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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端木死了 文 / 宇文花青

    郁曉曉等人一直找到天亮,也沒有發現聞人的蹤影,郁曉曉已是六神無主了,胡老大也是慌了:「聞人大當家的,能去哪裡?」

    「也許是出谷未來得及回來!」猴子喃喃地道。舒榒駑襻

    「信……」豹子從山底衝了上來,手裡拿著一張紙,邊跑邊喊道。

    這是在屋子裡發現的,郁曉曉恨恨地拍著自己的腦袋,原來昨天吃晚飯的時候聞人還沒有回來,大家就一起上山找了,只是從窗口看了看屋子裡沒人,卻沒有細瞧。

    她接過了紙:曉曉吾妻,汝昨夜輾轉無眠,為夫心痛,今日出谷,入宮一探,三日後若不回,你攜眾人急速離開,切勿找我!切記嬈!

    郁曉曉讀完信,身體晃了晃,幾乎栽倒!

    他去玉疆皇宮了!

    昨天夜裡,自己失眠原來他知道敷!

    她是在擔心端木亦軒,她只是覺得他可憐,從小娘親早沒,現在他孤苦一人,又生了重病,難道他們的家族被詛咒了嗎?

    「我要出谷!」郁曉曉咬了咬牙道。

    「聞人大當家一定不希望你出去!」胡老大悶聲悶氣地道,「你去,那就是自投羅網。」

    郁曉曉搖頭:「可是,我不放心。」

    「你不能去!」猴子和豹子異口同聲,「至少得等到三天,我們是相信聞人大當家的,再說,也許我們現在去,會擾亂了他的計劃,反倒受連累,這樣,我和猴子先出去瞧瞧,如果能幫得上忙最好,幫不上,至少可以帶個口信回來,如果需要你去,你再去,豈不穩妥?」

    郁曉曉仍舊搖頭,在山谷裡她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好說歹說,算是把她給送回了院子,猴子和豹子出去了,江郎中一天到晚仍是擺弄他的藥,郁曉曉想起上次他給自己號脈的雙脈,到現在還沒有給自己一個解釋,不由地坐在他面前道:「我的脈像到底如何?」

    「我說過,你的問題我解決不了,你去找嚴不嚴……」江郎中頭也不抬地道。

    「是個人名?」郁曉曉疑惑地道。

    「嗯,他是千金聖手,若是他都沒有辦法……你這輩子便不會有孩子了……」江郎中輕描淡寫地道。

    「什麼?」郁曉曉像是沒聽清,追問了一句,「為什麼?是因為我以前服了紅藥的原因嗎?」

    「你以前服過紅花?」江郎中這才抬起頭來,「誰呀,倒是挺敢用藥!」

    「到底是不是這個原因?」郁曉曉眉毛都立了起來。

    「我怎麼知道?」江郎中翻了個白眼兒!

    郁曉曉氣結:「那老先生,你到底知道什麼?」

    「你不正常!」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找不到這個人,就真的沒辦法要孩子嗎?」

    「你耳聾了不成?剛才我不是說過了?」

    郁曉曉只覺得眼前金星直冒,心裡更是生了苦楚和恨意,卻不知該恨誰,是端木亦軒害自己這樣的嗎?

    還是自己的身體天生如此?

    她只盯著江郎中,咧著嘴,一串的笑聲脫口而出。

    笑聲苦澀,彷彿夜梟在哭泣……

    在笑聲中,郁曉曉的身體慢慢委頓在地,她昏了過去……

    黑暗中,找不到光明,找不到出路,彷彿在奈何橋頭的孤魂,沒有半點依托,茫然不知所處,郁曉曉在孤寂漆黑中,心中死水……

    突然,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戲謔的聲音:你想嫁給我?

    是誰?

    她在心裡喊,為什麼這聲音這樣熟悉,是聞人嗎?不,是端木亦軒!

    有光點出現,那光慢慢變大,最後是一個人影,披著光暈,彷彿上帝顯靈,她皺著眉頭,那高大的身影是誰?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黑暗的地獄?

    郁曉曉的心顫抖了一下:「誰……」

    「曉兒……」聲音裡帶著濃情。

    那身影就停在河對岸,可望不可及。

    郁曉曉眼睛只盯著那光影,那高大的身材,讓她內心的某個角落柔軟起來,有什麼東西在萌芽。

    眼淚流了下來。

    她伸手抹掉淚水,黑暗中,那眼淚卻晶瑩可見,彷彿鑽石。

    「我為什麼哭?」她疑惑地自言自語。

    對面的光影卻開口:「曉兒,不要難過……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郁曉曉搖頭,「我這是在哪裡?」

