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襯托的漂亮臉龐肌膚勝雪,帶有令人心悸般詭艷的白清兒正輕合美眸,一副享受,陶醉表情的爬伏於牙床之上。而至香肩以下,潔白無暇的玲瓏軀體則完全包裹在一條薄毯之內,更予人若隱若現的朦朧之美。
牙床旁邊,精赤上身,在腰部裹有一條薄毯的我正雙手翻飛,輕重適中,忙而不亂,緩急有序的在給白清兒做全身按摩。
那曾想到會是這樣一番光景?
明顯想到「別處」的祝玉研和婠婠在經過最初的驚愕之後,齊齊俏臉微紅,露出餒然的嬌羞美態。
正在賣力「工作」的我忽的轉過頭來,望著美麗的與別不同,美麗的令人屏息,像是只在黑夜中出沒的精靈一樣的婠婠;以及在她身側,不但同樣美艷絕倫,且更帶有幾分成熟風韻,就像婠婠大姐姐般的祝玉研,微露調侃笑容道:
「研姐,婠兒,你們的俏臉為何紅的這般可愛?」
體態優美之極,風姿綽約的婠婠俏臉之上那絲餒然的羞態瞬間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氣惱,憤懣的誘人表情。她櫻唇輕啟,「惡狠狠」的道:
「竟敢戲耍師尊和人家,今次,看你還能怎樣脫身?」
再露齒一笑,我不理婠婠的虛言恫嚇,自信滿滿的對祝玉研道:
「小弟以當年家師向雨田交於魯妙子的聖舍利下落,換取今夜大家和平相處,研姐意下如何?」
早有再次談判之意的祝玉研聞言正中下懷,先對要起身見禮的白清兒作了個無妨的手勢後,才趁機對我道:
「既然是小天你的首次請求,妾身自當允諾。」
再挑釁似的望向婠婠一眼,氣的她別轉螓首之後,我才一邊繼續給白清兒推拿,一邊吊祝玉研和婠婠的胃口道:
「研姐,婠兒,難得有此溫馨浪漫的機會,你們還是坐下聆聽吧!」
待二人優雅的坐定後,完成全部按摩工作的我先溫柔的給白清兒蓋上薄被,才緩緩道:
「魯師在得到聖舍利後,就秘密將其藏於長安城下的楊公寶庫內。而小弟在大婚之後,就會西進長安,既為開啟楊公寶庫,取出聖舍利,也為參加二十年一次的聖門大會,一統聖門。」
尋求多年的聖舍利下落終於獲知,祝玉研卻出奇的沒有露出半點喜色。
也對,以祝玉研的智慧,早該猜到魯妙子必會將其放於由他親自設計的楊公寶庫內,所缺的只是一個證實而已。
靜默半晌,祝玉研才嚦聲問道:
「小天,你竟然稱呼魯妙子為魯師,難道」
我毫不隱瞞的道:
「雖然彼此之間的關係更像兄弟,但小弟卻已拜那個老頭子為師。」
祝玉研驚愕,追憶,悲傷,欣慰,微笑,哀愁等種種複雜難明的表情瞬間一一閃現,最後絕世玉容重新變的靜若止水道:
「他現在還好嗎?」
我微笑應道:
「魯師的沉痾早已被小弟徹底治癒,現在的他精神矍鑠,康健如昔。飛馬實業就是由他在暗中主持,否則,小弟又怎能如此迅速的把飛馬實業發展到今日這般規模?」
祝玉研微歎一口氣,輕輕的道:
「原來如此!」
我又繼續道:
「關於『陰後』,魯師曾說過兩點,研姐你是否想知道?」
祝玉研如花玉容平靜無波,不帶絲毫感情的道:
「說來聽聽!」
我沉聲道:
「第一點原話如下:『人生百年,彈指即過,現在我對她已是恨意全消,若不是她,我也不能陪了青雅二十五年。更不知原來自己心目中最後只有青雅一人。罷了!罷了!』第二點,則是魯師對小弟的忠告,原話如下:『即使在冷酷的外表下隱藏著似海深情的魔門中人,最先考慮到的也只會是利益。』」
祝玉研聽罷,美眸輕合,陷入久久的沉思之中。
唉,心病終需心藥醫。
祝玉研對石之軒是因愛生恨,愛恨難分。對魯妙子則是有情有愧,情愧糾纏。
今日這一番話,待祝玉研想通之後,應能解除她內心深處的那道枷鎖,消融她對魯妙子愧疚已久的心結。我這個心裡醫生對祝玉研這個不合作病人的治療流程,至此也算成功了一小半!
