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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二章:月深沉吟(2) 文 / 滄海落霞

    我帶著同情的目光看向了那兩個寒月國的王子,只見那個穿著玄色衣服的正淺笑著,一副欣賞的姿態看面前的歌舞表演,可是那個身著白衣的卻始終低著頭,不時地一杯杯喝酒,懶散的動作可以看出他確實無聊之極,可是他彷彿身體不好,肩膀不時的聳動,一陣一陣的咳嗽聲模糊的傳入耳中,那穿玄色衣服的男子扭頭看著他,彷彿說了什麼,可穿白衣服的卻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後,又端起了一杯酒。

    我像看啞戲一般看著這一切,就在這時,驟變突生,一股寒風從緊閉的大門處刮了進來,冰冷肅殺之意瞬間盤踞在大廳之上,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哪兩個寒月王子的三個侍衛,,見他們有意無意的往那兩個王子中間站了一步。

    大廳的氣氛剎那間緊張嚴肅起來,一股不安分的因子四處遊走蔓延,炸彈一般一觸就發。歌舞表演還在繼續,可是顯然與大廳上的氣氛不太協調,突地,只聽呯的一聲,大廳的門突然被撞了開來,強大的撞擊之力竟將那兩扇門直接撞了下來,直朝那兩個寒月王子飛了過去,兩道人影緊隨著那兩道門之後,也朝那兩個寒月王子的方向飛去。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那兩個寒月王子一左一右各有一道人影飛出,我還沒有看清楚,那兩道氣勢驚人的大門已倒退了回去,將緊跟在門後面的兩道人影撞得倒退了數尺,只聽嘩啦一聲,那兩道門已在空中碎成了一塊塊的木頭,零散的摔得大廳滿處都是,而那兩道人影也軟綿綿的落在了地上,倒地不起。我坐直了身子,引長脖子一看,才看到,那掉落在地上的兩人脖子上各有一道深深的劍痕,正源源不斷的往外湧血,已然氣絕多時。

    大廳之上瞬間亂成一團,尖叫的,逃竄的,躲避的,就像炸開了的鍋一般沸騰起來,一道堅韌挺拔的身影從大門口緩緩的走了進來,黑衣黑髮,殘忍無情的眼神以及週身冰涼的殺氣,那個人,卻正是葉孤野。

    已有無數的人逃到了大門口,葉孤野沒有動,只是眼一抬,手中劍光閃過,刷刷刷的刺出了無數劍,連半片風聲都沒有帶起,那些逃到大門口的人在一眨眼之間全部被了結了生命。

    就在大廳已如一團亂麻的時候,一道銀光閃出,靈歌已然出手,手中的銀鏈來回騰轉,又如銀龍出淵,銀光所至,又是一大片人影倒下。魂舞在我縱身一躍,直直躍過大廳上的人,雙掌一翻,朝那個身著玄衣的人攻去。還沒近那玄衣公子的身,便有一道人影從左邊衝了出來,手中的劍芒一閃,劍帶龍吟之中,一劍迫開了魂舞。

    魂舞臉露一笑,身體柔軟猶如柳枝,一旋一繞,從手中抖出一條紅綾,紅綾飛舞,腳步徐徐散開,如水上的紅蓮綻放,媚態橫生之間卻是以舞為武,招招帶有殺機。與魂舞的嫵媚動人相比,葉孤野的劍顯然堅硬霸道許多,橫劍一劈,直劈開一挑血路,劍尖一挑,煞人的劍氣直排而下,罩向了那白衣公子的頭頂。我看得出,葉孤野的這一招雖然樸實無華,卻毫無章法,因為劍是橫劈而下的,其中卻隱藏著無數的變化,只要那白衣公子一動,他完全可以隨時變招,但是因為無章法,別人也無法預料到他的變招,卻反而變得更加的危險。

