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景微微一笑,將白紙放在桌子上,轉過頭問我:「公主,你要這些白紙做什麼?」我大咧咧的走到桌子前面坐下,隨手拿起一張,紙真的很薄,比現在的白紙差多來,看來古代跟現代還是有些差距的,隨手折了折試試,我一邊回答晚景的話:「折紙船啊!不然啊,你公主我非得悶死不可,對了晚景你有什麼好玩的嗎?」晚景搖了搖頭:「晚景只會繡花和寫字,別的什麼都不會。公主你要不要繡花,女兒家出嫁總是要自己繡些東西的。」「繡花!「我睜大眼睛驚叫出聲,連連搖頭:「這個難度太大了,我不會。」聽我這麼說,晚景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連忙一把攬過晚景的肩膀:「繡花我是不會啦,但是寫字還是可以的,不如我們倆來比一比書法吧。你看如何。」晚景不著痕跡的掙脫我的手,退後一步,埋下頭:「晚景的字自然無法跟公主相提並論。」我抬起一個手指擺了擺:「不比過怎麼知道,我們話先說好了,你可不准讓我,不然我可是會處罰你的,不比的話,就是看不起本公主,罪加一等。」晚景抬頭看著我不似看玩笑的表情,沉思了一下,才道:「那晚景恭敬不如從命。」我滿意的點下了頭,拉著晚景走到案桌前,將墨研了研,我到要看看,我的毛筆字會不會比古人差,好歹在現代的時候在我們市裡舉行的書法比賽裡,我還得過三等獎。
晚景執起毛筆,遲疑的看著我:「公主,我們寫什麼字。」這個,我四下看了看,看著被我放在桌子上的劍,就道:「就寫劍字吧。」「嗯」晚景應聲,提起毛筆刷刷刷的在紙上寫了起來,簡直可以說是運筆如飛,一點也看不出來生澀。
「好字啊,好字。」我拿著晚景寫的那個劍字,一邊欣賞一邊忍不住讚歎:「呵呵,晚景你的字寫得那麼好呀,相比之下我的就難登大雅之堂了。嗯,看來我還得多練練。」晚景聞言,只是淡然一笑:「公主謬讚了,晚景的字哪有那麼好。」我回頭看著晚景,笑道:「不要謙虛啦,謙虛就是驕傲的表現,誇你字寫得好那是因為真的寫得很好。」我邊說邊將晚景的字平鋪在桌子上,提起毛筆對著臨摹了起來,可是剛臨摹到一半,我的心就一涼,雖然晚景的字看起來字體流暢圓滑,風神秀麗飄逸而又典雅端莊,可是仍能看出在點畫勾處含有收筆之勢,阻止了筆法的走向,隱藏原本的字風和氣勢,所營造出來了一種給人視覺上的假象,而且晚景起筆時筆鋒過於鋒利,這應該是下意識而成的,就這麼一點的小露鋒芒,卻隱隱含著一股……殺氣,對就是殺氣,我一愣,若是就我平時認識的溫婉沉靜的晚景,是絕對不可能寫出這麼氣勢逼人的字,更加就不可能再去收斂筆鋒了呀?
我那一霎那的失神引起的晚景的注意,晚景連忙一把從我面前抽回那張字,迅速的揉成一團,低聲道:「我就知道,晚景的字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好,到底是公主尋晚景的開心了。」看著她的樣子,我輕輕的笑了起來:「晚景真是說笑了,只是因為你的字太好,我怎麼下筆都覺得不對,這才走了神,對了,晚景,你的字寫得那麼好有什麼秘訣嗎?」
晚景搖了搖頭:「哪有什麼秘訣,只是家父曾經是一名私塾先生,晚景跟著他練了幾年的字罷了,可是後來家父病逝,晚景這才輾轉流落到了皇宮。」「哦,怪不得呢」我點頭做恍然大悟狀:「我就說你的字怎麼寫得那麼好,原來你父親是老師呀。」晚景笑著點了點頭:「對了,公主你餓不餓,晚景這就去給您做點吃的。」我輕輕的點下了頭,看著晚景走出門,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待到晚景端著一盤點心過來時,我正專心致志的折著一隻隻的小紙船,晚景輕輕的放下盤子,不解的問:「公主,你折那麼多的紙船做什麼。」我頭也不抬的回答她:「放呀。」順手將那些折好的紙船兜在衣裙裡,我連忙叫上晚景:「晚景,走我們去放紙船。」
剛打開房門,便看見葉孤野拿著劍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我懶得理他,自顧自的向前邁了一大步,可剛走出房門,一把劍就那樣的橫在了我的眼前:「公主,請回房內休息。」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想把我悶死啊。」葉孤野沒有看我,只是公事公辦的道:「這是命令,請公主不要為難屬下。」「你……」我氣沖沖舉起拳頭,指著他道:「你大膽,竟然敢禁足本公主。」
