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冰羿軒,你告訴我翻過這座山究竟要多長時間。」我衝著冰羿軒的背影,開始發起了我第101次牢騷,冰羿軒回頭看了看我,見我累的已經快不成型了,笑道:「再忍耐一下,還有四五天的時間就可一翻過這做山了。」「什麼」我驚叫一生,還有四五天的時間,那照這樣走下去,我的這雙腿非得斷了不可,於是我當機立斷的躺在地上,耍賴似的擺了擺手:「我累死了,我不走了。」冰羿軒搖了搖頭,挨著我的身邊坐了下來,將水袋遞給我。輕聲道:「汐池,喝點水吧。」我毫不客氣的接過手,咕嚕咕嚕的猛灌一通,懶洋洋的躺在地上,不由得發起了牢騷:「冰羿軒,你真是的,沒事跑到風滿樓那麼偏遠的地方做什麼。」冰羿軒臉色微微一變,道:「反正不是去遊山玩水的。」我撇撇嘴,知道冰羿軒不想多說,我也懶得去多問,只是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耳旁傳來了冰羿軒的聲音:「汐池,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點吃的回來。」「嗯」我點了點頭,待到冰羿軒走遠了以後,我睜開眼睛,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身來,嘿嘿,此時不練功更待何時,正好我可以藉著這個機會練練冰羿軒教我的微靈步。
我提起真氣,催動要訣,縱身一躍,呵,飛起來了飛起來了,直直攀著一顆大樹,眨眼變到了樹頂,放眼一看,哇,好壯觀,見一望無際的林海在微風下泛著一波一波的漣漪,因為已是初秋,不少的樹葉都微微染上了一絲秋的氣息,看上去不由得使人胸懷開闊。
順著林海望向前方,被一堵懸崖阻了視線,隱約間,叢林中只見一道白練飛懸期間。
我揉了揉眼睛,天啊,天啊,是瀑布,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這些天跟冰羿軒都是在山林中度過的,根本就沒有什麼洗澡的機會,在這樣下去,我非得得什麼皮膚病不可。我雙腳一跺,管他的了,先洗個澡再說。
三下五除二的從樹頂下來,我抽出劍,刷刷的在樹上刻了『有事離開,勿念『幾個字,便一陣風般朝那瀑布直奔而去。
大約走了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耳旁便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起開始,聲音還很微弱,可是越往前走,流水飛濺聲便越來越大,身旁的樹木也越來越稀疏,倒是其間有不少的灌木叢和綠色的草坪以及各色各樣我不認識的野花。
聞著耳旁如同雷聲陣陣的水流聲,我抬頭一看,前面不遠處一道瀑布直掛涯間,飛流直下的水撞擊著山間的岩石,濺起了萬千水花,一粒粒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宛若一顆顆透明的珍珠,我連忙提起真氣,凌空躍起,穩穩的落在那瀑布前,瀑布下果然是個深不見底的大水潭,當瀑布的水和潭裡的水相遇時,便發出辟啪的響聲,濺起一陣陣瀰漫的水霧,在水霧繚繞之處珠花迸濺之間,我這才看見,就在瀑布底下,水簾之處的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竟然有一個人。
確切來說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男人,只見那人斜躺在大石頭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拿個梨子啃著,架著二郎腿晃悠晃悠的在釣魚。雖說是如此吊兒郎當的動作,可在那個男人做來,給人的感覺竟是異常的舒服,在如此優美的環境下,那男人的動作竟沒有一點的不適宜,彷彿那山那水已成了他的背景,天地間閒適得只剩下他一個人,整個人有說不出的灑脫不羈。
真是會享受生活,我悻悻的轉過身,心裡略有些不快,卻也沒有辦法,誰讓這個地方已經被人佔了呢?
「來了,不說兩句話,怎麼又走了呢?」我剛走兩步,就聽啪的一聲,一個物體從天而降,直直的落在我面前,與此同時一個慵懶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我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只見在我面前有一尾黑色的魚正在我面前的路上搖擺翻騰做垂死掙扎。我心中莫名極了,轉過身怒視這那個男人,不悅道:「喂,你做什麼?」那男人斜瞅了我一眼,突然打了一個哈欠,就在那男人打哈欠的同時,只聽那潭水中嘩的一聲,擊起了無數水花,受控制一般,如同密集的水劍一般,朝我疾射而來,我嚇了一跳,剛想拔出邪血劍阻擋,突的,我腳踝一緊,一個重心不穩,劍還沒有拔出來,那水已濺了我一身,「你……」我站直身子,狼狽的擦了擦臉上的水,俯頭看去,但見一根細如牛毛的魚線緊緊不知何時纏在了我的腳踝上,我一愣心裡的怒火瞬間到達了極點,將劍指向那個人,用力的平復了一下呼吸,否則我怕我會一個忍不住直接拿劍劈了那個男人。
那人隨手將吃剩的梨核一扔,終於正眼看向了我,上下打量了兩眼:「長得還不錯,看來老天對我還不錯,知道我寂寞,竟派了個這麼嬌滴滴的美人陪我。」見那男的開口就沒正經,我心裡對他的厭惡更是呈直線上升,冷聲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話還沒說完,就聽那男人道:「在岸上說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在水裡說。」那男的話音剛落,腳踝的力道忽的加重,我還沒有反映過來,就已經跌進了水潭裡。
我像一隻落水雞一樣在水裡亂撲騰了幾下,好不容易將頭露出水面,心中暗暗發誓待到我上岸一定要將那可惡的男人碎屍萬段,可頭剛剛露出水面,那男人的聲音就傳來:「嘖嘖嘖,好一朵出水芙蓉,美倒是是很美,只可惜開錯了地方。」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那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陰冷,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卻將我骨子裡所有的不服輸都激發了出來,暗暗的吸了幾口氣,高高的仰起頭,嘲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尊駕在此休息,不小心冒犯打擾,是我的不是,我向你道歉。但是,你無故傷人,今日你若是不給我一個適合的理由,我也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