接下來,就只剩石之軒的問題,我相信,現在只是機緣未到而已。
至於「霸刀」岳山,祝玉研至始至終對之未曾產生過半點感情,一直都是在抱著利用的態度。
而「南海仙翁」晁公錯,只是一個連岳山飛醋都要去吃的可憐單相思老頭而已,更是不值一提。
這時,婠婠適時接口道:
「那你在連續將四位未婚妻,以及金環真,突利六人從鬼門關上救回後,為何還會剩下如此多的功力?」
我先拿出一個瓷瓶拋給婠婠後,才鎮定自若的道:
「瓶內是我自己煉製的『歸元丹』,共有七粒,送與你們。服用一粒可曾五年功力,以後服用成效遞減。至於小弟的功力,如果沒有五位未婚妻雙xiu相助,以及大量的這種『歸元丹』可以服用,現在恐怕連江湖上的二流高手都打不過,又怎會生龍活虎的坐在這裡?」
婠婠以探詢的語氣道:
「既然你有如此多的『歸元丹』,為何還會功力不足?」
我露出無奈的笑容道:
「一個人所能承受,吸收的藥力終究有限,服藥只是治標不治本的笨方法。最能快速恢復功力的方法還是雙xiu。而練有道心種魔**的男子,其最佳雙xiu伴侶乃是擁有道胎的慈航靜齋女子,因為魔種在異質異源的道胎刺激之下,就會煥發出勃勃生機;其次是修煉天魔**的研姐和婠兒你,以及練有奼女心經的清兒,魔種在同源同質的功法哺育之下,亦會生機勃發,茁壯成長。」
婠婠如夢如幻的美眸閃過一片別樣的光彩,淡淡的嬌聲道:
「你這是在變相要求我們『雙xiu』助你嗎?」
我哈哈大笑道:
「如果抱有功利的態度得到你們神聖的身體,笑行天還值得你們喜歡嗎?那我還不如沿途奪取百多個女子的處子之軀來恢復功力,反正又不認識她們。」
婠婠美眸再度掠過一道異彩,挑釁道:
「那你為何不去做,不會是憐香惜玉,又或是心有顧忌吧?」
被當面戳破牛皮,我尷尬神色一閃而逝,適時轉移話題道:
「即使以現在的功力,雖然不能力敵,但我還可以智取,沒人可以在重傷我的未婚妻後,還能夠繼續消遙自在的!」
婠婠邊把玩著素手內的瓷瓶,邊似漫不經意的道:
「那你現在還剩下幾層功力?」
我實事求是的道:
「四層多一點而已!」
白清兒,婠婠和沉思中的祝玉研齊齊動容,後者更是難以置信的睜開鳳眸道:
「難道你的真實功力已達到妾身的兩倍,這怎麼可能?」
我不急不徐的進一步解釋道:
「雖然曾得到家師向雨田的傳功,但小弟的真實功力頂多也只有研姐的一倍半而已。但是爭鬥之時,佛,魔,道三種功法,九種真氣,變化萬千,再加上道心種魔**的精神攻擊,發揮出的威力卻絕對不止如此,更不懼群戰。
但是,功力一旦不足,諸多弊端亦會同時出現。譬如說現在,若與婠兒單獨再戰一場,輸的就很可能是小弟。」
婠婠剪水雙眸閃過一絲恍然和擔憂道:
「怪不得上次你會勝的那麼狼狽?可是,僅僅憑借現在的功力,在大明尊教和趙德言雙方合力追殺之下,你又怎能逃出升天?」
想讓我主動向你們尋求幫助,好把主動權抓在手裡嗎?哼哼!
