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放縱,小白兔清颺在狐媚身旁甜甜的睡著,窗外已經泛著亮光,狐媚撫摸著清颺的青絲,臉上帶著淺淺地笑。舒嬡詪鯖讎
就那樣靜躺在床上,許久她才起身穿好了衣物,輕輕地打開了房門,抬頭看向不遠處,那抹紫色已經緩緩地向她走來。
無悲無喜,這時候的他已不再是那個囂張的卷雲了。
狐媚只是看了一眼,便將目光給移開,卷雲於她除了是個男人便是危險的人物,而昨晚上卷雲一夜的行動她自然都是知道的,只不過她這個人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在乎他的感受,對於喜歡與否這回事更是一知半解,更是不會在乎自己的行為能傷害到其他人。
狐媚順著迴廊慢行,卷雲跟在她的身後,兩人緩緩地走著,誰也不言語,偌大的靈王府卻是沒有讓他們兩人碰上半個人影,這樣的局面狐媚早已經料到了,至於是誰整這麼一出,除了那個銀雙又還有誰呢湫?
狐媚站在亭中等到卷雲來了後便道:「昨晚可是看夠了?」
卷雲無語,只是低著頭輕笑一聲。
狐媚也不看他,目光落及在不遠處奔來的小小人影,輕聲道:「你到底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麼?匆」
卷雲抬起頭來盯著狐媚的背影,扯了一下嘴角,笑道:「只怕那東西你不會給我。」
「哈哈……不防說來聽聽?反正今後的日子也不會再這樣閒了。」
「我若說我要你的心呢?」
狐媚笑著搖起了腦袋「你要什麼不好,偏偏要了這個我沒有的東西,又叫我怎麼給你呢?」
卷雲苦笑一聲,將身子靠在柱上,面色卻還是帶著蒼白,胸口穿來的陣陣疼痛分不清是內傷引起還是其他,他只覺得此刻,站在前邊的狐媚那樣遙不可及,這十幾年來,他遊戲人間,玩弄眾人,偏偏遇到了狐媚,第一次覺得人還可以這樣有趣,亦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力不從心。
他那樣想得到的一個人,為什麼偏偏是她?
自嘲的勾起嘴角,卷雲深深地看了狐媚一眼,也罷……
卷雲忍著疼痛,讓自己露出了以往那玩世不恭的模樣,笑道:「既然你沒有,我便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就此別過。」
說完,卷雲轉身快速離開,誰也沒有看到他轉身的那一瞬,那雙倦怠的雙眼溢滿了悲哀,他當然不想放棄狐媚,但是,既然注定要悲哀下去,他為何還要這樣自討苦吃?
殺了她,他現在動不了手,留在她身邊,看到她身邊呆在的那些男人,他又怎能忍受?
卷雲看了一眼奔來的幽璃,只是苦笑一聲,若是自己也是這舨年紀該有多好……
幽璃瞪著卷雲,直到他消失在了視野內這才朝狐媚奔去。
「姐姐。」
狐媚也不看他,道:「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麼?」
幽璃懷中的小白動物掙脫開幽璃的懷抱,直接跳到了狐媚的肩上,用那毛絨絨的小頭蹭了蹭狐媚的脖子,就像是見到了許久未見的主人一般,幽璃僵直了雙手,然後緩緩地放到了身側,輕聲道:「你既然知道何必還問我呢?」
狐媚用手指逗了逗肩上的小動物,輕笑道:「你現在明白了沒有?」
幽璃只覺心口被壓了一大塊石頭,憋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但面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笑道:「強者不該有缺點。」
狐媚轉身盯著他「你怎知這會是弱點?」
幽璃勾起嘴角,目光落在遠方「就像是殺手,若是有了感情,又怎會不顧忌的揮刀殺人?」
「哈哈……」狐媚大笑了起來,目光卻是落在幽璃身上,就像是他說了多麼好笑的笑話一般,讓幽璃不由的身子微顫,面上有一瞬的僵硬,畢竟是小孩,還不至於那樣喜怒不露色。
狐媚笑著笑著,突然面上一冷,讓幽璃不自覺的後退一步,狐媚那雙鳳眼瞇成了一條狹長的線,嘴角微微上揚,全身上下都透著讓人無法靠近的冷意,這時候的她彷彿是回到了前世,那殺手該有的氣息,做為殺手身上帶著的驕傲,一時間讓幽璃有些不知所錯,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狐媚,腦子有一時的迷茫,但馬上恢復了鎮定。
狐媚輕哼道:「曾經,我也是這般認為,不過現在我改變想法了,你可知為何?」
幽璃不語,狐媚便笑道:「我以前不怕死,現在卻怕了,你又知是為何?」
幽璃輕輕地皺起了眉頭卻依舊不言語,狐媚轉過身去,背對著幽璃,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意,輕聲道:「因為啊,我現在有弱點了。」
幽璃一震,再看狐媚,只覺得剛才還迴盪在狐媚週身的冷氣一瞬間消失不見,而此刻又是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她,幽璃輕咬著下唇,心中迴盪著難以言喻的情緒,倒是讓他丟了冷靜。
