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霽琛淡淡的瞅了低頭不語的她一眼,抬手從旁邊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扔到了她跟前。舒骺豞曶
沐清秋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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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又是一本佛經!
哈!
是想讓她剃度出家,不問世事嗎?
好啊!
她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既然如此,那她先前奉上的那本折子現在也該有著落了吧!
沐清秋深吸了口氣,霍得抬頭看向面前的這個君主,雙目如火,「前幾日,臣請付將軍執筆,臣代述的那份折子,不知道皇上是否看到了!」
炎霽琛瞅了她一眼,「這本經書,沐相看完了?」
什麼?
沐清秋瞪大了眼睛,消化著這根本就像是驢頭不對馬嘴的話。
再低頭看看手裡的經書,轉而再抬頭看看此時已經垂首看著那些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折子的帝王,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這是說等她看完了這本經書,這位爺才會和她研究她奏上的那本折子了?
沐清秋深吸了口氣,幾乎是憤然的把那本經書拿到手裡。
翻開。
「………………」
她真的好像罵街啊啊啊啊啊!
*********************某人很悲催的分界線******************
整整兩日。
沐清秋都在車上研究那個什麼佛經,除卻出恭和用膳,甚至於睡覺的時間都用來研讀。可沒奈何這佛經真是佛理深奧,就是看懂了前半句,後半句也像是雲山霧罩,只讓她越發的昏昏沉沉。
當第二日晚上,她再也忍不住這就是連做夢腦袋裡都是這種佛經揭語的東西。就在她第一百次把腦袋往牆上撞之前,拔腿從屋子裡跑了出來。
抬頭看看天上是星辰璀璨,好似一顆顆的鑽石閃耀,就連呼吸的空氣也是這般清湛。
混沌的腦袋霎時就清醒了!
這幾天她到底是犯了什麼魔了,整天在那個駕輦裡,面對著那個帝王就已經是酷刑了,她竟然還縮在屋子裡自討苦吃?
待了邊哈。……若是那個帝王不想說,恐怕就是她真的研讀了所有的經書,那個帝王也不會瞥她一眼。所以,她這到底是所謂何來?
她深吸了口氣,索性在院子裡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而剛深到一半兒,眼角看到不遠處過去的驛館隨從,忙攔住。「付將軍呢?」
那名隨從看到是她這般年輕,身上也沒穿著表示身份的衣服,又想到這回來的是帝王,就忙躬身彎了彎腰,「回公公的話,付將軍在外面守夜。」
「哦……」
沐清秋知道了付少清的行蹤,正打算轉身離開,腦袋裡突然反應過來他剛才說的那句話。
神馬?
一個轉身,她站到了那個行館隨從的跟前,攔住他,「你剛才喊我什麼?」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很是警告的瞪著他。
那名隨從立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戰戰兢兢的還沒說話,就聽到不遠處一聲爆笑,「哈,剛才沒聽清楚嗎?就是喊你公公啊——沐相!」
什麼?
沐相?
那名隨從乍然聽聞,腿腳只一軟,直接就跪倒了地上。
「沐相大人,饒命,饒命!」
沐清秋先是被這個隨從一驚一乍的反應嚇了一跳,隨後抬頭,不遠處那個扶著門框笑著的人不正是安樂王爺炎霽倫?而他身後跟著的風尚風侍衛,臉上也因為剛才某位王爺的那句話給忍得通紅。
「咯吱——」
瞬間,沐清秋覺得自己的手指關節都開始吱吱作響。
可再低頭看著跟前這個跪倒在地不住磕頭的人,還是先把這個隨從給扶起來,「起來吧!」
卻沒奈何這個隨從腿腳早已經軟了,她一隻手根本就扶不起來。
啊啊啊!13847245
沐清秋差點兒要暴走了。
「風侍衛!」她只能喊。
風尚忙過來,把那名隨從給抻起來。但見那名驛館隨從的額頭上都已經青紫了一片,臉上更是蒼白如雪。渾身顫顫,嘴角兜不住的哆嗦起來。
沐清秋臉上的神情變了變,袖下的手也緊緊的攥起來。
看到她臉上神情驟然微變,炎霽倫走過來,在看到那名隨從的模樣之後,眉頭擰了擰,抬手把沐清秋拽到一邊。「……他是嚇的。」
沐清秋不解的抬頭看向他,炎霽倫看了她一眼,「……一年前,你也在這個驛站中住過,聽聞有人傳言你面色嬌柔,身材堪似女子,你就以罔顧議論朝臣的罪名把那些人杖責六十。有幾個當場……就被打死了,也有人不服,又被你流放塞外充軍……」
炎霽倫的聲音越來越小,沐清秋的心也越來越沉。
沐清秋本就是女子,被人這樣說,當然惱羞成怒,只是杖責,流放……未免太嚴苛了。
她回頭看了眼這個嚇得好似魂魄全無了的驛館隨從,歎息了聲,轉身進去了屋子裡。
炎霽倫看著她的背影,面上的神情慢慢的變得凝重。只是隨後在看到她從裡面出來手裡頭拿著的東西,臉色乍然又是一變。
「你做什麼?」他一步就攔到了沐清秋跟前。
沐清秋詫異的看看他,一咬牙,一跺腳,索性一把把他推到一邊,而後走到那名在風尚侍衛的攙扶下才能勉強站著的人跟前,把手裡的東西塞到他手裡,「你拿著吧,好好養傷——」
「沐——清——秋——」
她的話音未落,就聽到那位花美男王爺恨恨的一個低呼,然後眼前一花,她才塞到那個隨手手裡的瓶子就給炎霽倫給奪了過去。
「你幹嘛?」她瞪著他,突然覺得這個人有點兒太不可理喻。
而當炎霽倫把那個瓶子拿到手裡才驟然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怪異了,他轉頭瞪了眼同樣不解看向自己的風尚,風尚趕緊的低下頭,權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炎霽倫這才哼了聲,衝著風尚擺了擺手,「……扶他下去吧,好好養傷!」
「是!」
風尚二話不說,趕忙的扶著那名隨從離開了。
……
沐清秋目視著他們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這方轉頭看向炎霽倫,「你……」
「我?」炎霽倫霍得上前一步,驟然而來的氣勢只讓沐清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這幾天她雖說一直和那個帝王同乘駕輦,可那個帝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也連頭也不抬一下,根本就是相安無事,也就是說她已經許久沒有被這種凌厲的氣勢給嚇到了。
這驟然一現,還真是讓她心頭快速的跳了幾跳。
果然是兄弟!