葉孤野睨視了我一眼,我的怒氣對他來說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公主千金貴體,如今又是待嫁之身,豈可拋頭露面,更何況海上風大,萬一公主要是感染了風寒,屬下難辭其咎,更加擔待不起。」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不要我出去是吧,我偏要出去,看看你到時候怎樣難辭其咎,思及至此,我連忙指著葉孤野身後那一排一字排開的侍衛,怒吼道:「喂,看什麼看,說你呢,竟敢盯著本公主看,不要命了是嗎?葉孤野你去把他的眼睛給我挖出來。」葉孤野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凜冽的眼神竟嚇得那一排的侍衛渾身發抖,趁著他回頭的那一縫隙,我連忙拉著晚景彎腰從依舊橫在我們面前的劍下鑽了出去,一把抓住了葉孤野的手,將一張紙條塞給了他,待到葉孤野反應過來時,我正笑得一臉燦爛的看著他:「喂,葉孤野,不讓我出來我也出來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看看要怎樣自罰。」說完以後,我不顧葉孤野惱怒的表情,逕直走到平台外欄杆處,迎著海風將一隻隻的小紙船輕輕的扔進大海裡,看著那一隻隻的小船在大海上隨波逐流,不時被細細的波浪所吞噬,我輕倚在欄杆,看著海平線上那輪西沉的落日,輕輕的咧開嘴,是不是正如冰心奶奶所想的那樣,這些紙船兒真的可以載著我的心聲,去到我想要它去的地方嗎?我癡癡的看著那些被吞進波浪裡的紙船在我面前消失得無蹤無跡,海風陣陣拂過,不時將我身上的喜服拂起,烏黑的髮絲糾結在風中纏綿,跳躍。如果我的一生,不再漂泊,如果一切的夢都在這時終結,那該有多好。
不知在哪裡站了有多久,當我回過身來時,卻發現葉孤野呆立在我身後,不知看什麼看得入了神,這傢伙,居然還有能吸引他的東西,我嫣然一笑,躡手躡腳的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哎,木頭人回魂啦。」葉孤野回過神來,卻發現我正在以一副發現新大陸的神情打量著他:「木頭人,剛才那裡有飛過外星人嗎?你怎麼看得那麼入神啊。」葉孤野臉上閃過一絲極不自然的神色,冷聲道:「沒有。」臭脾氣,我悻悻的縮回手:「管你有沒有呢?吶,你看到了,我很守時的,我真的就只呆了那麼一會兒,你可不要又說我蠻不講理,不守信用。」扔下一堆話,我也不管葉孤野的態度了,轉身就進了房。
剛進門,我就看見了那盤放在桌子上精緻得讓人不忍下口的點心,我扭頭看著跟在身後進了門的晚景,她的臉色很平靜,平靜得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可目光卻有意無意的落在了那盤點心上。我淺笑一下,走過去捻起一塊,放進嘴裡,軟軟糯糯的,很好吃。可是這種味道,這種香味的點心,我卻好像在什麼地方吃過。
晚景走到我身旁,輕聲問我:「公主,還合你的口味嗎?」我點了點頭,拿起一塊遞給她:「很好啊,你要不要來一塊。」晚景笑著搖搖頭:「不了,剛才試味的時候晚景已經吃了很多了。」「哦」我將那塊點心塞進我的嘴裡,忍不住又問道:「晚景,你這點心怎麼做的呀,我好像在什麼地方吃過。」晚景垂手立在我的身後,語氣不急不緩:「晚景做的是最尋常的點心,公主當然會覺得在哪裡吃過了。」我將伸向盤子的手縮了回來,看著她勾了勾嘴角:「真的嗎?」話剛說完,不等她回答,我便打了一個哈切。
「公主困了嗎?」見狀,晚景連忙小心的問我,我看了看她,連連點了點頭:「對啊,趕了那麼久的路,我真的困了,你不要吵我我先休息一會兒。」見我朝床前走去,晚景連忙喚住我:「公主,晚景會吹一首曲子,對凝神安眠有很大的功效,公主要不要試試。」我扭過頭看著她笑了起來:「吹來聽聽,要是本公主聽了睡不著的話,你可是要受罰的喲。」說罷,我朝她揮揮手,倒在柔軟的大床上,閉上眼的一霎那間,一陣詭異的樂聲響了起來,有點類似於靈異片裡面的背景音樂,讓人毛骨悚然時又多出了一絲神秘,不可捉摸,我只覺腦中有一陣熱力注入,快速遊走著,就像綿延不斷的洪流,不把我腦海中的所有事物沖刷乾淨絕不罷休,好在我的神思還算比較清醒的,連忙運起全身的真氣不動聲色的抵抗著,可是越抵抗便越難受,一股一股的熱汗從我的背心裡流了下來,隱隱的都可以感覺到背後濡濕了一大片,我咬緊了牙關,絕對不能放棄,我倒要看看,這個晚景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一曲作罷,我的床前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陌生的女聲響起:「哼,我不管你懷疑什麼,一覺醒來,都會統統忘記。」
