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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整日。
沐清秋和前幾日病中的樣子並沒有什麼不同,除了在屋子裡躺著,就是在院子裡轉一轉,只除了如塵還有負責伺候她的那些人前後奔走著,收拾著東西,忙的腳不離地。
沐清秋無聊的在院子裡轉著,最後竟轉到了那個溫泉浴池。
池水仍冒著汩汩的熱氣,照舊清湛。伸手探進去,也溫熱的讓人覺得舒服。
可如今她也只能是看看,因為她這次受傷的還是右臂,更巧了又是她上次受傷的地方,所以只能遠觀不能「褻瀆」了。
看著空無一人的池水,又好像看到了那日她在裡面幾乎破口大罵柳玉言的情形。
沐清秋不自禁的扯了扯嘴角,
也不知道那個狐狸般的人怎麼樣了!
那個皇帝這麼聰明,之前就已經流露出了欣賞他的神情,這次說不定會用欲擒故縱一招,再度招攬一個「天子門生」……這樣一來,她這個冒牌的沐清秋應該就能真的功成身退了吧!13846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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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沐清秋早早的就給如塵叫起來,換上了朱紅色的蟒袍,
而後卻是從密道而入,直接進入府衙。
卻是在她從密道出去之後,身後的密道就給早就守在密道之外的一眾侍衛封住了。
立在屋外,轉頭看了眼屋內那些正在封鎖密道的侍衛,想到那些牆上鑲嵌著的夜明珠,沐清秋那個懊悔。
她怎麼這麼笨,就沒想到這個密道是萬不能留下來的呢?剛才從裡面走過的時候,就應該從裡面先順手摸出幾枚來啊,哪怕只有一枚,也不枉她當初見到時候的驚詫羨慕一番!
……至少也留下念想。
只是倒也不容她多想,就看到了正走過來的付少清。
自從她托付少清把折子轉交給那位帝王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現下看著付少清身上的魁梧盔甲,威風凜凜,看似應該不錯。
再也沒工夫因為那個什麼夜明珠傷春悲秋了,沐清秋幾步就走到付少清跟前,「怎麼樣?」錢謝話幾。
付少清拱手一輯,施禮拜見,「下臣奉命恭迎欽差大人——」
而後低低說了句,「摸不清皇上的意思。」
「有勞了!」
沐清秋抿了抿嘴角,默默點頭。
……
兩人先後走出府衙,但見府衙外早已經是一片人頭攢動。
江南郡的各個官員,還有聞訊而來的百姓一眾只把這條本是江南郡下最寬敞的一條街擠得幾乎水洩不通……
前後數百名的凜凜軍士,手持長槍劍戟,高頭大馬俊逸踏立,旌旗飄飄,駕前的金色銅鑼耀眼金華。前行那般耀眼的「御」,便像是一面鐘鼓直接敲擊到沐清秋腦袋裡。
——這不是她的欽差駕輦,而是那個帝王行轅。
「見過大人!」
「大人的傷可是見好了?」
絡繹的恭祝聲從身側傳來,沐清秋轉頭,一眾等在外面的官員便正是這次江南水患一案被皇上調撥上來的眾人。當中倒是大多數她都是認得的。畢竟那次牢獄之行,她是記憶猶新。
她便一一回首,表示本人已經好太多了,你們也無需考慮燒紙的問題。
而轉眼就看到了吳巖,吳巖看到她立刻就是躬身一輯,只讓沐清秋忙用左手把他扶起來,「不用如此大禮!」
「前日欽差大人之語好似醍醐,只叫吳巖猶如清明在頂。」吳巖直言感謝。
「……」沐清秋眼角看過旁邊那些官員臉上流露出來的了然恍悟,額頭上不免劃過幾道黑線。
自從她受傷之後,就一直躲著養傷,不管是那個帝王的用意,還是她自己本來的念頭,這些江南郡的官員,她是一個也不相見。而這話豈不是說他們交情很深?
他這是存心要旁人誤會的嗎?
沐清秋扯了扯嘴角,轉頭招呼過來身後的如塵,低低的說了句,如塵點頭,遞過來一個長盒子。
沐清秋接過來,轉手遞交到吳巖手裡,「臨行也沒有什麼可送的,就權當相交一場。」既然誤會,那就一起誤會吧!
