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送我?」郁曉曉不解地道,難道是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這東西看起來不錯,收還是不收?她內心起了小小的貪念。舒殘顎副不由地扭頭看歐陽,看他以為如何。
卻不料,聞人允清一聽他說出此話。冷笑兩聲,挺直腰身:「看來你是有意羞辱。」
「沒有羞辱。」斗蓬歎了口氣:「不收便不收,後會有期,我們走。」
說完,看也沒看郁曉曉等人,便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
他們利落上馬,走了。
直到人影馬路聲消失,郁曉曉才回過神,看聞人允清:「你怎麼說是羞辱,他可能就是想謝謝我。」
歐陽橫了她一眼,轉身便往外走:「留下兩人,將屍體埋了,受傷的,審審。」說著看了一眼現場,沒有受傷的了,全是屍體。不禁一跺腳,有些恨恨地,顯然誤了時機。
郁曉曉不明白,剛剛明明發現有人活著,傷並不太重,怎麼一轉眼全死沒了?
看看屍體的嘴角,有些明白,那裡流出的黑血表明,可能他們是自盡。
「歐陽,他們的目標是黑衣人還是我們?」郁曉曉跟在他身後問道。
聞人允清沒有回答,卻加快地腳步。
「我們快些趕路。」聞人允清說完便跳上了另一輛馬車。
郁曉曉歎了口氣:「怎麼跟你說話這樣費勁。」
碧兒終於還過魂來,臉角蒼白,手捂著胸口與剛才『斗蓬』的表情差不多:「小姐,嚇煞奴婢了。您怎麼一點都不害怕,這在平時,便是見到飛鳥您也會驚歎半晌。」
「這不是平時,碧兒快上車。」郁曉曉一笑扯著她上了馬車,車裡厚毯子全濕了,草蓆上也汪了不少雨水。
碧兒一急用自己的袖子為郁曉曉擦出一塊乾爽的地方,兩人坐下,車動了。
看看車外,現在可好,跟隨的保鏢只剩下一個人了。
土路分外泥濘,所以雖是心急,馬車一走一滑,也快不起來,走了幾里路後,兩個善後的侍衛追了上來,同聞人允清交待幾句,一行人繼續趕路。
先前的黑衣人沒了影。
郁曉曉的心裡不太平靜,這剛走了兩天就遇到兩撥刺客,一撥確定是殺自己的,另一撥功夫更高,但目標還不確定,估計不是自己,要不怎麼那會兒他們捉對廝殺,沒有人理自己?
難道是對那些黑衣人的?
那個斗蓬又是什麼人呢,他的氣質完全是暗黑的,很適合黑夜,像個精怪。渾身散發出的氣息是詭異的,又帶著誘、惑與神秘,便是那張蒼白的臉也同樣讓人不想轉移目光。
同聞人允清比起來,一個清風,一個罌粟。
碧兒不知是被嚇得還是凍到了,渾身發著抖,眼神怔怔地盯著某處,已經神遊太虛了。
車外,群芳雨洗後,冷香嫣然。
郁曉曉心情又好了起來,不管前路如何,既已上路,只能繼續前行。
郁曉曉調起了自己大無畏的精神後,一連兩天,天下太平無事。一切安好,唯一一點美中不足的是,她已經一連四天吃的同樣的素炒筍片和菌丁了。
吃得她都有點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