這個女人變了……
心中一直迴盪著這幾個字,彷彿要將他腦子給填滿,讓他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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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殺她,卻將她困住,任她自生自滅,在狐媚心中卻是有著許多疑問,那鳳城為何發狂,就像是變做了另一個人,若只為這江山,為何到現在毫無動靜?太女,皇女,這一個個看似透明的身份,其中倒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狐媚本是不想去攪這趟混水,但這一切事情的發展看來又與她脫不了干係,讓她不得不去深究,不讓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她自是知道,就算是現在帶著小白兔離開,也不可能躲得過這些糾纏,只有將因根拔除才能真正的得來安寧。
敵動她動,敵不動就由她先動!
她細細的算過自身的籌碼,發覺身邊能用上的力量不過就是自己外加一個妖怪,不過正因為這樣倒不會給她累贅。
她孑身一人,唯有一隻小白兔做為牽掛,只要他安全便萬事無礙。
一想到要真正的行動,狐媚全身上下便透著不能掩藏的興奮,就連她肩上的小白動物也感受到了狐媚的變化,還用那小小的舌頭舔舐著狐媚的耳垂,就像是有人性一般。
狐媚用手逗弄著肩上的小動物,笑道:「你來了不出來,難道還想讓我和你躲貓貓嗎?」一身玄衣的少年從一旁的樹枝上跳了下來,嘴角一癟「我倒是看你挺高興。」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小野貓端木季,此刻他目光似有似無的掃視狐媚,可那眼中卻透著隱忍,分明就是一隻彆扭的貓兒。
狐媚看了他一眼,便是笑道:「我當然高興,昨日可是我娶親的日子。」
端木季輕哼一聲道:「若是你不待清颺好,小心我撥了你的皮!」
狐媚卻是笑,笑得端木季後背一涼,那雙琉璃似的眼珠子就那樣瞪著狐媚,恨不得將狐媚給盯出兩個窟窿來,狐媚瞅了他一眼,笑得更是厲害,此刻她倒是沒有其餘的想法,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可愛得很,不虧是她第一個看中的男人。
狐媚肩上的小白動物盯著端木季,毛髮束起,分明就是對他充滿著敵意,端木季一愣然後冷哼一聲,將身子扭到了一邊「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寵物,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狐媚笑著撫摸著小動物「你累不累?」
端木季一愣,然後從鼻子裡哼了一口氣「這句話倒是我來問你的,你就不嫌自己累死!」
狐媚眉梢一挑,壞壞道:「你說的累是什麼累?」
端木季突然意識自己的話,臉上突然一紅,但馬上怒氣沖沖,瞪著狐媚「**!」
狐媚道:「我說了什麼了?」
端木季輕咳一聲,將目光移開,狠狠道:「我懶得跟你在這裡胡扯,既然清颺選擇了你,你如今又接受了他,從今以後,你心中便只能有他,若是他受了半分委屈,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別以為你武功比我高就可以無視我,這天底下能你讓吃虧的多了去了!你若是真的做了,到時候求饒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狐媚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清颺我自不會傷了他的,你來難道只是為了這事?」
端木季輕吸一口氣,然後道:「我師傅近日會來找你,到時候你當心點,我可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清颺。」
狐媚也不多說,只是道:「你若是累了,便別逞強了。」
端木季身子一僵,然後瞪了狐媚一眼「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東西!」說完就急步走了,狐媚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輕輕地笑了。
端木季在轉身走的那一瞬便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一道口子,強忍的鎮定,假裝的憤怒一瞬間被憂傷所取代,他原以為自己會不在乎,可是一看到狐媚,埋藏在心底的那些東西便甦醒了過來讓他不能鎮定下來。
那分明不是他的,更是他不能要,亦是他不會要的,可是為何他的心像是被誰給撕扯?
