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凝視著我毫不畏懼的眼神,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戲謔的淺笑,目光順著我的臉慢慢向下滑去,我莫名其妙的跟著他的目光慢慢向下轉「啊!」的驚叫一聲,連忙將雙手抱在胸前,又羞又氣,怒道:「你這個色狼,你給我轉過身去。」聽我直呼他色狼,那人非到不生氣,居然向我展顏一笑,懶洋洋的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道:「說吧,誰派你來的。」我愣了半響,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敏感的人,碰到一個陌生人就以為別人對他有所圖謀,真不知道這一個人該說他不自戀呢還是該說他自悲,可是我說過我這輩子最討厭那個人冤枉我,於是我當下就怒了:「你以為本小姐是什麼人,就你,還沒有資格讓我對你敢興趣,本小姐到這裡來,純粹是看中了這裡的山山水水,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就像萬人迷一樣,全世界都會為著你轉。」
那人不知道是天生臉皮厚還是什麼,我那樣罵他,他居然還笑的出聲來,突的,他目光一轉,臉上的笑容瞬間隱去,週身的氣息也瞬間冷冽下來,我心裡一驚,這男人好像生氣了,也讓我生平第一次知道得罪小人是這樣的下場,雖然這個小人不是我得罪的。
事情是怎麼發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那男人變臉的瞬間,一根魚竿向我鋪頭蓋臉的打來,我連忙潛進水裡,避過那一擊,只聽在水花四濺中,那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幾位這麼千里迢迢,不辭辛苦的跟著在下,莫非是想跟在下交個朋友。」那男人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月公子閒雲野鶴,遊樂人間,若是能跟月公子這樣似神仙般的人物交上朋友,也是我等之幸事了。」那被稱為月公子的人輕輕笑了一聲,聲音如雲般隨意的響起:「只可惜,跟月某人交朋友的代價太高,我拍你們付不起。」那個嘶啞的聲音也緊跟著響起:「還好,我們來的人多,這代價再高,每個人承擔一點,總該夠交個朋友了。「呵呵!」那月公子笑了笑,語氣依舊平和似皎潔的月光,但說出的話卻似寒冰凍人了:「那好,我便看看你們是否有跟月某人交朋友的本事了。」
我在水底屏氣凝神的聽著,上面好像已經打起來來,水面的水如同炸開的鍋一樣,劇烈的翻騰起來,不時濺起一陣陣嘩啦啦的巨響,在水花亂濺之間,我隱約看見水面上人影交錯四過,看樣子,來對付那個月公子的人數頗多,刀劍碰撞之聲越來越激烈,慘叫之聲越來越密集,我望著水面那綻放出的一朵比一朵大的血花,實在是忍不住那熏人的血腥味了,嘩啦一聲就從水底冒了出去。
剛從水面冒出一個頭,寒芒一閃,一柄大刀就朝我劈來,我連忙一俯頭,在水中翻了一個觔斗,一腳將那柄刀踢開,手掌往水面一拍,借水擊之勢騰空躍起,就往遠方跑。本來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與他們雙方都沒有什麼糾葛,犯不著幫誰而得罪誰,任憑他們鬥得天昏地暗,又與我有何相干。
可是,那該死的上天似乎處處與我做對,我還沒有跑出多遠,就從半路殺出兩個程咬金出來,二話不說,就舉刀向我攻來,果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我一來氣,一把拔出邪血劍反攻過去,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我的奪花魂劍法已經可以用得得心應手,而且,我也能很好的控制邪血劍,冰羿軒曾經跟我說過,邪血劍乃是一把曠世奇兵,本身的力量就無窮無盡,而我本身的內力在江湖上已是屬於強中之列,若是將邪血劍使用不當,那麼邪血劍本身的力量就會控制我,其後果不堪設想,輕者傷人自傷,重者傷人之後走火入魔,而屠二就是一個例子。
我無意傷人,卻也不想讓他們對我糾纏不清,於是我一劍上來,便使出自己一半的功力,目的是想讓他們知難而退,可是在一劍逼退他們之後,那兩人不但沒有退下,竟還引來了另外兩人的圍攻,而我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楞頭青,縱使那四人的武功不怎麼樣,但是卻配合得相當好,足以圍的我團團轉,我是越打越心急,越心急便越落下風,只覺四周都是刀影人影,看的我眼花繚亂根本不知道該去進攻那個才好。
眼見一把刀橫斜著朝我的手臂刺來,我連忙將手一旋,避過那一擊,卻怎麼也躲不過從背後刺來的那一刀,眼看著那一刀就要結結實實的落在我身上,突的,我左臂一緊,我來不及尖叫,人就被直直的拉著從那四個人影的縫隙中橫穿了出去,我白忙之中扭頭一看,才發現剛才那根曾縛在我的腳踝上的魚線現在正緊緊的纏在我的左手上,而魚線的另一頭,則緊緊的握在那個月公子的手中,見我看向他,那月公子竟無視圍攻他的那些人,朝我笑了笑,縱身一躍,伸手抓住我的右手,與此同時,右腿一掃,以一招秋風掃落葉之勢,逼退擋在他面前的幾人,穩穩的將我放在地上,可是剛落地,我腳跟還沒有站穩,背後就有一柄刀以一招平沙落雁直劈我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