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出去後紫玨在屋裡琢磨,如果老夫人知道了的話要怎麼辦?不是她要怎麼辦,而是要看老夫人想怎麼辦——只是打發個丫頭來應該不會想把事情鬧大,頂多就是提點她一下,並且暗示她事情已經被人知道了。
無非就是不想讓她和夏承勤定親嘛,紫玨還真得就沒有要和夏承勤定親的意思,有什麼好擔心的?她左想右想也沒有想到什麼太不利的事情,也就把心放回原位,開始思索如何弄銀子。
文四那個人是貪婪成性的,這一次要到手銀子就肯定會有下一次,而且胃口還會越來越大;所以滿足文四的要求不是辦法,最好的法子就是盡快把娘親他們接出來。
紫玨正想得出神,挽晴送上一盞茶來:「大姑娘,如果老夫人真得知道了,我們要怎麼辦?」
「涼拌。」紫玨隨口答了一句,心思根本沒有轉回來,還在琢磨著銀子的事情:「管它呢。」
挽晴聽得小臉都要皺到一塊了:「大姑娘,您不能不管它啊,在這個時候萬一老夫人一個不高興,給那個韓氏撐了腰,您以後的日子不是更難過了嗎?」
紫玨回神:「啊?也是啊,嘿嘿。」她乾笑兩聲接過茶來:「去看看莫愁回來沒有。」她總不能告訴挽晴,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在池府久留吧——這裡可不是她的家,有娘親有弟妹的地方才是家。
那天氣池子方說要把一切奪過來不過是幾句氣話,因為那要和整個池府鬥智鬥勇,倒不是她怕了。而是她更多考慮的是娘親和弟妹;和池府的人耗一輩子並不值,銀子只要足夠hua用就可以了,想要更多的話她相信自己總能賺到的吧?
當然,走的時候要大大坑一把池府。能拿多少銀子就拿多少銀子那是肯定的:少拿一文錢她都會恨死自己;在紫玨看來那可不是偷也不是搶更不是騙,那就是她和她娘親應得的,為什麼不拿?
不拿去喝風才真得對不起自己。硬骨頭也不是那麼一個硬法;讓紫玨來說,就是要拿走池府的銀子,過上吃喝不愁的好日子,然後很得瑟的告訴池府的人:氣死你們,哈哈,老娘現在過得好用著你們池家的銀子卻是不會感謝你們一點點——這才叫硬骨頭嘛。
挽晴去看莫愁回來沒有,也就不再囉嗦紫玨;而紫玨開始打量起屋子裡的東西。肚子裡全是另外一個主意:為砸了姜婉的屋子感到後悔,那屋裡的東西哪一件賣了都不少銀子啊,居然就這樣沒有了。
對了,那個二姑太太還欠她十兩診金呢,這個銀子她總要討回來才行;要知道。十兩銀子在她和娘親找到落腳的地方後,可以用來做一個小營生了:比如賣早點什麼的。
莫愁急急的回來,紫玨看她的神色心裡更寬鬆下來,卻沒有著急開口去問;莫愁直接把事情說了出來,原來是府中請了道長來做法事看風水,為得就是要救池子方;雖然道士是出家之人但同樣是男子,所以池家的姑娘們今兒就不能在府中胡亂走動了。
壓根就不是老夫人知道了紫玨和夏承勤在園子裡相見的事情,此舉不是針對紫玨一個人。
紫玨對請道長的事情很不以為然,池子方缺德事情做得太多了。老天爺不讓他痛快的死掉根本不是慈悲他,而是給他的報應——還想著救他?也要看老天爺答應不答應了,紫玨一直都相信老太爺是長眼睛的,只不過事情太多太忙了一點兒,不可能事事都顧得那麼周全。
不過池家有錢想怎麼折騰隨他們唄,紫玨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對莫愁等人說出來;不出門就不出門。呆在屋裡學女紅吧;就算她很不耐煩,可是除了學女紅外她又不能做旁得豈不是更煩,也就只能按下性子來。
好在到了下午道長就離開了,紫玨並沒有看到那些道長,她一邊做女紅一邊想得就是有沒有借口可以出府:不能出去,就不能弄到銀子啊——每個月那點銀子,要攢到什麼時候才能救娘親?何況時間一久,怕是連文四也餵不飽了。
她看了看自己繡的花兒,看著自己還是很滿意的:「我感覺這花兒繡得還不錯,莫愁你看呢?」她把繡的hua放到莫愁面前,不經意似的問道:「府中的妹妹們就天天在府中做女紅嗎?她們不出府的嗎?」
莫愁看著紫玨繡的花兒臉蛋皺成了一團,再看看紫玨一臉的得意,她還真得不好直接說出什麼不合主子心意的話來;可是要讓她違心誇紫玨還真是有點難度:說幾句好聽的哄主子高興的事情她不是沒有做過,但對著眼前那朵繡出來的hua要說出好看來,還真是太難為人了。
挽晴也湊過來瞧了一眼,只一眼就縮回頭去坐下了,絕對不會再過來看第二眼;現在她很慶幸自己不是被問到的那個人,不然她也真得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她家七歲的小妹妹也繡的比紫玨好啊,那能叫hua嗎?
