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自己的衣衫並無不妥之後,郁曉曉撇了撇嘴:「有話說話,站在這裡想嚇誰呀?」
「在下要回相府覆命,郁小姐可有何吩咐?」聞人允清終於聲音很平板地道。舒殘顎副
「你們要走了?」郁曉曉跳了起來:「我呢,沒人管我了?」
她著實有些發慌。
「你留下成親便是,恭喜。」嘴裡說著恭喜,但郁曉曉一點也沒聽出來,他語氣裡有哪點恭喜的意思。
「你們!至少也該留下來參加我的婚禮才是吧。」郁曉曉猶豫一下道。
其實她更想拖拖時間,能想出辦法來逃婚才是。或者至少也該推遲一下時間吧。給彼此一個瞭解的時間吧。
雖然那個男人帥到沒邊,又有勢力,又有地位,可是聽他剛才所言,這裡面明顯有誤會和陰謀,自己才不要做犧牲品和炮灰呢。
聞人允清聽完她的話,略加思索:「也好。」
他這麼痛快地答應了,倒讓郁曉曉吃了一驚,原來這個看起來很冰冷的人並不是不好商量。
想想,她笑了,伸手拍了拍聞人允清的肩膀:「夠意思。」
聞人允清斜著眉看她,像看個怪物,郁曉曉尷尬地收回手,訕笑著:「失態,失態。」
聞人允清那清明如水的眸子瞇了幾瞇,方道:「這是郁小姐大智若愚的策略嗎?方才大堂中也是?」
郁曉曉啊了一聲,明白他指的是那空白的繡品和不妥的言行,便一笑道:「你怎麼認為便怎麼是吧。」
聞人允清聞言,又審視地看了她幾眼。
「別這樣看我,我沒那麼奸,對了,那個柳小姐什麼時候走啊?」郁曉曉擺弄著茶杯,裝作不在意地樣子問道。
「若想知道,你去問她就是。」聞人允清說完便往外走。
郁曉曉一急扯住他的袖子:「不如我們出去走走?」
聞人允清嚇了一跳,看著她扯著他的手道:「有何事?說便是。」
「那個,那個聊聊天唄。」郁曉曉陪著笑臉,那痞子的表情出現在她那仙子般的臉上,怎麼看怎麼彆扭,好像鬼附身一樣。
聞人允清嘴角下扯,無奈地點點頭:「好吧,不過,若是被白雲堡的人看到,恐怕對小姐的名聲不利。」
「我這名聲,還怕什麼。」郁曉曉呵呵一笑,毫不在意。
聞人允清聽到,一抹痛色在眼底閃過,溫柔地道:「那走吧。」
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但他似乎不習慣這樣的語調,所以說起來,很是彆扭,不自然。
郁曉曉笑了。
她心裡計劃著怎麼勾、引他,讓他幫助自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雖然這很不道德,但她沒有辦法。
更何況商業間或諜手則第二條便是消滅罪惡感。
仍舊是後山。
山路不寬,兩個人並排剛剛好,聞人允清走在外側,很安靜,一身白衣林間涼風吹過,衣袂飄飄,配上及腰的黑亮長髮,整個人清雅如仙。
郁曉曉心裡想著怎麼開口將話題引到私奔上來。
然而她臉皮終究不夠厚。
也沒有利用過誰,理論上有,但現實中,她的罪惡感和道德感仍讓她的話語遲遲說不出口。
於是兩個人悶頭走了幾百米,仍是一言未發,倒聽得山中清長的鳥鳴一聲又一聲,氣氛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