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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相見時難(2) 文 / 滄海落霞

    冰羿軒近在咫尺的看著我,並不打算就這樣放棄:「凌汐池,若是這樣,那天你在渡口就不會打算離開了,你當我冰羿軒是三歲的小孩嗎?」我啞然失笑,平靜的望向冰羿軒:「那麼你認為我這麼做是為什麼呢?我告訴你,這就是我凌汐池高明的地方,欲擒故縱,放長線釣大魚,若是我一早就死皮賴臉的纏著驀憂,你認為她會將我帶進宮嗎?」

    儘管這番話會將自己傷得體無完膚,但我還是故作淡然和諷刺,只希望冰羿軒快些離開這裡,那麼興許我不會像現在那麼難過,可是即使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冰羿軒依然還是堅持不肯相信,即使他自己都在懷疑和動搖,我不知道經歷過那麼多的人世浮沉,冰羿軒這份信任是從何而來,但是,我知道,若是現在我心軟,那麼他,驀憂和我都不要想有好日子過,那樣或許我們連皇宮的門都踏不出一步就會死於非命。

    於是我唯有硬起心腸,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冰羿軒艱難的開了口:「你說這些都是真的嗎?只要你說一句,你從未將我當成過朋友,那麼,我這一生絕不會再來糾纏你。」我慘白了一張臉,直視著他,無聲的笑了起來:「沒有,一開始跟著你,只是因為我們得罪了那麼多的人,我怕惹麻煩,才會一直跟這你,後來被你發現我有內力,怕被你趕走,所以才會順水推舟的說要跟你做朋友,你不知道嗎?我最會的本事就是逢場作戲,我撒謊的本事你也是見過的。」冰羿軒輕輕的後退了幾步,眼裡充滿了悲哀:「你真的要嫁去瀚海?」我堅定的看向他:「勢在必行。」

    我的眼神很堅定,看不出一絲的破綻,看著我不似假裝的眸子,突的「好!好……!哈哈!」冰羿軒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人也一步步的退離了我的身邊,近似瘋狂的大笑起來「哈哈,沒想到我冰羿軒竟然也有看錯人的時候,原來只不過是又被騙了一次……」看著他傷痛的樣子,我有那麼一剎那的失神,從認識他開始,冰羿軒從未這麼失控過,到底是被後天的環境所迫,必須學會堅強的去面對一切,必須告訴自己要堅強,但本性上卻還是脆弱的,只是因為將自己埋得太深,不讓人去觸碰那道脆弱的防線,才會讓別人誤以為其實你很堅強,可是冰羿軒我現在才發現,在感情面前,你比誰都不堪一擊,我握緊了雙拳,故意讓自己不去在意冰羿軒那有如刺刀的話,輕輕的咧開嘴,笑了。

    冰羿軒一步步的退到桌前,看到桌子上的酒以後,他猛地抓起了酒壺,看向我的眼神裡多出了一絲冷酷和狠絕,隨手抓了兩個杯子,冷笑著到了兩杯酒,舉起其中一杯,遙舉向我,聲音裡已不帶任何感情:「靈汐公主,乾一杯吧!從此以後,你我再無瓜葛。」

    我緩步的走過去,顫抖的伸出了手,卻幾乎握不住那隻小小的酒杯,端著它,竟彷彿用盡了我一聲的力量,清澈的酒在杯子裡跳躍著,蕩漾著,蕩的我的心也跟著害怕起來,眼睜睜的看著冰羿軒將他手中的酒干下,有清澈的液體順著他的下巴滑落,快到讓人幾乎看不清,只是那沒有感情,只有無盡的嘲諷無盡的淒涼的眼睛,越發亮了起來,亮的就像夜殘時,天邊獨自閃爍的寒星,孤獨寂寥。

    一片梧桐樹的落葉輕悠悠的從我的面前落下,一葉凋零而知秋,看來秋天是真的到了,冰羿軒看著我,可是明明是隔得那麼近的人,在我眼裡竟然是那麼的遠,遠到再也無法觸及。「怎麼,靈汐公主,就算從未將冰某當作過朋友,但是那麼多天的逢場作戲,難道這杯酒就那麼的難以下嚥嗎?連讓公主都不敢在做戲下去。」我苦笑一下,誰說我不敢,既然決定就要去做,我閉上眼睛,將酒喝了下去,只是這一次,那酒不僅辣,而且苦。

    冰羿軒隨手將輩子一扔,「啪」的一聲摔得支離破碎,跟著碎了一地的,是我的心。緊接著,冰羿軒不知道從脖子上拽了一塊什麼下來,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靈汐公主,看在相識一場,這是在下送給你的新婚賀禮,祝你……百年好合。」說完這些話,冰羿軒決絕的轉過身,沒有半分猶豫,毫不留情的攬過驀憂的肩膀,腳步甚至沒有停過,就那樣的走出了靈汐宮,走出了我的視線。

