你說我們國家的畫算是那一種。」
沈心鳴仔細地想了想,說道:「日本的畫,傳統的畫,應該是與中國的一樣,日本國的畫最早就是學習中國的,在大唐盛世之時,就有很多日本人在中國學畫,造詣也是相當深的,所以說受的影響也最深。不過現在日本接受西方藝術比較快,但是人們還是喜歡前人傳下來的東西。日本雖然是學別人的,但是自己也有藝術,在原來的基礎上創造發展甚至超過別人,我看日本的『浮世繪』那也是很好的文化藝術。」
沈心鳴接著說道:「藝術沒有發展就沒有生命,沒有創造就沒有價值,任何事物沒有了這個精神,就沒有了傳世的理由,這是硬道理,我們不能片面地強調好壞,我們都要互相地學習才可以,取長補短,取其精華去其槽粕。」
大家談得興起,早已是忘記喝酒了。倒是金詠荷還能記得起來,她說道:「老師,不知你們怎麼樣,我可是聽迷糊了,我們還是喝酒吧,菜也涼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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