我順著她們的意思道:
「是啊,前途險阻,只是,身為當代『聖帝』,我又怎能置家師向雨田的遺命於不顧?又怎能丟棄振興聖門的職責,畏縮不前?」
安靜的側臥於牙床之上,只露出美麗螓首的白清兒適時唱紅臉道:
「那你為何不與我們陰癸派合作,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即使大明尊教和趙德言的突厥手下齊至,我們也足有一搏之力。」
愛憐的輕撫她的如雲秀髮,我所答非所問的道:
「你們對於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觀感如何?」
祝玉研微一凝思,即道:
「寇,徐二人都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是言出必踐,天生具有正義感的那一類人。但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更容易被靜齋那些假道學們所蠱惑,再加上他們倆本身對我們聖門並無好感,所以必會在今後對小天你的所作所為進行摯肘。試問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聖門又怎麼可能做到真正的復興?」
輕歎一口氣,我無奈道:
「既然大家認知南轅北轍,無法達成共識,那還是以勢力來說話吧。研姐,小弟知道,你對先後兩次敗於我手並不服氣。也罷,我們再做最後一次較量,輸的一方今後就徹底臣服於贏家,如何?」
祝玉研嬌聲笑道:
「不愧是當代『聖帝』,果然夠豪氣,我們就此一言為定!」
我無力道:
「大家自己人,研姐,你就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給小弟高帽戴啦!」
祝玉研又是一陣銀鈴般的嬌笑,旋即長身而起道:
「妾身要休息啦,失陪!」
婠婠亦同時站起嬌軀,就要隨同祝玉研一塊離去。我見此連忙挽留道:
「既來之,則安之,婠兒,我們何不來個大被同眠?」
婠婠聞言露出一蕩人心魄,百花初綻的絕美笑容,隨即突然收斂,以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聲音道:
「你想的美!」
然後頭也不回的飄然而去。
望著婠婠倩影消失的方向,我亦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半晌,白清兒幽幽的聲音傳來道:
「師姐嫉妒啦!」
迅速的鑽進薄被之內,我微帶調侃的道:
「難道連嫉妒這種事情,清兒你也要與師姐暗中較勁嗎?」
白清兒轉過嬌軀,正視著我的眼睛,幽幽的道:
「人家早就想開啦,既然大家都喜歡上同一個人,那還有什麼好競爭的?」
我聞言欣慰道:
「作為聖門中人,婠兒雖然驚才絕艷,但是有時太過高傲和重情啦,這是她最吸引人之處,同時也是她的致命缺點。還是清兒你冰雪聰明,任何時候都會冷靜的去分析一切,面對一切。」
白清兒媚惑眾生的小臉佈滿怒意道:
「你是在說人家冷酷無情嗎?」
我溫柔的把她攬進懷內,微笑道:
「對別人冷酷無情又有何不好,我才不會在乎呢?」
白清兒仍然目光灼灼的道:
「你對人家是真心的嗎?」
我啞然失笑道:
「若只是貪戀美色,小弟又為何苦忍至今,仍不要了你聖潔的身子?」
說完之後揮掌掃滅燭光,擁緊懷內的溫玉軟香,閉上雙目。
黑暗中一把欣喜,促狹的嫵媚女聲傳來道:
「這可是你親口承諾的,人家倒要看看你究竟喜歡人家到何種程度?」