    淚水一點一點的浸了出來,全身的力氣也似乎在一點一點的消失,我手忙腳亂的在臉上胡抹一通,咧開嘴,絕望的大笑起來,可是笑得越大聲,眼淚就流得越厲害,從來不知道笑著哭,可以這般疼。

    真的,好疼。

    晚景似乎被我近似瘋狂的舉止所嚇到,走到我面前,輕輕的碰了碰我:「公主。」走開,我一把拂開她的手,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未曾預料到:「我不是什麼公主,我從來就不想當這什麼鬼公主,誰想當誰當去,關我什麼事,當公主有什麼用,高高在上又有什麼用!」我語無倫次的大喊,眼淚怎麼止也止不住。

    晚景抓緊了我的手,語氣依舊平靜沉著:「公主,既然不關你的事,那麼你在這裡哭給誰看,是哭給奴婢看的嗎?」

    哭?晚景的話提醒了我?我哭了嗎?不是說好不哭的嗎?哭有什麼用,我一把推開了晚景,衝進了房間,拿起邪血劍,就朝自己的手臂劃去,頓時,劇烈的疼痛將我所有的眼淚全都逼了回去,我只覺臉上神經一陣拉扯發麻,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尾隨而來的晚景看著這一幕,饒是她再鎮定,也被嚇得臉色發白,連忙上前捧住我受傷的手,一把拉過我的手,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將我的傷口縛了個嚴嚴實實,才站起身,大喊道:「來人,公主受傷了,快宣太醫。」「不用。」我咬著牙衝她擺了擺手,語氣不容違抗,記得有人曾說過,**上的痛不但可以減輕心裡的苦惱,而且還可以使人精神振作,我現在需要的就是振作。晚景扭過頭看著我,那眼神不是冷漠的,卻也不是關心的,但也沒有在叫人,只是平靜的看著我:「那麼,你的傷。」這丫頭,真的平靜得讓人心裡不安。我抬頭看著她:「我的包裡有藥,你拿來替我敷一下。」晚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依言去找來了金創藥,仔細的塗抹在了我的傷口上,我俯頭看著一絲不苟的晚景,忍不住問道:「晚景,今天晚上的事請不要說出去好嗎?」晚景抬起頭,輕輕的笑出了聲:「公主,這種事情,宮裡邊見慣了。畢竟在皇宮裡,每個人想的都是怎樣向上爬,這並沒有錯,公主只是其中一個,晚景又怎會說出去,畢竟晚景現在是靈汐宮的人。」是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宮裡的丫頭啊,自然是比宮外人多了一顆七竅玲瓏心,自然也就懂得看眼色行事,晚景又怎會笨到將這種事情四下宣揚呢?

    將我的傷口包紮好以後,晚景又接著道:「公主,飯菜快涼了,要不要奴婢去幫您熱一下。」我搖了搖頭,輕輕的走到院子裡,剛走出門,便看見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葉孤野又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冷冷的看向他,沒好氣的問道:「你怎麼現在才出現,剛才幹什麼去了,怎麼可以讓冰羿軒到我這裡來。」葉孤野淡淡的瞟了我一眼,「他來,是皇上安排的。」「呵」我輕聲嗤笑:「這算什麼,試探我嗎?」葉孤野扭過頭,不再跟我說話。

    我漠然一笑,突然想起剛才冰羿軒走的時候是有留下東西的,我心裡一緊,輕輕的走上前去,只見原本完整的石桌竟然凹陷下去一方,一塊通體翠綠的玉鑲嵌在裡面,我咬緊嘴唇,用力將桌子裡的翡翠摳了出來,很精緻的玉,上面刻著類似於麒麟的動物,我將玉墜輕輕的挨近胸口,冰羿軒,我會忘了你,一定。

    一夜無眠,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我便迫不及待的叫晚景帶我出去逛逛,一來是不想讓自己閒下來胡思亂想,再則就是,好歹也來了皇宮一趟,一定要去逛逛才不虛此行啊。

    在御花園正觀賞得得興起時,一道粉紅色的身影至遠方漂了過來,身後浩浩蕩蕩地跟著一大群的人。我定睛一看,糟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原來是寒驀弦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連忙叫上身邊的晚景:「晚景,我們走。」

    「站住」還沒來得及邁開一步,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釘在了原地,身後傳來了寒驀弦盛氣凌人的聲音:「見到本宮為什麼不行禮,你是哪個宮的宮女,怎麼這麼的沒有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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