    「曉兒……我走了!看到你,我很開心!」那光影慢慢後退。

    「不要!你等等,你去哪裡?」郁曉曉往前撲,她飛快地奔跑,兩個人的距離卻一點兒也沒有接近,反而越來越遠,她嘶吼道,「你回來,端木……」

    騰地睜開了眼睛,郁曉曉坐了起來,卻是在自己的床上,而床邊,卻是眉眼清美的聞人,嘴角掛著一絲僵硬的笑意:「你醒了……」

    「聞人,你回來了……」郁曉曉撲到了他的懷裡,他的懷抱溫暖如昨,為何,她的心卻空落落的,不見蹤影。

    聞人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你做惡夢了嗎?」

    郁曉曉輕輕點頭:「你去哪裡了?」

    聞人允清沒有回答,半晌,幽幽地歎了口氣:「昨日玉疆皇帝駕崩,玉疆國喪,舉國哀傷……」

    他聲音清緩,一字一字的道,聲音中帶著感傷。

    半晌,聞人拉起郁曉曉,卻看她竟然沒有半點反應,嘴角還掛著一絲詭異的笑,聞人大驚,搖晃她的肩膀:「曉曉,你怎麼了?」

    郁曉曉沒有半點反應。

    直到江郎中拿出鼻煙壺,用草莖挑了一點放在她的鼻端,郁曉曉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看著聞人:『你回來了!』

    聞人點了點頭。

    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郁曉曉愣愣地,隨即記起了一切,她笑了笑,笑容淒婉得讓人心酸,聞人坐在她的身側:「哭出來吧……」

    郁曉曉搖頭:「我還好!」

    豹子和猴子頭一次沒有打趣,他們再粗笨也看出來她並不好,非常不好!

    「我餓了!」郁曉曉笑著跳下了地,「今天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郎中擔心地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拍了拍聞人的肩膀,聞人起身,跟在了郁曉曉的身後:「我帶回了一些水晶糕,還有熟牛肉……」

    「有沒有酒呀,這麼好的菜沒酒,可惜了!」郁曉曉臉上掛著興奮的神采。花二娘抱著孩子坐到了桌前,瞧著郁曉曉道:「你怎麼這麼開心?看來,你真的挺恨端木亦軒!」

    聞人的眼神裡則是平靜如水,也不看郁曉曉,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猴子開口道:「真的需要慶祝嗎?」

    他疑惑地看著郁曉曉,嘴半張著,而江郎中則歎了口氣:「哎,老天這會兒是瞎了!」

    豹子撇了撇嘴:「老天長了眼的,他先生事的,打了那麼久的仗,死的人是不饒他的!」

    「你懂什麼?天禹皇帝天天增加貢賦,百姓勉強吃穿,再下去,他不造反,民就反了……」

    難得聽江郎中正常說話。

    胡雨卻嚶地開口哭了,花二娘溫柔地哄著:「雨兒,皇上死了,你別哭了……」

    胡雨哪裡聽得懂,倒是旁邊的奶娘伸手接了過去,片刻後,他總算安靜了下來。

    郁曉曉也不開口,只是大口的吃菜,她臉上一直掛著笑意,有些僵,但如果不細看,還算正常。

    「吃飯,吃飯,沒瞧曉曉把菜都快搶光了?今天我做的菜如何?」胡老大指著三四菜野菜道。

    猴子見狀嘟著嘴:「比喂兔子強些!」

    「一會兒,我去再打些野味回來,我兒子餓不著,你們也餓不著!」胡老大笑呵呵地道。

    聞人咳了一聲,也拿起了筷子。

    眾人突然安靜下來,誰也不說話。

    他夾了一筷子的青菜,放在碗裡,突然開口道:「一會兒我帶你出谷!」

    大家當然知道他在跟誰說話。

    猴子立刻搖頭:「不好,她若是出去,被人逮到,當前皇后殉葬怎麼辦?」

    他此言一出,豹子上前摀住了他的嘴兒:「你這個猴子,你這狗嘴!」

    猴子頭一次沒有和豹子對罵,而是毛毛地看了眼郁曉曉,咧了咧嘴。

    花二娘歎了口氣:「要我說,曉曉,你也不必這麼憋著,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我想聞人大哥不會介意,你這個樣子,倒顯得你無情了,畢竟他曾是你男人,這一日夫妻多少的恩情,古人都會算,你想去弔唁是不可能了,如果你想在谷內紀念,我們幫你……」

    她的話讓郁曉曉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她看著花二娘,笑了笑:「他跟我告別了……」

    「什麼時候的事?」眾人一直看著她。

    「剛才……」郁曉曉說完,深吸了一口氣,在眾人詭異的目光站了起來,「我吃飽了,你們繼續……」

    「剛才?」花二娘瞧著胡老大,「剛才你瞎了,沒看到外人?」

    「我沒瞎,你問他們誰看到了?」胡老大不滿地道。

    當然沒有人開口。

    郁曉曉轉身離開了,而聞人起身,淡然地道:「我知道!」

    說完,往外走。

    剩下的眾人面面相覷,不由地吸了口冷氣,猴子悄聲道:「剛才,那端木亦軒真的在這裡?那我說的話,他豈不是都聽了去?」

    豹子點頭:「你晚上小心些,沒準他現在還在這裡……」

    他這一番讓所有的人都毛骨悚然,只有江郎中哼了一聲:「蠢成這樣,怎麼當我徒弟?」

    猴子被罵得一愣,豹子也笑了起來:「這谷內除了我們,再沒有其它人了……」

    他話音沒落,忽拉拉地一陣風過,院子裡憑空出來了幾十個面無表情的白衣人,猴子的筷子掉到了地上,瞪著豹子道:「這些都是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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