一把微帶惶急的獨特男聲傳來道:
「靜靜相擁不好嗎,為何還要扯去薄毯?」
「檢驗一下你對人家的真實心意呀,怎麼,心虛了嗎?」
「坦呈相對也就算啦,為何你還要扭動軀體,哇,還要上下磨蹭!」
「咯咯,我白清兒將來要嫁的必是一言九鼎的奇男子,你不要讓人家失望喲!」
「你個媚死人不陪命的小妖精,你這是趁人之危!」
「嘻嘻,人家就是趁人之危,你能怎樣?」
「哇,救命呀,受不了啦,我咬!」
「唔!不要咬人家那裡。」
「」
不遠處的另一間臥房內。
婠婠雖強自平心靜氣,收攝心神,但白清兒閨房內的陣陣嬉笑,打鬧聲仍隱隱約約的不斷傳入她的耳鼓。婠婠委屈滿腹的撲入與她同臥一床的祝玉研懷內,憤憤的道:
「師尊,那個壞蛋一定是故意的,她真可惡!」
祝玉研愛憐的輕撫婠婠的秀髮,安慰道:
「傻徒兒,他這是在報復我們啊!你想想,以他一項的揮灑自如,上次卻被我們逼成那樣,最後才慘淡勝出,他又怎麼會不投桃報李呢?」
婠婠美眸一清,迅速的從一時感情失控的困擾中解脫出來,再微一思量後,求證似的道:
「師尊,您說他接下來會怎樣應對大明尊教和趙德言一方的追殺呢?」
祝玉研微歎一口氣後,才悠悠的道:
「到今日為師才發現,原來小天內心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不是那種膚淺的傲慢自大,而是指他一身傲骨。凡是惹到他的,只要他認為還不是自家人,都會立刻還以不同程度的報復。所以,面對大明尊教和趙德言一方,他決不會不戰而逃,決戰,也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婠婠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又有些擔憂的問道:
「師尊,他現在功力不足,又怎能抵擋的住,我們」
祝玉研拍了拍婠婠的粉背道:
「丫頭,你這是關心則亂,試想一下,以小天的詭計多端,他有怎會正面硬捍?」
婠婠聞言露出嬌羞,餒然的表情道:
「徒兒知道錯啦!」
滿眼疼愛的望著這個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恢復成天真無邪樣子的愛徒,祝玉研再歎一口氣道:
「婠兒,以你的個性,還做不到真正的絕情絕義,本來為師還一直放心不下,但現在有小天這個重情重義的聖門異種在,為師總算可以安心啦!」
婠婠微帶惶恐的道:
「師尊,你為何要這樣說?」
祝玉研雙眸一瞬間閃過種種複雜難明的情緒後,柔聲道:
「相對來說,清兒雖然武功不如你,但遇事卻最是冷靜,個性又拿的起放的下,一項都很令為師放心。至於你,現在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啦。放心,師尊只是一時心有所感而已。」
婠婠猶豫半晌,終有些喏喏的道:
「師尊,其實他對您也很好的,您」
祝玉研冷聲打斷她道:
「為師行事只有分寸,不需你多操心。」
旋即發現語氣有些過重,又柔聲轉移話題道:
「雖然今日小天說出不少秘密,但他一定還隱瞞了更多,我們明天要多加注意,千萬不能放過漁翁得利,折服小天的良機。」
第二日清晨,白清兒早早的就來到祝玉研和婠婠的房內,微帶惶急的拿著一張寫滿文字的紙張道:
「師尊,師姐,天小天他已離開啦,還留下了這封信給您。」
祝玉研忙拿過觀看,只見上面寫道:
「研姐,婠兒,清兒:經過數場失利,今日大明尊教和趙德言一方定將齊至。雖現在功力不足,但一眾兇手俱在眼前,小弟又怎能視而不見?