這話我聽得真切,心裡卻已分不清是什麼感覺,但卻蘊藉著無限的憤怒,嘲聲道:「是嗎?」看到我睜開眼睛,晚景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但卻隨即恢復了鎮定,淡淡了掃視了一眼那些剩餘的點心「你放心,那些點心沒有問題,我也的確是吃了,只不過,既然你都知道我在懷疑你,那麼我又怎麼可能那麼傻,還會毫不設防的吃下你給我的東西呢?就在剛才我帶你出去放紙船的時候,我就已經命人把你送的點心換掉了。」晚景輕輕一笑,旋身坐在桌子前,看著我笑道:「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了,可是如果我告訴你,那些糕點本就沒有毒呢?」我客氣的一笑,心裡卻著實的佩服她的泰山崩於前而不行於色,挑了一個凳子坐下:「是啊,你是不可能笨到下毒,若是你想讓我死,那又何必大費周章的要讓我忘掉這一切,那些點心應該和你的笛音有關吧。」晚景笑看著我,神色再也不是素日裡的冷淡平靜,而是張狂放肆而又睿智:「看來你還不是太笨。」
我向她的臉湊近了一些,咬著牙笑道:「我本來就很聰明。說吧,你到底是誰,又是誰派你來的,寒戰天嗎?」晚景冷哼一聲,眼眸裡全是不屑:「寒戰天,他還沒有這個本事。」晚景邊說邊往自己的臉上一揭,一張人皮面具被她毫不費力的揭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極其冷艷的面龐,燦如桃李,艷若玫瑰,其間又帶有一絲絲的冷傲,如同玫瑰含雪一般,燦爛妖冶的同時又冰冷俏麗。
我冷冷的看向她,語氣冰涼:「你把真的晚景怎麼了。」晚景笑得張狂,看著我的眼神卻飽含不屑:「你錯了,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晚景。」我沒有斂下週身的殺意,繼續追問:「那你又是誰。」晚景輕輕的捏著一隻酒杯隨意把弄,斜睨著我:「你聽過夜衣笛手音魄嗎?」「夜衣笛手?」我的心一驚,卻還是控制住說話的語調,我聽冰羿軒說過,夜衣笛手是今年來江湖上出現的一個新人物,據說此人行事乖張,靠著手中一把笛便可以控制世間萬事萬物,在江湖上是人人頭痛的妖女,我行我素,獨來獨往,從不受任何人任何幫派的控制,摒著人不犯她也許會死,人若犯她死得更慘的做事原則,在江湖上殺人如麻,做事從來沒有原則,全憑自己的喜好,高興時可以救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但是不高興時,老弱婦孺她也照殺不誤,使得江湖上有大半的人對她恨之入骨卻偏偏又無可奈何,原因也在於她手中的一把笛,江湖傳言,她能吹出彷彿從地獄升起的無數怨念聚集而成的魔音,吹時如萬鬼厲嚎,冤魂哭訴,讓聽者如置地獄,精神陷入瘋狂狀態,最後自殘而死,更甚至,她曾以一曲魔音血洗了歸雲山莊,整個歸雲山莊上千餘人全部瘋癲而死,死狀更是淒慘無比,歸雲山莊經此一役,從此一蹶不振,辛辛苦苦在江湖上打拼出來的聲名地位是江河日下,一跌千丈,直至銷聲匿跡,而經此事件,夜衣笛手這個名號在武林上不僅臭名昭著,更加讓人聞風喪膽。而江湖上卻沒有人知道這個夜衣笛手到底長什麼樣子,傳言能克制她的只有同樣已笛為標誌同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奇女子神音仙子了。
可是我不懂的是,夜衣笛手只是活躍於江湖,什麼時候竟然也有興趣插手朝廷中的事了。「我不懂,既然你就是音魄,那麼我與你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你處心積慮甚至隱藏身份的跟在我的身邊到底有你什麼目的。」聽完我的話,音魄隨手將杯子往桌子上一旋,道:「你又錯了,我不是要跟在你的身邊,我是要取而代之,替你去瀚海走一遭。想封鎖你的記憶也只是因為時候還沒有到。」我徹底發懵了,靠,這是什麼跟什麼,瀚海國的太子有那麼大的魅力嗎,這麼一個二個搶著搶著都要嫁給他呢?「你的意思是你要殺我,那麼為什麼你還不動手呢?」我又忍不住發問,音魄一笑,反問道我:「既然你已經發現我了,那為什麼你卻遲遲不肯叫人來抓我呢?原因一樣,我和你都有自己的算計。是,若是我自己,我絕不會讓你活著走出皇宮,但是若不是公子吩咐過了,不能傷害你,我就不會如此煞費苦心了。」公子,我的腦中一陣激靈,好熟悉的詞,突然,我的腦海中靈光一閃,三個多月前,風滿樓,莫非?她口中的公子是藏楓公子蕭藏楓。