但看到這一幕,在場的那些官員霎時臉色就都很不自在了。
都只聽聞下官給上官送禮的,哪兒有上官送禮給下官的?何況但凡是有點兒明白的都知道這個吳巖大人根本就是這個欽差大人給舉薦上來的。
「大人……」
吳巖哪兒敢收,正要推搪,只聽到裡面傳出來德寶的聲音,
「皇上駕到——」
那一切雜音瞬間消弭,跟著便是幾乎震耳欲聾的高呼,
「臣等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呼啦啦——」
除卻了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在場的眾人只躬身跪倒。
漣漪的衣擺潑散了一地,那餘音繚繞,總也不絕。
身在那一眾跪倒的人群當中,沐清秋低頭看著那金絲盤龍的龍靴就那樣矗立在她跟前,突然間,覺得自己好似立在雲端上,看著下面的百姓官員包括她自己,躬身跪倒在這個真龍天子的腳下。
「都起來吧!」w63c。
「謝皇上——」
帝王的聲音是那般清湛溫和,百官百姓卻又是那般宏亮,好似宇宙洪荒。
算上她穿過來的這些日子,這個帝王不過剛登基四個多月,前面的三個月她茫然不知,可這一個多月就已經把江南郡牢牢的控制在手裡了。而且還得到了相當的錢財……還有控制朝中那些官員軟肋的東西。
後來,那個帝王又說了些什麼,她聽的迷迷糊糊,卻也知道是一些籠絡民心的話,眼角落處看到那些官員還有百姓們熱切冒光的神情,她知道,這個帝王已經成了這些百姓還有這些官員眼中的神——
這樣的帝王豈是一般人能瞻望的?
什麼是為我獨尊,什麼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才是最貼切的形容。
沐清秋不知不覺的恍惚。又好像繼續立在那雲端之上,看著腳下這偌大的炎氏王朝的秀麗江山。
從前的她為了生計奔波,哪兒有時間和金錢去旅遊?而現在好像她也有了時間,也有金錢,更還有隨處可見的秀麗風景可以欣賞,何嘗又不是一樁美事?
——「沐相?沐相?」
身側突的傳來某個尖細的聲音,硬生生的把沐清秋遊移的魂魄給招了回來。
一時,沐清秋只覺得自己像是從雲端上踉蹌著摔了下來,她定了定神,眼前明晃晃的卻正是德寶那張讓她恨不得揪下來的腦袋瓜子。
看到沐清秋的眼裡總算是有了焦距,德寶輕咳了聲,「皇上請沐相上輦!」說著,躬身示意。
啊?
皇上?
沐清秋忙抬頭,這才發現四周早已經是寂靜一片。
而便在那眾目睽睽之下,那個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男子正衝著她伸出一隻手來。
那隻手修長細膩,骨節均勻,卻好似籠罩乾坤。
沐清秋上前,走到跟前,抬起手……
她知道自己應該順勢握住,她更知道自己此時應該懇請謝恩。可偏偏,手腳便像是僵硬了般,怎麼也沒辦法握住那只幾乎近在咫尺的大掌。膝蓋也彎不下去。
……似乎,她一旦跪下了,那就永久的抬不起頭來。
……似乎,她一旦握住了那雙手,剛才她腦袋裡想的那些什麼遊歷秀美江山就只成了笑話。
她瞪著身上這朱紅色的蟒袍,嘴角微微發顫。
「沐相……」
清湛的聲音再度傳來,下一刻,那明明已經開始有些漸遠的手掌倏的一伸,緊緊的握住她的。
溫暖的大掌握住她的,她才知道自己的手掌早已經冰涼透頂。
她乍然抬頭,那張妖孽般的面孔只衝著她露出那般淡然若水的微笑。
……只不過幾日未見,這樣本就妖孽的面孔此時更好似謫仙了!
一霎那,一個詞映入她的腦海:微微一笑很傾城。
「沐相,和朕共乘一輦如何?」
那聲音猶如清風,襲入她的肺腑。那笑容更是印在她的眼前,久久不散。
隨後又乍然回神。
這是誰?
這是那個總是對她冷言冷語,就是偶爾溫柔也只想著把她拽到深淵,陰謀詭計裡去的那個帝王?
今日怎麼這麼溫和煦日,竟有如清空璀璨般讓人無法拒絕呢?
她轉頭想要看看太陽到底是從哪兒升起來的,堪堪轉過目光卻看到了已經跨身上馬的付少清和炎霽倫。
……付少清緊緊的抿著嘴角,眼底滿是擔憂。炎霽倫仍是似笑非笑的戲謔模樣,眸光裡好像一閃幽光。
沐清秋咬牙,轉頭臉上綻開燦爛微笑,
「是,臣恭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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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輦緩緩開啟。
車攆的簾帳也終於垂了下來。
那幾乎一直都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在皇帝駕輦離開江南郡城門之後,終於落幕。
駕輦之中隨著那車窗簾帳的落下,驟然一片寂靜。
而本就有些忐忑的心境還沒有不安起來,沐清秋就聽到那個帝王淡淡的說了句,「等你我君臣到了京城,定然已經傳言沐相成為新帝寵臣……再度手握大權,指日可待。」
「……」沐清秋沒說話,只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朱紅色蟒袍。
那個帝王只像是在聊天的語氣,卻叫她怎麼也聽著那話裡有話。
要她說什麼?
她唯恐自己下一句忍不住張口就噴出來:這一切還不是您設計的?就是想要臣如何死,您不妨直接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