所謂忘情者,得天道;絕情者,得王道;重情者,得人道。小弟一生所真正追求者,惟『情』之一字,親情,友情,愛情,俱是人間真情。雖『天若有情天亦老』,但『重義輕生人間道,男兒至此方為雄。」
接下來是手繪的一份地圖,最終點標有「家師埋骨處」五字。最後落款則是一句小詩:「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白清兒又拿出兩個物件道:
「這是他同時留給我的鑽石項鏈和化妝盒,與早先送給師姐的那套一摸一樣。」
與祝玉研同時看完信件的婠婠見此頓覺腦中「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定是為了替未婚妻們報仇,獨自找尋大明尊教一眾高手和趙德言領銜的突厥人馬決戰去了!」
這個想法就像擇人而噬的毒蛇般,令她不寒而慄,呆立當場。
還是白清兒最冷靜,再經過最初的惶急之後,已平復過來的她對同樣驚疑不定的祝玉研道:
「師尊,你說他留下這封短信究竟是何用意?」
亦同樣冷靜下來的祝玉研分析道:
「如果只是向雨田的秘密埋骨之處,小天實在是沒有告知我們的必要,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埋骨之處,亦是天魔策十卷收藏之地。當然,這一假設成立的前提是小天真的會去找大明尊教和趙德言一系人馬火並。如果小天不去找他們決戰,那這就是一個陰謀,他算計我們陰癸派的陰謀。」
此時,婠婠亦強自壓下心中的那份擔憂,跟著分析道:
「以他對未婚妻們的關愛程度來說,那些兇手他絕對不可能放過。現在關鍵的問題是,他是否會選在今日決戰。」
白清兒又對祝玉研道:
「以他的智慧和心機,應該不會如此不智和衝動,只是徒兒想不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究竟何在?」
婠婠又補充道:
「與他一同離開牧場的突利現在行蹤成迷,會否他們之間又有何秘密行動計劃?」
微頓一下婠婠又道:
「而且落款這句詩記得他在第一次表明『聖帝』身份的時候,曾經對師尊說過,不知道寫在這處又寓意如何?」
竟經婠婠一提,我當時說過的話語彷彿又在祝玉研耳邊響起:
「研姐,這些年你辛勤的練功,苦苦的奮鬥,可你都得到了什麼,得到的是冷酷無情,得到的是母子反目,得到的是年華老去,得到的是滿腔悔恨!」
想到此處,祝玉研當機立斷道:
「此事的確太過匪夷所思,但不管如何,我們都要跟去看看,若小天真是孤注一擲的去決戰,那我們怎都要想方設法予以阻止。」
白清兒道:
「師尊,徒兒也可一同前去嗎?」
祝玉研拍了拍白清兒的香肩道:
「清兒,為師知道你擔心小天,但襄陽暫時還離不開你。放心,師尊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的。」
時間回到昨晚,
彭梁城,
總管府。
「咯!咯!」陳老謀的聲音從房內傳出道:
「進來!」
寇仲推門而入,見陳老謀從床上坐起身來,移到床沿坐下,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吵醒謀公啦!不過只要你翻看一遍,包保不會責怪我。」
說完之後即把魯妙子記下機關巧器的手抄卷遞到陳老謀手上去。
陳老謀沒有立即去看塞到手上的秘本,怔怔瞧著寇仲好半晌後,點頭道:
「老夫一大把年紀,已不知親眼看著多少人在變,可你這兩個小子雖然愈來愈厲害,但仍是那種本質,小陵隨遇而安,你則是玩世不恭。」
寇仲啞然失笑道:
「若謀公你把這兩句對我們的評語說給李密、蕭銑等人聽,定沒有人會同意。」
陳老謀哈哈笑道:
「你心知肚明我陳老謀在說什麼。爭霸天下也可以是玩世不恭的一種方式。那表示你不甘屈服於既有和傳統勢力之下,放手追求個人的目標。」
寇仲抓頭道:
「我的目標究竟是什麼呢?坦白說,我並不覺得當皇帝是有趣的事,所以
就算我取得最後勝利,大概都會請別人去坐那燙屁股的位子。」
陳老謀搖頭道:
「你的目標絕非要當皇帝,而是要縱橫天下,把沒有可能的事變成可能。」
寇仲呆了半晌,歎道:
「知我者莫若謀公,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陳老謀得意道:
「這叫觀人於微,想做皇帝的人都有很大的權力慾,講求上下之分,像蕭銑雖擺出禮賢下士的樣子,事實上言行舉止都充滿皇室貴胄的派頭,不穿龍袍只是一種手段。那有像你般什麼都隨隨便便,如非現在你手下有擅長組織的能手如宣永、任媚媚、虛行之等人,你的少帥軍只會是一盤散沙。」
寇仲欣然頷首微笑,隨即忽然道:
「謀公,那你認為我大哥是怎樣的人?」
想起林士宏被刺殺之前的那段接觸,陳老謀緩緩道:
「他也是個非常好的孩子,同時也是個非常奇怪的人,明明只比你大上一歲,可我有時卻感覺他好像是歷經滄桑,人生閱歷十分豐富似的。有時他身上更帶有一種令人感到信服,拘謹的莫名氣勢,真是奇哉怪哉!」
寇仲亦心有所感道:
「我也有過這樣的感覺,有時他是只長我一歲的大哥,嬉笑隨意。但有時,卻又像是一位高山仰止,經歷過無窮歲月洗禮的武林前輩。真是奇怪,看來哪天得問問大哥為何會這樣。」
陳老謀倚老賣老道:
「知道答案後順便也告訴我一聲,免得老夫再有是他後輩的感覺。」
寇仲欣然答應後,又一拍他的老肩,微笑道:
「你知我是甚麼料子,我也曉得你的料子,何不翻翻手上的東西一看究竟?」
陳老謀低頭一看,見封面書有《機關巧器學》五字,露出一絲做然不屑的笑意,打開第一頁,只見序文開宗明義的寫著:
「機巧之學,乃攻心格物之學。心有心性,物有物性,總言之為天地自然之理,無所不包,無所不容。知其一不知其二者,只是小道小術。」
陳老謀這機巧之學的專家見之立時動容,當看到序文未赫然現出「魯妙子」三個觸目的簽署時,劇震道:
「我的娘!」
寇仲偷笑後低聲道:
「這本鬼東西我看了十多遍,仍是一知半解,謀公你……」
見陳老謀對他的話全是聽而不聞,只知道全神貫注的研讀,遂識趣的乖乖離開
迎著日出後的第一縷陽光,祝玉研和婠婠師徒二人正飛掠在前往南陽的路上,募的,先後心有所感的二人立刻止住嬌軀,同時隱往路旁的密林內。未幾,二人又從林內掠出,迎向來人。
雲長老和霞長老齊齊躬身施禮後,後者嬌聲對祝玉研道:
「門主,我們和采亭以及上官龍分作兩組,一直在前方潛伏,游弋,隨時準備坐收漁人之利。哪知道今早卻遇上突利,一番交手之後,還是被他成功遁走。」
祝玉研微帶不滿道:
「突利一路從牧場殺到這裡,早已成為疲兵,以你們兩人的身手,怎麼可能攔不下他?」
雲長老解釋道:
「門主息怒,非是我二人不盡力,而是那個人很可能不是突利,是他人假扮的。」
霞長老亦附和道:
「正是如此,而且妾身還感覺那個人就是笑行天。」
「轟!」一石激起千層浪,種種難以解釋的地方頓時豁然開朗。
婠婠有些急切的道:
「師尊,徒兒早就在懷疑,即使『雙xiu』和『歸元丹』功效再神奇,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連救五人的他功力恢復到四層多。定是突利由於重傷過重,未能撐到他救治時就已斃命,而所有關於突利的一切都是他在作戲而已,目的就是為他的未婚妻們和已死去的突利報仇,尋找機會將大明尊教和趙德言一方全部擊殺。」
祝玉研亦頷首同意道:
「不錯,怪不得我們一路上從沒看過小天和突利同時出現過,原來小天是因為義氣加內疚,才會毅然假扮突利,不顧一切的要為之報仇雪恨。」
霞長老不解道:
「門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祝玉研急切道:
「路上再說,現在我們必須趕快尋到小天,免得他出現意外。沒有小天協調,我們將再難得到少帥軍的幫助去振興聖門。」
微頓一下,祝玉研又冷聲道:
「即使小天真的會被毀掉,那他也只能毀在我們陰癸派的手上,其他人,他們還不配!」
襄陽與南陽中間一小樹林內的空地處,芳草萋萋,雜花叢生。正值紅日初升之際,草端,花尖上墜滿的滴滴露珠,在晨光的沐浴中,更顯晶瑩剔透。
最為別緻的是正中還有一簡易石亭,此時,一條大漢正穩坐於亭內石桌旁的石凳上,曾飲過無數鮮血的伏鷹槍則安靜的被擱置在旁邊。
匆忙趕至的祝玉研和婠婠四人見此情景同時長出一口氣,總算及時趕到啦。
祝玉研率先款款步入石亭,銀鈴般的嬌聲笑道:
「小天,你還要裝神弄鬼到幾時?」
那個大漢轉過頭來,無奈的笑道:
「想不到還是未能瞞過你們,也罷!」
隨著話音,那大漢毫不猶豫的摘下臉上的面具放於石桌之上,同時全身骨節一陣連續響動,瞬間即恢復成笑行天的本來面目。
目睹這一真相的婠婠忍不住內心擔憂的嗔怒道:
「你不是一項詭計多端嗎?今次怎會如此衝動和不智?」
我一邊慢條斯理的從懷中取出招牌面具戴上,一邊毫不在意的道:
「好不容易等到敵人齊聚的機會,我又怎能輕易放過,不趁機大殺他們一頓,又怎能對得起自己『邪帝』這個稱呼?」
婠婠怒道:
「稱呼自己為『邪』真的很過癮嗎?」
我微笑道:
「當然,我本一詭計多端的小人,真情真性,完全按照自己的真實心意行事,總比那些假道學,窮酸儒們來的灑脫自在。」
婠婠氣鼓鼓的來到我的身旁,嬌嗔道:
「你這樣不顧自己性命去為朋友報仇,難道真的值得嗎?」
我斬釘截鐵的答道:
「當然值得,突利與我雖相交不深,但」
話未說完,婠婠散發著如蘭如麝體香的嬌軀玉體突然偎進我的懷內,一雙藕臂更是抱緊我的蜂腰,語含無限幽怨的打斷我道:
「可是,你就不怕人家為你擔憂嗎?還是,你心裡根本就沒有人家?」
我剛想回答,婠婠花瓣一樣的香唇已主動吻了上來。而祝,霞,上三人就好像視而未見一般,從容自若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募的,異變突起。
還未從醉人的親吻中清醒過來的我身軀猛的一顫,已被婠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芊芊玉指點中背後數處大穴,動彈不得。
又半晌,俏臉羞紅的婠婠才移開嬌軀,優雅的安坐於另一石凳上。
我悲憤,無奈,目光灼灼的望向婠婠道:
「為何要這樣?」
婠婠悅耳的甜美聲音再次傳來道:
「無論你還隱藏著多少後招,採取何種計謀,面對大明尊教和趙德言一方如此眾多的高手,都絕無可能獲得勝利。因此,與其讓你傻傻的去白白送死,還不如落在我們手中相對更好些。」
這時祝玉研收回仰望天上鷂鷹的目光,適時插言道:
「婠兒,時間無多,我們快點轉移吧。」
婠婠點頭應是後,欺霜賽雪的藕臂再次伸出,向我抱來。
這時祝玉研突然嬌聲喝道:
「何方高人降臨,何不出來一敘?」
「原來是『陰後』法駕在此,小妹莎芳有禮!」
隨著這道嬌柔綿軟的獨特聲音,媚態橫生,風韻由存的「善母」莎芳率同九個氣度恢弘的高手齊齊現身當場。
雲長老內心充滿無奈的苦笑道:
「走不成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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