    那白衣公子卻沒有動,只是微微的抬起頭,臉色蒼白如紙,臉頰上卻有一抹病態的嫣紅,可是剛一抬起頭,那白衣公子就止不住的咳了起來,咳得連腰都彎了下去,眼見葉孤野的那一劍將至,他也沒有什麼反抗,反倒是一道身影撲倒了他。

    而我卻是腦袋裡轟的一聲,因為剛才那白衣公子抬頭的那一刻我已經看清楚了他的樣子,那個人不是別人,恰恰便是月弄寒。

    慌忙回頭看了一眼蕭藏楓,才看見蕭藏楓正是看著我的,似乎根本無心去觀看下面的打鬥。

    「你故意的。」我咬牙切齒的問,蕭藏楓淺笑著看著我,輕輕巧巧的回答:「你是指哪件事。」「你知道。」回了蕭藏楓一聲,因為擔心月弄寒,我連忙又將目光轉回到了大廳的戰況上。

    因為是看清楚了月弄寒,所以連帶其它一些人的樣子也在我的腦海中清晰起來,那三個跟在月弄寒兩兄弟身後的護衛不正是那次在山上我見到居衣,蒼竹,淺畫三人。撲倒月弄寒的是淺畫,只見淺畫一撲倒月弄寒,手中的劍向上一跳,堪堪的架住了葉孤野的劍,左手一扣,五指間各扣住一隻細小的銀針,手一揮,手中的銀針便向葉孤野招呼去。

    誰知葉孤野竟看也不看那些銀針,手中的劍氣一震,四散而開的罡氣將那些銀針震飛,不偏不倚的紮在了那幾名瀧日官員的胸口之上,只聽一人嘶聲叫了一聲:「葉孤野…是…你…」便如木偶一般栽倒。那名官員的隨行小廝一看自家的老爺慘死於眼前,慘呼一聲,登時嚇得暈倒在地。

    這邊那幾名官員一死,那邊淺畫姑娘的處境也是岌岌可危,因為那葉孤野的那一震,不僅震飛了那些銀針,更將淺畫姑娘手中的劍一併震飛,葉孤野當下劍一揚,劍勢不變,依然一劍直劈而下,也虧得淺畫她這樣一個小姑娘遇到這種情況是相當的冷靜自持,竟毫不變色的迎視著葉孤野的劍。

    突地「哈哈哈「一陣大笑聲響起,循聲一看才發現笑的卻是一直不停咳嗽的月弄寒,這一笑,響得及時,當下葉孤野的劍就在淺畫的額頭前停了下來。

    月弄寒好像全身都沒有力氣似地斜倒在地上,一邊笑一邊不停的咳嗽,葉孤野冷冷的看向他:「你笑什麼?」月弄寒掙扎著坐直了身體,目光懶散的撇向葉孤野:「我在笑,堂堂的瀧日第一侍衛,竟會向一個小姑娘下此毒手,傳出去也不怕五國之人笑掉大牙。」

    葉孤野冷冷的將劍收了回來,看向月弄寒,劍尖閃著森寒的光,冷聲道:「好。我不殺她,我殺你……」你字未了,葉孤野已經提劍衝出,週身挾著暴風雨之勢,勢不可擋的朝月弄寒衝去,「公子,三哥。」只聞得幾聲慘叫,我的心漏掉一拍,只發覺眼底有人影一閃,便有一聲更加驚恐欲絕的慘叫響起:「大哥……」

    我死死的捂著唇,全身不停的顫抖著,劍光的閃動已經停了下來,凜冽霸道的劍氣也弱了一些,但是卻又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散發而出,月弄寒像呆了似地站在那裡,瞪大眼睛看著擋在他面前被葉孤野一劍穿心的蒼竹,全身抖了抖,又是劇烈的咳了起來,一邊咳一邊發抖,直到抖得身子如同弓起的蝦米一般,全身才微微痙攣起來。

