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茫的看著師父,忍不住問:「師父,請問那花有什麼神奇之處嗎?」師父的眼睛亮了起來,笑道:「汐兒,那花名叫六道輪迴,是江湖上三大劇毒之首,凡人若是聞了它的花香,便會跌入幻境,歷受輪迴煉獄之苦,七竅流血而亡,可是六道輪迴雖然劇毒無比,但是它的果實便恰恰是是它的剋星,而且淪回果數十年難得一見,服下之後,不但可以解毒,還可以治療百傷,改善體質和筋骨,而且服下淪回果的七天之內,淪回果的功效會在血液裡循環,那時人體的血也同樣具有淪回果的功效。」
原來如此,我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冰羿軒喝了我的血會解掉他體內的毒了。想通了這一點,我的心裡不覺又嘲諷起來,若是冰羿軒和寒驀憂知道我的血並不能解毒,那麼寒驀憂那天當著冰羿軒做的那一場戲不知是多麼的可笑和可悲。甩了甩頭,我不由得自嘲,凌汐池啊凌汐池,不是說好了不去想這些了嗎?
忽又聽師父道:「汐兒,剛才我輸內力於你的時候,發現你的內力極為的深厚,卻全部積聚於丹田,照我估計,至少有一甲子的功力,汐兒你小小年紀,得以內力如此的深厚呢?」「一甲子?」我瞪大眼驚叫出聲:「師父,不瞞你說,我從未拜過師,我也曾困惑很久,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短短的幾天內就突然之間有內力了。」師父聽完我的話,臉上也出現驚異之色,於是乎,我便把自己穿越後到了血域魔潭,如何發現那個血潭可以治傷,如何服下的淪回果,怎樣被那條血色大蟒所傷後掉進血潭,如何得到邪血劍,以及自己的傷莫名其妙的就好了和那條血色大蟒的離奇死亡全部跟師父說了個遍。
聽完我的話,師父沉吟了一下,視線落在我手上的劍上:「邪血劍,琴無邪之物,已有兩百多年未出現於江湖,你即在血湖中找到它,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血潭必是琴無邪的葬身之所,琴無邪乃是江湖上百年不遇的武學奇才,那血潭即是他的葬身之所,那麼他必是將自己的全部內力全部傾入血潭裡的,後來你為大蟒所傷,全身的經脈得以全部打開,將你自身形成一個無限量的容納空間,誤打誤撞的將琴無邪的功力全部納入體內,後據為己有,琴無邪的功力找到了寄主,並且為你治癒了所受的內傷。」
聽著師父不合常理的推斷,我忍不住心下犯疑,有這種可能嗎?師父猜中了我心裡的所思所想,淡淡道:「天下之事,無奇不有。」對於師父的話,我沒有任何懷疑,畢竟這種奇事便是在我的身上發生的。緊接著,師父接過我手中的劍:「如今你的內力如此深厚,我便先傳授你無我劍法,以及仙霞神功的要訣,待日後,為師會把全部的修為傳授與你,替你打通玄關,讓你可以將自身的內力全部提升出來。」
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液,全部修為誒,那不是很厲害,只是到時候不知道可不可以打過蕭藏楓那個號稱武林第一人的痞子男。
「無我劍法,在於無字,無慾無求,無貪無嗔,無癡無狂,無愛無痕,無招無我,無我無心,心若有招,有便是無,既然無字,便無招可破,無堅不摧。」師父便說便一拂袖,握在我手上的邪血劍應聲出鞘,頓時紅芒如洪水一般噴湧而出,將半邊天都染成了一片血紅,我暗暗咂舌,武林神話就是不一樣,這不,邪血劍在我的手裡是絕對達不到這樣的效果的。
師父沖天而起,在半空中握劍,隨即長劍一橫,轉而向我刺了過來,我大驚失色,翻身一躍,以劍鞘還招,可劍鞘剛迎了上去,我還來不及使出劍法,卻見邪血劍由上往下一劃,劍尖橫斜刺出,我連忙想跟著變招,便已被邪血劍指住了胸口,我驚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一招制勝,卻任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師父是怎麼做到的。
師父微笑的收回了劍,笑道:「汐兒,你告訴我,什麼是無?」我不假思索的回答:「無就是沒有。」師父將劍遞給我:「那你看到師父有出招嗎?」師父這下把我給考住了,師父剛才明明已經將我制住,若是她是我的敵人,我早已經死於非命,那就是有出招;可是雖然師父剛才是將我制住,可是我也確實沒有看見她出的是什麼招,所以才會根本想不到應對的方法,這莫非又是相當於無招。