我的心徹底的亂了,為什麼蕭藏楓會在這件事上插一腳,為什麼冰羿軒會說他父親的案子是和蕭藏楓有關的,這個蕭藏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地?我凝視著音魄,冷靜的問她:「那麼現在呢?你已經被我識破了身份,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做,你要知道,這船上武功高強的侍衛很多的,只要我大喊一聲,你隨時隨地都會性命不保。」音魄自顧自地斟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送入唇邊,悠閒的喝了一口才道:「要這樣做的話你早就這樣做了,又何必跟我廢話到現在。你不是說你是聰明人嗎?聰明人又怎會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終於說到我感興趣的話題上了,我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故意問道:「此話怎講。」音魄笑得像一隻狐狸:「看得出來,你並不想嫁到瀚海,你也知道殺了我不但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甚至還有可能失去你逃走的最後的機會。」音魄邊說邊注視著我,看著她別具深意的眼睛,我微微一笑:「說下去。」音魄搖了搖頭,將一杯茶推到我面前:「這樣吧,我們來做一場交易,你敢不敢賭一把。」我將視線落在蓋碗上,抬起頭看著音魄旁若無人的品茶,忽的湊近她臉:「我凌汐池就愛賭,畢竟賭權在我的手上不是嗎?」
音魄吹了吹蓋碗邊的茶葉,毫不在意的又問了一句:「那你敢不敢賭你的命。」我一掌壓在桌子上,說得豪氣干云:「你敢我就敢。」我凌汐池的命不是就是賭回來的嗎?我將臉縮了回來:「不過既然要賭,你應該讓我知道,你潛伏在皇宮裡,甚至想替我嫁到瀚海到底有什麼秘密吧。」「鐺」聽了我的話,音魄將蓋子重重扣在茶碗上,抬起頭來,眼神中已有了一絲殺意:「既然是賭,只要盈利就是了,我保證你不會輸,但是作為一個聰明人,凡事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時候,你就不要把兩隻眼睛都睜開,知道得越多,或許就死得越快。」果然名不虛傳,說變臉就變臉,我贊同的點了點頭,倒是爽快的伸出手:「oK,成交,說吧,怎麼賭。」音魄點了點頭,很滿意我的反應,將頭附在了我的耳邊。
聽完音魄的話,我躊躇了良久,才道:「萬一到時你不救我怎麼辦。」音魄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卻不帶任何的嘲諷:「既然你選擇跟我賭,就沒有道理不相信我。」好吧,就算是這樣,我又問道:「那你要怎樣假扮我。」「音魄緩緩的至懷裡掏了一張人皮面具,往臉上一蒙,眨眼間就成了我的模樣。我的一口茶就那樣噴了出來,顧不得擦擦嘴角,膛目結舌道:「高明,看來你們早就計劃好了的。」音魄搖搖頭:「事情迫在眉睫,怎會有時間去計劃,只不過是順應著變化隨機應變罷了,你以後會明白這一點的。」我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才道:「怎麼,你算在教我嗎?還是在為我的以後擔心。」「談不上擔心。」音魄將我的茶碗續滿水,又體貼的給我蓋上三才杯的天,指著蓋碗道:「這才是天地人和。」「既然如此。」我捧起蓋碗向音魄遙舉一下:「那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寒驀弦呢?」音魄瞇起了眼睛,似乎有些憤怒,卻沒有發作只是漠然道:「要我動手,寒驀弦還沒有那個資格,若是我真想對她怎麼樣,我只會一刀殺了她。」這番話,音魄說得沒有半點的虛假,我的心裡卻是莫名的相信她,只是笑笑:「我多慮了,來,為我們的合作乾一杯。」音魄端起茶碗,一仰首一口乾下,乾淨利落,我忍不住讚歎:好一個豪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