只是隨後眼眉掃到炎霽倫手裡拿著的瓶子,腦袋裡猛地靈光一閃。
下一刻,臉上驟然就是笑容滿面,眼底帶花,「安樂王爺,這麼晚了,您這是要去哪兒啊?要不,清秋陪同一起啊?」
炎霽倫瞅著她這樣子,嘴角狠狠的抖了抖,隨後嘴裡還是蹦出兩個字,「出恭!」w6if。
啊~!
沐清秋呵呵一笑,「既然如此,清秋就不奉陪了……那這個也該還我了吧!」
說著,伸手就從炎霽倫的手裡把這個瓶子小心翼翼的拿過來。
幸而炎霽倫倒也沒攔著,任她拿走。
拿到手裡,沐清秋微微的鬆了口氣。
也難怪這位爺這麼生氣了。
這傷藥還是今兒上午的時候,這位王爺特意親自給她送來的,說是療效極佳,她本想拒收的,可說是不會留疤,她這才留了下來。沒想到剛才只是想給那個隨從拿一瓶藥膏,一著急就錯手拿了這一瓶。別說是人家王爺了,就是換做是她,她也要生氣的。
只是她轉身要往屋子裡去暫時躲避這某位王爺的火氣,身後的那位王爺突的哼了聲,「你倒是想起來了?」
「……」
沐清秋扯了扯嘴角,回頭又還以燦爛一笑,「王爺特意給清秋帶來的傷藥,清秋怎麼能不記得!」
說著這話,就是連她自己都覺得嘔。
可是,她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炎霽倫,表示自己說的真的真的很誠懇。
炎霽倫瞅著她,眼底又閃過些許她看不透的神色。
沐清秋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頭皮發麻。腳下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退。
可也就是剛抬腳,便聽到炎霽倫低低的說了句,「你在我皇兄跟前也是這麼說話嗎?」
「什麼?」
沐清秋抬頭,不解的看向他。
炎霽倫看到她的神情,扯了扯嘴角,像是自嘲一笑,「算了,不是想要找付將軍?我帶你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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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間驛館。
只是順應普通官員來往暫住的,本就沒有什麼守衛,只是沒想到這位新帝突然駕臨,就是讓整個驛館的忙了一通,可最後守衛的工作也還是靠這一眾侍衛。自然付少清也便是在列。
當沐清秋和炎霽倫一路過去,看到付少清正在驛館的大門口兒,那一身的盔甲霖霖,在夜色下漾出獨有的風姿。
「付將軍!」炎霽倫喊了聲。
付少清回頭,頭頂上懸掛著的燈光映在她頭上的盔甲上,好似籠罩出七色光閃。
沐清秋看著眼前一亮,突的恨不得若是有個相機的話,就更完美了。
「見過王爺,見過欽差大人!」
付少清看到沐清秋,眼底快速的閃了閃,只是頭上的盔甲直接壓到了眉心,索性炎霽倫也沒有留意。
炎霽倫又和付少清問了些關於今夜裡守衛的事情,聽著付少清的安排佈置,炎霽倫連連點頭,果然不愧是行兵作戰過的,比起他這個只在兵營裡呆過幾天的人,自是不能同日而語。而轉頭看到沐清秋顯然是心不在焉的聽著,也便笑了笑,
「……你們聊吧,我就先回去了!」
而後便走了。
滿朝文武都是知道沐清秋和付少清關係匪淺,便何況是這位花美男王爺了。
目送著炎霽倫離開,沐清秋還沒有開口,付少清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直接把她拽到了角落裡——
旁邊的那些侍衛眼觀鼻,鼻觀心,什麼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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