見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師父揮了揮手中的拂塵,慈祥道:「這世界的一切本來就是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無,汐兒,你剛才與我對招時,心中所拘泥的是劍招的變化,以為以變幻莫測的劍法搶得先機,便能先發制人,但是劍法的變換再快再靈活,那畢竟是有形之招,既然有形便有招可破,而無心劍法所強調的就是沒有,那如何做到沒有。」師父邊說邊劃出幾劍,可那幾劍看下來,卻像是不懂武功的人胡亂揮劃而成,往往劃出一劍,緊接著劃出的一劍有與前一劍扯不上什麼關係,看起來就雜亂毫無章法,雖然是招招揮出,卻招不像招,我看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拿起手中的劍鞘又向師父衝了上去,可是結果可想而知,我連水風空落眼前花那一招都還來不及使出,便又敗在師父的劍下了。
這下,我好像摸到了一點端倪,雖然師父的劍法是亂的,可卻是隨意所至,如行雲流水,自然而成,剛才我一上來,便是墨守成規老老實實的將奪花魂一招一式按照次序使出,這樣便太過於頑固不化,雖然奪花魂精妙無比,水風空落眼前花更是,但是拘束於劍術之道,可是道可道,非常道,學劍可以在道之內,也可以在道之外,常道便是按照一般的劍術要求在一招一式上追求其突破,可是常道之外,便可以放棄一切拘束,隨心而至,任意而發了。想到這裡,我微微一笑,師父似乎知道我想到了什麼,拂著拂塵微微頷首,笑道:「汐兒,任何武學到了巔峰,道理都是相通的,當今天下,各種兵器成出不窮,更有甚者,暗器,肉掌,毒術,蠱術有占一大半,但是這些的道理都是一樣的,為的無非是克敵制勝,站到巔峰,若是你學了無心劍法,對任何有形的招式便可以任意抵制,但是江湖上並不是靠著武功厲害就可以縱橫馳聘的,有時候人心的險惡,卻是比這些所謂的武學更要厲害上百倍。」
「嗯」我點了點頭,這個我倒是深有體會,畢竟蕭藏楓武功那麼厲害,但是他算計的那些事又有幾件是他自己親力親為的呢?人心,才是江湖上最殺人於無形的武器。
想到這裡,我連忙沖師父一笑:「師父,汐兒剛才聽了你的話,頗有些見解,不如我們現在再猜兩招,看看汐兒的進展到底如何。」師父點了點頭,將邪血劍扔給了我,然後五指急刺,刺向我胸口的幾大穴位,正是以手做劍,我輕輕一笑,隨手一發,不理會即將被戳中的穴道,長劍一抖,右手一旋,直削上師父的手指,師父一笑,點了點頭,全身一矮,手指拂起幾粒細小的沙石,沙石帶著風聲,朝我射了過來。師父則緊追其後,右手做劍封住了我左邊的退路,左手拂塵張開,柔軟的拂塵頓時如鋼針一般倒豎起來,封死了我右手的招數。頓時我只覺四面臨敵,逼得我頓時手忙腳亂,一慌之中,便真叫師父戳中了我的膻中穴。
師父停下手來,慈愛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笑道:「汐兒,記著,劍法練到一定的程度,除了劍氣以外,任何有形的東西都可以是劍。」師父的話讓我茅塞頓開,我連忙道:「師父,我知道了,我們再來過。」師父伸手解開了我的穴道,又與我對起招來,由於又有了些領悟,再叫上前車之鑒,這次的對招比剛才那一次又多了許多,讓師父忍不住對我大加揚,說是我的天賦確實極高。著讓我小小的虛榮了一把。
一連幾天和師父拆招學劍,餓了就吃一些松子,渴了就喝山間的飛泉,再加上每天正午時分聽師父誦經念佛,我只覺自己的身心越發的清揚灑脫,這幾天師父是不是傳我一些練氣的法門,一修煉,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就像一個巨大的容量廠,積壓於體內的內力一點一點的被激發出來,自己的骨骼也越來越精奇和柔韌。
但是學仙霞神功跟學無心劍法便不是同一個概念了,仙霞神功的奧妙在於自然,霞光本是自然的產物,來無影,去無蹤,鍾天地之靈秀而又氣象萬千,其茫空闊之境又與無心劍法的隨心所至任意而為又多了一番境界,可以像雲一樣自由自在漂浮於天地,但也可以像大海一樣博大精深,所以我練仙霞神功,一是因為太年輕,還不能做到去留無意的境界,所有學仙霞神功是相當的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