出了靈王府,端木季緩緩地扭頭看了一眼,視線裡似乎還有那抹可惡的身影,輕歎一口氣,便猛地飛身離開。
不屬於他的東西,何必呢……
*****
端木季已經遠去,狐媚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地消散,只見她冷冷的看向不遠處的湖面,那裡有一個幾乎透明的身影從那湖中漸漸冒出來,漸漸地變幻成了實體。
這種危險的存在,若是可以,她真的想就那樣給除掉,只是限於她如今還沒有那個能力,再則,這妖怪也還有用,不過他的確讓狐媚很惱火。
銀雙從湖面緩緩地朝狐媚走來,最後與狐媚兩兩相望,見他眨著冰藍色的雙眼,面露無辜的單純模樣,狐媚便覺得心中一股煩躁。
哼了一聲,狐媚便移開了目光「你在那下邊多久了?」
銀雙歪著腦袋「我昨夜就是在這下邊休息的,我倒是忘記了你不記了這回事,我啊,本就是離不開水的,若沒有水會很危險呢。」
狐媚一挑眉「是嗎?」
銀雙騰的上了岸,站在了狐媚的身邊,身上卻是沒有沾上半分水漬,全身上下都透著誘人的光澤,狐媚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道:「能不能讓其他人都看不到你?」
銀雙雙眼彎起「媚兒是不是只想一個人看我?」
狐媚嘴角一抖,不再說話。
銀雙笑了笑「只要是媚兒說的,我都會照辦的,媚兒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我,我便讓其他人看不到我,反正只給你一個人看就夠了,媚兒,你喜歡看我嗎?我好不好看?」
狐媚卻有些不耐煩,看也不看銀雙一眼,只是冷聲道:「我只是想問你,你能幫我到什麼程度?」
銀雙盯著狐媚肩上的小白怪,笑道:「媚兒你想要什麼程度?」
狐媚笑了一聲,「我若是說了你便會做?」
銀雙伸手指著狐媚肩上的小白怪「若是你將那個東西給了我的話。」銀雙一說,狐媚肩上的小白怪就「呲呲」發出了尖銳的聲音,分明是對銀雙充滿了敵意,當然那其中也帶上了對銀雙的懼怕,狐媚看了一眼肩上的小白怪,便道:「為何你這麼在乎這個小東西?」
銀雙卻是歪著腦袋笑著,目光卻是落在狐媚肩頭上的小東西身上,雖是笑著,卻看起來像是要將那小東西給吞進腹中。
狐媚只覺得有些奇怪,自己肩上的這個小東西就算是真的是什麼妖怪也不至於對銀雙有什麼威脅,怎麼他就這樣想將這東西給除掉?