    葉孤野毫無感情的將劍一拔,一股血泉飛濺而出,濺了他一身,就在蒼竹倒下去的同時,一雙手瞬間從後面接住了蒼竹的身體,右腿一伸,踢起了一張凳子,凳子應聲而起,飛向了葉孤野,葉孤野冷哼一聲,手中的劍反轉,在空中將那張凳子擊得粉碎。月弄寒在踢起那張凳子之後,就像是岔了真氣,再扶著一個蒼竹,連站都根本站不穩,卻努力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而在空中裂開的凳子卻有幾片碎片帶著劍勢的餘力射向了月弄寒和已死的蒼竹,月弄寒臉色一變,連忙帶著蒼竹的屍身一轉,那些碎片便紛紛的擊在了月弄寒的背上,月弄寒登時撲到在地,嘴角已見血絲。這時靈歌已經解決了另外的五名隨從,手中銀鏈一閃,攻向了護著另外一個皇子的居衣。

    眼見葉孤野又舉起了手中的劍,含有蓄勢待發之勢,淺畫撿起了地上的劍,又朝葉孤野勉力攻去,我的心劇烈的跳了起來,不行,我不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月弄寒死,想到這裡,我連忙拉住蕭藏楓的袖子,緊張的看著下面的戰況:「蕭藏楓,你快點叫他們住手。」蕭藏楓沒有看我,卻斬釘截鐵的回答:「不行。」

    我咬下嘴唇,葉孤野的劍一抬,我再也想不了那麼多,當機立斷的運起全身的內力,撲了下去,擋在了葉孤野的面前。

    我就那樣的出現在葉孤野的面前,葉孤野眸光一閃,收招算是收得及時,卻來不及收回那散發出的劍氣,頓時,我只覺一陣雄渾霸道的劍氣注入體內,我整個便被劍勢沖了倒退了數尺,後背重重的撞在了牆上。就在我受傷的同時,葉孤野的身形也退了退,一道血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而我卻比他慘得多,雖然我們中了同心蠱,受的傷是一樣的重,但是他的內力比我強,只要我不死,那麼他自然就比我好過得多。一開口「哇」的一聲,便是一口鮮血搶先吐了出來,我身體晃了晃,嘶聲道:「住手。」

    這一聲真的挺管用,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驚異的看著我。「芙蓉?」月弄寒驚叫一聲,將手上的蒼竹交給了他身旁的淺畫,淺畫含著淚接過,眼中是一片決然的恨意。

    見月弄寒搖搖晃晃的朝我走來,一邊走一邊咳,我連忙迎了上去,擋在他的面前,不理會他的那句「你怎麼會在這裡。」只是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指著月弄寒衝著靈歌魂舞葉孤野三個人道:「這個人……你們不准殺。」

    魂舞緊張的看著我,驚聲道:「汐池,你怎麼會在這裡,快讓開。」我忍住體內一陣陣上湧的血氣和亂竄的真氣,態度強硬:「反正,你們不能殺這個人。」靈歌搶上一步,冷冷的看著我:「不行,他們今天非死不可,你……給我讓開。」聽著靈歌的警告,我輕輕的笑了起來,語氣近似於無賴:「我……我不讓,除非你先殺了我。」

    見我這副樣子,魂舞也有些為難,語氣也急了起來:「汐池,你不要再胡鬧了,快點讓開。」我搖了搖頭:「他是我的朋友,做人不能無情無義,求你就放過他們吧。」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叫出他們的名字,為的便就是要讓蕭藏楓放寬心。因為靈歌和魂舞至始至終都是蒙著臉的,只要我不叫出她們的名字,月弄寒他們便就不知道殺人的是藏楓山莊的人,這樣寒月瀧日自是結盟結不成,那麼蕭藏楓就沒有必要再趕盡殺絕了「不行」魂舞還沒有回答,靈歌就搶先答道:「如果你再不讓開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我苦笑了一下,以靈歌的脾氣,自是以任務為先,又怎會聽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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