反正她愣是沒有看出紫玨繡的那是個什麼東西,唉,大姑娘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女紅如此差勁啊。
還好有紫玨的一句問話,莫愁有些幽怨的瞪一眼挽晴也坐下:「姑娘們平常還學學琴啊、棋啊什麼的,還要學管家之類的,還有廚藝啊,不會煩得;就算有空閒了也可以看看書,或是賞花賞雪飲茶什麼的……」
她倒是知道紫玨現在煩悶了,再加上不想面對紫玨繡出來的「花兒」她的廢話就顯得多起來:「姑娘們平日裡極少出門,大戶人家的姑娘們出門也就是跟著長輩們去竄個門,或是禮佛敬神,或是去買點什麼胭脂hua粉的——胭脂什麼一年也遇不到一次去買,平常都是讓人送到府上來挑,大半還是姑娘們自己做。」
「姑娘想出府?」莫愁說到這裡歪了歪頭:「其實真得想出去也不是沒有辦法啊,大夫人是個敬佛敬神的人,而且二老爺的身體又不好……」她沒有再說下去,可是一雙眼睛在紫玨的身上一轉就表示她也是想出去透口氣的。
紫玨想不到出個府這麼難,她本來就沒有認為容易,因為自她到了之後見到池府姑娘們的機會並不多,更是沒有聽說池家的姑娘們離開府出去玩兒:完全不像她在小鎮上的時候,就算不去上工的時候,她也不會留在家裡,不只是不想看文四的黑臉,更多就是想出去玩兒嘛。
書香門第、大家閨秀,我呸啊。紫玨在心裡罵了一句,把姑娘家拘在家裡就算是書香門第了?個個都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嗯,悶了想出去轉轉;我到了京城還沒有認真看過京城什麼樣兒呢,哪裡有什麼好玩兒的,哪裡有什麼好吃的全不知道——我怎麼也算是在京城了吧?真有人要問我我卻是什麼也不知道,很丟人的。」
她胡亂找個理由,才不管莫愁等人信不信呢,反正她只是要個借口罷了:「要找大伯母啊,嗯,明兒下午要學規矩什麼的,我看現在就過去看看吧。」她是行動派說到做到,馬上丟下手中的女紅就站起來,拍拍衣裙就讓挽晴拿斗篷來。
趕到石氏的院子裡時,石氏正在屋裡看池家幾個姑娘下棋,看到紫玨進來笑道:「快過來喝碗湯,這麼大冷的天兒你倒趕過來了;我還以為你怕了那些規矩,平常不敢到我這裡來呢。」
紫玨不好意思一笑,說起來在池府讓她感到有一點點親近的人就是石氏了:「不是,父親那邊病了嘛……」池子方在很多時候很多地方都是極好的借口。
石氏歎口氣:「也是。你這孩子心思太沉了些,吉人自有天相,今兒請的道長很有法力的,今天下午管家已經去請工人了,明兒就清一清我們園子裡的那個小湖,再在湖上建一個九曲迴廊就能改風水,對你父親的病有幫助。」
紫玨當然不相信清一清湖,建個什麼迴廊就能讓池子方起死回生,卻還是假裝關心的問了幾句,才有空瞅一眼棋盤。
「大姐姐過來坐。」二姑娘紫琦站起來:「這盤棋我怕是要輸了呢……」
紫玨擺了擺手,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而很理直氣壯的告訴她:「你們玩你們的,我不會下棋。」
紫琦把棋局弄亂了:「我們哪裡就會下了,只是胡亂玩玩罷了,說會怕是要笑死那些真有本事的書生們……」她笑得一直那麼溫柔。
六姑娘紫珺卻不客氣的道:「姐姐你說得那麼客氣做什麼,她不會的東西多著呢,是不是以後也要當我們都不會、都不能玩兒了?喂,你會作畫、吟詩、撫琴、投壺……」
紫玨沒有說話,石氏皺起眉頭來:「珺兒!」她回頭看向紫玨:「都讓我寵壞了。」
紫玨笑笑:「大伯母,我到京城之中還沒有走動過,明天你沒有事情不如我們去禮佛吧,好不好?」她是有什麼就說什麼,把來意一句話就交待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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