妖怪的世界她雖是不懂,但還是知道,妖怪之間就是相互剝奪生命的,那夜,銀雙便是給了她最好的證明,狐媚看了一眼肩上的小東西,那雪白的絨毛,異色的眸子,不管是從哪個地方看都不可能讓人覺得是俗物,再者銀雙對它的執著便讓狐媚生出了算計。
或許,某個時候這小東西會起很大的作用。
這樣想來,狐媚伸手將肩上的小東西給抱在了懷中,朝銀雙輕笑道:「你還是別在這東西身上打主意了。」
狐媚說話中,那小東西便往狐媚的胸口鑽,銀雙臉色有些不好,卻只是死死地盯著那小東西,也不說話,直到狐媚再次說話這才將目光移到狐媚臉上。
狐媚轉身不再看他,道:「我想讓你幫我。」
銀雙道:「媚兒想要怎樣幫你?」
狐媚勾起了嘴角「在我離開的時候保他周全。」
銀雙皺眉,臉色有些不自然「媚兒,在你眼裡,我便只有這點能耐?」
狐媚搖了搖頭「你的能耐我當然知道,不過這次,我不想讓任何人插手。」
「難道他對於你這樣重要?」
狐媚嘴角勾起了溫暖的笑靨「若是這世上只能活一個,我絕不會讓他死掉。」
銀雙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媚兒就這樣喜歡他?」
狐媚輕笑一聲,喜歡?這個詞對於她來說其實很虛無,她不過就是想讓小白兔平穩的過日子,無憂無慮便好,卻又貪心的想將他留在身邊,日日見他,日日有他相伴,明明知道讓他留在自己身邊處處有著危險,可是卻沒有辦法捨棄。
這應該是喜歡吧……
見狐媚不語,銀雙便道:「媚兒,為何你總是這樣呢……」
狐媚不想多言「你能幫我嗎?」
銀雙歎了一口氣「媚兒讓我幫我又怎能不幫?只是你一個人我擔心你的安危。」
狐媚笑了笑「這你就不用再管了,自保我還是不在話下。」說到這裡,狐媚臉上露出了一絲陰寒。
銀雙面露憂色「媚兒……」
狐媚卻是抱著小白怪大步朝亭外走去「銀雙,不要讓我的小白兔有半分閃失,想你英明數千年可不要毀在了這上邊。」
銀雙無語,冰藍色的眸子一直隨著狐媚的身影,直到狐媚消失在他的視野裡,他才收回了目光,盯著那平靜地湖面發起呆來。
入世萬載,等了數千載,念了數千載,卻是抵不過一世輪迴,大士之言,原來真的不曾錯過。
思是罪,情是孽,一旦生成罪孽,哪裡不是苦海?
銀雙苦笑一聲,到底是無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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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靈王府上罩起了一層常人無法見到了的光環,一銀色身影懸空在靈王府的正中央,卻是閉目養神一般,只是常人哪裡又看得到這一幕,府中的人只是覺得今夜四周特別安靜就連一隻蟲鳴也沒有。
狐媚輕輕地推開了門,今晚她身著一身夜行衣,緊緊地包裹住她嬌小的身子,更顯得她嬌小玲瓏,纖細的四肢,巴掌大的臉龐,一頭烏髮高高豎起,猶如前世作為殺手精幹的裝扮,她抬頭看了一眼空中懸著的銀雙,然後緩緩地關上了門,屋內小白兔還在甜甜的睡著。
一想到小白兔可愛的模樣,狐媚臉上便少了幾分冷氣,腳下輕點便是上了房頂,銀雙睜開了雙眼,盯著狐媚一笑,狐媚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側身就向那停火鼎盛處快速奔去,跳躍間已是消失在了銀雙的視野,銀雙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最後那雙冰藍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小白兔睡著的房間,那毫不掩飾的嗜血目光與他絕美的容顏甚是不符,只是最後他還是散去了殺氣,閉上了雙目,懸在半空中,彷彿已經睡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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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並沒有明月,不過因為有了那燈火,硬是讓那偌大的宮廷通明如白晝,狐媚一身漆黑的衣衫緊緊地貼在宮房瓦壁之上,一雙鳳眼如同鷹目一般,警惕敏銳的掃視著四周。
來來往往的宮人與侍衛都沒有注意到狐媚的存在,當然這些人狐媚亦是沒有放在眼裡,狐媚利用她堪稱「順風耳」的特技收索著四方傳來的信息。
狐媚眼見下邊一長隊的侍衛走過,便像是魅影一般嗦的一聲下了房頂隱身在柱側,剛一落地狐媚面上突然一冷,手中的刀片已是蓄勢待發,來人若是妨礙到了她,那她絕不會心慈手軟,不過只是一會兒,狐媚面上的表情便緩和了下來,側身看去,不遠處的柱處蕩出了一抹殷紅的顏色來,在夜色裡分外艷麗,狐媚手中的刀片刻意偏移的射去,釘在了他藏身之處,狐媚用他能聽到的聲音道:「你今日跟著我來做什麼?」
藏在柱後的昔嘉身子一僵,剛才倒是被狐媚的動作給嚇了一跳,這下聽著狐媚這話卻有一瞬間的尷尬,想到了之前與狐媚的事情,便是躲在柱後不出去也不做回答。
狐媚哪裡有那麼多時間來和他在這上邊糾纏,不過是一會兒便不耐煩了,再者今夜她的要事還沒有進行。
狐媚便是冷聲道:「你是好奇還是其他?」
見狐媚有些煩躁,昔嘉總算是開了口「我只是來看看而已,絕不會妨礙到你的。」
狐媚也不多說,身子一側,冷聲道:「小心好奇會害死人的。」
狐媚話剛一落音,身影就藏在了暗處,最後昔嘉已是感覺不到她的氣息了,昔嘉面上有些自嘲,最後亦是跟隨著狐媚消失的方向而去,不管狐媚倒底是什麼人,不管她將他看做了什麼,反正這個女人就是能吸引著他,讓他想要去瞭解,從原先的好勝到現在的好奇不過是一字之差,卻讓他做了多麼大的思想鬥爭。
昔嘉歎了口氣,跟在狐媚的身後,遠遠地看著狐媚的背影,不退不進與狐媚相距數十步之遙,遇到人來便閃躲,無人便快速前進,她不言他亦不言,明明走在同一條路上卻像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
狐媚走在前邊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彆扭,只要昔嘉給她帶來麻煩,她也懶得去理,這裡是皇宮,她秘密深入這裡可不想打草驚蛇為了這麼等小事而壞了她的大事。
倆人走了許久,除了相似的建築外卻沒有狐媚想要看的東西,今夜她深入皇宮可不是為了看這些個東西的。
狐媚停下了腳步,在昔嘉走神的一瞬間將他給抓住藏在了花壇之中,狐媚的頭貼在昔嘉的頸脖處,溫熱的氣息讓昔嘉身子僵直起來,狐媚卻是沒有在乎這些,幽幽道:「那晚你也在吧?」
昔嘉微愣,然後回道:「你想要知道什麼?」
狐媚輕聲道:「我想要知道那晚倒底發生了什麼。」
昔嘉側了一下身子,狐媚的氣息讓他全身不自在,奈何,他一往外移動狐媚便又是貼了上去,狐媚就是喜歡看到這些男人露出那種無奈的表情,昔嘉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此刻是不可能從狐媚的身旁離開,便乾脆任由狐媚對他的***擾。
「那晚宮裡出現了兩個絕頂高手。」
狐媚聽著眉梢挑起「如何模樣?」
昔嘉看了狐媚一眼「一個毀容,一個看不到模樣。」
昔嘉聽後略有思索,問道:「你以前可知對他們有印象?」
昔嘉神色微變,然後移開了目光,搖了搖頭道:「卻是不認識的。」
狐媚將昔嘉給放開,雙眼瞇起「當時你可有和他們交手?」
昔嘉看到狐媚遠離了他,嘴角一癟,便道:「自然是交手了,還吃了些虧。」
狐媚突然盯著昔嘉,道:「帶我去你們交手的地方。」
昔嘉一愣,然後率先出了花壇,狐媚緊跟在他的身後,倆人隱身在了暗處,迅速的移動著步伐,將週遭的侍衛與宮人當作了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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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處,一妖艷的身姿似乎是笑得輕顫著,另一旁站著一個纖長的身影,可就算是在這漆黑之中也能讓人感覺到寒意。
那人笑著開了口「你瞧,這便是你要的女人,身邊一個個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可是啦,唯獨記不得你,我想她怕是只有恨你想殺了你呢!」
另一個人哼了一聲「廢話少說,我不管你想要做什麼,唯獨她,你若是再傷了她,我絕會要了你的命!」
「呵呵……什麼時候心如蛇蠍的捻花也有這般用情的時候?若是被那人知道了,還真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亂子來呢~」
捻花臉色一冷「你若想快些去見閻王,我倒是可以幫你!」
那人笑了幾聲,便是收住了笑,冷聲道:「捻花,我倒是不懂了,那個女人倒底哪裡好了,硬是讓你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我知你討厭男人,可這天底下可不知她鳳錦一個女人,更何況你這般用心,那人卻不會領你半分情面,你倒底累是不累?」
捻花面上露出苦笑「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
那人一擺手「罷了,事已至此,那女人我殺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只要她不要再妨礙我,我便不找她半點麻煩,你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若是我想要除掉她,就憑你,是阻止不了我的。」
捻花輕笑了一聲「我當然清楚,不過你若是背著我去傷害她,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呵呵……果真是不像你呢~」
捻花也不說話,提步朝狐媚走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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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河面泛著煙霧,被那燈光染上了昏黃的顏色更顯得飄渺,這四周沒有侍衛更沒有宮人,此刻岸處只有昔嘉與狐媚倆人,黑得藏身黑夜如無物,紅得艷麗璀璨奪目,最為鮮明的對比此刻卻讓人絕對無比和諧,只是倆人都各懷心思,並沒有將目光注視著對方。
狐媚打量著週遭,四處靜謐異常,就連這河水都透著詭異,這讓她想到了銀雙,難道這河水有什麼特別之處?
狐媚隨手折斷一根樹枝,伸進了河水之中攪弄了起來,看著那靜謐的河面蕩起一層層波紋,卻是與平常的河水並無詫異,狐媚這才扔掉了手中的樹枝,扭頭盯著不遠處的昔嘉,問道:「你確定是這裡?」
昔嘉點了點頭,看了看河面,想到了那次與那人的較量,心中竟還有一絲餘悸,看了看河中那異常的一處凸起假山,昔嘉道:「這下邊應該是有密道的。」
狐媚瞇著眼「你可知鳳城是何身份?」
昔嘉覺得奇怪,盯著狐媚一會兒道:「這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狐媚搖了搖頭「我說的當然不是平常看到的鳳城。」
昔嘉微愣,然後道:「劇我所知,她並無怪異之處。」
狐媚深鎖眉頭,想到了那晚鳳城猙獰的模樣,那眼神,那氣質分明就是換做了另一人,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人一身功夫竟是她不能抑制得了的,若是平常的鳳城又怎能是她的對手,可是這一切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銀雙不知,體內的那只狐媚也不知,這讓她如何得知緣由?
而狐媚亦是在想,為何那人喊著要殺了她,怎麼一轉眼自己又活了下來還和卷雲被困在那詭異的山洞自身自滅?
昔嘉自然是不知道狐媚此刻想的這些,只是見狐媚臉色數變,猜測狐媚起來。
昔嘉想了一會兒看了看狐媚,便道:「那日端木季來宮裡找你,我便尾隨其後,之後便找到了此處,我待在暗處看著有一黑衣男子破水而出,端木季形勢不利,而後又有一紅髮男子來到……」
「你說的那黑衣男子是不是全身包裹著知能看到兩隻異色的眼珠還有那紅髮男子是不是有半張臉是毀了容的?」狐媚打斷了昔嘉的話,像是找到了鍥機。
昔嘉點了點頭,狐媚這才咬牙罵道:「該死的男人!」
昔嘉自然是不知道狐媚此刻話中的意思,只得盯著狐媚,狐媚此刻怒火中燒,實在是沒有辦法平伏心中憤怒。
那倆人她都見過,就在捻花困住自己的那個密室之中!
她嘗試到那種窩囊的滋味都拜捻花所賜,一次次被他戲弄,偏偏每次她都無能為力,彷彿那捻花真的就是她命中的剋星一般。
狐媚握緊雙拳,目露狠光,讓一旁的昔嘉身子一僵,那強制的壓迫感竟讓他有些想逃離狐媚的身旁,不過隨即又對自己這種想法感到好笑,自己居然被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的氣息壓制住了,當真是笑話。
狐媚看了昔嘉一眼,然後冷聲道:「我雖並不在乎你的死活,但此刻卻並不想看到你死掉了,你現在馬上離開這裡。」
「為何?」
「我想我要找的人來了。」
狐媚話剛一落音,就聽到了一聲笑聲傳來,雖說是笑聲,卻讓人聽起來毛骨悚然,那種帶著血腥的笑聲在這夜裡裡顯得格外猙獰,自是沒有半分美感可言。
熟悉的身影從暗處緩緩走了出來,燈光照耀在那人的臉頰之上,卻讓狐媚與昔嘉身子一僵。
來人有著和鳳城一樣的模樣,不過卻有著不同的眼神和氣度,讓人覺得這不過是兩個長得相似的人罷了。
只見她勾起嘴角,盯著狐媚「我親愛的皇姨,你夜裡不窩在溫柔鄉來這冷冰冰的皇宮做什麼?」
昔嘉嘴角一抖,特製的刀片卻是滑向了手指,十指控制著刀片隨時準備朝那人發射出去,面上卻是沒有半分異變「今夜雖沒有明月,但確實是適合來這裡逛逛。」
「呵呵……皇姨若是當真是為了來這裡逛也就罷了,怎麼偏偏來到了這裡?」
狐媚微瞇著眼,對於對面站著的那個女人警惕萬分,上次的事件讓狐媚知道了自身還有太多的不足,若是稍有放鬆警惕便是在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一旁的昔嘉下意識的向狐媚靠近,狐媚看了一眼昔嘉,然後哼了一聲「我說了讓你回去,你還聽不明白嗎?」
昔嘉不語,只是看著狐媚,河對岸站著的「鳳城」捂嘴笑了起來,不過那雙眼卻是散發著陰冷,目光掃視著昔嘉,笑道:「皇姨,你這些個男寵倒底姿色上層啊……」
狐媚冷哼一聲,瞟了一眼「鳳城」笑道:「你莫不是也喜歡?」
「鳳城」只是笑卻並不做回答,站在狐媚身旁的昔嘉臉色卻很是難看,狐媚笑了笑,盯著昔嘉道:「你若是不走,我們怕是誰也走不成了,你難道還不懂?」
昔嘉身子一僵,再看向「鳳城」,剛才她來時他並沒有半分察覺,就算是現在站在距他這麼一點的距離,他依舊是沒有感覺到她的氣息,這不得不說,她的能力遠勝於他,只是再看向狐媚,心中有個聲音卻是讓他不要離開。
昔嘉突然笑了起來,讓狐媚和「鳳城」很是奇怪,卻見昔嘉盯著狐媚道:「我若是走了,日後定是會後悔的。」
狐媚盯著昔嘉好一會兒,然後將目光給移開「我可是告誡過你,到時候可別後悔留下。」
昔嘉笑著搖了搖頭「若是後悔那也不管你的事,你又何必在乎。」
狐媚冷笑了一聲,這時候便見到對岸的「鳳城」已經踏著水過來了,那婀娜的身姿,一步三搖的緩緩地從河面走過來,昏黃的水霧照著她一身,一身白紗的她此刻看來竟如同從另一個世界走出來一般,只是那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過份血腥氣息,一種根本就屬於人類的氣息。
從河中走過來的「鳳城」到了狐媚跟前數步之距停下了腳步,鞋上卻是沒有沾上半分水氣,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當真是衷心的男寵呢~」
昔嘉臉色一白,狐媚卻是笑道:「這些廢話何必再說,大家都是明白人,說出你的真實身份,還有你的目的。」
「鳳城」伸出舌頭輕舔嘴角,媚笑道:「皇姨,我的身份可從未變過。」
狐媚皺眉「你不是她。」
「鳳城」輕哼一聲,眼中更是溢出無法掩藏的嘲笑「我當然不是她,那個笨蛋女人又怎能和我比。」
「你……難道是……」
「鳳城」咧嘴笑道:「正如你所想,我與她公用這個身體,我知道她的一切,然而她卻不知道有我的存在,不過就現在來看,她應該不會再出現在這世上了,你知道嗎?是你害死她的呢……呵呵……那個笨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